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瞻低低笑着,皇叔就是这样,他也就是爱这样皇叔,总是波澜不惊却是心思比谁都重,更伤身体。
“你病这几天,我可憋坏了。”弘瞻委屈说道。
“太医不是说了么,我纵、欲、过、度,皇上你还是临幸你后宫去吧!”胤禩转回头瞪了弘瞻一眼,而后检讨自己此时和刚刚行为幼稚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是生病闹,让自己不正常了。
努力恢复平素心性,胤禩慢慢收敛了脸上表情,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看着皇叔又变成了那般淡定模样,弘瞻心理面懊恼,自己刚刚怎么不趁机再多逗逗皇叔,看他失控真是太难了——不在做那件事时候。
“我想出了好法子,决不让皇叔再纵欲过度了,你就好好养身体,病去如抽丝,若是落下病根我就砍了所有太医脑袋!”只有威胁最好用了,反正皇叔也没听见自己保证,弘瞻自欺欺人收回了之前说话。
“皇上,崔大将军求见。”门响起了冯歆声音,弘瞻这才离开了永安宫,去了南书房,路上弘瞻一副遏制不住嘴角上翘模样,让冯歆心理面直摇头,只怕,八王爷注定要纵欲过度下去喽!
正文 小六老八番外(三)
在补药如同流水一般不停送往永安宫同时,后宫陆续传来了喜讯,大选之时,除了给宗室子弟指婚之外,皇上自己也留了牌子——当然这对后宫那些原本就难得分得雨露女人来讲课不是什么喜事,如果不是她们宫殿里赏赐着实少得可怜,恐怕今夜有无数贡品就要粉身碎骨了。
众所周知,当今乾隆皇帝在吝啬程度上比先皇雍正有过之而无不及,自打他亲政以来,朝廷官员们一个个都苦哈哈,弘瞻对朝臣苛刻,对后宫也如此,甚至是他自己,而唯一一个能让他破例,就只有八爷胤禩了。
秀女们都被封了相应品级,弘瞻也一反常态雨露均分,一时间后宫春暖花开了起来。
然而,今夜□最足,依然是永安宫。
“皇叔,太医说了,你身体无碍了。”弘瞻笑眯眯,无比殷勤。
胤禩似笑非笑抬头:“丢脸一次就够了,补药吃一次也就够了。”
言罢,胤禩皱了皱眉,他最钟爱一件月白色缎面衣裳被补过头鼻血弄脏了。
弘瞻“嘿嘿”一笑,拉着胤禩手不放:“这一次我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好久都没看到这小子露出撒娇一般表情了,胤禩愣了愣,不由得想起了登基大典那日,自己看到那个强作镇定却掩盖不住眼中惊恐孩子。
四哥孩子里面,有皇阿玛喜欢弘历在,其他孩子都显得那么黯然失色,在他印象里面,对于弘瞻一丝一毫印象都没有,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四哥为什么会那么突兀离开,把江山留给了弘瞻。
是,离开,若说四哥死了,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自从重新手掌大权,弘瞻对自己信任无以复加,甚至连四哥留下黏杆处也让他参与了进去,不得不说,四哥这一次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又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想对弘瞻隐瞒他诈死事实。
这几年来,弘瞻虽然严苛了些,但是对他那些兄弟却不错——四哥子嗣本就少,如今还活着也只有弘历和弘昼两个,如今弘历依然是宝亲王,同时身兼军机大臣、工部尚书;弘昼是敏亲王,身为户部尚书。
越是身居要职,越能看出一个人品性能力,当初那个被皇阿玛称赞弘历,如今在胤禩眼中,甚至连弘昼都比不上。
自大、骄傲、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当缺点逐一暴露,胤禩都有些怀疑,四哥是不是看出了弘历这一点,才会做出那样决定。
实际上,弘历之所以与皇位只差一步,只是因为一件事,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弘瞻看着八叔对自己难得撒娇无动于衷反而不知道想什么去了,明显在走神,心里面早就打翻醋坛子了。
欺身上去狠狠吻住胤禩唇,弘瞻差一点就推翻了自己好不容易做出决定。
“唔……”猝不及防情况让胤禩呼吸顿了一顿,唇畔传来熟悉感觉,养病这些日子弘瞻补药轰炸,胤禩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正值壮年他心里也在夜半之时难免泛起了欲望,欲望难耐之时自渎,脑海里总是那张年轻脸,而此刻亲吻,则把这些欲望引到了顶点。
“皇叔,皇叔……”弘瞻一遍呢喃着,一遍蜻蜓点水一般吻着这让他着迷唇,这些日子以来,无论身边躺着人是谁,都只能让他更渴望眼前这个人。
明亮烛火只残余了一盏,昏黄光亮给眼前之人白皙皮肤染上了一层迷离颜色,殿外冯歆遣退了宫女太监,偌大永安宫,此时只属于里面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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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谁来告诉他,这不是温文尔雅八叔啊!
弘瞻现在觉得,自己这只小狼一直叼着,可不是什么披着狼皮小羊,而是一头伪装成猫老虎啊!只可惜,为时已晚喽,谁让弘瞻你突发奇想想要做受了呢?那么,皇帝陛下,请一受到底吧!
是夜,这一次被做昏过去人终于易了主,年轻皇帝陛下被榨干了精力沉沉睡去,胤禩用手肘支着头侧着脸看着他俊朗睡眼,眼底慢慢浮上了能溺死人温柔。
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唇,胤禩嘴角弯了弯,轻轻下床披了衣服,又用被子吧床上弘瞻严严实实之后,轻轻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王爷。”冯歆愣了愣,不由自主往殿内看,又看了眼神清气爽胤禩,不由得越发觉得匪夷所思了。
“把沐浴之物抬进来,还有,我病着那些日子折子,派人都送到这里来。”胤禩说道。
“这……”冯歆不愧是老资格,在刚刚愣神之后,马上就又恢复了精明,连忙下去准备。
不多时,早有冯歆心腹人两个小太监抬进了木桶和洗漱东西,另有厚厚一摞折子堆上了桌上,胤禩挥手让他们下去,先是轻轻摇了摇床上弘瞻,见他全无反应,这才把他抱起来,放进了盛满了适度水温木桶中。
□沾染到温热水,让弘瞻眉头皱在了一处,可是太过疲惫身体让他没有办法醒过来,折腾了一会儿,胤禩也是第一次这般伺候别人,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他自己也是累得满头大汗。
为他穿上新亵衣亵裤,重新盖好被子,胤禩这才坐回桌案旁,一本一本翻看奏章,一直看到了接近早朝时辰,这才叫醒了弘瞻。
弘瞻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像不是自己身子,还来不及消化这陌生感觉,眼前桌上整摞奏章就让他变了脸色。
“皇叔,难道纵欲过度之后,你还要继续疲劳过度吗?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那你呢,你今后就打算这样,我累,难道你不是也一样,别以为你现在年纪小就肆无忌惮,等你老了可有你受。”胤禩看着弘瞻生气模样,心底涌起了另外一丝感动,和果然如此笃信。
什么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种帝王心术,终究敌不过他们之间感情,这让他如何能不动容?
“皇叔说是,可是最艰难时候都过去了,现在又算什么?罢了,皇叔你说对,我也是太严苛了些,让下面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如履薄冰,一丁点小事儿都要上个折子,全无自己主意,这般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弘瞻皱了皱眉,不言语了。
“我明白,紧而松,最开始他们也许还会战战兢兢做事,可是这张弛之度却是很难把握,弄不好,只怕最后又是前功尽弃,不过我却想到了一个好法子。”胤禩自信勾起了嘴角,眼中有着笃定。
“是什么?”弘瞻眼睛也瞬间亮了,猛站了起来,却一下子扯动了□伤痛:“哎呀……”
“慢点儿,让我看看,若是不好,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胤禩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哼,皇叔你是故意。”皇叔记仇本事,真是天下无双!
“既然身体不适,今儿就免了早朝吧,你再多睡一会儿。”胤禩微笑抱住了弘瞻。
“皇叔,快点儿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主意,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得着?”弘瞻如今真是心痒难耐了。
“当然是……”胤禩娓娓道来自己想法,弘瞻眼睛随着他话,越来越亮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他们那些人也在外面逍遥久了,也是时候让他们来京城一次了,远在江湖,也不代表没有用不是?
当天下午,黏杆处飞出了迷信,户部员外郎贾环寄出了一封家书,一道圣旨八百里加急奔去了边关。
正文 宫中家宴兄弟聚首
这一年岁末之时,宫里贵嫔、颖嫔、玉贵人都有了身孕,弘瞻对后宫一向赏罚分明,因为他态度,后宫女子们也都安分,这一次有孕、资格老且无过错都提了位份,有孕自然觉得意料之中,倒是其他人心里面滋味各不相同了。
原本弘瞻对后宫冷淡在新秀女入宫后有了转变,新入宫秀女们一个个春风满面,老资格自然就黯然神伤了,本就不得宠,这下子和冷宫也没什么两样了,这提位份可是意料之外惊喜,她们扬眉吐气了,新人们没得到想要,自然都一边恨着一边心惊胆战。
她们都是八旗出身女子,和养在深闺不谙世事女子可不同,选秀被留了牌子入宫就成了家族利益纽带,入宫之前也曾被提点过皇上寡情,可入了宫却发现情形大有不同,心也慢慢大了,想着一朝跃上枝头,谁知道结果竟然如此不尽人意。
后宫女子们也有人欢喜有人忧,弘瞻这边则满心期待了,反复翻看着黏杆处密折和皇阿玛在位时留下密折,心里感慨万分。
“这些年倒很少见你这副模样。”胤禩进到乾清宫时候就看到弘瞻半是期待半是忐忑表情,不由得笑了出声,这些年来弘瞻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孩童,行事杀伐果断,和四哥性子倒是越来越像了。
“我依旧想不通,皇阿玛为什么突然把皇位交给我。”弘瞻叹了口气看向胤禩。
“这一次他回来,你亲自问问他便是。”胤禩看着弘瞻脸上神情,眼底有着一如既往温柔,“不必担心,你当之无愧是个好皇帝。”
“那是有你在我身边。”弘瞻看着胤禩,忽凑上去想要亲他唇,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连忙分开,只听见小太监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上,抚远大将军王、平疆大将军王、建威将军已经进了城门。”
弘瞻和胤禩相视一笑,他们倒是第一批回来,弘瞻命小太监下去,而后唤人进来,二人俱换了最正式着装,而后传令下去特准三位将军骑马带刀入宫觐见。
而此时京城,必经之路早有士兵把守拦住了百姓,抚远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胤禵、平疆大将军王十三阿哥胤祥二人骑马并肩而行,建威将军扎德在他二人身后,扎德身后则是八旗各个将领,还有从边关回京士卒。
周围百姓们一个个都欢呼雀跃山呼皇上万岁、王爷千岁,今年岁末圣旨不仅大赦天下,且将凡在边关驻守年满五年士卒全部召回京城,论功行赏,抚慰伤员。
就在民声鼎沸最是热闹同时,一辆马车在平常小巷中穿行,京中几乎万户皆空全都拥挤到了夹道欢呼行列中,这两马车显得异常突兀。
“爷?”赶车之人是个中年男人,此时前路无路可绕,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做他停下马车低声询问。
“罗迁,等他们都过去了,咱们再过也不迟。”车里传来了沉稳声音,车帘微微掀开,露出一张冷硬面庞,这人不是雍正还是谁?
过了不多时,前面人都渐渐散了开去,罗迁正要继续前进,却听车里雍正吩咐道:“先不回宫,先去贾家走一遭。”算算时日,弘皙他们两个,也该到了。
罗迁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雍正所说是那二位:“是,爷。”
如今贾家众人早已都迁回了原籍金陵,只有贾家三少爷贾环因中了举留任京中做了京官,这些年来仕途也平步青云,因此便把一妻二妾并两个女儿都接来了京城,因此此时雍正口中所说贾家,早已不是当初那占据了荣宁街贾家,而是这贾环在京中居所——原本家宅,早已不知是谁家院落了。
马车缓缓离开了往紫禁城方向,而此时浩浩荡荡胤禵、胤祥一行人已经到了紫禁城门外,早有太监在门外候着,笑容满面给三位将军宣读了皇上旨意,另有旁人引着其余人马到了临时宫殿等候皇帝传召。
听了这旨意,胤禵剑眉一挑,这皇帝侄子还真是有意思,这一次虽说圣旨冠冕堂皇是上天恩赐皇嗣因而大赦天下,连带着边关驻守多年将士也都得了特赦恩准返家,可朝中心思却是各异,大抵都猜测如今边关日渐平稳,回部早已经是被打怕了,从皇阿玛那时候就缕缕窥视边境罗刹兵这几年也消停很,只怕皇上是要走狗烹了。
可如今看着架势,只怕那些人还真是白费心思了,如今八哥在,谁敢动他?
三人到了乾清宫,十四胤禵和老八胤禩感情打小儿就好,此时兄弟二人多年没见,自然是格外亲厚,看着他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弘瞻瞪了一眼胤禵,心里面小小吃了个醋。
十三和老八虽然当年感情不怎么样,可毕竟是骨肉至亲,也是多年没见,也多了分心底激动。
这几位都是皇亲,惟有扎德一人是八旗子弟,和皇家沾不上边,此时站在一处倒显得有些突兀,弘瞻便笑道:“几位皇叔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话,九皇叔和十皇叔也回了京城,不若今晚宫中就举办宫宴,咱们爱新觉罗家人,也该聚上一聚了,到时候再说什么也不迟,如今还是正事要紧。”
以皇帝至尊说出这样绵软话来,自然让十四和十三俱是一愣,尤其是这位皇帝侄子在大臣和民间风评可都是以严苛出了名,他们当年离京驻守边疆时候他还小,这些年没有见到,他们倒都以为,他会是和四哥一个模子印出来性子,如今说这番话倒真是让他们迷糊了。
胤禩扫了眼在一旁垂首而立扎德,知道弘瞻说这话用意,对弘瞻笑了笑,这才道:“这是我疏忽了,十四弟、十三弟和满查将军这几年在西北可谓是战功赫赫。”
扎德连忙道:“是臣本分,不敢居功。”
弘瞻笑道:“满查将军不必拘礼,满查将军操练八旗军营一改往日气象,当得镇公。”
扎德听罢不但没谢恩,反而跪倒在地说道:“臣有一不情之请,请皇上收回加封承命,臣另有一事想要求皇上恩典。”
“哦?”弘瞻没想到他会拒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才说道:“满查将军何事?”
“臣家中二女,恳请皇上恩准,准自行聘嫁。”扎德说道。
“准了,不过,满查将军用世袭爵位换两个女儿婚事,竟不后悔吗?”弘瞻面沉如水说道。
扎德一向硬朗脸上,眼中微微温柔为这硬汉平添了一抹光彩:“臣不悔。”
弘瞻心中不禁动容,不由自主看了胤禩一眼,见对方也看向自己,两人眼中心照不宣让弘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旁十四看到了眼前这一幕,眼底滑过一丝讶异,不住在八哥和皇帝侄子身上打转。
晚上紫禁城爱新觉罗家宴,扎德回了府上,见了元春夫妻二人自然是感慨万千,元春眼里含着泪光,定定看着扎德久久都没说话,满查老夫人也是禁不住泪光,拉着扎德手上看下看,看到他胳膊上留下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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