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熊熊的瞪着她,血红的眼睛预示了她的结局。
“Jim,交给你了,我要她活着,活到我亲自去审问。”Voldemort咬牙切齿的说着,不管是谁,也不管多么有才能,只要她伤害了Harry,他就要他/她生不如死!
“是的,尊敬的主人。”Jim一挥魔杖,米兰达昏死过去,另两名食死徒抬起她跟在Jim身后离开。
解决完米兰达,Voldemort望向Harry,他想冲到男孩面前大声说“听我解释,那个女人在骗你”;他又想狠狠拥抱男孩入怀中,用行为传达他始终如一的心意,然而,他怕男孩会死死捂住耳朵或者用力推开他,拒绝他。为什么不呢?至少Harry还在看那幅画像,眼中流露出被重重伤害的悲伤。
迟疑了很久,Voldemort终于抬起手,温柔的紧紧抓住Harry柔弱的肩头,沙哑的嗓音甚至有一丝哭泣般的颤音,“听我解释好吗?Harry,给我一个机会,听我解释,求你!”
Harry垂下头,用袖子胡乱擦擦眼睛,“好,我听。”
长袖放下的瞬间,Voldemort看到雪白的羊绒上一大片濡湿的泪痕。
呜……该死的藤蔓树汁,未免太辣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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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中的火苗欢快的噼啪作响,活跃的它将Voldemort的客厅营造成一个暖意融融的舒适世界,不过Voldemort并没有承它的情,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一片冰天雪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Harry就坐在他对面,秀美的大眼睛哭成一个桃儿,细嫩的小脸也因为长时间的泪水侵浸以至于微微皱起。从他见到Harry起一直到现在,Harry始终在不停的默默哭泣,泪水浸透了一条又一条丝帕,固执的不愿意让他靠近,甚至不愿意抬头看他,哪怕是全然恨意的眼神。
是对他失望了吧,Voldemort悲哀的想。一心一意享受爱情的甜蜜渴求亲人倾心呵护的孩子,却被人无情的告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空中楼阁,都是最亲近的人编造出来玩弄他的,他一定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了、崩溃了,遭遇背叛的痛苦令他悲恸不已,无助的他只能用泪水表达他的伤心欲绝,用无言的拒绝表达他对欺骗的痛恨。
可是Merlin在上,他Voldemort确确实实没有欺骗过Harry,至少在感情上没有欺骗过,他的的确确是爱着Harry的,他对Harry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百分之百的真诚,没有丝毫的掺假。必须说清楚,说明白,不能让单纯如白纸不知世间险恶的Harry被那个低贱的女人误导蒙骗,心灵受创,乃至心灰意冷的离开自己。
Harry对于他的意义,根本不是情人一词能够涵盖的,自打六岁时见到Harry,得到Harry的拥抱,他的心就丢失了。那么温暖的拥抱,那么温和的劝告,直到他成人,也仅有Harry给与过他,那种亲人般的、家人般的、让人从心底充满暖意的情意,只有Harry,只有Harry给过他!那样一个饱受硝烟的战士,却仍然保有钻石般晶莹剔透的心灵,仍然保有宽和温柔的心境,面对当年弱小如蝼蚁的他,那个只要一点绿光就再也无法站起的他,只要杀掉以后就不会有战争的他,Harry眼中的忧伤和宽容令人心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长大,Harry的拥抱带给他的悸动越来越深刻,越来越重要。行走在荆棘丛中,在冰冷的刀尖上跳舞,没有人引导他,没有人帮助他,所有的人都是冰冷的,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评判他,他成功就被追随,他失败就被打入地狱,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透骨的凉意使他无法生存,唯一能给他安慰的,是Harry的拥抱,Harry的劝告,他人生中唯一的温暖,虽然太过短暂,但是却是他唯一拥有的,唯一属于他的,任何人都无法夺走,无论他处于什么地位也始终伴随着他,让他知道,即便全世界都背对着他,至少还有Harry愿意面对。
没有当年的Harry,就没有现在的他。
他无法想象Harry用时间转换器再度回到未知的战争年代会怎么样,无论是哪个时代,无论是哪个领导者,都不能容许这样一个背叛者的存在。Harry的组织一定牺牲了很多很多人,所以Harry才会回到过去想杀他,也因此,Harry的背叛必将受到他那一方所有人的谴责,Harry的下场不言而喻。处置叛徒,死不是最凄惨的刑罚。数不清有多少次,他从噩梦中惊醒,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Harry站在他面前,眼中依然蕴满温暖,就那样的倒下,停止呼吸,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他要变强,无与伦比的强大,将整个世界握在手中,所有人都要在他脚下瑟瑟发抖,这样的话,所有的反抗组织都不会存在,Harry也不会再被惩罚;他更想找到Harry,在Harry尚小时候找到,细心的、宠溺的、全心全意的呵护孩子长大,让这个给了他温暖的孩子也得到心心念念的渴望。他将把一切都献给Harry,他心底最深处的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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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说,他只爱那个历经风雨之后的Harry,他一样深深的爱着现在这个心思灵动悲天悯人处处隐忍低调的Harry。一个和他成长轨迹几乎完美复制的Harry。当然,Harry的身世有很明显的疑点,他不知从哪来,也不知满身的本事谁人教来,这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可是Harry就是Harry,有着他永远不能抗拒的美好,一路行来,眼见得淡漠冷郁的眼底浮上浅浅的明媚阳光,刻意画出的疏远拒绝转变为无意识的亲昵爱娇,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比之更能让Voldemort心动的了。他不想追究什么,不想探寻什么,只要Harry在他身边就好,能看着心境洁白如纸的Harry染上他的色彩,他愿意为之付出所有。
然而,那个女人——米兰达,和她身后的人,以及那些推波助澜挑唆指使的人,还有那些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还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的人——Voldemort的眼睛亮起一道冰冷的红光。龙有逆鳞,触之则怒,一怒则天下灾。Voldemort的逆鳞就是Harry Potter,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Harry Potter,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等Harry原谅他,重新接纳他之后,他必须要好好休整一番食死徒,该留的留,该走的走,该死的死,不能让Harry身边再出现一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人,初涉感情的Harry需求的是一份完整的完美的足以持续一生的爱情,他不可以让那些怀揣嫉妒或者幸灾乐祸之心的人毁了它。这份感情是如此的纤细脆弱,就像易碎的琉璃,他必须用全部的心力去呵护。
Nagini悄无声息的游进房间,大嘴一张,口中衔着的羊皮纸卷落在Voldemort的膝盖上。它灵巧的转过庞大的身躯,窸窸窣窣的游到Harry身边,大大的脑袋温柔怜爱的蹭着Harry的腿,橙色的眼睛散发着和蔼慈祥的光芒,【宝贝,别伤心了,那个女人在骗你。我发誓,Voldy爱你,真的。】
Harry没说话,轻轻环住Nagini的大头,哽咽声在喉咙里转了几转,又咽了回去。
Voldemort打开羊皮纸卷,不假思索的递给Harry,“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具体对你说了什么,Harry,但是我可以想象的到,因为她给了你这幅画像。可是,请你相信我,Harry,我爱你。我会告诉你,我和这个人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毫无保留,但是我必须先对你说明,我爱你,我真心真意的爱着你。”
Harry默默的接过画像,尽力睁开过分哭泣导致肿胀的几乎睁不开的眼,郁闷的简直快要吐血。他是想要哭一哭来应应景儿和陷害米兰达并且报复一下花心滥情的Voldemort,没想到却一直哭个不停,怎么都止不住,搞的自己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得不偿失。这样的他自己都不敢偷偷照镜子看一看,更别提和Voldemort照面了,不好意思啊!
虽然古旧但是保存的非常好的羊皮纸上,画着一个和米兰达给他的画像一模一样的男子,不,应该说米兰达所拿出的画像,是这张画像的拷贝。就是Harry26岁时的模样,即使没有那道标志性的闪电型伤疤,Harry依然知道画的就是他自己。
Harry当然记得自己26岁时候见过Voldemort,当时他还叫Tom Mrvolo Riddle,一个在孤儿院里备受排挤的孤独小孩。
难道说,就是那一次,使得Voldemort喜欢上了他?
如果答案是“是”的话,即是说,Voldemort早就喜欢他几十年了?
Harry低下头,心里却着实有些欢喜,或许还可以说是欢喜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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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六岁的时候,见到了他。”Voldemort静静的说,没有点明“他”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
“他是个强大的巫师,会说蛇语,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他向我展示了魔法的强大,告诉我我不是个怪物,只是一个没有学会如何控制魔力的普通小巫师。他……给了我温暖,一个温柔到令我心痛的拥抱,那是我自记事起的第一个拥抱,也是唯一的一个。因为孤儿院的嬷嬷们认为我很怪异,很排斥我,没有愿意靠近我。”他的眼睛渐渐暗下去,向窗外的夜色,晦暗不明。他不喜欢回顾那一段令他憎恶的岁月,那一整院敌视他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那段日子唯一的亮点就是他遇见了Harry,偏偏这个时候他如果真的沉浸在Harry给予他的美好回忆中不能自拔他就是个一等一的大傻瓜。“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仅仅感到了温暖、亲近、感动,后来年岁渐渐大了,懂得事情多了,我发现我爱上了他。也许是因为……”他挥挥手,“你明白的,那种感觉。”
他看看Harry,男孩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让他心惊肉跳,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情说的不到位,Harry不会相信;说的太到位,Harry只怕会立马冲出去永远不见他,这个不紧不松不前不后不左不右的程度,不好拿捏。
Harry闷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转转眼珠,抽泣了一声,“那你可以去找他,没必要找替代品……”
Voldemort越发郁闷了,他不是直到一年前才找到么。“我找不到他。不管我的力量增长到什么程度,不管我的触角延伸到多么偏僻的角落,都没有他的消息。我想,他已经——不在了。”说完这句话,他感到特别心虚。
“所以你找了很多和他相像的人来代替他?”Harry幽幽的道。
“……是。……”Voldemort不想这么承认,Harry的脸黑的和乌贼喷出的墨汁一般黑,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总要收拾残局的。
“看来不太成功,不然你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Harry俯下腰,紧紧搂住Nagini的大头,眨眨干涩的眼,犹豫着要不要再抹抹袖子。
“不是的,Harry,你和他……”Voldemort禁不住插嘴,急于解释,Harry的态度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然而Harry没有给他机会。
“让我说完!”Harry像小狮子似的吼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生气。他很感动Voldemort几十年如一日的爱慕,尽管是对那一个Harry,他也能肯定Voldemort对他的爱真挚火热,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Voldemort身边的男男女女一个也不能留,而且再也不能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受不了;Voldemort这种无鱼虾也好的心态更是必须彻底清除!
“我应该是最相像的一个了。黑发、绿眼,会说蛇语,除了额头上的疤痕我和他几乎一模一样。”Harry撩起前额稍长的头发,那是发型师为了遮掩伤疤特意修饰而成。“看到我是不是就像看到他?你的那些话是对我说的还是透过我在对他说?你……”他再也说不下去,抬起手臂,遮住了眼。
好辣……
Voldemort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再任由Harry悲观的讲下去,他和Harry的未来将走向一个无可挽回的局面。他坐到Harry身边,万分心痛的轻柔的拉下Harry的手臂,不出意外的看到泪流满面悲伤失措的男孩,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知道,我不讨你喜欢……我,我和你有太多不合,但是……你没有骗我……我宁可你骗我……”细细的小小的声音是那样的卑微,Voldemort的心重重的拧了起来。“我宁愿你骗我……你为什么连骗我都不肯……”
“Harry……”看到不断滚落的泪水,Voldemort心痛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抱住Harry,抱住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笨拙的,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自己的爱语,“我爱你,真的……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很可爱的……我爱他,没错,但是我也爱你……不是因为你像他,不是,你就是你……我对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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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爱你的所有。包括你对Muggle的回护,对食死徒的厌恶,对我将来要做的事情的不赞同。我从未把你和他混淆过。”因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Voldemort想。“我从未将你当作他的替代品,你和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相同的。不要把你自贬到和那些玩物相提并论,那是对你的侮辱,更是对我的侮辱。你的善良、你的冷静、你的坚持,让我深深爱上了你。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Nagini早就让开了位置,使得Voldemort可以万分不舍的轻拍Harry的背,为哭到噎住的Harry顺气。一边小心翼翼的措辞表示自己的心意,唯恐一个说不好,Harry又哭个不住。相识一年多以来,Harry尚是头一遭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孤苦无依的模样令他愧疚不已。不由得怨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Harry在感情上没什么经验,虽然能力卓越却依然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自己那一干玩具都是精于权谋倾轧之辈,都是从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的,怎么还放心的让那些个家伙出现在Harry面前呢?许是被Harry过往成熟的表现弄昏了头,实实把Harry看成了一个事事与他相仿的人,却忘记了Harry这个年纪即使谈过些恋爱,也只是轻松玩闹的校园恋情,根本无法涉足到爱情最阴暗的那一面。这次若不是Jim和保拉临阵倒戈,把事情告诉了他,让他堪堪来得及阻止,后果将不堪设想。假如他不能杜绝那些人的非分之想,此类的事情将一再发生!这次好在有人通风报信,但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况且,米兰达这次的计策很烂,一来她本人就是个弃子,二来也是因为Harry太过年幼那些人不屑使用太过激烈的手段。然而从结果来看,这次的事情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诡诈的Harry来说,威力足以让他畏惧自己,离开自己。就算Harry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下次那些人定又会想出不知高明多少倍的阴谋来算计Harry。即便Harry对他信任的无以复加,都很有可能被一波波的攻击弄到有所怀疑,何况Harry始终对于两个人所处的不同立场心存不安。看来有些人只是警告、杀人还是不行,那些人……还是散了吧。既然他也不再想和那些人再有什么,干脆就趁这次的机会彻底了结。
Harry怯怯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小脸肿成了一个包子,心里恶狠狠的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藤蔓树汁这么霸道的东西了。当然,哭泣这种装可怜博同情的招数也只能使用这一次,用的多了就会招人厌恶。“你真的爱我?”
“当然!”Voldemort欣喜的应了,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怀里的小东西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