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看这个。”面对阎夜的质问,阎王似早有准备,他向阎夜递出手中的生死簿。
接过生死簿,阎夜才回过神的想起,他怎从未想过看看司徒清的生寿。
翻开那属司徒清生寿记载的页面,阎夜面变白,眼转看向阎王,他在要解释。
那生死簿上的记载,太过惊人,因若按上面记载,司徒清应是在昨日便已香消玉殒,而昨日,正好也是司徒清陷入昏睡的时候。
难道说,司徒清的沉睡不醒,反保住了她的命,而这保她命之人,明显是眼前的父王,可一切太不对,司徒清还年青,在他眼里,她还要活上一百岁,他还要让她活很久……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应是在现在殒逝,昨日之前,她明明好好的。
“父王,她为何应该在昨日死去?父王快说?”虽知此事有解,但阎夜还是要找个因由出来。
“她中了毒,我想你早在幻镜中就看过她的人生了,她至异世穿越而来,而到此的第一日便遇到了古傲尘俩兄弟,同时的,她也遇到了毒娘子易红,你应记得她有中过毒吧?”
阎王皱着眉直诉着,若非知儿子的性子,他不会保司徒清的命,但保她的命,并不代表他已救了司徒清,阎王殿的生死簿是无人能私改的,他现在所做,已是有违天命了。
可他不得不如此,若他不保司徒清命,司徒清就算死去,阎夜也一样会想办法救活她,救一个死人比救一个半死的人,自是后者容易,且所犯过错也会相对小些,但就算如此,一样是有违天数,阎夜的命,能保住吗?
月老那日所言,今终成真,一切,是天命吗?是命数,也是劫数,无可避……
“记得,但她的毒,若兰芝不是为她解了吗?”阎夜的心向下沉,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司徒清死的,他失去一切,都会保司徒清命在的。
“若兰芝说过,司徒清中的毒,是半成品,她虽解了毒,但还是有可能会有她所不知的毒素异变。”说到这里,阎王看向阎夜,他想,阎夜该明白了。
“意思就是说,司徒清体内真有残存异变的毒素,而这毒,就是要她命的根由。”阎夜的指关节泛白。
他知道该如何做了,以他的命,换司徒清的命。
可他不甘心,古傲凡死了,他得到了司徒清的心,得到了她的人,他走时是含笑的,可他呢,他救司徒清,是违天规的,阎太子犯改人生寿天规,是罪加一等的。
他不会逃避刑罚,因那会害司徒清,他会在救她后,大方的认罪,认过,领罚。
古傲凡还有三个月,知心的三个月,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就算灰飞烟灭,也不服。
“阎夜,你是否决意救她?”阎王知儿子的决定,但他还是要再问一遍。
“我不会让她死。”阎夜给了阎王决定的答案,是毫不犹豫的。
“你知那样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他是铁面阎王,但对上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一样有私心。
“知道,但是父王,为她死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我也早做到,为她受生不如死的火灼之刑我也能忍受,可是父王……我没有得到她的心,她还没有爱上我,灰飞烟灭我不甘心。”他是阎王之子,是公正的执法者,他不会逃避一切刑罚。
“父王知你会有这样的答案,所以父王与你一同担这罪名,父王保了她一缕魂,而她的命,则有你来救,为此,你需付出身体的代价,你心魂不灭……若你愿意,最好的方法,便是以有形的身体抵过,而后将自己的灵魂附入古傲尘的体内,这样你与他一体,接下来该如何,便看你自己的了,到是此事,你可先与古傲尘讲明。”所有的法则,他均钻研过了,这是唯一对阎夜来说最好的方法了。
当然,阎夜也可借他人身体还生,但若要他选择,他应是会选择古傲尘的吧。
毕竟,司徒清对古傲尘并非全然无心,与古傲尘一体俩魂,算是共有,他与古傲尘均可得到司徒清,且免去了司徒清的左右难选择,至少这样,阎夜不会失去。
小辈们的爱情纠葛,他看在眼里,他是旁观者清。
至于有问题,便要等日后他们自己慢慢解决了
“与古傲尘一体俩命,我的灵魂,注入他的身体?……”夜阎听见阎王的话,收起了满心的悲彻,他自问着,如此做,行吗?
答案是确定的,这样,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样,算不算是共同拥有,以他与古傲尘俩人,一同得到司徒清的心。
这是,做样有它的利,当然也会有它的弊,真到与古傲尘一体的他们得到司徒清的接受时,他们会暗心的比较,司徒清到底是爱哪一个人的灵魂多吗?现在,我们不知道,但现在阎夜知一点,与附入其他人身体相比,他宁可与古傲尘共存。
他可以给古傲尘永生,而他在救司徒清时,他不介意将错犯得更大,给司徒清永生,因此次,让他想起了凡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他,要司徒清与他一般的与天地同寿。
阎王将生死簿交给阎夜,而后离开,阎夜拿着那生死簿,他并未动笔去改,他是直接大笔划去了司徒清生寿的记录页面。
阎夜身转,化做一缕白雾直冲天际,他暗心的对父王道歉,因他做的不是改动生死簿,而是毁了它,毁了属于司徒清的那记录页。
第六十二章 ‘狮吼’
司徒清醒来了,睁眼了,而在她床前的,只有古傲尘,阎夜不见了。
“阎夜呢?他在哪里?”司徒清有些激动的抓住古傲尘的手,直觉告诉她,找出阎夜很重要。
她不知自己为何突能睁开眼的,但她就是觉身子有着从未有过的舒畅。
“他对你,很重要吗?”古傲尘静静的问着司徒清。
他知道一切,阎体在他体内,或是说阎夜与他一体俩面,现在的他,有着互不干扰的双重思绪。
然而这双重思绪并不冲突,因他们所想的,均是爱她。
“是的,他对我,很重要。”司徒清慎重确定的说着。
“那好,我告诉你他去了哪里……”古傲尘在床沿坐下,开始向司徒清讲诉一切。
司徒清眼渐睁大,也渐变得半闭,唯一不变的,是她不断滴落的泪花,那如掉线珍珠般不断滴落下的液体。
她知了,眼前人,是古傲尘,也是阎夜,对她讲诉这一切的,是古傲尘,也是阎夜,他们,是一同陪在她身边的。
“我们一同回城主府可好。”古傲尘的话,代表着俩个男人的心意。
“……好。”她无法走了,也再也走不开了。
司徒清与古傲尘回城主府了,回到白玉城,识司徒清之人,不由的欣喜欢呼出声,他们的阴雨天过了,有夫人在,城主就变成世上最温柔深情的男人了。
回到城主府,司徒清是被白福自主的安排住入了白玉居,而古傲尘则住入了书房,因司徒清只是答应同他回来,并未言接受他,而他,也未敢问。
像现在的结果,已够让他欣喜若狂了,他知道,司徒清会如此,有恋凡的力量,有阎夜的力量,但有他的吸引力,有他的力量吗?他不知了,但他会去探索。
他已向成功迈进了第一步不是吗?
来到白玉城,已整整过去三个月了,一切仍如初时,古傲尘每日会来,而司徒清与他时而也有一同膳,司徒清照顾着恋凡。
城主府的仆侍,在经过三个月后终于明白,夫人只是回到了这里,然而夫人与城主,并未如他们期待的成为一对正常的夫妻。
是的,在城主府里,女婢侍卫们仍称司徒清夫人,城主夫人。
这日,城主府里,异常的热闹,因这日,是古傲尘的生辰,他不喜庆祝,不喜热闹歌颂吹捧的场面,但身在其位,各国的使臣庆贺自是免不了。
他没有对司徒清说什么,与他人送来的奇珍异宝相比,古傲尘更想要的,是司徒清的一声祝福,或是一个有特别含意的笑颜。
早早的离开了那以他为主的庆祝晚宴,他甚至还未亲自接收完贵宾们送上的礼物,那些对他而言,不重要。
古傲尘移步向白玉居,现在天已晚,按他与司徒清的默契,他不应该去那里,至少这三个月,他晚间没去过那里,但今日,他不由的就想过去看看。
他在期待,他期待司徒清也能送他礼物,哪怕那只是一颗玩石。
到了白玉居,古傲尘停住了步,他在原地磨蹭着,来回的走动着,双手,就是无法推开那扇门。
清儿没有睡,她有晚睡的习惯。
突尔,耳际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古傲尘身一僵,耳朵不由的竖立了起来,声音,是至清儿房中传中来的,其间还夹杂的掩不住的笑,还有幼儿的咯笑声。
这样的声音,应属一家人才对。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古傲尘俊硕的身躯,直立门前,他眼看着室内如一家三口谈笑的画面。
该该该死的,里面的那个男人,竟是司徒亦然。
他今日,就要任性一次,再霸道一次,他生辰,他最大,清儿一日未理他,已够他郁闷的了,他就不相信府内忙出忙进,清儿会不知今日是他生辰,知了,一点表示没有,不理他,现在还在房室里与他的情敌谈笑风声。
“古傲尘——”司徒亦然站起了身,他面上有的,仍是那温和的笑。
近日他到白玉城他所有的一处商号处理一批货物,本这事不需他亲自出马探查的,但因知司徒清回到了白玉城,所以他便来此了,而今日正好是古傲尘生辰,古傲尘是白玉城的城主,像他这般的大商贾在此经商,也可不能完全无表示,且他们也算是熟识。
他送礼,礼到是人也到,也许是他来得早,他并未在大厅见到古傲尘,他问了城主府总管司徒清的所在,要总管报备说他来见,而司徒清听闻自是很快接传了他。
他来,只是想看她好不好,他早知他已是那‘局’外之人。
“你来做什么?”古傲尘眯起了眼,不管是他,还是阎夜,司徒亦然可是他们共同在意的情敌。
“你生辰,给你祝贺,也来看看清。”某人打翻醋缸了,司徒亦然仍含笑的答着。
“看完了没有,看完了我让白总管给你按排住室。”音虽冷冷的,但古傲尘还是留司徒亦然在城主府内做客。
他算有些感谢司徒亦然,因他现在在清儿面前提起了他生辰之事。
“呵呵……那就打扰了。”司徒亦然略拱起手,算是应了古傲尘的安排。
“清儿,我明日再来看你。”此话说完,司徒亦然含笑的步出房室了,而古傲尘眼则要冒出火了。
该死的司徒亦然,他竟敢叫他的妻子清儿,他现在后悔了行不行,他后悔留客了。
步出房室的司徒亦然,面上仍是那温和的笑,只是眼底闪过一丝苦楚,他在帮他们,他来此,已然了解司徒清与古傲尘是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而这样的关系,自不是古傲尘要的。
而司徒清既愿同他回府,她心中应是已有觉悟了的吧。
他们差的,只是那道门槛,而他,给他们冲力迈过去。
他会称司徒清清儿,是因他们方才已解说一切,今后,他便是司徒清的兄长,他多出一个妹妹,一个他爱在心的妹妹。
“他称你清儿——”古傲尘一步步走向司徒清,眼牢牢的锁着那仍坐在椅上的人。
“恩。”简单的应了声,司徒清头也未抬起,只是看着怀抱中的恋凡。
恋凡小粉嫩嫩的,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小慧、小敏,进来将小少主抱出去。”胸口串起火苗,那软绵绵的小东西都比他受到清儿的重视。
“是,城主。”门外的俩小丫头听到狮吼,三步俩步的就入内将小少主抱走了,而司徒清也没异意。
六十三章 A礼物
小慧、小敏,是司徒清回府便被古傲尘调来服侍的,而这其中的用意,也只有古傲尘知了。
“他叫你清儿。”古傲尘站在司徒清面前问着,那语调,说不上是质问或是委曲的伸斥。
“因为我认他做哥哥了,他叫我清儿属自然。”抬眼看着古傲尘,司徒清直诉着。
“呃——”明显的,古傲尘有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我今天生辰,你没有送我礼物。”反正他已经来了,蠢事也做了,所以没得到他想要的,他就不走了。
“哦,那你想要什么。”司徒清有些好笑,此时的古傲尘,有些小孩要糖吃的样子。
而今日,不只是古傲尘的生辰,或以凡间算法,也是阎夜的生辰,阎夜与古傲尘内心交流着,他们惊异这巧合,而此,真的只是巧合吗?
“啊——应该是你准备好东西送我才对,哪有人家生辰,你问主人要什么的。”狂喜溢染满古傲尘的黑眸,但他又有些不满司徒清无准备的态度了,他现在知道,他的礼物是跑不掉了的。
“在我们那里,主人是会在辰之前告诉朋友他想要什么的,这样,朋友送的东西才合心意,当然,也有送惊喜的那种。”司徒清直诉的说着,她拿起了茶壶,倒了俩杯水。
古傲尘坐下了,这里除了清儿,就只有他了,清儿倒俩杯水,当然有一杯是他的。
“这里是白玉城,而我,也不是你的朋友。”古傲尘申诉,抗议。
他不喜她提到那他不知的世界,而他是她的夫君,他不要她拿自己与她的朋友相比。
“好吧,那抗生素与钢笔手枪就送你好了,还有小摄录机……”司徒清说出一些古傲尘根本就听不懂的名词。
“你说的是什么?那个是什么东西?既然说送给我,就拿出来呀。”不管懂不懂,古傲尘就是高兴,他在期待。
而古傲尘不知,这次,他是被自己耍了,那些东西是早在他手里了的,他的惊喜早没了。
“东西你不是早拿去了吗?那些是我至现代带来的东西。”司徒清暗有所指的看着古傲尘。
她的那些东西,一直都是被他没收了的,第一次穿越,他收了失忆的她的所有东西,而后她要,他不承认,而第二次,她穿越又是落到了他的手上,同样的,她身上的东西在醒来后全然不见,她已无力找他要了,因他不会给,对她,他当了俩次小偷了。
“呃——没有,我没拿你任何东西,你不想送礼物我就直说。”某男面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润,好在烛光为他掩去些许,让人不太易发现。
而不太易发现,并不表示司徒清无所觉,司徒清只是低头轻品茶入喉,给某人时间调正面色。
“那没办法了,我没有特别的东西,没东西好送你了。”某人耍赖,那她也无奈了。
古傲尘现在向她要礼物,她才悟然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除了傲凡,除了阎夜,除了他送给她的东西外,她已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那你陪我用晚膳好了,我让白福传膳进来,至于礼物,你先欠着,改天我与你一同去看,到时我看中了,你买来送我。”古傲尘是晚餐也A,礼物也不放过。
“可来城主府,我没带银子,要不,我让桃园山庄里的总管给我送银子过来。”在这里,她很富有,如在现代一般的富有,傲凡将一切留给了她,商业,地产,他个人的所有财产,他甚至在去逝前周到的安排了一切。
他让信赖的人为她打理撑管着这些财富,不让她操一分心思。
“到时我看中了,你买,我出钱。不过我不是让白福给你每月送过银子饰物之类的吗?到是我送你的哪些东西,你喜欢吗?”提出自己的疑问,古傲尘连带的问出了他这些时日未曾问出口的问题。
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