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一听,立即就着急了,不过听见皇上提了一下朝中事情,便立即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回道:“皇上,南阳王能够处理的事情,三皇子也能处理啊。况且,皇上不觉得南阳王掌握朝中大事太多了吗?”
……
须臾,慕容舒敲的有些累了后,而她的身后不远处已经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不少百姓。她便放下鼓棒,转过身看向围观的百姓,不着痕迹的对红绫递了一记眼神。
红绫心领神会,立即向前走了几步,看向围观的百姓,声泪俱下道:“南阳王今儿个进宫上早朝,在朝堂上与二皇子言语不和两句,就被二皇子在大殿外砍伤了!如今南阳王失血过多,还在昏迷着呢!南阳王妃要为南阳王讨一个公道!”
京城百姓就在京城居住,多少也听说过二皇子的品德。二皇子性子冲动,暴怒,不少人吃过他的亏,而且他刚入朝堂不久,竟然就敢伤南阳王,足以说明二皇子此人仗着皇子的身份而张扬跋扈。而南阳王却是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自然在百姓心中,无论事情的是如何开始的,他们第一个感觉便是南阳王伤的不值!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慕容舒见到百姓个个都为宇文默感觉不值,她心中满意。其实这些年来宇文默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百姓对她都是敬重爱戴的。她根本无需说多少话。不过有些戏还是要做的。看了眼满脸是泪的红绫,慕容舒心下佩服,不由得心中也好笑,红绫演技渐长啊!她看向众人,水汪汪的眼眸中含泪,手拿着锦帕在眼角擦拭。
不过一会子,从宫里面跑出一个太监。他在慕容舒面前停下,弓着腰,恭敬地说道:“奴才见过南阳王妃。请南阳王妃跟奴才进宫,皇上要见南阳王妃。”
闻言,慕容舒将锦帕收起,对着太监点头道:“请公公前方带路。”临进宫钱,慕容舒对着围观的百姓福了福身。
百姓一见,个个都喊着:请皇上给南阳王公道!严惩二皇子!”
那太监一听,摸了摸头上的汗。心道:“南阳王有百姓撑腰,而二皇子有皇贵妃和华妃撑腰,看来,这事儿不好解决了。不过,宫里面被二皇子欺压的人也不少,自然都是想要见二皇子受到该受到的惩罚。南阳王怎么说也都是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是真正的为百姓做事儿的。
想到这里,那太监小声的对慕容舒说道:“华妃也在。”
闻言,慕容舒微微一笑,“谢谢公公。”果然,二皇子被关进大牢后,华妃便是有了动作。不过,她现在好奇的是,究竟与华妃有勾结的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若是将此事想的邪恶一些,究竟与华妃有奸情的人是谁?!不过,这华妃与二皇子三皇子之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可能已经牵扯到了北疆国!一切都只是猜测,其中一部分还是她较为邪恶的猜想,必须要有进一步的证实。
皇上与华妃是在乾清宫的偏殿见了她。
她垂首走入,在房中中间停下,福身施礼:“臣服参见皇上,华妃。”
“起身吧,赐坐。”皇上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听声,慕容舒睫毛微动,前些日子入宫时,皇上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可今儿个却是有些中气不足,不过几个字,竟然说的有气无力。皇上的身体又差了?
华妃瞅着慕容舒姿态优雅清华,样貌清丽脱俗。一入偏殿,便是将她衬托的如普通宫女。心中不免存了嫉妒,同时上次宇文皓一事若不是她和谢元前来搅局,她早就达到了目的。眼下,华妃是越看慕容舒越是心恨。
等她落座后,皇上便开口道:“南阳王妃这次入宫是为何事?!”
听言,慕容舒又起了身,直接便是跪在地上,跪下之时,心中冷笑,皇上不知道是何事?莫非没有听见她敲打的鼓声?!尽管心中冷笑,但她仍旧跪地声泪俱下道:“请皇上给南阳王一个公道!南阳王被二皇子砍伤,虽然暂时没有伤及性命,可因失血过多,如今昏迷不醒。臣妇是第一次见到南阳王伤的如此重。若是南阳王犯了罪,这施刑之人也万万不会是二皇子。更何况南阳王忠心为皇上,不敢未被皇上的圣旨,从未犯过错。这二皇子却是非不分,砍伤南阳王!此等作为,骇人听闻!让臣妇心寒,让百姓心寒!”
她虽未抬头,可也能够感觉到华妃看向她时,那双眼睛已经喷了火。
果然,她话音刚落,这头华妃还未等皇上开口,便是忍不住开了口说道:“索性南阳王没有伤及性命,若是南阳王妃不放心,让宫中的御医去瞧瞧南阳王的伤势如何?”
“谢华妃关心,南阳王虽然伤势严重,但是在宫中时,已经被太医瞧过了,自然不能再劳烦太医了。如今臣妇只想要皇上给南阳王一个公道!”慕容舒低着头,勾着嘴角冷笑。她倒是要看看华妃能露出多少尾巴出来!
皇上叹了口气,“这件事的确是二皇子的错。”
慕容舒眼光一闪,立即抬起头,泪光闪闪的看向皇上,不由一旁华妃的插嘴,她声泪俱下道:“有皇上的这句话,臣妇深感欣慰。皇上圣明!请皇上给南阳王公道!”
她步步紧逼,势必让皇上给个说法。皇上原本是不想过重惩罚二皇子的,毕竟华妃也跟着求情,他也相信二皇子能够改过自新。但是眼下这慕容舒击鼓鸣冤,外头肯定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就是再不愿,也得给个说法,并且,他儿子众多,二皇子本就不受他待见,也就不甚在意,便说道:“南阳王妃放心,朕一定会给南阳王一个说法的。”
“皇上!万万不可。二皇子不过是失手伤了南阳王。况且南阳王并没有伤及性命,若是重责,实在是伤皇上与二皇子的父子之情,并让贵妃姐姐伤心啊。”华妃大惊失色,惊呼道。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华妃的慕容舒见到华妃大惊失色,顿时眼眸闪动,华妃如此担忧二皇子,在听见二皇子要重罚之时,大惊失色,看来二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否则,华妃即使知道二皇子受到重罚也不会如此惊慌。慕容舒有个大胆的猜测,莫非二人之间真的有什么?!
她眉梢微动,看着华妃,一脸诧异之色道:“华妃怎么好似十分担心二皇子?”话落,她眼光极为犀利的盯着华妃神色之间的变化。
华妃虽然看着似十分镇定,可手却是一抖,恨恨的看向慕容舒,镇定的回道:“二皇子乃皇上的亲子,本宫是担心皇上为此事劳心劳神而已。”
皇上看了一眼华妃,眼中有了一丝狐疑之色,不过华妃却看着他泪眼婆娑,他便收起了疑心,再看向慕容舒皱起了眉,他话已经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便没有什么耐性的对华妃道:“这事儿你莫要管了。来人!传朕的口谕,二皇子大殿前砍伤南阳王,目无王法,本该杖毙,但念及已知错,便杖责五十,贬为庶人。”
“皇上?!”华妃又忍不住惊呼一声。
“皇上圣明!”慕容舒立即跪地谢恩。心中却在冷笑,五十大板?贬为庶人?便宜了那宇文明!不过,今日入宫,也瞧见了甚多,得到了甚多,不枉此行。
她抬眼看向华妃时,华妃正好也看向她。原本华妃还是一脸愤恨之色,不过转眼之间,便是笑意盈盈。皇帝看不见之时,她张着嘴无声的说道:“此事不会这么结束。”宇文明说过,他那一刀看下去,宇文默明明可以多开,却只是侧了下身让他砍肩膀。而他当时就想要停下手,但是却来不及,但是他及时收住了力道,宇文默根本不肯能伤太深!
见状,慕容舒神色淡定从容。云淡风轻的走了偏殿。
不过,在出了皇宫后,慕容舒坐上马车后,对马护卫吩咐道:“快马回府!”
红绫见慕容舒面色沉凝,便问道:“王妃怎么了?皇上不是已经下旨惩罚二皇子吗?”
“皇上是下旨了。但是那几个人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这会子应该去了王府。红绫,到了王府后,你去厨房取些鸡血,再拿几张油纸。”
白首不相离 第二十八章
回到王府后,就已经听人说皇贵妃与三皇子来了。二人是带着名贵的药材前来,说是探望宇文默的伤情,同时也是替二皇子赔罪。不过此时宇文默正在‘昏迷’,无法见二人。兰玉与常秋二人皆是反应快的,受了慕容舒的嘱托,根本不会让二人进屋探望宇文默。
三皇子与皇贵妃仗着尊贵的身份就想要闯入房中,但兰玉与常秋二人身挡在门前,不允许。
声响闹的大了,三皇子和皇贵妃也苦无办法,便在偏房等候。竟然想要死皮赖脸的等着宇文默清醒。
慕容舒不敢浪费时间,便拿着装鸡血的瓷瓶和油纸迅速的回了房间。此时房中宇文默正在静心养神的读书,瞧见她回来后,立即放下书,问道:“如何?”鸣冤鼓敲响,皇上再昏庸也会为自己的名声着想,绝对不会轻饶了宇文明。
“皇上下令将二皇子贬为庶人,并杖责五十。”慕容舒坐在了床上后,一边将油纸和鸡血放下,拿着撕好的白布条,仔细的上面说撒着鸡血,一边对宇文默说道。
宇文默瞧着她的动作并未问为什么,而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闪了一道冷光,继续问道:“华妃有何表态?”前几日从二皇子宫里的一位宫人口中得知宇文明与华妃似乎深夜见过面。也许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过,也间接得知三皇子与华妃也似乎交往甚密。
慕容舒微微一笑,抬起头含笑的眼睛看向他,凑近他声音压的更低道:“华妃对于二皇子极为在意。具体二人之间是何关系,如今还无法确定。不过,我怀疑的是,这华妃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别让皇上带了绿帽子。回王府的路上她便想着,皇上如今五十岁,身边女人也有几个,后来被纳入后宫的妃嫔却无一人怀有身孕。独独华妃有了身子,这说明了什么?!
闻言,宇文默眼眸一沉。
“二皇子有勇无谋,三皇子居心叵测,华妃狡诈,三人定是有共同的目标。也许与北疆国有所牵连。眼下,他们已经逐渐露出了尾巴。”慕容舒继续说道。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有挺,动作利落的将油纸放置在白布条之间,让鸡血不会渗入伤口内。
宇文默挑着眼眉看这慕容舒的动作,这鸡血是不是太多了?已经将白布条都染红了。
“他们想要验证王爷是否是重伤,若不给他们看看,怕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慕容舒说着,又将瓷瓶中的鸡血倒在了已经包扎好的布条上。然后又看了看宇文默的气色,幸而他本身就是失血,面色仍旧苍白。看上去倒真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问道:“华妃在宫中如此张扬,而宇文皓又被皇上渐渐远离,皇后为何半点动作都无?”皇后只有宇文皓一子,而宇文皓的前途事关她日后的尊荣富贵,她至今却无声无息,似乎未免太过懦弱了些。
宇文默冷笑道:“皇后认为皇上不会废了太子,而皇上如今年纪大了喜欢年轻貌美的妃子在皇后眼中也属于正常。等新鲜劲儿过了,皇上自然会清醒。不过,这些日子因着华妃的关系二皇子与三皇子接连被皇上看重,皇后也着急了。但皇后始终都不会相信皇上会废了太子。所以宁愿深居简出,也不会主动去招惹皇上的厌烦。”这也是让人无奈之处,若皇后在后宫中能够帮衬着些,宇文皓与他也不会走的太过困难。更重要的一点是,宇文皓也极为重孝道,不忍对皇上出手。这也是为何现在只能等机会出手反抗的原因。
慕容舒叹息一声,原来如此。如今只能希望皇上做的不要太过分,又或者是皇后能够反省过来,一味的不反击,只会让自己后悔。
“王妃,皇贵妃与三皇子知晓王妃已经从宫中回来了,现在要王妃去见他们。”门外传来了丫鬟有些无奈的声音。这皇贵妃与三皇子气势凌人,若不是因为王爷受了伤,怕是要将南阳王府当做自个儿的地方了。
闻言,慕容舒轻皱了眉,对宇文默小声道:“一会子请配合些,大不了就当做乌鸦在嚎。咱们依然山云不动。只管着看一群群乌鸦唱大戏。”说着,她便是调皮的对宇文默眨了眨眼睛。
宇文默忍不住轻笑,索性他向来笑都只是淡淡的,并未常怀大笑,否则这伤口可就爆开了。看着她精灵古怪的小样子,他轻摇头,“调皮!就依你之言。”
慕容舒仔细的为他盖了被子,刚刚好将他受伤的肩膀露了出来,包扎着肩膀的白布条已经被鸡血染的不成了样子,看上去还真有几分触目惊心。慕容舒出门时,看见房中燃着的熏香,立即吩咐红绫熄灭。
皇贵妃和三皇子宇文袭正因为宇文明的获罪而心存不快,甚至是对宇文默存了恨意。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这宇文默究竟是真的快不行了,还是假的不行了。得知慕容舒已经从宫中回来后,这会子便是要见见慕容舒了。
这南阳王妃还算是个有眼力的,并没有让他们多等,马上就过来了。
三皇子没有见过慕容舒,所以再见到慕容舒时,一下就愣住了。
此女,娥眉星眼,胆鼻朱唇,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然是一个如此绝色丽人!三皇子心里头颇不是滋味,这宇文默太过好命,竟然有如此美貌天仙的王妃。而且还是个重轻易的,知晓宇文默被宇文明砍伤后,立即入宫为宇文默取得公道。如今再看,她行为举止清雅淡定从容,不愧是名门闺秀。一时之间他便是看傻了眼。
皇贵妃以前在北陵王府时,是一个姨娘,自然没有那个身份见到慕容舒,如今看到慕容舒也是愣了一下。但她也算见惯美女的人,当今皇后在年轻时,容貌也是无人能及。侧头间看见宇文袭看傻了眼,她立即轻咳了一声。
慕容舒一路走了过去,仿佛没有看见宇文袭的失态,皇贵妃的小动作。她在二人面前停下,行礼道:“臣妇见过皇贵妃,三皇子。”
二人闻言,假惺惺的同声道:“南阳王妃不必如此多礼。”
慕容舒起了身,便是坐于一旁。随后目光平静无澜的看着二人,道:“南阳王失血过多,正昏迷,请皇贵妃和三皇子见谅,南阳王不能亲自前来相见叙话。”她也是第一次见皇贵妃和三皇子。闻名已久,却没想到,皇贵妃样貌并不美眼,也可以说长的小家碧玉,大概三十多岁的,保养的没有皇后好,更没有皇后的雍容高贵气质,只是眼中多了几抹算计和精明。
另外的三皇子宇文袭,样貌与宇文皓有三分相似,却不如宇文皓样貌惊为天人。但也算得上是英俊,毕竟也有高高的鼻梁。
“是二皇子冲动了,二皇子性子易冲动,做事从来不想后果,如今却伤了南阳王。幸而没有伤及南阳王的性命,否则本宫将自责不已。如今南阳王伤势可有好转?”皇贵妃抹了两把眼泪,十分关心的问道。她来南阳王府之时,就听华妃说过,南阳王妃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若是不小心应对,难免会被倒打一耙。
“不如让本宫瞧瞧南阳王?如此一来,本宫与母妃才得以安心。”宇文袭视线仍旧焦在慕容舒的身上,眼神中的放肆之意虽然并不明显,不过他出口还算谦和。
闻言,慕容舒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南阳王失血过多,如今躺在床上,即使三皇子前去探望,南阳王怕是也无法转醒。这样一来岂不是失礼于三皇子了?三皇子的心意臣服心领了。”
皇贵妃转眼眼中就又有了泫然欲泣的泪珠,还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南阳王妃是在怪本宫管教不当吗?”
“怎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