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有些意外地眨眨眼,心思却快速转动着,星河九诀是师傅最强的法术,不是什么人都能修习的,他们要去想做什么?
这帮家伙应该在暗处潜伏了很长时间,奈何不了师傅,就盯上她这软柿子,然后趁人之危将她劫了来……呵呵,好计谋!
可你们也太小看老娘了,师傅的东西岂能让你们这帮东西得了去!
“什么星河九诀?我听都没听过,怎么默给你?”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表情特别纯真。
那修罗阴冷一笑,上前两步,面具下的眸子闪动着毒蛇的光芒,“你最好少耍花样,你应该察觉你现在没有任何法力,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朵朵耸耸肩,仍是天真地看着他,“那个……你叫什么来着,呃,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我不知道什么星河九诀,你非要我默,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记住我叫穆阎。”
隔着面具朵朵都能察觉那人笑得阴森。
“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合作了……好!不留下星河九诀,就留下你的命。知道被灵刹杀死的穆阔是谁吗?那是我弟弟!”
他顿了一顿,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又说道:“你的运气真不怎么样,如果你不是璇霄心爱的女人,凭你这张漂亮的小脸,我还真舍不得让你死得太难受。”
话说到这个份上,朵朵也懒得演了,懒洋洋地笑道:“老走好运也没意思,偶尔走走霉运,也算一种乐趣。”
穆阎笑得更是阴冷,“恐怕你消受不起!”
“消不消受得起要试过才知道!”
话音未落,突见她身形化做白光,疾电般射向穆阎,右手五指尽张,似狡灵毒蛇噬向他头顶,指指利牙深勾,啸起哧哧破空之声,只一刹那间,已逼他头顶天灵不及三寸处。
穆阎万万没有料到法力被封,遍体鳞伤的她,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然而锐利强劲冷风已至,由不得他多想,凝聚真气,身体突然间化为数十尊幻影,虚虚实实往左右散去,鬼魅地避开她凌厉的一爪。
朵朵颇感意外,自己出手偷袭竟然未能得逞,看来又碰到狠角色了。她身形一转,轻巧飘落地面,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招并非全部落空,至少将他的发冠抓了下来。
数十名带着面具的修罗兵,猛的攻了过去,一道道匹练银蛇刀全往她四处要害罩去,生冷劲风啸得让人头眩目花,其威力可想而知。
朵朵双腿猛然发力,身如千斤重锤,捶打尖钉般钻入地面,使得众修罗突见目标已失,差点控制不了刀势而自相砍杀。
还好皆是手握长刀,一阵银光交织碰撞之后,已然醒来,赶忙再找目标,掠身追向刚爬起来的朵朵。
长刀再出,又是霸道锐利的银光砍了过来。
朵朵并没动,不是她想硬接,而是懒得打了,任由数把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神情悠然自得。
凭她现在这伤痕累累的身体也逃不掉,动一动,浑身就像随时都会散架重新组合般的剧痛。无谓乱打硬拼,这样于事无补,倒不如静下心来,再找其他机会。
既然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那就不会让她死得太快。
穆阎的发冠被抓落,对她的身手大感意外,灵力被封,没有一天的调息,绝对无法凝聚真气,怎么还会如此力量?
他冷笑着点点头,“璇霄的女人果真有些本事。”
朵朵悠然轻笑,“你也不差,下次我会用布袋把你套起来,看你还怎么使出分身幻影?”
“恐怕你没哪个机会了!”
朵朵仍是笑得很愉快,“有没有机会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穆阎见她已被制住,心定了下来,从容上前,“除了一种情况,否则你真的没机会了。”
“这么严重?哪种情况?”
“跟我合作,交出星河九诀。”
“呃……这么难啊?”朵朵万分为难地把小脸皱成了一团。
“不难不难。”穆阎冷笑不已,“如果你吃过了几道名菜,保证你舒舒服服,轻轻松松,说得比唱的还顺口。只是一道‘截脉穿心绞’保证让你吃得大呼过瘾。”
朵朵秀眉一挑,黑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他,淡然道:“还是很难。”
“你当真不肯合作?”
“合作!我当然合作!”她想也不想,答得十分顺口。
穆阎看不透她的心思,只有耐着性子问道:“那你为何说很难?”
“因为我师傅根本就没教过我星河九诀,我拿什么跟你们合作啊?”
“你!”穆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举掌就想劈下,但又咬咬牙忍住,“来人!把她绑起来!”
两名修罗兵上前,拿着手指粗的金索捆得朵朵如滚春卷,只剩双脚可用来行步而已。
数把蛇刀仍未离开她的脖子,架得很紧,严防她脱逃。
她倒也落落大方,“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逃不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穆阎冷笑着走过来,突地五指齐张,火红如烧铁般扣向她背心,狰狞笑道:“这道截脉穿心绞,你仔细尝尝!”
五指方落肌肤,朵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那五指就和真正烧红的铁条一样,烙在背心像要烤烧嫩肉般直往里钻,疼过了肉,再到骨,疼向四肢百骸。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关键时刻,骨子里的傲气就冒出来了,就是死也不愿让师傅丢脸,上仙璇霄的女人岂会向这些人低头?
然而,她无法克制身体的自然反应,已痛得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穆阎笑得更是恶毒,五指如魔鬼的厉爪,猛抖、猛颤,像要勾尽捏碎她骨骸般直往嫩肉里钻。
暴起的血管在硬筋之间曲扭涨缩,幻出的吸血蛭成千上万在抢夺她嫩花花的血肉,尖锐利牙,无坚不摧,无所不食地咬扯着。
众修罗兵见了,都油然生出仿佛身临其境的惧意,不禁亦渗出冷汗,其中一名修罗冷声道:“你还是乖乖合作吧,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朵朵挤出一丝笑容,方才颤抖的身体已渐渐平静下来,但全身血管似灌了热滚滚的水银,胡乱地东奔西窜,像要烫熟全身,滚烂肉碎再涌向内脏,尤其那颗心似充暴的气囊,仿佛被千百条毒蛇缠绞,就快崩裂撕碎般。
五脏俱焚,心痛如绞,也许就是此种滋味吧?
盏茶功夫一过,抖的反而是穆阎了,他的五根指头全插入朵朵的嫩肉里,但火红肤色却渐渐退去,似乎已被她的血液消弥殆尽。
不得已,他只好撤手,依稀可见他的额头已湿淋一片,呼吸有些混浊,此举似乎耗去他不少真气。
朵朵觉得背上一凉,心头亦为之一松,终于熬过了此劫,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她暗中运功查探百穴,觉得畅通无阻,方始放心,悠哉地瞄向穆阎,含笑自得。
穆阎暗自调息了一下真气,冷眼看了她半响,“你现在合作还来得及!”
朵朵轻哼一声,戏谑道:“你这叫什么名菜?一点都不过瘾。没什么感觉,又不痛,我为什么要合作?”
穆阎双拳不自觉地捏紧,气得咬牙切齿,“你满头是汗,怎会不痛!”
某朵笑得捉狎,“你也满头大汗,你应该也很痛吧?”
比嘴上功夫穆阎哪里是她的对手,像挨了一个巴掌似的愣住了。
他自己不知不觉已汗湿额头,如今被朵朵点破,一时也难以从容自处,指指一旁的修罗兵冷声道:“他们看着都流汗,感到疼痛,你又何必装?”
某朵无语地瞥了瞥那些修罗兵,“只有神经病才会‘看了就痛’,想像力太丰富可不是什么好事。”
脑子有问题,跟她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
穆阎更是难堪,又见她一点苦像皆无,看着自己的右手,稍带倦意,不解地喃喃自语:“应该不会……”
不用猜,朵朵也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功夫失灵了,再次奚落道:“怎么不会?月亮哪有天天圆的?偶尔失灵一两次,谁敢说你修为差?”
穆阎怒目瞪向她,厉声道:“你少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到时看你叫天无声,叫地无门……”
“这话我听腻了,换点新鲜的台词如何?”朵朵截断他的话,微扬的小脸无比嚣张,“光吹,光抽筋发抖有什么用,也不想想在这么多手下面前多丢脸?难怪你要着带着面具,原来是见不得人!”
“你……”
啪——穆阎再也无法忍受她的伶牙俐齿,怒极之下掴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她头一偏,只觉得右脸痛得麻木了,但仍一副满不在乎的嚣张模样,鄙夷地哼了一声,“亏我先前还当你是个人物,像无赖瘪三一样乱打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一听此言,穆阎顿觉自己失态,眼晴余光瞥向自己的属下,个个眼中皆露出怔然神色,似乎难以相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恼羞成怒,掌掴无法还手之人。
幸好穆阎带着面具,看不到泛红的脸,冷笑几声,“你再逞心机也是枉然,没人会上你的当,也没人会同情你,你就认命吧!”
把她的话理解为在挑拨离间,也好替自己贸然出手做个“解释”。
朵朵斜睨着他冷嘲道:“那是当然啦,脸和嘴都被你打肿了,还有谁敢来救我?谁敢阻止你这位瘪三混混无赖的老大?我不认命行吗?”
穆阎被黑衣包裹的身体怒极而抖,在这么多属下面前也不好再出手,恨得猛咬牙。
同时也被朵朵方才的话点醒,刑求能奏效倒也罢了,但若再失效,自己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而且对此女的伶牙利齿,他实在也难以招架。
“这周围布下了阵法,没人能观微此处,别指望有人来救你,就算有人闯进来也会跟你一样法力尽失。你还是识趣点交出星河九诀,否则不管你痛不痛,仍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实在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朵朵懒懒地瞟着他,“我交啊,你别找我要那些我没有的东西,我都交。”
既然是阵法,那身处其中的他们也应该和她一样……
穆阎好似看穿她心里所想,阴恻恻地笑道:“你以为我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请你来吗?不错,我们确实跟你一样力量被压制,但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不信,你大可试试。”
说完便转身命令属下看好她,他需要调息真气。
淩歆公主交代下来,要拿到星河九诀才能让她死,可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小丫头却是如此难缠,当真是让人头疼得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碧墨苍穹映出点点寒星,静夜中仍传出不少夜枭声,让人甚为不安。
朵朵被绑在阵法中央,一堆枯枝中竖起的粗杉木上,几次用刑,已弄得她皮开肉绽,挂在木头上显得极为凄惨。
柴堆后方是一座耸起的山丘,黝黑一片之中仍可见着闪闪如鬼火的青光,可想而知,附近埋伏了不少修罗。
此时穆阎走上前来,想第三次刑求。
朵朵此次栽得不轻,法力被封,双手被捆得死死的,白挨了几顿打,心头直叫冤枉,但对目前的处境也并不太担心。
她早看出来了,得不到星河九诀,他们还真舍不得她死。
待她身体恢复一些元气,在敌我都不能使用法力的同等条件下,她有信心能杀出重围,现在她只要养精蓄锐就好。
“你再不合作,我可要活活把你烧死了!”
穆阎拿起一个酒瓶往柴枝上倒,阵阵酒香直往她鼻子里钻,冲得她喉咙痒痒的,很想喝几口解解渴。
“想让我合作,你把酒送过来。”经过玥狐狸事件后,她的酒量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喝上个半斤八两也不会醉倒。
穆阎微愣,本想以引火烧死她威胁一下,心里并未存有希望,岂知酒气一薰,却薰服了她?
“此话当真?”
某朵眼一瞪,“快把酒送过来,迟了我可反悔了!”
穆阎立马唤过一名属下,抓着一瓶酒猛往她嘴里灌去。
咕噜几声下肚,某朵精神又来了,笑嘻嘻赞道:“好酒!”
穆阎眉头微皱,“你先背星河九诀的第七卷我听听。”
“怎么又绕回来了?”舔舔唇上的酒渍,某朵神情很有些不耐烦,“都说我没学过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穆阎上前,恼怒地掐着她的下巴,“你敢骗我!”
朵朵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阴冷的眸子,嘴角微勾,轻笑,“我有吗?绑也让你绑了,打也让你打了,还不算合作?”
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穆阎捏着她下巴的手不断收紧,只想就这样捏死她……可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她的下巴。
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眸色渐渐暗沉,手指在她红肿的脸上重重摩挲,覆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张脸还真是漂亮,我真的很想试试璇霄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你说……如果你让这里所有男人轮着上一次,璇霄还会不会喜欢你?”
心头一震,她脸上却含着笑意,淡淡说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其他的不劳你费心。”
不愧是神凤……莫阔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由衷在心里赞了一句。
他从未见过那么清澈的眼睛,微微弯起的时候甚至能倾泻出一道近乎流利的风情,潇洒而放肆。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这个女人除了容貌之外,还有何出众之处,竟能让璇霄那般冷情的男人痴爱如斯。
直到方才,他才明白……这个女人是个真正的祸水,如此狼狈,都能把敌人迷得恍惚如入梦境。
不仅有美丽的容貌,还有一身俾睨天下的铮铮傲骨……若不是敌人,他也会对这样的女子俯首称臣吧?
良久之后,穆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喃喃低语,“老实说,我还真舍不得让其他人碰你。”
一听此话,朵朵平静无波的眼里有了谨慎,之前明显是威胁,可这次……
“全部退下!”
穆阎一声令下,所有的修罗兵退得一干二净。
林子里就剩下朵朵和他两个人,穆阎看着那张冷冽如雪的小脸,蓦地笑了,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星河九诀我不要了,你乖乖伺候我几天,我就放你走好不好?我的‘功夫’不错的,绝不会比你那师傅差,试过你说不定就离不开我了。”
“恶心!”朵朵侧过头,嫌恶地呸了一声。
“恶心吗?”穆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两粒不同颜色的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入掌心,“一会儿你就不会觉得我恶心了。”
朵朵盯着在他手中来回滚动的丹药,不用想也知道东西决不可以碰!
可穆阎已将药丸递到她唇边,“乖,吃药。”
“去死吧你!死变态,唔唔……”下巴陡然被他擒住,掰开她的嘴将一药丸硬塞了进去。
“嗯……”丹药入喉,朵朵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粒……可以将你的法力禁制一个月。”
“唔……”又一粒药丸被他以同样的方法塞进嘴里,下巴被猛的一抬,便吞了下去。
“而这一粒嘛……”穆阎邪笑着在她耳边低喃:“会让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穆阎的话如晴天霹雳,将她炸了面目全非,四肢百骸随着丹药在体内化开,立刻燃起一股热流,接着就晕了过去。
穆阎将不省人事的朵朵接下来,抱在怀里,兴奋得浑身都在打颤。
……
惊堂木一拍,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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