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一如既往,默默吃饭。
“啊,佐助,你怎么从来都不说话啊。”鸣人一见这场景,就知道继续炫耀的可能已被掐灭。转头,见佐助一脸置身事外的高深样。
佐助淡淡地,“……礼仪。”
鸣人还想说什么,宵风往他碗里扔了一块青椒,“鸣人,四代有一招很厉害的术,名叫‘螺旋丸’。那是他自创的A级的忍术,威力超强哦,你要不要学?”
“啊啊,我不喜欢吃这个。”鸣人苦脸,可怜兮兮,“哥哥肯教我那个么?”
“吃了再说。”宵风无视。
“怎么可以……”
“好啦好啦,认真吃饭啦。”
饭后休息,然后就是训练。
鸣人跑到前面转头,“哥哥哥哥,教我那个很厉害的术吧!”
宵风淡淡地走到河边,“先看看你们先前的修炼成果。”
佐助自顾自走到河面,来回走动,最后停在水面上。
鸣人跟上,停在佐助旁边。
宵风点点头。佐助的查克拉平稳凝聚,只有淡淡的水纹;鸣人的就差一些,戴着戒指查克拉还是不怎么平衡,鞋底一半进水。
走上前去,同样停在水面。佐助看着宵风的脚,目光微漾。鸣人根本没注意,继续笑嘻嘻。
“你们做得不错,都有很大的进步。”宵风想,你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我根本就没踩到水面上。我平时走路都脚不粘地了,这个简直是小意思,风魔法的简单运用而已。更厉害的水魔法你还没见过呢,别说查克拉和魔法的混合了。
“当然,我和佐助天天都来踩水的。”
“白痴。”
“混蛋佐助,你说什么?”
“白痴。”
……
“佐助,”宵风叫住准备回房的佐助,“到我房里来一下。”说完转身离去。
佐助顿了顿,还是跟上去了。
“你这几天一直不对劲。”宵风开门见山,“鸣人和我们都很担心你。”
佐助不说话,心想,那家伙最关心的是你才对吧。
“咳咳,佐助。”宵风软下语气,“又在想了?”
“谁想他了?!他是……”猫儿立刻炸毛。
“连智商都退化了呢,”宵风好整以暇,“我可没说你是在想他。”
“……”脸红脖子粗。
“有些事,现在应该可以告诉你了。”宵风叹口气。
“哼,你以为自己是谁?”毫不犹豫讥讽。
“我不是谁。但是我知道,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清醒的头脑更有胜算,被愤怒控制就是死。”
“……什么事?”
宵风看了看按捺住自己的佐助,点点头。
“关于宇智波鼬的事。”
佐助猛地抬头,“那有什么好说的!他是……”
“控制。”
佐助胸口大大起伏,“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
宵风打断他,“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得多。”目光严肃地紧紧盯着佐助。
佐助迎着宵风的目光,慢慢平息下来,“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时间。你很快就要做出选择。”
“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
佐助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脑海一片纷乱。
小小的佐助放学跑回家,浓重的血腥味。满地都是尸体。推门,爸爸妈妈躺在地上。哥哥冷漠地站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杀了族人和父母,还要杀我!他是那么说的!我看到的!我看到的!他是杀人凶手!
捂住脸,使劲揉。
那个人冰寒地开口,“我愚蠢的弟弟……想要杀死我的话……仇恨吧!……”红色的天空。他向父母举刀。鲜血四溅。
——为了保护我?我活下来,难道不是因为我刚好不在?他还对我用“月读”,还那么说我!说什么“为了激励我”!
胸口剧烈起伏。
天好黑。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去。测试自己的器量。追寻强大的力量。冰冷的雨砸下来。满地血水。
——是被逼迫的?谁?谁敢逼迫他?你这么说简直就是笑话!说好永远不背叛的,忘记了吗?那些承诺跟着族人一起死掉了吗?
大口大口呼吸。
“有没有是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怎么没有?
他一个人怎么能杀掉那么多人?时间那么短,怎么就没有没有一个人逃出来?那么重的血腥味,再远的暗部也会有动静了,怎么没有?只是在月读里看到他杀掉父母,事实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真要杀掉我不过就是一挥刀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动手?
为什么要在犯下灭族大罪后,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和一个小孩说那种话?
难道真的是……
不敢想。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我……
“佐助!”鸣人推开门,“我听见……”
“你怎么来了?”浓浓的鼻音和不及的慌乱。
“佐助,你在哭?”鸣人跑到床边。
“吊车尾才会哭。”不着痕迹地抹眼睛。
“可是刚刚听着很像诶。”边说边往床上挤。
“不是。你干嘛?”冷声道。
“睡觉啊,外面好冷哦。”哆嗦一下。
“出去。你的房间在隔壁。”将人往被子外推。
“不嘛。反正都进来了。”紧紧抱着胳膊,摇。
“你好烦。”
“可是我觉得佐助很好啊,和哥哥一样好。”瓮声瓮气。
“……”
“呐,佐助,你刚刚真的在哭么?”
“关你什么事?别闷在被子里。”
“你是不是觉得孤单了?”
“嗯?”
“那个……因为佐助你……我是一生下来就没有……所以其实你……一直都很孤单吧?”
“……不是。”
“嗯。我啊,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哥哥说等我变得很厉害了才会告诉我。可是叔叔和阿姨都对我好好。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父母的感觉呢?”
“不了解。”
“可是我也不是很难过。有叔叔和阿姨和哥哥,还有佐助和卡卡西,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呢。要是我的爸爸妈妈也这么快乐,然后有一天来看我,就更好了。”
“……”
“佐助的爸爸妈妈也希望佐助快快乐乐的。可是佐助你好像整天都不开心的样子。那要不,我分一半给你?”
“分?分什么?”
“哥哥说‘要学会分享和分担’,我把我的快乐分一半给你吧!”
“……快乐分一半?给我?”
“嗯嗯。”
“不要。”
“要啦要啦。”
“什么都可以?”
“啊?啊。”
“你哥哥呢?”
“……嗯……好。”
“……大白痴。”
“什么嘛……”
“你真的是个大白痴。”
“嗯……”
“那个,怎么可以分啊。”
“……”
两颗脑袋紧紧地挨在一起,慢慢睡去。
屋外的天空,是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
黑猫金狐斗银犬
第二天,四个人在河边拔草。
准确地说,是两个人在拔草,两个人在树上看。
“啊啊啊——”鸣人一把扔掉手里的草,“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任务啊!”
佐助也停下来。
卡卡西看了看宵风,你没和他们解释么。
宵风耸肩,我只是个零任务的柔弱下忍。
无奈,卡卡西开口,“那个,鸣人,下忍刚开始都是这种D级任务。刚出学校,成为下忍,难免激动和期望。但是这对于以后任务的执行和完成是极其不利的。D级任务主要还是为了磨练大家的心性和毅力。等你们心境平和之后,会有高级任务的。”
宵风在一旁点头。
佐助望了眼宵风,蹙眉。
鸣人见宵风也附和,直接嚷开,“哥哥!你害我被佐助嘲笑‘吊车尾’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做这种无聊的事啊?”
佐助不会放过半点机会,“猪装不装都是猪。”
鸣人怒视佐助,佐助坦然地回视。宵风一脸沉思,卡卡西摆手,“团结。”
“好吧,”宵风从树上跳下,“我给你们一个不无聊的机会。”
“什么什么?”鸣人眼睛闪闪发亮,佐助也看向宵风。
“一个打败卡卡西的机会。”宵风悠然。
闻言,佐助转眼看向卡卡西,眼里是浓浓的战斗欲。鸣人也一脸兴奋,挥挥拳头,干劲满满。
卡卡西看宵风,你怎么能把我推出去?
宵风越发悠然,排遣这两只的寂寞是你的福分。
卡卡西眉毛一低。以前几次打闹主要都是对上宵风,那两只在一旁不成气候。他的忍术路数十分诡异,明明是低级的忍术莫名其妙会显现出高级忍术的效果。应该是血继吧,火影大人对此不发一言。对战也未见他使过全力的样子,实力应该在上忍以上。被隐藏的天才,所以才会被分到第七班啊。这些年他一直尽心尽力照顾鸣人,那件事之后也帮着佐助。自从他和鼬满分毕业后,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天才了。也好,看看他对这两人的教导效果吧,对以后也有好处。
心念只一转,卡卡西眉眼弯弯,“可不要被我打得太惨哦。”
宵风嘴角牵起一个玩味的微笑。各位尽情地打吧,三代目一帮人看着呢。
然后,开打。
宵风做裁判,树顶上看着。
地面上,卡卡西静静站立,处处破绽。两小躲在树丛里。
宵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朝下面喊,“诶,你们要加油了咯。不精彩不准吃饭啊。”
所有人眉毛一跳。
许久之后,终于有动静了。
六枚手里剑朝卡卡西飞速而来。三枚先至,分上中下三路击向卡卡西的咽喉心脏和大腿。从力度、角度和时机来看,应该是出自佐助之手。
不过上忍就是上忍。卡卡西身形未动,一抄,三枚手里剑在手。嗯,不错。卡卡西赞道。然后一个替身术,同时手中三手里剑爆炸开来。
那,那三枚手里剑去哪里了?众人疑惑。定睛一看,呃……一枚斜插在树上,一枚落在替身的木桩前五米位置,还有一枚是在经过的途中被……炸飞了吧?
这个无疑是出自鸣人的手笔了。这种打法,那两小孩没商量好么?
宵风一语不发,安安静静。
很快,只见替身木桩前的手里剑“嘭”地一声变成了鸣人,只不过一出来有点怔怔。
暗里观察的众人点头,不错嘛。
鸣人见计划败落,分了四个影□,朝四个方向冲去。
啊,他这是……,众人转头看了看三代,三代不置可否。于是众人只好换个方向,他那要用这么高级的术来找人么?
只听,东面的树丛里,传来火遁忍术的声音。
看来,佐助和卡卡西正面对上了。
四个鸣人化成一个朝东边奔去,宵风瞬身过去,众人跟着三代转目光。
卡卡西周围零落着几枚手里剑。看来,佐助一上来就使用了家传的手里剑手法,不过卡卡西躲过了。然后佐助用了火遁豪火球之术,卡卡西仍是简单地替身而过。
佐助眉头一皱,抽出苦无,朝最近的一棵树上冲去,准备体术对战。
卡卡西看着迎面而来的佐助,也就用体术了。
佐助左手护胸,右手反握苦无挥刃,卡卡西微蹲,抬手用苦无格开。佐助微退,侧弯腰,右腿高踢,同时撤手,左手刺出,动作连贯流畅。卡卡西面容不变,侧身,左手顺着佐助右腿的攻势抓住小腿,向右一递,同时化解自己头部和腰眼的攻击。佐助借力在空中一转,将手中苦无射出,翻身落在树上。卡卡西手指一动,接住苦无。一接住,立马感觉不对,即刻将苦无丢出去。然后就见苦无在空中爆开。
此时,鸣人赶到佐助身边。
卡卡西看着对面的佐助,“……我以后不接你们扔过来的东西了。”
佐助一笑,“小意思。”
鸣人靠近佐助,摆开架势,二人立成犄角之势,“佐助,失败了。”
佐助目光锁着卡卡西,“我知道。”
宵风倚靠在稍远的树上,瞟了瞟佐助和鸣人,再看看卡卡西,“你们在演言情剧么?给我认真点!”
众人眉毛又是一跳。
******
卡卡西用眼角余光狠狠地剐着一旁表面不满实际兴奋的宵风,收起懒洋洋的声调,“那么,佐助,”语气越发认真,“鸣人,让我看看你们真正的实力吧。”
首先变化明显的是,卡卡西周身的气势。
先前也静静地站立,处处破绽。就算明明知道他表面轻松,暗自戒备;但阳光还是阳光,微风还是微风。整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侵略性,仿佛一个沐浴着温暖的普通人。
这次完全不同。虽然还是静静站立,处处破绽;但是空气都仿佛都被排斥开来一样,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仿佛一只凶兽正欲择人而噬。那些让人难受的如同带着憎恨和痛楚的情绪一直锁着佐助和鸣人。
二人呼吸困难,身体僵硬。
宵风无视那边带刀的眼神,朝佐助和鸣人抬抬下巴,这下可把你们当敌人了哟。
佐助和鸣人对视一眼,这就是宵风/哥哥说的对战时不死无休的“杀气”吗?这就是只有经过血与火的生死历练才能拥有的东西吗?这才是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内在的骄傲和姿态吗?二人心中惴惴。
不过,要是就这样认输,也太丢脸了。一个班的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对手很强,可我们两人配合也还有一线生机。而且,那边那个人说的“不精彩不准吃饭”,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谁知道他怎么判断是否精彩?不精彩的话,会不准到什么时候?
打是死,不打也是死。两小努力抑制住自己,找回身体的感觉。
所以,再次开打。双方同时行动。
暗中窥视的众人惊住了。卡卡西前辈用得着么?虽然这两小孩比一般下忍优秀,配合得也不错,不过怎么算最多也只是中忍级别吧。您忘了您成功执行过多少次S级任务了么?
三代眉头一皱,身边多出了四名暗部。
宵风嘴角一勾,这就对了。
情景可想而知。卡卡西的攻击绝对打得两只小动物抱头逃窜。
佐助本来主计划和防守,鸣人主攻击算是个不错的配合。可惜刚刚佐助制定的“自己掩护,鸣人本体变成手里剑,近身‘螺旋丸’攻击”的计划被卡卡西看穿,黯然流产。而且由于佐助的私心,想要和卡卡西单打独斗,并没有告诉鸣人自己下一步会去哪里,以致于鸣人笨笨地到处找。虽然成功地和卡卡西对上了,可是对方只是躲,以上忍的速度和反应逗着佐助玩。
这次卡卡西认真倒是认真了,可是佐助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狂妄了。
暗器对抗。佐助无疑做得很好,攻防兼备。可偏偏卡卡西挑着鸣人,鸣人又一条脑筋往前冲。佐助稍微分神一护,自身就漏洞百出。
忍术对抗。鸣人故技重施,分出好几个鸣人。佐助的火遁进攻后,就是鸣人的联合螺旋丸攻击。面对二人的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