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朵朵 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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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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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步兵队应该会先到。”
  可惜,他们毕竟是硬碰硬地一战,司马睿的部队很快赶来,稍缓的局势又更加严重,当一计狼哨响起时,突然从一面山坡上冲下一队铁骑,当前的军旗上赫然飘舞着五趾青蟒,张牙五爪的模样,狰狞狂嚣着,势要将坡下的鲜花吞噬掉。
  轻轻心中一沉,未料司马睿是兵分两路,这侧翼骑兵虽看来只有千余,却应是他最精锐的先锋队,看一个个骑士身骠体壮就知道实力非凡。她的将领非常明智地下达了全速撤退的命令,可挠是如此,以他们几千人对付司马睿二万多人,仍是胜算渺茫。
  这时,华宪之突然道,“轻轻,让大家冲到前方的碍石口,我记得那里有我们当初预计逃跑时设的一处碎石弹,只要我们先冲上去,可以推下大石阻断碍石口,得一刻喘息机会。”
  轻轻不疑有他,立即告诉将领。于是他们快马加鞭,往前占领那处险要的路口。
  而司马睿的铁骑兵似乎料到他们有计先行,便紧咬不放地追上来,使得花将不得不分出三百人牺牲断后。为此轻轻更加痛恨自己意气用事,而至伤亡惨重,走到这一步死棋上来。
  终于,他们还是夺了碍石口,山上堆了很多碎石块,一一滚落时,正好将随后赶来的先锋军给砸了个七死八伤,一片散沙。司马睿行到时,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再行靠近。
  轻轻这方得到机会,迅速撤离。
  但当一计破天的号鸣响起时,路的这一头翻卷飞扬来一面鲜亮的旗帜,耀眼的金色玄鸟,在略显灰黯的天空下,亦如烈日当空,金光闪闪,逼人眼目。
  轻轻缓缓睁大了眼眸,看着那一马当先的紫袍男子,越来越近,紫金发冠下,邃远的凤眸直射而来,瞬间逼出她脑中纷繁的画面,额头一片绞疼。而她身边的华宪之当迎上姬凤倾时,目光闪过一丝疼痛,和深深的无奈。
  天低垂,云翻涌,血色,嘶杀,撑满天地。
  她早就料到此一战,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也早明白,他也许会利用这次机会,再将她抢回去。一切都是预料中的,她还是踏了进来。
  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奕哥哥那样阻止她,并没有错呵!
  谁叫她就是个祸水呢?
  谁叫她这么贪心!
  。。。。。。
  浓烈的苦涩味,直钻口鼻。她一怔神,终于醒了过来。
  入目,还是那张俊帅非凡的俊脸,紧闭的凤眸下,是一弯浓密卷翘的睫羽,投下一弯同样魅人的黯影。
  当下她乱了气息,他亦立即察觉,在她要挣开时,托紧了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一如她初醒时。
  他不依不挠地追寻着她的小舌,缠上便不放开,深允,慢挑,绵软又痴情地搅弄她一腔的蜜汁。甚至在她要劝身反抗时,又先行动身将她压下,他独特的男性麝香味扑来,哄得她本来略显苍白的小脸迅速涨红,他才恋而不舍地放开她。
  “醒得刚好,药刚好喝完。”
  他舔过唇的血渍,勾起笑容,半眯的凤眸澹澹如水,表情是从未曾有过的温柔悠逸。
  她心中一紧,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记忆中的傲气霸王,仿佛有什么地方完全不同。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他没先回她,只是将碗先放下,从小几上拿来一个冰雪般的小盒子,打开后,纵是当下天寒地冻日,小盒子里氤氲的寒气也泄出了浓浓的白霜雾气,雾气流逝后,清晰地看到盒子里翠绿如碧的紫色草叶。
  “这是什么?”
  他才应,“这是你刚才喝的东西的原物——紫极草。为你解身上的双龙蛊毒!”
  “你怎么得到的,这不是只在楚境的紫极岛上……”
  他却是一笑,带上几分熟悉的傲然,“不过一株草,我秦王连这也得不到,还谈什么称霸天下?!”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况且,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拖了这么久才帮你达成,是我不好。”
  “姬凤倾,你不要……”
  “嘘……”他将食指搁在她唇中,摇了摇头。
  他这不同寻常的模样,让她心慌,好似猫爪直痒着心,极不舒服。她习惯了他的傲慢,而今他这般屈尊降贵的音容实在古怪,让她更加琢磨不定,更加……担心。
  “你体内双龙蛊毒寄生太久,要拔除还需要些时日。现在你且好生休息,我再叫人弄些吃的来。”
  他起身就要走,她急唤住问,“等等,我的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伤害他们?”
  “按之前的约定,我已经放他们离开了。”
  “真的?”
  “如若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便知!他们为了你,仍驻守在距离这里仅二十里的地方。确实忠心不二!”
  她默然无语,开始相信他的话。可是同时更担心那群花兵,她本意是要他们先三军汇合,再共谋大计救她出去。现在花兵不若以前,集华真和众间者谋士之力,一定能救她回去。如果能再联络上华骁的大军,希望就更大了。或许即时他们还可以里应外合,将这两国军队重新赶回他们的老家去。
  姬凤倾掀帘离开,进来了两个服伺的丫头。
  面对后有财狼,前有虎豹,她不得不委曲求全。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知道他只会保护她而绝不会伤她半分,如此逃出去只是时间问题。可是……
  她担心若让姜霖奕知道,即时必又是一番大动干戈。明知道争夺天下的大战已经开始,他们俩迟早会有一场对决,可是她觉得并不是现在。至少,她想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吧!
  她确实是,妇人之仁。
  喝了药后,便觉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恍惚之间,似又见有人进了帐子。不是那紫服华袍,而是一身黑袍的人。她看不清那人面貌,只觉得应是认识的人。那人执起她的手号脉,完后,喃喃自语。
  “再喝三剂药,就可以施术拔蛊了。即时……”
  他声音低沉下去,她意识也更加模糊,听不真切。但是没由来的就是有一股心慌,钻得她难受,总觉得,醒来时喝的那个药,有古怪。
  更古怪的,还是姬凤倾的态度。
  他,在预谋些什么?
  。。。。。。
  再次醒来时,未想竟见到了华真。
  “华真,你怎么来了?”一时间,她很生气,气他的鲁莽不知轻重。当下情形,大军若没有他这主帅在,怎么了得。
  华真却只道,“属下本就只是公主的护卫,理应在公主身边伺候。华真的命,与公主同在。请公主恕罪!”
  “你忘了我当初教过你们的吗?凡事择利行之,不可愚忠!偏偏你就是不听,再这样下去,回头我就换了你!”
  “华真愿意领罚,但请公主这次不要赶走华真。”
  “这里几十万大军,你要能走得了,你还怕我不敢赶你走么!哼!”
  华真不语,基本他是理着轻轻脾气,知道这几下发泄,她的气也差不多了。
  姬凤倾进来时,便见着满帐的沉闷气,笑道,“我以为你见着自己的亲卫会高兴几分,怎的还丑着小脸?”
  轻轻扭眉,“你出去。”
  华真清楚是叫自己,即躬身退了出去。
  姬凤倾在轻轻身边揽袍坐下,她皱眉往旁边挪了一下,他勾勾唇角,任她挪动。
  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还要继续进攻楚淮国吗?”
  “不。”
  她这才抬眸看他,他又笑,“瞧你这心思,怎么这么明显。真是教人伤心啊!”
  她一愣,立即别开眼,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她偏护着楚淮,一听他不打,她就给了正脸。心底有些尴尬,但这是条件反射啊!也许,她早就把自己视成这一国的人了,只因为那个他是深深装在心底的。
  “为夫为了王后,得罪了盟友。当下,自然要提防这身旁的盟友,无瞎他顾了。”
  “司马睿他要跟你打?”
  “兰儿可是在为我担心了?”
  “哼,那是你的事。谁让你使诈……”
  他不避言道,“对,我是使诈,让九州扮了华宪之引你入我的局。但他也为保护你受了重伤,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了?我如此做,都是因为你。”
  他捻过她的小脸,直视道,“兵不厌诈。这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我的心意、我的想法,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绝不欺瞒你。我不会耍姜霖奕那套攻心之计,我要的,我想的,我都会光明正大去取。或许你觉得我蛮横霸道,但这就是我。”
  她不想看他,他偏迫她不得转目。
  直言道,“兰儿,你不能忘了,你是我的王后。”
  凤眸深深,直凝得她的心,倏地揪紧。
  她终是逃不开他的情了么?



  第2卷  第45章 让我为你哭

  帐外,轻轻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九州扮了华宪之……―
  难怪初见“华宪之”总感觉有些怪,但因为他们已经几月未见,她没有特别注意。要是真的宪之,她做了那样蠢的事来,一定早骂她“笨女人”、“蠢货”,丝毫不会顾及她的什么公主身份、地位。而且,宪之生气时,也不爱拿正眼看她,动不动就会哼她一鼻子,鄙视地瞪她一眼走人。
  唉!同样两个护她生死的男人,差异可真大。
  九州忠心为主,至今除了她外,确实是没有二心的。也许,姬凤倾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他屡次违令后放过了他。宪之生性不羁,多有些意气行事的豪侠气质,以前他做山匪多年,虽不是什么名誊的事,却还能吸引那么多的手下追随他。
  在轻轻来来回回磨了数圈时,帐帘教人掀开了,吓了她一跳。却见是来看诊的莫楚材,两人对上,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对莫楚材,她心情多少挺复杂的。虽然他屡次谋害于她,但因着他对姬凤倾的绝对忠心,她生了恻隐之心,曾在大婚前要求姬凤倾放了他,那时候姬凤倾及力讨好她,她说什么都应下来。但看着莫楚材那双洞悉一切的眼,她就有种想逃跑的冲动,生怕他一句话里,挖出她最不想为人知的秘密似地。事实上,她心底的秘密,其实也并不是不可告人,只是……不想被人提起伤痛罢了。
  莫楚材早就知道帐门有人,也料到是轻轻。这么久第一次见面,只是略略躬身施礼,态度恭敬,道,“臣,参见王后陛下。臣刚才已经诊过燕将军,伤虽深入骨,但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现在燕将军还醒着,王后可趁此与燕将军一叙。”
  说完,又躬了躬身,退下了。
  轻轻心中因那句“王后陛下”一刺,这称号不是他第一个唤,她帐里的婢女都人前人后地叫着,可由莫楚材唤来,似乎特别刺耳。唉!这大概是她对他的心理反射吧!以前他对她说话,都是夹枪带棍,半嘲半讽,现在听他这般正常恭敬地跟她说话,倒有些不习惯了。
  突然,帐内传来了咳嗽声,拉回她的胡思乱想。
  唉,不能再磨叽了,终是得见的。
  帘一掀,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鼻中,几乎教她抑不住地想吐出来。
  将军帐是完全比不上她住的王帐了,各种物什都明显简陋粗硬许多,更没有一个服伺的人在身边。榻上爬着的男人,上半身只缠了绷带,并未覆盖任何保暖的东西。
  “谁在帐里当差的,怎么也不搭件襦子,存心想冻死人啊!”
  心中愤愤不平,急忙找了几床襦子,轻轻掩上那血染的背身。
  他转过头来,朝轻轻虚弱地笑了笑,“莫先生说要先凉一下药膏,再盖上才好。”
  轻轻一听,变了脸,“好哇!又是莫楚材存心欺负人,是不是?你明明受了刀伤,这天寒地冻地,更要做好保暖工作。他那根本就是强盗理论,鬼相信他。哼!回头我再叫姬凤倾治他的罪,他丢了一只胳膊看来还没有学乖!”
  燕九州见轻轻像个战斗小母鸡似地紧张,激动,不由就笑出声来,不意牵动了伤,又戚蹙起眉头,轻轻急忙端起桌上正热着的药,说要喂她。
  他却道,“轻轻,你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开心吧?!”心性又放开不少,以前的周芷兰要整治谁,是不会这么激动地叫出来,都是阴沉沉地在背后设计了人,再嘲讽地坐到一边看人痛苦难受。
  轻轻经他一说,立即收回了激动的表情,不敢看那双闪亮的黑眸,“还过得去。你也看到了,我混到自投罗网。”
  “对不起。”
  明亮的黑眸闪了闪,渐次黯淡下来,眸底一片挣扎,融着相思已久的容颜,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是矛盾的,非常地矛盾,甚至开始痛恨、唾弃自己这样的做为。所以,如果他死了,也不会再有遗憾,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因为,他已经得到过她的“喜欢”,也拥有过她的心意了。
  两人沉默许久,心思各异。
  轻轻突然开口,“燕大哥,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屡次背叛他。我想,不如你……”
  “轻轻,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自责。”
  他截断她的话,直直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温柔如夕,亦坚定如初。
  这一瞬间,她忆起两人唯一一起的那段时光。
  -唉,人家烤的鱼胡掉了。-
  -我不会死,相信我。-
  -轻轻,不要————-
  -我也绝不会再让这事发生。-
  ―九州,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们……不可能。―
  那对感情虽然檀花一现,可是她知道那是真实而真切的。他的温柔,触动了她灵魂深入的那份渴望。若不是他退缩了,他们不会走到今日。若是他敢迈出一步,或许就没有姜霖奕的出现。她傻得用跳桥,来忌奠这份早夭的情感,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在山坡上,对她说了“对不起”,从此他只能是她的“大哥”,是为了她,不惜背叛自己忠诚了数十年的主子,不惜沦为主子手中的死棋,一次又一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我可以保护你了啊!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绝我?难道我就那么可恶?还是……还是你喜欢的是姬凤倾那个暴龙?!他有什么好的,他除了害你要死不活地,一点也不疼惜自己的……”
  “轻轻,你别这样,轻轻,啊……”
  燕九州看轻轻越说越激动,只有拿伤疼叫截断了她的报怨,揽回她的注意。
  他疼得暗喘一口气,溢出一丝苦笑。
  疼惜呵……
  瞧她为自己着急的模样,他已经得到最好的疼惜。她是不知道,他的狡猾吧……故意用这样的苦肉计来吸引她,想着若是受了伤,她一定会来看他,甚至不管姬凤倾说什么,也会照顾他一下……这样,他就可以再多看她几眼,再感觉一下她的气息,再多贪恋几分……她的温柔和惜怜……所以,当姬凤倾要安排人假扮华宪之时,他自告奋勇。
  已经好久没有见着她了,现在看她一切都好,他又安心,又矛盾。因为他知道,她是不愿意回到西秦的。他矛盾着当初大婚之夜,亲手将她送走,只因为不愿见她那样痛苦绝望的模样,怕她又做出什么傻事来,自己来不及救。可是,当下却又主动出击,去把她骗了回来。
  最该说对不起的,一直都是他啊!唉……
  。。。。。。
  大营厨帐内
  一干厨子战战兢兢守在一旁,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被那不和谐的声响,弄得眼皮不住乱跳,每每吓得要伸手时,小人儿由着武艺在,都险险地躲过了危机:火苗窜出了灶台,立即被火扑灭;鲜鱼蹦得太高,那刀子舞得太快,差点就切到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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