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了,非常想,非常想,至他送清儿上机到现在,也不过是短短数个时辰,但他就是觉清儿离开自己太久了,久到他已然开始不能忍受,开始变得狂暴。
像这样,他认为可不太好哦,他该找些事情给自己做,他该分分神。
“张特助。”内线电话,古傲尘叫张特助入社长室。
“社长。”笔直的站立着,张特助等待着老板的吩咐。
“开始,击垮飞扬建设的计划开始。”古傲尘很简短的说着,晚宴过后,他为这一刻准备太久了,受困太久的猛狮,突出牢笼,出手是快、狠、准的,他会给猎物致命一击,他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吞噬。
“是的,社长。”张特助接收指令,他退出了,社长为对付飞扬建设,已做太多铺垫,他只需如社长所说‘开始’便好。
他佩服社长的手腕,深深的为社长折服。
短期内立足商界顶端的傲尘财团有能力憾动百年企业飞扬建设吗?最初,他怀疑过,但一月前,他的答案变为肯定。
数日过去,仍是在古傲尘的社长室,他安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拿着的,是今日的财金报,上面的头版头条,便是他一心观注的飞扬建设。
飞扬建设股价直线下滑……
又过数日,仍是同一报纸,仍是头版,飞扬建设有中空经济危机流言……
又过数日,飞扬建设内部涣散……
……
又过数日,傲尘财团的社长室,来了一位美丽娇艳的小姐,小姐面如冰霜,直步向那办公桌前对她扬起温和笑颜的男人。
“为什么这样做。”冷冷的,司徒清质问着古傲尘,她刚下飞机便赶来了此处,古傲尘的所作所为,太让她气怒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付庄飞扬。
“老婆,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你才会回的吗?怎么回来这样早,是因为想我了吗?我好高兴,老婆,让我亲一下。”似未看到司徒清如冰霜的面容,古傲尘大步上前便打算拥住那让他想得已然心碎的娇躯。
“回答我的问题。”步向后退,司徒清挥掉古傲尘伸过来的大手。
“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古傲尘停步,紧握双手的站立在司徒清面前,他扬起眉角,虽他早知清儿会有如此质问他的一天,但早有心里准备,不代表他不会心痛。
清儿为了庄飞扬恼他,他不能忍受,哪怕对清儿而言,他是错的一方,他仍不能忍受。
“不要对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你为了庄飞扬提早回国,你回国下飞机便直接来到我这个夫君、老公的公司不是因为想我,不是为了与我分享久别重逢的甜蜜,你为了别人男人来质问我?”
“我现在不要听你说这些,无论先前做了什么,现在给我停止,全部停止。”
“呵呵……这是身为妻子的你,对我所下的命令吗?”他痛,他就是霸道,就算他做事太过,清儿为此以冷面对他,他依然有理的痛。
“如果这样,你会停手,停止所做一切,那么你就当是如此。”她骄傲古傲尘有此能力,能一夕在商界覆雨翻云,但他的手腕不应该用在庄飞扬身上,或说他不能只是以情爱的私心毁了人家。
商场如战场,弱肉强食,以利为先做何事,并合何企人,无人说你什么,那是成王败寇,适者生存的法则,可古傲尘打乱飞扬建设股价,恶意收购,而后贱卖贱毁,这非商道。
一己私心,做到如此地步,她不能容忍。
一个妒字、一个霸字,他怎能毁人一生,怎能毁了千万人生计。
“好,我停手。”他有但书的,那个但书就在他手中,可现在,他拿不出了。
他手中有个红色的水晶盒,那里竖放着一颗代表永亘爱情的钻戒,他拥有它好久了,他一直等着在那神圣的礼堂,为清儿戴上的一天。
清儿回早了,他本打算处理完飞扬企业的一切,便出国去找她,因在她所在的那个国度,他已然安排了最为盛大的世纪婚礼。
到时,清儿的双亲也会到,在那里,清而不会知他对庄飞扬所做一切,等他们完成婚礼,他预计带清儿回白玉城,可半个小时前,出入境厅给他的电话,是言他的妻已回国。
清儿回此,自是知他对庄飞扬所做一切,他将一切封锁的很好,他不知清儿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但事既已发生,他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打算在清儿要求他对庄飞扬停手时,下但书要清儿接受他的钻戒,要清儿与他去法国完成他早打理好一切的世纪婚礼。
可现在,他犹豫了,以强硬的方法得到她太多次,每次的收场,均是痛苦与分别。
这次,他想赌一次,赌他以放手、宽容,赌他以无限爱意终会得到清儿主动投入的娇躯与主动对他说爱他,主动言会与他一生相伴的誓言。
“停手,便不许再对他出手。”得到承诺,司徒清转身离去,她现在要去善后,她要去弥补因她而造成的伤害。
最完美的绅士,也有着最骄傲的心,庄飞扬现在的景况,可想像,但他落到这一步,竟未想过找她出手帮他,庄飞扬不是傻瓜,他不会不知,造就他今日景况的人是谁。
又是转身,留给他的,又是她俏丽的背影……
司徒清离开,傲尘财团的社长室,发出巨响,整个办公接待室,如被狂风席卷,那隔音效果极好,紧关闭的门,仍阻隔不了如野兽的悲吼——
司徒清与庄飞扬见面了,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司徒清入包间,庄飞扬已然在那里等着她,庄飞扬,永远是不会让女士等待的绅士,哪怕他此时面上有着掩不住的憔悴。
庄飞扬不是一个被打击,会一蹶不振的男人,他坚韧傲骄,时至今日,他仍努挽救维持着飞扬建设。
憔悴,是他身体与心力付出的印证。
“Crystal,你来了。”完美的笑,庄飞扬如前的为司徒清拉开椅,看着她落坐后才返回自己的坐位。
“点餐了吗?”
“没有,当然是等Crystal你来了才点,不过现在可以了。”无论何时,他依旧完美得让人心动。
“叮当,叮当……”那是搅动咖啡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很有节奏,也很是好听。
“飞扬,对不起……”司徒清致歉。
“没有所谓的对不起,没有任何人做错任何事。”庄飞扬了解司徒清所说的,但他的回应是真心话,古傲尘所做一切,对他的出发点,并无过错,人的性格有很多种,对事物的解理有也千万种。
他是温和的,人人称他为最完美的绅士,贵族中的贵族,但无人能否认,在商场,他霸气不输任何人,他手段不输任何人,因一个有着太过慈悲心的人,怎可能在商界立足,怎可得到他今日的地位。
虽是家传的总裁之位,但那也是豺狼环视的,他能坐稳,能拿下不可动摇的地位,手段心计怎会输人。
对古傲尘,他深感佩服,输在这样的人手里,他认。
人家企业被吞噬,是因吞噬之人窥探企业的价值,他的企业被打击,被憾动,甚至可能被毁灭,是因一个女人,也许人人觉得他很冤,也许司徒清认为他因此而落这般田地,觉他不值,觉对他有愧,但他庄飞扬可以大声的说一句,若他终将被毁灭,那他宁可选择因司徒清而毁灭,因那至少代表了,他对司徒清而言,是有所价值,有所地位的。
而他庄飞扬又怎会真的被人毁灭,一时的打击,是不可能击垮他的,他,只将其视为人生的低谷而已。
“一切会停止,古傲尘会停手。”话说太明白,会伤人傲骄,司徒清不多说什么,她知庄飞扬能理解一切。
“哦,那么一切解决了不是吗?”仍是温和的笑,骑士怎能让公主有歉意的感觉,骑士要化解公主一切的自责,公主的笑颜,才是骑士永远的阳光不是吗?
“飞扬……”
“Crystal,不要说了,一切已过去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说什么打发我们聚餐的时光,那么静静的听我讲个故事如何?”仍是淡淡的笑,他要讲出属于他与她的故事。
“恩。”端起咖啡轻品,司徒清示意她已开始在听。
淡淡的,慢慢的,庄飞扬开始讲诉着王子暗恋公主,化身骑士,暗暗的守护着公主的故事。
故事很长,很细,很动听……
它让司徒清惊愕,也让司徒清突然懂了某些东西,它让她沉醉,让她忧悲,最后也让她自责……
她,真是个迟钝的家伙,她看得见所有的情,竟未看见庄飞扬的,是他离她太近?还是他掩饰太好?
“是在为我落泪,还是在为我美丽的故事落泪?”故事完结,庄飞扬第一次越举的倾身,以指尖挑起公主眼角的泪珠。
“为你美丽的故事落泪,它是一种感动。”她当然不能回答是为他落泪,因她不能让故事发生转变,让骑士抱有会成为王子的期望,因她的古傲尘,已驻在她心底,在她心的最深处;但对他,她有歉疚。
“……是的,故事很美,但它仍旧是故事。”司徒清的回答,他懂,而他现在,说出了对应的的话语。
他,有最后一个愿望,他要一个属于骑士的吻,吻痕落,故事将定格,不再有改变,他将送上他最真诚的祝福。
“Crystal,给我一个属于骑士的吻如何?”虽是轻松的话语,但他紧张,谈一笔数十亿的生意,他也不会紧张,但一个吻,它的份量够。
“哦,我还以为你一直比较喜欢当绅士?”挑眉,司徒清笑着。
她将身向前倾,朱红的唇,微笑的瞬间,已落上了对方的额头,额际,是专属骑士接受唇印的地方,温热的气息传递,司徒清退身离开,唇角的笑不变,她的手已然拿起咖啡杯,唇瓣已然碰触上那苦涩的液体。
身体,有那么一刻僵直,笑意有那么一刻僵停在面上,庄飞扬没想到,他竟真的得到了属于骑士的吻。
温和的笑恢复,庄飞扬收回前倾的身,刚才的吻,会让他用一生去回味。
与庄飞扬分开,司徒清刚走出咖啡厅,便接到了一个法国来的急电,那是有关她爹地的,她爹地与妈咪人在法国,好像是因为救一个冲入马路中间的小男孩,爹地受了伤……
司徒清坐上停在咖啡厅外的专车,直接去了机场,她要立刻去法国。
古傲尘回到家,司徒清已然到了另一个国度。
“清儿……清儿……”走时太过匆忙,司徒清忘了打电话告诉古傲尘她的行程,也忘了告诉馨姨她的行程,当然,馨姨从头到尾,还不知司徒清有回国。
“馨姨,清儿呢?”
“小姐,没有回来呀。”
古傲尘去了清风集团,那里,仍没有司徒清的身影,他打电话去飞扬建设,庄飞扬也不在。
他发狂一样的寻着他的妻,整夜,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他是疯子。
第二日辰时,早报送来,因整夜未睡坐在大厅,第一个看到报纸的人,是古傲尘,本他无心思注意此,但他的眼,被那头版的画面震慑,他身颤抖,不知是因怒气,还是因害怕,他眼死死的盯着那版面,他颤抖的手,甚至不敢拿起它。
“清儿,吻着庄飞扬的额……清儿吻庄飞扬……”
难怪他找不到他们,难怪他联系不到清儿,也联系不到庄飞扬,因为他们在一起,古傲尘的世界,轰然倒塌。
清儿整夜未回,她还与庄飞扬在一起吗?质问完他,要到他放过庄飞扬的承诺,她就去找庄飞扬,她还主动吻他……
他的心撕裂,他不能承受,他的身体好痛,心好痛,他的眼前变黑,他整个人如火灼一般的难受,他不要思想,他什么都不要想……
痛,痛,痛……古傲尘只知他痛,他在地上翻滚着,他的全身开始抽搐,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极度的伤痛,终于引发了阎王所说,那生死玄关,巨烈的灼痛,这是身体的反噬,是人所有不忍受的……
身体抽搐着,手抓动着,痛至极至,他竟仍无法失去神智,他清楚的感觉着那痛,他感觉到的,竟不是身体反噬的痛,而是清儿不在他身边,他悲痛欲绝的绞痛……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古傲尘竟跌撞的回到了司徒清的房间,他将自己反锁在内,他独自承受着那噬心的痛。
“姑爷,姑爷,您出来一下,出来用餐好吗?”直到第二日,张特助打电话来,馨姨才知古傲尘在家。
馨姨三餐一遍遍的在房门外叫着,只有小姐的房门无法打开,姑爷定是在内,可是任馨姨如何叫,古傲尘就是不应声,那紧关的门,就是如门神般的无所松动。
馨姨照三餐的叫唤,馨姨担忧古傲尘极了,她真的不知姑爷为何会将自己反锁在室内,直到第四日,馨姨终于看到了那狗仔队偷拍,小姐吻着庄总裁额头的报纸,到这时,馨姨才知小姐前几日有回国。
姑爷的问题结症,出在了小姐身上,馨姨调集齐家里所有的司机,她向司机问着小姐的行程,小姐一向只坐家里的车,要知小姐行程,问司机是最准确的。
最后,馨姨知了,小姐竟在回国的当天,便反程去了法国,而反程的原因,是因老爷受伤……
“姑爷,出来吧,有什么话,您可以去法国当面向小姐问清楚,小姐与庄总裁的事,一定是误会……姑爷,您开开门,小姐回国的当天,接到法国的电话,说是老爷受伤,小姐心急,当时就去了机场飞往法国,小姐是急坏了,不然她一定会记得跟你打电话……”
馨姨一遍遍的在门外叫着,她直的担心姑爷出事,她决定今日她若再叫不出姑爷,她就打电话去法国,她一定要小姐回,不然姑爷有闪失,小姐一定会痛苦的……
无声息的,馨姨面前的门开了,而那门后所站立的,是身不稳,似随时会跌下地,满脸憔悴,眼窝深陷的古傲尘。
绕指柔情,也将铁血男儿折磨的不成人形。
“清儿去了法国?她回国的当天就返程了,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清儿的爹地受伤了?”低沉沙哑的音,古傲尘一字一字的问着。
“是的姑爷,小姐与庄总裁的事,一定有误会,您要相信小姐,小姐是您的妻子不是吗?”馨姨急急的解释着,就怕古傲尘钻角尖,馨姨哪知,古傲尘是早钻进去了,且还钻到了最深处,不过馨姨的解释对古傲尘而言,却又是拉回他的最大力量。
“是误会吗?”古傲尘似抓住浮木的人,他在渴求一丝生机。
“是误会,一定是误会。”馨姨给古傲尘肯定的回答。
“馨姨,我要用餐,然后我要去法国,你让他们将车与机位订好,我要最快最近的航班。”他,又活了过来。
“好,我这就去准备,但姑爷您要不要看医生,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馨姨的面上,恢复了笑。
“不用,您准备早餐就好,我整理一下,很快就下楼。”古傲尘转身,不再多说,他整理着自己的杂乱新生的青丛,他将其全然的剃掉处理干净,他洗漱,换好衣服,快速的下楼。
对清儿,他从未言他会放弃,哪怕那个庄飞扬真的是他的情敌,他也不会放弃,他说过,清儿这辈子只能是他的,谁跟他抢,他就毁了他。
身体的反噬,意志的消沉,整整折磨了他数日,直到今日,他至馨姨的口中听到清儿的消息,他才被赎救出来,现在,他的任务是寻妻,是绑妻,是将她禁锢。
法国的香谢大道,一美艳的东方女子,傲然的漫步着,而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银白色的宾利。
“啦啦啦啦,呼啦啦啦……”电话的玲声响起,美丽的东方女子,至外套中拿出电话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