松解决。更甚至,石三少居然跟谢家庄还有几分渊源,或许还可以借之搞到铁矿。以下内容是双娥打听来的。
谢庄主与石堡主是八拜之交,刚好的是他们分别迎娶的女子也是闺中密友,故而两家关系向来亲近,常有走动。而就在三个月前谢庄主突然暴毙,留下了寡母孤女。现在当家的谢夫人却也是西秦国内响当当的女强人,就是当年谢庄主未辞世时,已独挑一担,这方丈夫死后虽然颇受打击,但矿业营运仍井井有条。不过,谢家百年积存下,旁支末系参杂,想要觊觎其家业的亲戚比比皆是。后听说有人闹事,接着几个矿脉都暂时关闭了。最近,才突然传出要招赘纳婿的消息。
女强人,招女婿!有意思啊,该不会还有比武啊对诗啊什么的关要过吧!
甫入谢家庄,就被一大片的梅林震撼住了。那接天连碧的红云,绵延无尽般,将那雪佰的庄园围绕其中,远远看去,美不胜收,梅香四溢,好似置身于仙境幻海中。
女孩子们最喜欢花儿般的美景,加上谢家庄建在山坳之中,周围的山壁隔去严寒,里面的气候尤为舒适。行到半途时,双娥拉着轻轻要下车步行赏梅景,轻轻一听碧姬说可以吃梅饼,立即行动起来。
前面的女人们,提着小筒拾梅瓣,不亦乐呼,确是一番美景翩翩。
鹅黄貂裙的双娥俏丽可爱,红裳的碧姬笑得仿若林中精灵。唯一稍嫌臃肿的轻轻着的是最上乘的紫貂披风,一张小脸覆在紫色貂帽中,更显娇媚嫣然,那双净空般的大眼闪烁着动人光彩,一颦一笑,最是天真纯净,若能别开她那过往的一切,初看此景都会以为她才是三人中最尊贵的公主殿下,那不经意间流露的绝代风华,让人不禁也看痴了。
宣于谨桃扇掩唇,朝姜霖奕倾来,“现在看来,你的眼光也不是顶差。”
姜霖奕淡淡的面容未有大变,只是唇角的弧度,微微变大。而索于磐也靠上来,低笑道,“是不差。师兄挑中的是最美丽的小猪一只,很好养,很容易满足的那一类。”
两男人左右对视一眼,笑得欢畅无比,可笑到一半,便大叫着纷自弹开,一场乱战的结果是弹下更多的梅花瓣瓣,小女人们拣得不亦乐乎。
石敬云本是跟在众人之后,如此好气氛,也忍不住加入到了帮双娥拣花瓣的行列。不过,他的心上人老是把眼光瞄向姜霖奕身旁的那个玄衣黑纱帽的男人,更甚者常常追着去拣人家脚下的花瓣。
“啊!七杀,你踩到了一瓣好可爱的花瓣啊!”
后者一听,便是扬手一挥,无数花瓣兜了她一身,惹得其他小女子笑得前伏后仰。她小脸一鼓,挡住了轩辕七杀的路,仰脸命令,“七杀,你弄得本宫一身都是花瓣,必须负责给我拿下来。”
负责一说,自然是采自轻轻透露的那次“拦路打劫”的精髓。所以这话一出,知道的人全部都笑喷了。弄得轩辕七杀站在那里僵硬了足足五秒,转身就走,偏偏公主殿下不放人,直接伸手拉人了。
“喂,你还是男人嘛!做了事都不敢负责,我……我强烈鄙视你的人品。”这话也是轻轻教说的。
其他人一边走远了,一边喷着。
姜霖奕目光远落在那白色庄园门口,收回时,他快并了两步,上前将轻轻拉回了身边。
轻轻仰头,不明所以,“怎么啦?”
他淡然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揉捂着,“手还是这么冷,晚间让碧姬给你做个暖手抄。”
他的手揉得她的掌心痒痒的,脸一红想收回来,他笑得更加暖意,双眸直烫着她,一瞬不瞬,她想叫他松手,周围的目光实在让她不好意思。偏偏他更收紧了手,一倾身,就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
四周,一片惊叹。
她忽然什么也听不到了,和着眼前的雪纱绯衽之人,忽似换了一个青山绿水的世界,头上的阳光份外耀眼,而他的表情一直是这般温柔如水,情深无限,毫无掩饰,始终如一。
“奕哥哥……”
我们大家都知道,少君爱你啊!
他就这么拉着她,缓步踱到了谢家庄大门口。那里,早早停了几辆华丽马车,车顶饰以紫金漆玄鸟。车旁的人一看清他们这群人,即大步迎来。
轻轻还沉浸在回忆的旋涡里,完全没注意那人的靠近,直至那人出声叫她,“兰儿!”
声音不大,却霸气十足,惊愕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味道。
轻轻浑身一震,抬头对上一双怒火涛涛的凤眸。
“姬凤倾?你……你怎么在……”
那着火的凤眸正落在那双相牵的手上,空气瞬间似热了三度。
轻轻不自禁地靠向姜霖奕,心中暗叫,神啊,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这只暴龙啊!
忽起的寒风,刮得人心俱是一寒,云涌的天空悄然掩去了那薄冷的日光。
―――嘿嘿,又要PK了,大家快鼓掌!―――
第1卷 第93章 末伽族之秘
轻轻不自觉地反应,瞬间触动了姬凤倾心中连日来隐抑的那导火索,与姜霖奕四目对上时,导火索瞬间被点燃。
那狭邪的精眸中,闪过一丝傲睨群伦的霸气,尖锐得勾起他心底的不安,和汹汹的妒意。他不想承认,她的心似乎已经大大偏向了这个虚伪狡猾的男人。不,他不能允许,他要夺她回来。不惜代价!
“兰儿,过来。”
轻轻还是脱开了姜霖奕的手,蹙眉站开,与两人都拉开了一段距离。她看了一眼有些不满的姜霖奕,压下心头的一丝欠意,直视姬凤倾,姬凤倾一见立即上前一步要拉她,被她退步的动作止在了原地。
“站住。姬凤倾,我说过,我不是你那个周芷兰了,我是晏语轻轻。”
清晰的话,飘荡在整个大门前,梅蕊的馨香,忽自也变得沁冷一片,让人微微发寒。
凤眸猛地一缩,大掌紧握在袖底,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脸,他再也忍不住,横手一指,直向姜霖奕吼道,“这就是你弃我而就他的原因吗?你否认自己是周芷兰,否认以前我们之间的一切,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他的指责,令她一颤,“我没有。”其实底气不足,追加道,“周芷兰她已经被你……”可一触到那双泛痛的凤眸,她的心又是一揪,缓下了语气,“那一切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懂?”
“不懂!你说我不懂?!”他赫然加重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是你忘了一切,若是你想起一分一毫,就会做这样的决定,跟他在一起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她看向姜霖奕,他仍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笃定着什么,相信着什么,寒风扬起他雪佰的纱袍,俊美的容颜对她绽放着一丝淡暖的笑意。
这一刻,她紊乱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姬凤倾却已经不顾一切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低吼道,“是他设计了一切要折开我们,你懂不懂?!”
“你说什么?”
“你助我赢得鬼方国十二联盟大战的胜利,他就开始谋划如何铲除你了。石嵴山土匪的流言,是他派人放出去抵毁你的清誉。包括那一路上被你得罪的江湖人士,都是他暗中动的手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得罪天下人。要不是他从中作祟,你根本不可能成为黑白两道都要追杀的人。若非他用向你提亲的事来刺激群臣,我根本不会娶新缃为妻!他也用我要成亲的事来逼你露出马脚,进而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盗取我西秦的王印!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就是现在你体内都有他亲手种下的双龙蛊毒,这种人,你还要相信他,还要跟他一起走吗?”
所有的平静,都是为了迎接这一刻的狂风暴雨吗?!
她猛然觉得迷雾被人强行拔开了,或者说自己被人狠狠丢进了冰水中,彻底醒悟了一般,浑身透凉一片,意识却非常清楚。
姬凤倾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缓和道,“兰儿,他的心计之深绝不是你可以想像的。你若再跟他在一起,会伤到体无完肤。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但是我从未如此算计过你,我真的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相信我!”
“为什么?”她眼眶一片刺痛,盯着他。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他笑着,伸臂想将她揽进怀中。
她徒然一挣,退出了他的范围,冷冷吐出一句,“不,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早就说过,我晏语轻轻是我自己的。”
此话一落,四下皆是一片抽气声,兼惊叹声。
宣于谨第一次很是佩服起轻轻来,之前知道她竟然如此伤害好友姜霖奕,就对她没好气。但最近的相处,让他知道她并非传言的女人,不由开始担心起好友。小奕啊小奕,早说过你会有这一天,自作自受哟!算天算地算尽人事,终是算漏了自己的一颗心。
索于磐和宣于谨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会心一笑。
双娥初时紧张,这听轻轻一句铿锵有力的表态,当下乐得要上前攀拉助威,却被碧姬拉住摇了摇头。她看向轩辕采之等人,却都是一片凝重。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才让她明白为什么不能上前了。
姬凤倾看着那张坚毅的小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又不想放弃,“兰儿,你相信我。我已经派人去请闻人义神医,即时你恢复记忆就会明白,我说的没有一句虚言。我们可以回到以……”
“不可能。”
“兰儿……”
他还想说下去,却被她折转的身形给打住。
轻轻看着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身体的冰冷也敌不过此刻寸寸寒下的心。脑中瞬间飘过许多片断,从刚才他揉暖着她的手,到这一路行来,小小车厢里发生的一切一切……曾经是多么温暖,现在便是多么寒冷;曾经有多么心动,现在便是加倍的心痛;曾经有多少希望,现在就有多么失望……他给了她醒来后,第二段很美的回忆呵!她也曾悄悄以为,这样的回忆还可以再多多持续些时日,至少在这里弄到铁矿后,再去石家堡搞到小母马。至少,还要一两个月的时光。
没想到,美梦转眼就被打碎。
她一步步走向他,“姜霖奕,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
“石嵴山的流言,是你派人放出去的?”
“是。”
“自鬼方国一战后,你就在想办法除掉我?”
“是。”
只要是轻轻想要的,我都会给。
那么,也包括这样残忍的事实吗?
“你操纵中蛊毒的我,去偷西秦王印,刺杀新缃公主和姬凤倾?”
“是。”每一句肯定,都令狭眸微微颤抖,也令那双明净大眼刺红一分。
她已经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那双微眯的狭长眼眸,想看清里面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是她的眼睛一片刺疼,流不出泪,却已经是一片模糊。
他抬起手想抚去她脸上的悲伤,可是手僵在半空,“轻轻……”出口的话,也卡在喉头。
她的眼神,太无助;她的表情,太伤心。
他知道此刻做什么,也无法慰籍她一分一毫。
啪地一声,带起周遭一片低呼。
他亲手为她系上的貂皮大衣,有着世上最柔软的毛,此刻那划过脸颊的冰冷,却比任何利刃钢刀还要痛,彻心扉。
“姜霖奕,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对我说那样的话吗!”
她的吼声,碎裂在一片寒风中。他缓缓转过脸,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浮上道道红痕。狭长的眸子,仍是一片静漠。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爱你,兰儿……你想要的,我都会给。
她喘着气,狠狠解下了身上的大裘,一把掷到他身上,“我不稀罕,这些我通通都不希罕!骗子——”
他却一把抓住了大裘,上前一步想开口说什么。
突然旁边一个身影窜了出来,一把拉起轻轻就往梅园深处跑去,当下所有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双娥……”石敬云首先反应出声,想追上去却被碧姬拉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当事两男人,姬凤倾起身就要去追,姜霖奕飞身上前阻止。
“让开!”
“你不能过去。”
两个主子又对上了,所有人围上前,顿时门前又是一片剑拔弩张状。
“你凭什么这么说,要不是你伤她如此,她也不会……”
“你没资格说我。那一剑,不是我刺的。”
“她说了你没资格。”
“她已经明确拒绝你。”
两张俊脸,仇视怒涨,均是又黑又臭,互不相让。
“哼!那你也别想去追她。”姬凤倾率先出手攻击。
“我并不是去追她。”姜霖奕一掌化开,退后一步,“现在她需要安静,而不是你的暴吼和责难。”
“你又知道什么。你根本不了解兰儿!”姬凤倾尤似被蛰了一下,吼回去。
轩辕七杀上前扶住姜霖奕,姜霖奕却打开了他的手,举手微咳,才道,“了不了解,不是你我说了就算。”
“哼!我不会中你的计。九州!”
姬凤倾一喝,转身就去追人。燕九州得令即知主子意思,他们现在自己的国王上,人手自是不缺,当下就将姜霖奕等人围了起来。眼看这方就要正式开大战,一道黑光突自庄门内射出一抹骄健身姿插入了战圈中。
听砰砰砰地几声重锤,姬凤倾的去路就被五根铁柄短刃止住。
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进了我谢家庄,就要守我庄的规矩。你们如此在我庄门前撒野闹事,是视我谢家无人是不是?”
一个身形丰健的红裳黑襟妇人站在了两队人马之间,凛凛的气势自那张艳丽的容颜上射出,众人不乏身份尊贵者,却也为之生生一震,未有稍动。七尺银雪红缨枪,正是谢庄当下主事人洪三娘的成名兵器。妇人的身份自不可言喻。
“堂堂雍西候爷,第一名少君,居然在我庄门前为个恶女争风吃醋,你们不要颜面,我洪三娘还要脸面。你们真要打吗?那就滚出我谢家庄再打。我谢家庄不喜欢招待你们这种客人,来人,送客!”
姜霖奕轻咳两声,上前一步,拱手一揖,道,“洪前辈请息怒。我等无意在此兹事,适才只是小有误会。还请前辈恕罪!”说着,又轻咳了两声,采之焙之急忙上前挽扶,他未再有拒绝。
宣于谨和索于磐也急忙上前请罪,态度都是十分地尊敬诚恳。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三位名少君都率先致歉,洪三娘皱紧了眉头,也未再多说。当石敬云上前唤了一声,她脸上的不满和怒意才完全消散。
“洪姨,敬云多仗三位少君出手相救,一路照抚。可以担保,这一切都是误会。姨切勿生气,否则然妹妹又要担心了。”
洪三娘一听,终于缓下脸色,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了旁边一直僵立不语的姬凤倾等人。可怜他们最能言善道的厚脸皮军师莫楚材早一步回雍西城处理急务,当下只有燕九州上前至歉几句。
洪三娘冷冷地看了姬凤倾一眼,没有再刁难,哼了一声,转身领众人进了大门。
九州看着姬凤倾仍恋恋不舍注目于轻轻跑掉的方向,不得不上前劝说。
姬凤倾极不愿立即进庄,但姜霖奕的咳嗽声从他身边掠过,转目对上时又是一阵电光石火。
姜霖奕唇角一扯,嘲讽道,“候爷除了苦苦相逼,强取豪夺,似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你……姜霖奕,兰儿绝不会再上你的当。哼!”姬凤倾凤眼一瞪,袖袍一甩,大步踏进了庄门,头也没回。
宣于谨走上前,“你的激将法,对付这类熊性动物,总是很管用!”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