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朵朵 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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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朵朵 媚祸-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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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轻轻于我来说,确实还是孩子。不知,怎么会这般爱胡思乱想。”
  “这个……有什么不对。”
  “好好,轻轻没错,都是奕哥哥的错。今日听华真说,你要银子做生意,倒是件好事。明日,我派个帐房先生给你,银子随便你使。”
  “哦,奕哥哥这么大方,你不怕我掏空你的家底啊?”
  “呵呵,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掏,看你能掏光不!”
  “哦,口气这么大。我倒要看看,第一少君到底存了多少家底,做老婆本儿。”
  “那你就慢慢数……”
  他低首,绵蜜的吻又袭来,她吟声承接。匿大的暖池里,波光盈动,情暖一室。
  她拥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却仍觉得,他似乎有意对她隐瞒着什么,他不愿意说,她便不再问,只希望那不要影响他们的未来就好。



  第2卷  第32章 争执

  哗啦一声碎响,满室的破瓷碎碗,伴着一声喝斥,吓得屋内外的婢仆,个个噤若寒蝉。
  “该死的,那个瞎眼的贱女人有什么好,居然为她建了那么大的一座洗鸳池……居然,是为她建的。当初,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可恶,可恶……那下贱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跟一堆男人为伍,还不知道有多肮脏——该死——”
  砰,啪,哐啷——
  桌椅被劈烂,门窗被砸坏,摔到没的摔,砸到没得砸时,爆怒的女子才稍适歇手。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少君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惑罢了,假以时日,定会看到郡主的好,回心转意的。”
  姜月盈低头一扫地上的人,美眸煞气一涨,抬脚就是一踢,这蕴含着几分内力的一脚,让完全没有武功的奴仆飞跌了出去,撞到门廊下的石柱上,一口撞出了血,捂着胸不敢再冒进。
  “一群没用的奴才。你们懂个什么!要真那么容易,我早些年就成功了,哪还用等到这个时候!该死——那个贱女人究竟用的什么媚术?”
  “郡……郡主,”一个小婢冒死抖声开口,“郡主当年还小,所以少君才没发出郡主的好。而那狐狸精,依奴婢所见,无非是先入了少君的房,才会如此。郡主不也说过,少君多年守身如玉,不纳妾无侍寝丫头,想是……那女人捞了个第一,所以……”
  “真是如此?男人……真那么在意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姜月盈弯眉一想,她知道当年内情,实因姜霖奕身体之故,才禁女色,否则光是楚王早就送上一堆的女人供他享用了,而不会弄得现在少君府中连一个女子也没有。
  “少君傲气非凡,气质高洁,郡主最是清楚少君对女子的态度,向来是谦恭有礼,温柔得体。”
  姜月盈眉头微展,开始相信这番说辞,其部分的确是真实的,另一部分她选择安抚自己也暂时相信了。
  “哼!我一定会让她知难而退。”
  众仆忙叩声,“郡主英明,祝郡主早日夺得少君欢心。”
  姜月盈踱到门口,可廊下的阳光却映不到她的面容上,只映到胸口便止住。阴影下的瞳仁,寒光一闪,射出一股凛人的杀气,将整张稚嫩的小脸扯得一片扭曲。
  。。。。。。
  此刻,王府议事楼。
  “奕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啊!唉……”三王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懊恼,胸膛一阵起伏,无力地坐了下来。
  “父王,您别这样。奕哥这样安排,定是有他的原因。”三王爷身旁的玉衫男子,亦即其独子姜月阙一边安抚父亲,一边转头朝姜霖奕打眼色,奈何姜霖奕却是神色纹丝不动,一手端着茶碟,眼神转向了窗外。
  三王爷性急,道,“他有什么原因。说来道去,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父亲,您别这么说,公主她……”
  “什么公主,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
  “三王叔!”轻淡,却笃然的声音,定定地将三王爷的话截断。那双凝睇窗外的眼眸,倏地转来,冷光一凛,盯上三王爷微微翕合却已无声的双唇。
  “父亲,耶律将军乃皇都名将,最熟悉皇都情形。奕哥拿玉玺换来他们一家性命,对我们未来的大业,只有利而无弊啊!您不能总是看到一方,而忽略另一方。”
  “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了玉玺,咱们以后起事不是更有利。瞧西秦这方已经征召天下义士,且又和鬼方国暗中勾结,势力日日见涨,我怎么不担心。”
  “父亲这话是没错。不过现在,咱们商谈的应是宫内的事。”
  姜霖奕赫然起身,缓缓踱步至屋中,两人看着他,便知他已思虑周详,果然,他转身时,唇边已擒着一抹无温的笑,道来,“王叔多虑,奕深感于心。此事已定,再无甚可谈。眼下,是时候收集他们的叛逆罪证,收网打鱼的时候了。我要在大婚之日,给轻轻送上这份厚礼。”
  两人闻言,一惊一诧,却也默然承应下来。
  姜霖奕回过身来,看着屋外清薄的天色,狭眸半眯,迸出一抹狠色来。姬凤倾可将大婚与登基礼置于一日,他姜霖奕自然不能输了这一棋。为了她,这王位必须拿下,为了他们的未来,天下亦不得不争。
  此时,一小仆叩门来报,“王爷,丘齐国宣于君来访。”
  “有请。”姜月阙应道。
  姜霖奕微一勾首,转身重新落坐,心忖,这接下来的事才是真令人心烦。
  门口光影一黯,一道颀硕俊拔的人影带着飘逸的桃香,徐徐走来,手上依然是那柄桃花扇,粉色的装束将他一张桃花脸衬得春光四溢,俊美不凡,也稍嫌流气了几分。
  但见宣于谨上前一折扇,微微一躬身,潇洒又飘逸,“晚辈宣于,叩见三王爷。见过月阙世子。”
  “免礼。”
  他这方虚应完,转身就朝姜霖奕扑了过去,姜霖奕早已料到他故意漏掉自己,就是要使怪招,身形一闪便让他扑了个空。
  “哎呀呀,我亲爱的小奕奕,许久不见,怎的这般生疏了。”
  “今日,先谈正事,再容你耍宝。”
  “哎,想我大老远带着妻儿跑来见你,你怎的就这般无情,连个拥抱也不给慰劳慰劳……”
  他们这番不合体的打闹,倒让两父子面面相窥,也不便多言。等到宣于谨被姜霖奕给冷冻下来,才开始谈起正事。事毕,姜霖奕要去看轻轻,宣于谨自然逮着机会跟从。
  “小子,”他直接搭肩而上,笑得诡异,“你好大手笔,全天下都在抢的传国玉玺,也算是小兰儿的嫁妆,你就这么拿去做交换。不怕她知道后,拿你开涮么?”
  “轻轻她不会。”
  “保护得那么严密。我猜你八成连我们来求亲的事,你也没告诉她,对不?”
  “这事我自会处理,没有必要多言。”他突然一停,狭眸危险地盯着他,“你若敢多言,小心舌头。”
  “啧啧,真是重色轻友啊!伤心……”
  “废话少说。你说带了谢怡然来,人呢?”
  “当然在你未来老婆那儿。”
  “你提醒过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口气,相当凝重。
  “怡然可不像你老婆那么嚣张……呃,我家怡然可乖巧,当然知道。”桃花眼一转,却问,“我说,你真的把小磐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沉下眉眼,“此事,我也在派人查探。”
  宣于谨一笑,“我知道你还没那么冷血。不过,司马那小子可真是爱上你小师弟了,经过如此事件,相信……呵呵呵……”
  这笑声颇有些猥亵,姜霖奕直丢去一计冷眼,别开肩头的色爪,大步拐进了轻轻的院落。
  但当他看到水榭中的情形时,心中不由一沉。
  婢仆通报声,唤过她的注意,她无神的大眼也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起了些微的涟漪。但不知为何,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扬起的笑,有几分僵硬,而那握着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似乎正在强抑着什么。
  宣于谨的话尤在耳边,是否他应该将一切告诉她?
  “奕哥哥,你们忙完了?”
  当她轻声唤他时,他又将心底的疑虑给压下。握上她冰凉的小手,细细搓|揉,她苍白的小脸也渐渐抹上了瑰色。
  不,他要将那一切的肮脏都埋葬掉。即时,才能送她一份完美而纯粹的礼物。
  。。。。。。
  “呵呵,奕哥哥要和嫂嫂培养感情,咱们这些外人还是速速离去吧!”
  姜月盈巧笑倩兮,硬拉着曲池要离开,其他人亦识趣告辞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跟……”曲池是想跟轻轻说关于耶律镇恶的事,但姜月盈却使了几分内力,硬是将人拉走了。
  远远地,还听到她说,“你没看见你兰姐姐今日心情不好,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啦!”
  曲池回望来时,心下愈加不舒服起来。这几日她都未跟轻轻私聊帖心话儿,而轻轻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跟自己亲近,比起她,轻轻倒是对屠越人、芝芝他们更亲,这着实让她心里不舒服。想想,她才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为什么自回王都后,她就对自己不甚理睬了呢?难道真像月盈说的,兰姐姐本就是个寡情冷淡为之人?如今恢复了公主身份,也摆起架子来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相信兰姐姐是冷淡之人。不过,她对她的态度,实在教她难过。
  姜月盈看准了曲池的不悦,改将人拖到了自己的月菀,借着说私心话,套出了曲池的忧虑,但她这一安慰,曲池对轻轻的心结却更深了。
  另一方,姜霖奕见众人都离开,才抱起轻轻,她轻轻将头搁在他肩头,柔顺乖恬,未再多语。
  进到内寝,他将她放进大床,婢女正好端药来。他接过要喂,但刚勺起一久,她赫然挥手,将碗勺打翻在地。
  哐啷一声碎响,令微瞌的狭眸瞬间瞠大,对上那双空洞冷寂的大眼。
  那大眼撑大,慢慢变得红肿时,她倏然转头,将头朝向床内,抿唇不语。
  他没有出声,只是挥手让婢仆进屋,将东西收拾离开。
  许久,他只是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死也没让她挣开。
  两人之间,似乎突然竖起了两堵高墙,谁也不想打破,谁也不想跨越,却都渴望着对方能迈出这第一步。
  静寞,冷寂,横亘在两人之间。
  偏偏手底紧揪的被襦,和那只一愿放开一丝的大掌,泄露了两人紧绷的心弦中,最最在意的那个部分。
  两个人,两种理由,一样坚持,同样期待,却最终碰撞成如今的同样默然。
  谁会料到,面对千军万马的生死,他们的默契都未能动摇分毫;但面对谣言扉语的倾杀,就立即变得溃不成军了?!
  爱情,真的是如此脆弱的东西,经不起“情”之一试么?
  还是他们之前日夜默念的那句“信任”,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名存实亡?
  她一咬下唇,尝到了腥咸,抽不回手,心更一分分地抽疼着。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告诉她?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事从另人的嘴里说出来,那意味,就完全不同,那件事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奕哥哥,你到底要掩饰什么呢?
  “这药,屠先生已经看过,确实是好药,你若不爱喝,就让屠先生去断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他捻过她的小脸,对上那双红肿的大眼,用指腹轻轻摩挲,眉宇拧起。
  她却垂下眼眸,闷声道,“你自己知道。”
  “轻轻,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
  “不是那种默契——”
  她突然一扬声,打掉了他的手,身子一迳往床里缩退,他却不容她退缩,握住她的脚踝,定在原处,倾身上床,拉过她的手,她的身子跌进被子中,他俯身而下,不再让她胡乱动弹。
  他大掌又钳住她的小脸,沉声喝问,“那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样的默契?”
  “我……”
  他突然沉下身,重重压在她身|上,“是这种默契吗?”
  声音中有明显的懊恼,不想动作开始变得粗暴。
  “你……起来——起来——”
  她挥拳捶打他,他自不还手,狭长的眸,冷淡地凝着怀中激动的人儿,她打得并不痛,但他的心却一阵阵抽疼,眸底溢出无奈的悲伤。
  而她的脑海中,却一直旋转着下午,女人间的那些令她极为不安的对话。
  “我当然要找像大哥那样,只疼嫂嫂一个女人的专心男人做相公了。”曲池语意朗直,一副势在秘得的模样。
  月盈笑道,“可是我听说耶律将军几代单传,怕是耶律老将军会多给他的孙儿纳几门小妾,以便传宗接代呢!”
  这话让曲池颇为不悦,轻轻急忙从中调停。姜月盈似乎不觉有异,又挑唆起谢怡然来,“男人向来三妻四妾,也未尝不可。我父王也有两个侧妃,她们的身份有利于巩固我家的权势。母亲常说,男人在当世立足不易,若能宽心待人,助夫婿成就大业,委屈自己一点也未尝不可。这一点,宣于夫人应是最清楚吧?”
  谢怡然听之,虽然眼神略黯,但也不可反驳,“这,便是当世女子的命吧!”
  “你们怎么那么悲观啊!我才不信就没有例外的男人。当年祈帝不也只有一个妃子嘛!”曲池冲口而出,轻轻都来不及阻止。
  姜月盈却道,“可是他们幸福不过三年,就没有了啊!你说,人活着有希望,还是死了好。所以我觉得奕哥哥要娶了丘齐国的公主……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越是如此,越是让另三人生疑。首先发难的还是性直的曲池,“你刚才说什么。我哥怎么会娶丘齐国的公主?你胡说!”
  谢怡然有些诧异,“怎么你们不知道,宣于君此次前来,其实就是护送他小妹高阳公主来和亲结盟的。”她看向轻轻,轻轻立即满脸煞白,她便有些后悔,本想再说什么时,宣于君和江陵君便到了。
  “晏语轻轻——”
  他声音陡然拉高,扯回她游走的心神。
  “你放开我,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发生如此大的事,他都不告诉她,还要把她蒙在鼓里。难道非要等到她嫁进门时,才发现他也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个好姐妹么?!
  他锁住她双手,喝道,“你说过要相信我,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难道,别人说一两句,你就什么都相信了。”
  “你又知道别人只是说了一两句吗?人人都知道,可是我却一直蒙在鼓里。应该我最先知道的事,为什么我却变成了局外人般,最后一个知道。你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吗?”
  前世时,臧天朔便是这样对她。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娶的是天使。而她还在傻傻地等待着,他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直到他亲手牵着他的小新娘,走到她面前,她才恍悟,自己一直是最白痴无知的那一个,自己骗着自己,骗自己要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那枪林弹雨里的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情。可是到头来是什么?
  她什么也没得到!
  只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子弹,是他送给她那一世,最后的礼物。
  空洞的大眼里,潮涌着深浓的恨意,他看着她恨恶的表情,心中一怵,无法相信眼前人的突然改变。
  “轻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这样做,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见,才会这样胡思乱想。”他起身,将她重新抱进怀中,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安抚道,“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还有,你要明白,我不是姬凤倾。你最在意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相信我!”
  从来,他的骄傲,他的坚持,在她面前都不得不化为乌有。她不知道,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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