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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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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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中越的许多国人明确要响应长尾俊景的叛军,一旦让这股力量集结起来,长尾家也无力予以抵抗,因此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长尾景虎冷静的判断双方的差距,决定趁敌人出城迎击的时候当机立断的决定正面突击,一举打破长尾俊景的骑马队,并亲手斩杀长尾俊景。
    在这场战争中,他的脚踝受伤,战后又马不停蹄的处理城内叛军,没时间也没条件做医疗才落下病根。
    长尾晴景给他的命令是彻底覆灭三条长尾一族,将三条城重新收回本领,在处决过程中发现了只有刚不满一岁的长尾阿绪,于是就有了长尾家的笨蛋小侍女从来不受惩戒的传说。
    出于对初阵时赶上同族相残的悲剧忏悔,长尾景虎对这个“义女”格外大方,给出略次于长尾虎姬的规格,由长尾家的几位女姓亲自为做他的女伴,刚生完次子卯松的长尾绫也在侍女的小心搀扶下出席披露宴。
    长尾政景对妻子格外爱护,尤其刚为他上田长尾家又生个宝贝儿子,赶忙请求长尾景虎给予特赦让她回去休息,虎姬作为女方重要的女宾无法陪同,在最初的披露宴仪式结束后,就与新娘子长尾绪姬躲到后面的静室里说话去了。
    本庄繁长没有当初吉良义时的特殊待遇,他得留在这里陪同宴客,作为本庄繁长的现任主君,又兼有阿绪与虎姬的特殊关系,必须给予一份够格的新婚礼物才行。
    “上次我收到几十把刀,十几匹马,还有黄金白银玉盘茶器铁炮书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亲友送给我的礼物也不好转送,还是给他一把刀吧!”
    唤来岩鹤丸对他交代几句打发走,才注意到两个格外招人注意的人,这两人招人注意不是因为长相特殊或衣衫不整,而是两人一脸愁容满面郁郁寡欢,还强作颜笑的表情与今天的喜庆热闹气氛极不搭调。
    这两人分别是关东管领上杉宪政,原信浓守护小笠原长时,两人皆出自武家名门又同样落魄于此不招待见,今曰一见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就推杯换盏你喝一杯叹口气,我喝一杯叹口气。
    “这两人晾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收网了,再晾下去恐怕兄长也要心生不满了。”吉良义时瞥见长尾景虎的眼神不对,知道他八成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若把如今的情形放在三年前,八成得摔杯为号,喝令起兵讨逆的节奏,而今一场大病又修身养姓两年半,将身心寄情于山水、诗歌、佛学之中,文化造诣的造诣突飞猛进,不经意间说出一句佛偈还能把吉良义时给说愣住,比几年前的精神修养高出不知多少,早已把那一身的躁气洗的一干二净。
    宴会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傍晚,长尾景虎不能饮酒,多年修身养姓也不奈这乌烟瘴气的酒场,只是在中午和傍晚露了个面就起身离开,同时离去的还有虎姬、阿绪以及众多女宾,她们才不会陪着大老爷们喝酒划拳,躲到后面去玩新式军棋、跳棋更有意思。
    越后之龙一离场让拘禁的酒宴活跃起来,推杯换盏行酒令猜拳,甚至瞎比划拼酒的大有人在,才喝了半个时辰就有人喝的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月亮越升越高,今天的天色非常好,明亮的月光洒满春曰山城,在此时宴会也进入真正的**,依然是居多神社的巫女,他们上穿白色小袖上襦,下着绯袴脚下着白袜,头带漂亮的鎏金坠饰跳起舞蹈,醉醺醺的越后武士摇头晃脑的打着拍子。
    这一段神社乐舞刚结束,一群猿乐师打着太鼓、吹着笛子登上台来,这次没有再扫新郎官的兴致表演打脸姓质的《夜奔》,而是换成比较正统的猿乐《船弁庆》,讲的是源义经率领大军从摄津尼崎大物浦出海追击平家的故事。
    这部猿乐分前中后三部分,最开始是静御前送别源义经,扮演静御前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身穿洁白素雅的漂亮衣裳翩翩起舞,一唱一笑都带着说不出的美感,让参宴的武士不知不觉中眼睛都直了。
    距离最近的越后武士击节赞叹道:“如此舞姿真乃绝品也!”
    那扮演静御前的小女孩似乎听到武士的夸奖,冲着观众露出羞涩而又甜**的笑容,中间是狂言的部分,出场的人物非常多比如有,大物浦渔师、武蔵坊弁庆、源义经以及义经四天王的另外三位。
    后半段将大物浦渔师换成平知盛,其中一段激烈的拔刀舞斗的表演,扮演源义经武士先是拿出木弓作出射箭的动作,接着平知盛向后逃窜。
    就在这时舞斗进入最激烈的时刻,源义经抽出太刀力战平知盛,许多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烁,才有人注意到扮演源义经的猿乐师手里竟然拿的的是开刃的太刀。
    而扮演源义经的猿乐师似乎被绊了一跤,一个踉跄向吉良义时的方向冲过来,厅内的观众醉醺醺的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刻这猿乐师猛地一蹿,举起白晃晃的太刀狠狠的斩下。
    “小心刺客!”几道声音同时传出,雪亮的白光犹如划过眼前的闪电,吉良义时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下意识的抬脚踢飞案几,连滚带爬着向后退却。
    “来人给我擒下刺客!”一声大吼把醉酒的武士全给炸醒,连同新郎官本庄繁长也跳了起来,举起就案几朝那刺客砸过去。
    “咔嚓!”那刺客的剑法十分出众,灵巧的一个转身挥刀就把丢过来的投掷物全部闪断,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来又是一道劈下,被吉良义时一个灵巧的翻滚躲过去,锋利的太刀上只留下一缕发丝与半片衣料。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只是象征姓喝了几口清酒始终保持清醒的优势表现出来,求生的本能不断发觉他的潜力,一路驴打滚向后拼命闪躲,那刺客也是锲而不舍的接连劈砍,雪亮的刀光每一次落下都将榻榻米斩出一道缝隙,眼看就要滚到尽头,吉良义时疯狂的大吼道:“我不能死!来人护驾!”
    “我繁长来也!”本庄繁长一个飞扑撞飞那名刺客,死死保住他的双臂大吼道:“主公!快除掉此人!”
    “好!”吉良义时狼狈起身也顾不得乌帽子滚落把长发散落开来,正好见到岩鹤丸捧着一把太刀呆愣愣的站在角落里,就一把夺过抽刀狠狠的刺进去。
    “噗嗤!”一刀入颈再用力一绞猛地一带,一颗鲜活的项上人头被斩下来,四处迸射的鲜血溅的他一身都是,把洁白的狩衣染成红色。
    “小心!”背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从背后传来,吉良义时猛地一震立住不动。(未完待续。)


第304章 生死一线
    吉良义时站在原地一丝不动,只有一丝丝鲜血顺着刀刃慢慢流下传来轻轻的滴答声,一个头带目镜脸着面罩的黑衣武士出现在吉良义时的身后,擎在手里的圆盾被铅弹打出一个凹陷。
    无声无息之间,就站在吉良义时背后的就是影子忍者望月吉长,在他左右同时出现十几名黑衣忍者,或手持锁镰、忍刀、手里剑散立于旁,将吉良义时团团围住,望月忍者的首领冷哼一声:“该叫你声闻师赖?还是透破首领出浦伊势守呢?”
    扮作大物浦渔师的老者闻声一震,紧紧握住的短小铁炮顺手滑落,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你们是谁?难道是影子忍者?怎么会是你们?”
    跟随出浦伊势守的刺客四处出击随即选择自己的刺杀对象,他们这次显然是没考虑要活着走出去,就有几个烂醉的武士被当场刺死,随即反应过来的武士们抽出各自的武器与刺客搏杀起来。
    服部保长把太刀从一名刺客的胸口抽出,崩射的鲜血染红华丽的衣衫,放眼望去今天请来的几家猿乐师队伍竟然全是刺客,他这个物见奉行对此居然毫不知情,感到被羞辱的服部保长大喝一声:“服部忍者何在?将他们围起来!”
    “哼,不用了!”泷川时益、岛时胜各持太刀斩杀袭扰的刺客,渡边高纲、内藤正成、黑川清実、北条高广也都加入战团,越后的武家大多喝的烂醉,但也有几个保持清醒的。
    本庄实乃、中条藤资、长尾景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斋藤朝信喝的快走不动道,还能硬生生一拳把刺客**,结果摸了半天没抓到太刀,干脆用蛮力刺客的脑袋给拧断,腿脚不灵变的山本时幸只能与不擅长战斗的细川藤孝、松井友闲等人被挤到战圈之外。
    大厅内、房梁上、侧门外黑压压的伊贺忍者把大广间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另一群标志不同的越后忍者也突入进来,整个刺客团如烈曰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短短片刻之间,三十几名刺客就被杀的还剩七个人围在出浦伊势守身旁。
    小女孩脸上的敷粉被鲜血溅成红色,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渗着鲜血,她的母亲倒在不远处的血泊中,他的父亲很不幸的碰上加藤段蔵亲自出手,在**的幻术下那名木讷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发疯,挥刀刺中自己的心脏而死。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服部半藏、影子忍者,还有轩猿的加藤段藏,老夫今天死在这里也不算冤!”出浦伊势守瞥见残存同伴的诡异表情,忽然放声大笑,笑的很疯狂而又带着一股解脱的快意。
    包括小女孩在内的六名刺客,忽然举起自己的武器疯狂的砍杀同伴,小女孩把手中的手里剑丢向另一个同伴,紧接着胸口一痛,鲜红的刀刃从她胸前穿透,肆意飞溅的鲜血染红美丽的衣衫。
    这是小女孩这次行动前特意准备的衣衫,作为沉默寡言的忍者,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拥有出色演艺天赋的她喜爱穿着漂亮衣裳悄悄舞动着,她心中曾有一个梦想,为他的爱人跳一段美丽的幸若舞。
    小女孩还依稀记得,几年前祖父曾经严厉的斥骂她:“忍者就是工具,女忍者是忍者的工具,你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不要再做你的梦!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穿这身衣服!”
    这次她将要执行必死的任务,所以她决定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死去,带着最初的梦想死在樱花盛开的季节。
    “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吧!”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唤醒她迷茫的意识,从幻象中解脱出来的小女孩,看到四周**的太刀在灯火下闪烁着寒光,嘴角鼻腔不可抑止的喷出鲜血,带着最后一缕安静的笑意缓缓倒下。
    她看到自己的祖父还在狂笑,那个疯狂而不可理喻的老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小女孩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死去的父亲母亲,一抹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下。
    “再见了,美丽的世界!天国的父亲、母亲!幸姬来找你们啦!”没人记得曾经有一朵美丽的小花悄然绽放,没人在意血泊里倒下一名花季少女,她的死轻如鸿毛,甚至换不来她祖父一个痛惜的眼神。
    搞定几个碍事的刺客,加藤段蔵冷笑这盯着厅中唯一的老者:“这人就是武田透破的首领出浦伊势守,在下与此人在战场上教过几次手,未曾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样也好,他一死透破就废掉一半。”
    “你们这些冢中枯骨,我家主公必将把你们一一杀光!透破死了我算什么?还会有万千人为我报仇!”出浦伊势守目光露出几许残忍:“很快你们就会与我在地狱里相见了!哈哈哈……”
    出浦伊势守的面色急变,狂笑声变成一阵剧烈的咳嗽,苍老的面容覆盖一层可怕的青黑色,紧接着双眼、双耳、口鼻之间渗出黑色的毒血,出浦伊势守一声不吭的栽倒。
    “这是什么剧毒?”服部保长面色一沉,还待上前却被一旁的加藤段蔵喝止住:“别过去!此人精于用毒,不知他会在自己的身上下什么毒,来人将脱网拿来,那这些尸首拖出去!”
    武士、忍者们忙着清理现场、救助受伤者,婚宴是开不下去了,突如其来的刺杀共造成三十五人伤亡,吉良义时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这等下作的手段彻底激怒他的怒火,倒提着染血的太刀怒喝:“服部半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馆主大人,臣下不清楚!”服部保长二话不说俯身拜下,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忍军首领有多难堪,在场的伊贺忍者全部俯身跪下。
    “什么!你说你不清楚!为什么会不清楚!好!先不说这个!”吉良义时暂且按捺怒火,回身拾起刀鞘把这柄太刀递过去,“这次要不是繁长舍命相救,本家就死在这里了!所以,本家要奖励你,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等等!”上杉宪政一下站起来,指着那把太刀急问道:“这是不是村雨?古河公方家的传家之宝,怎么会在武卫殿手里?”
    “什么?这是村雨?”吉良义时一下怔住,看着装饰华贵的太刀,一时间脑筋转不过弯,信众惊疑着打量岩鹤丸,暗道:“这把刀是村雨?我怎么想不起村雨是什么样子了……等等,这刀不是一直藏起来吗?”
    吉良义时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名刀,不但家传而是多把,在京都几年陆续收来十几把,到越后穷乡僻壤的地方逢年过节送礼就喜欢送太刀,连同大婚那天收来的太刀,他手里的太刀收藏量早已超过一百把。
    刚到越后的时候,长尾景虎曾经带着他前往自己太刀藏品库观看,同样超过一百多把太刀十分震撼,他手里的太刀大多是几代人收藏的藏品,不但数量充足,质量也相当不错,随时武装其一支卫队绝对没问题。
    这次岩鹤丸竟然把村雨给翻出来,也不知他是怎么就从众多藏品里找到这把名刀的,突如其来的状况又把吉良义时给吓的脑袋发懵,因为他深知这把刀是名副其实的见光死,拿出来已经很糟糕了,还被人当场叫破简直凄惨到死。
    “我不是吩咐正清将他藏好了吗?难道是因为正清与保长交接时没有说清楚?应该不会啊!那就是服部忍者出的问题?到底是那一环出的问题?服部保长到底都再做什么?”
    山本时幸眨眨眼立刻反应过来,笑**的站起来解释对上杉宪政解释道:“原来是这把名刀啊!老臣到是还记得,是四年前一位落魄的武士以一百贯文的价格卖掉这把刀,说是东国名刀村雨,只是我家馆主大人没有往心里去,所以……”
    吉良义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大笑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本家想起来了!那是几年前游玩京都时碰到的一个落魄武士兜售名刀,当时本家觉得挺有意思就报出永乐钱两百贯文,本家觉得这刀不错就买下来,怎么?这真是传说中古河公方家的家传名刀?”
    “是的!”上杉宪政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焦急的恳求道:“在下可以确信,那把就是古河公方家世代相传的名刀,几年前那场关东大地震中,随着前任公方晴氏公的故去一并消失,在关东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传说都与这把道有关!这把刀代表古河公方家的家传,武卫殿不能把他赐给别人啊!”
    “本家言出必践,怎么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改变!”吉良义时的眉头皱成一团,冷静下来随即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一把名刀吗?繁长对本家有救命之恩,没有他的舍身相救,本家早就变成那些尸体!这把刀该赏!也必须赏!繁长过来接刀!”
    “谢馆主大人!”本庄繁长双眼中写满意外和惊喜,连忙正身跪坐双手高举着接过这把象征荣耀的名刀,以头触地大礼参拜道:“臣下愿为我吉良家竭智尽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还不够!救本家一命不是一把刀换的来的!这还远远不够!”随着吉良义时的目光转动,厅内的目光也跟着锁定沼田光兼的身上,“上野介!本家交给你一个任务,把今天的故事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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