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王爷真是您和大娘生的儿子吗?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吗?”那句哥哥她思量了不知道多久,才将它吐出来。
没想到一朝突变,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而哥哥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难道真如婉妃娘娘所说的,一切都是她设的局吗?
为什么?
不过是一件小小的错事,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如果冽王不是她的哥哥,该多好,可是——
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谁都已经知道了整个真相。
抬头望天,明明是烈日,为什么她却感觉快要下雨的感觉了。
殿内的事情还在继续,南宫如歌说,之所以能将萧鼎的军队那么快打赢,就是因为他们做好了准备,然后合了萧墨溟在西萧的势力以及焰域的帮忙,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所有人见了阎
王,而那个月阳教的基地,早已经被他们踏为平地了。
“君如婉,一切不过是你的妒忌心罢了,你却赔上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命运是有不公,可是,至少你还能有爹爹疼爱,娘疼爱,而我娘,却在某一处受冻挨饿,这些不是我娘亲给你造成
的,为什么上一辈人的恩怨你喜欢扯到下一辈子呢?一个人爱不爱你不是所能主导的,就算没有我娘亲,以你这样偏激近乎变态的人格分裂者,我爹爹又怎么会爱上你?”
“你别说了,南宫如歌,你什么都不懂!彦悦是你娘,你当然帮着她说话了。”
“不,就算不是我娘,我也会帮着她说话,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是真正的善良,而不是你所谓的装扮出来的温柔娴淑,你心如毒蝎,只想着自己过的好,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别
人想过,你终究是被人嫌弃的一个,我为我娘亲以为有你一个知心的朋友而感到悲哀。”
君如婉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是笑,笑的好欢。
她第一次可以发现自己能笑的那么大声,那么开心。
终于,是到头了吗?她本以为,一切都会圆满的结束了,却没想到,让一个不起眼的女子轻易的夺了去她那么多年累计下来的东西,难道是她计划的不够周全吗?还是……
“呵呵……呵呵……”笑着笑着,她便有了泪,看着门口刚才南宫严的方向,眼神还是那么的柔,她计划了所有人下地狱,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南宫严下,她希望他是上天的,彦悦配不
上他,而她也已经脏了,也配不上他了,她只希望,在下一世,能比彦悦早一点认识南宫严,然后让他爱上自己,这样的梦会不会很奢侈呢?
“婉婉,婉婉……”萧鼎在一旁喊着,看着她眼角的泪,要多痛有多痛,身上的痛断不比心里的痛。
他知道她这样的报复势必是两败俱伤,可是,因为爱她,他义无反顾,世人说他盲目也好,说他助纣为虐也罢,爱了就爱了,谁让他爱上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可是,他希望下一世,能得到婉婉的爱,下一世,他一定要努力做一个像南宫严的男人,然后被她爱上,那么,他们就不会那么苦了吧!
婉婉,你可愿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君如婉突然又大笑起来,她刚才似乎忘了一件事,她的眼,揪着南宫如歌看,那种眼神,似乎在得意什么?
“你笑什么,君如婉?”南宫如歌不明白,但是她现在的这个笑却有种让她恐慌的感觉。
“我笑你,哈哈,南宫如歌,你算对了所有的事,可是你算错了一件事,哈哈……你会不得好死,你会死的很惨的,哈哈哈……”
“唔——”突然一声闷哼,她却再也没笑出来,嘴角突然有血流了下来。
南宫如歌想阻止的时候,君如婉已经倒下了。
她服毒自尽了。
“婉婉……”萧鼎圆目惊恐的看着君如婉倒下,倒在他的身边,他却没有力气去接住她,让她就这样硬生生的跌落在地上。
“很痛吧,婉婉,不怕,我来陪你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无怨无悔。”他咬舌自尽,很痛,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开心。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站在桃花下酿酒的女子,她身穿一身粉衣,就像从桃花树里出来的桃花仙,他看的呆了。
那年,她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而他也不过十岁的孩子。
她说,“萧鼎哥哥,你来,这是我给你酿的桃花酒,只有一瓶哦。”
他笑了,喝下那一瓶她酿的桃花酒,明明很难喝,他却喝完,还忍不住说很好喝。
她笑了,问他是真的吗?两只眼睛弯起来如天上的月牙,弯弯的,很好看,他还记得她左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还常笑她,就是因为那个酒窝,她所以爱喝酒爱酿酒。
可是,什么时候她慢慢长大了,变的很多心事了,可是,他还是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到现在,即使她变了很多,可是还是他当年在桃花下看的桃花仙子。
从来没有变过。
两个人双双死去,南宫如歌眼底除了落寞,却只剩下了心慌,她的脑海里是君如婉最后那句话,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害怕了。
胸口莫名的一阵绞痛,痛的她难受的蹲下身子。
高位上的皇帝突然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被人抬着离开,人群开始散场,可是她没有半点的喜悦,原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因为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却牵扯到了下一代,让他们都跟着受
苦,可是,最后的受益人是谁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谁也不是最后的赢家,双方都变得伤痕累累,什么都留不下。
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这样盲目去追随呢?脑子好好想想,也许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了吧!
正是因为这么多的闹剧,人生,却也得以丰富了。
“歌儿,我们走吧!”
南宫如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走出皇宫的。
回头看一眼,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忍不住双手搂紧自己。
皇宫突然下了急诏,皇帝病危。
这一切本来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没有这么一刺激,皇帝的命也是不久矣的。
最后,皇帝还是含怨而终,一早拟好的遗诏颁发,皇帝要传位的意中选是穆容冽,当着诏书颁发,许多天不见的穆容冽突然出现在前朝大殿,他说,他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这诏书自然作
废。
可是满朝文武,一早心仪的人选就是冽王爷,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皇子,可是皇帝的诏书在这里,除了他这个钦定的人选,满朝文武却又不知道该选谁做新一朝的皇帝。
最后满朝文武将这个难题交给了穆容冽,他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他想了想,最后让穆容飞做这个帝位,穆容飞一直是和他实力不相上下的,只是父皇在世时,一直对他比较宠爱有加,所以,父皇忽略了穆容飞的功绩。
穆容飞没有想到,最后穆容冽会将帝位给了他,他们俩一直以来关系都不好,穆容飞以为他会把帝位交给穆容轩,却没想到是他。
穆容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会带领整个北穆国走向更好的辉煌。”
穆容飞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底里有疑问,穆容冽却抢先一步给他回答了。
“我知道,以前我们多少有些争执,可是,你的能力与我并不相上下,轩喜欢游山玩水,周游列国,而唯有你能承担下这个重担,你,能答应我好好守住这北穆的江山吗?”
穆容冽的这么一问,穆容飞却哽住了,一夕巨变,他们,再也也不是怒目相对的兄弟,为了争个出头而搞的兄弟不和。
久久,穆容飞才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你永远是我的兄弟,永远。”
穆容冽笑了,“好,永远!”
皇位换主,可是,对于百姓来说,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只要皇帝好,谁当都一样,皇城里的大事,不是老百姓能去嚼舌根子的,他们的生活好了就行。
穆容冽在朝堂出现过一次就不见了,到了哪里去,没有人知道,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丞相南宫严一朝老了几岁,最后决定告老还乡,将丞相的位置推荐给一个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他想过去找穆容冽,毕竟那是他的儿子,可是南宫如歌却阻止了,现在穆容冽想必谁都不想见
了吧。
南宫美雪也是收敛了性子,知道杜美凤的死和南宫如歌没关,自请要出去拜师学艺,婚姻大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有喜欢就会嫁。
南宫美茹还小,留在了家里,倒是不在禁足了,一夜之间倒也长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忌惮南宫如歌,还是真的悔改,每日在自己的房间里舞琴弄墨,偶尔找穆容轩一起去游山玩水,倒
也惬意。
萧墨溟看一切事情终于到头了,也该是迎娶南宫如歌的时候了,两人最后不要什么八抬大轿,直接先过西萧国见过萧墨溟的父皇母后。
南宫如歌主要觉得,是这两国隔的太远了,花轿来台,得抬到哪年才回去啊?萧墨溟自然也不想这样委屈她,两人选好了日子,和丞相说了一番就准备出发西萧。
本来南宫如歌想把爹爹带上的,可是爹爹死活不肯,说就在老地方守着自己的一片天就好。
南宫如歌知道,他是想守着母亲——彦悦。
年年这次没有跟着,他和齐若尘回了南齐,南齐国也听闻了那件大事,关于君如婉的,关于萧鼎,还有最主要的,是有了那个叫楚离的女子的消息。
至于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终于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哪里都清净了。”南宫如歌看着外面的大好河山,一阵喟叹。
萧墨溟看着她眼角有笑,心里也是开心的,自从那件事之后,歌儿似乎都没有怎么开心的笑过,他不知道她是自责还是惋惜,但是他看在心里,她势必是有伤心。
“我们一到西萧,就成婚,好吗?”萧墨溟问,盯着她那张不再需要伪装的美貌,轻轻在上面点着吻。
“好啊。”南宫如歌笑着,那么的灿烂,搂着萧墨溟的脖子,想,这就是一辈子了吧!
她想,萧墨溟就是她的一辈子。
他们的路程赶的很快,萧墨溟似乎急了,恨不得马上把南宫如歌娶回家,看着身旁的人想个小孩子一般的护着她,南宫如歌感觉很欣慰,果然没有后悔穿越一场。
他们赶了接近一个月的路程才来到了西萧的皇宫,彼此,已经十一月了。
西萧国是整个大陆里横跨面积最大,而且南北跨度最长的国家,西萧皇宫设在靠南方的地方,又因为西萧另一边基本是海洋,海洋风的气候,自然要比北穆国暖和的多,四周基本是青山绿
水,好一片盎然的样子,根本看不见已经冬季了。
南宫如歌一来,瞬间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而萧墨溟的父皇母后,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个乐观向上美丽聪明的女孩。
司命给两人算了一下,最好的黄道吉日是在明年的二月初三,可是萧墨溟一听,马上不开心了,现在十一月,再等到明年二月,三个多月的光景,一百个日夜,让他怎么等?
皇帝皇后无奈,又给他挑了个,明年的一月二十四,可是萧墨溟还是不满意,他要马上娶了南宫如歌,最后,无奈之下,敲定于今年的十二月初一,萧墨溟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但是他还
是有些不满意的,因为他要的是立刻马上娶他的歌儿。
南宫如歌从迅灏那里得来八卦时,笑喷了,迅灏还故意学了萧墨溟当时的表情,最后得了萧墨溟一顿责罚。
南宫如歌却在捧腹大笑,看着萧墨溟,“你也太猴急了,婚姻不是儿戏,你这般不是让你父皇母后难做吗?”
“有什么难做的?布置什么的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选什么黄道吉日,在我看来天天都是黄道吉日。”
南宫如歌无语,只好翻白眼。
回到了西萧皇宫,萧墨溟晚上不敢随便进南宫如歌的房间,因为皇后找了重兵把守,不让萧墨溟在房间里过夜,虽然南宫如歌很开放,可是这里的习俗很传统,她也不能破坏,只能郁闷了
萧墨溟。
不过他可不是个安分的主,他已经习惯了和南宫如歌同睡一床,抱着她睡觉的感觉,所以每天他都会翻墙进去,然后抱着南宫如歌入睡。
他想,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歌儿将要嫁的人了,两人睡一块有什么关系呢?他不碰她,这一天留到新婚之夜就好。
这夜。
南宫如歌看见窗子又闪过一个人影,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刚想去开门,却发现胸口突然一阵强烈的钝痛,她条件反射的蹲了下身。
她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这痛——
和当初那几次的痛为什么那么像?
难道……
心里还没有想完,胸口那里的痛已经不见了。
萧墨溟开门进来,就看她蹲在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
“歌儿,你怎么了?”他问,看着她脸色不好,赶紧上前作势要扶。
南宫如歌笑笑,最近我老掉东西,所以刚才在找。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有吗?”她摸了摸脸,“我很苍白吗?”
“嗯。”
“估计是看见你来,害怕了,呵呵……”她笑的没心没肺,萧墨溟也没有记心里去,见她这般调侃,两人一阵打闹。
“小姐和冥王又厮混在一起了。”走过的红颜摇摇头,一副女大不由娘的感慨。
“是啊,都不把我们俩姐妹当回事了。”知己也是故意大声说道。
里面的人轰然而笑,南宫如歌指着萧墨溟,“看见了吗?我那俩丫头骂你呢?快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
屋子一阵嬉闹,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是,笑过之后,南宫如歌的担忧更深了,自从那件事解决之后,她没有再注意自己的身子,这个毛病她查不出来,也不知道哪里出了事,本以为没事了,却不想,这痛又发作了。
一连二十天,南宫如歌发作了四次,每五天一次,她算的到规律。
日子在逼近,南宫如歌倒害怕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体隐藏着某个疾病,如果是这样,她如何陪萧墨溟一起到老?
还有七天就要出嫁,她却慌了。
五天后,她又发作了一次,都是在萧墨溟没有发现的情况,这痛基本上都是在一个时间发作,所以萧墨溟倒没发现。
而离她嫁给萧墨溟只剩下两天了。
那边有消息,说萧墨溟的好朋友,也就是那个鬼手医王炎舒也回来了,说萧墨溟成婚那么大事,他身为好友自当要来祝贺。
只是没想到,那个炎舒竟然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人,他的师尊云夏子,那个游历各国的老人。
南宫如歌一听,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找了个借口,上街,独自的约了云夏子,她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红颜知己也不敢告诉,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心里,但是她总觉得这样做是最对的。
“来了。”还没到雅间,里面便传来了苍劲有足的声音。
南宫如歌在炎舒在的时候见过一面云夏子,两人没有正式交谈过,但是南宫如歌认得他的声音。
深呼吸一口气,她才缓缓的推开门。
老人三千青丝已成了银丝,却光亮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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