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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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贵妻-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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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皇上压着,估计早被弹劾得差不多了,平日里有哪些人虎视眈眈的他都心里有数,风荷虽然有皇上这一层关系,但毕竟公开不得。而周梦鹤现在又不做棽月国王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曲府的保护层又减弱了一层,虽然保密做的好,但还是要以防万一。而且冯威和风荷合伙开的铺子有不少人知道挂的事曲府姑爷的名号,这又是一个招人眼球的话柄,他每日都小心翼翼的,谁都不得罪,让风荷和周梦鹤住在家里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只要有他在,谁也不能再动曲府半分。
  “爹,你放心,我虽然不做棽月王了,但保护风荷和霁儿是没问题的。”周梦鹤看出了老丈人没说出口的担心,安慰他。树大招风谁都知道,曲府现在再怎么想低调都不行,只求傅元谌早早娶个王后,好转移一下大众视线才是真。
  正在皇宫里的某人冷不防打了个激灵,他摸了摸脑后,方才陡然生了一阵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曲家人还是没拗过曲风荷,回到家三天,期间还偷偷进了两趟宫,带着明霁看望了一下傅元谌,却还是念着风荷坞那个小院子,曲尚书被磨得没办法了,只得如实相告:“那院子早在两年前就被戴近亭买通强盗给搬了个空。”
  “搬了个空?爹,这什么意思?”
  “那姓戴的心眼忒小了,明明是他生不了孩子,还诬赖你大姐无所出,后来见你大姐嫁给了你大姐夫,眼红得发疯了,就干了这等蠢事。当时你在棽月,又有了身孕,怕你气着,就给瞒了下来,不过这瞒着瞒着……”曲尚书表情很纠结:“瞒着瞒着就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不过,皇上已经惩罚了他,如今被发配得远远儿的充军呢!”
  “那我院子里的东西呢?”
  “被戴近亭砸了,他大概是真疯了,没日没夜的砸了好几天,还杀了他府里的两个妾室,死状惨不忍睹。”曲尚书啧啧摇头。
  风荷吃惊的掩住嘴:“戴近亭居然如此狠毒?”她倒庆幸自己当时和大姐都不在风荷坞,不然……不敢想象。
  回到房间,她问了周梦鹤,果不其然,他一副你终于知道了的样子。“你们合起伙来瞒我?”风荷气鼓鼓的瞪他。
  “不然怎样?告诉你,让你一边吐一边坐马车回大晋去揍戴近亭?”周梦鹤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好笑。
  “我揍不过他,但是吐他一身还是可以的。”风荷没好气,上前将他手一勾:“走吧,去风荷坞看看。”
  周梦鹤知道她倔,只得吩咐下人告诉岳父岳母一声,将明霁抱了,赶着辆马车出了门。
  “我们就这么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风荷在车上问他。
  “有大舅哥在,娘子你就放心好了。”周梦鹤一甩鞭子,马车快速的往城外驰去。
  ……
  小院墙头蔷薇开得正艳,比起两年前,根茎已经肥壮了不少。风荷走下马车便看到了墙头上冶艳的一幕,微风起,花香馥郁芬芳,她深深吸了一口,表情有些陶醉,明霁学他娘,仰起脑袋也吸了一口。
  “香不香?”周梦鹤问怀里的儿子。
  “香!”小脑袋点点头。
  “臭不臭?”风荷冷不丁的逗他。
  “臭!”明霁还是点点头,把他爹和娘都逗乐了,两岁的孩子还分不清这些,正是好玩的时候,风荷没事就喜欢逗他玩这问答游戏。
  秋嬷嬷来开了门,将一家三口迎了进去,傅元谌要她守着院子原有两层意思,一是风荷若是回来住,就留着她在这里帮忙打理。二是若风荷不回来住,这院子就留给秋嬷嬷养老送终了。秋嬷嬷感激皇上这么替她着想,将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住这里可比住宫里自在多了,这两年她可是跟周围的邻居相处得极好,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不过,有时一个人也有些寂寞,很是怀念和风荷相处的时光。最近听说她回来了,秋嬷嬷时不时都去大门口瞅一眼,这不,今天刚开门,人就到了,周梦鹤那手都还停在半空没来得及敲呢!
  “明霁,喊嬷嬷!”周梦鹤惊讶过后赶紧要儿子喊人。
  “嬷嬷。”明霁脆生生的喊了,双眼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慈爱的老人。
  “真乖!”秋嬷嬷笑得眼睛都眯起,伸手接过他,明霁也不躲闪,只是回头看了一下爹娘,这几日要抱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早已习惯,只要爹娘在笑,那么被抱肯定没问题。
  “皇上有心,一早就派人告诉我你们回来了,我就天天在这院子里盼着呢!”秋嬷嬷很开心:“快进来坐着,我去泡茶拿果子。”麻溜的领着他们进了大厅,去给明霁拿好吃的了。
  风荷哪里坐得住,从进来后一双眼珠子就没停过,除了屋架子,戴近亭几乎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完了,那边架子上她记得是个沉香木笔筒,现在换成了如意摆件,桌上原本是套藤编青花瓷,现在换成五色斗彩瓷了,就连大门上原先嵌的双色珐琅装饰框角都被抠了下来,现在是琉璃的。咦,这小几子也不对劲,她狐疑的摸了摸榻上的小几,有些不确定的看来看去。
  “别看了,原先那个是金丝檀的,现在这个是花梨木。”周梦鹤头也不抬的告诉她,喂儿子喝了一口水。
  “姑爷说的对,皇上把这里又重新布置了一遍,原本说弄成跟原先一样的,但皇上气得不轻,说布置成一样也不是原来的了,还不如都换了。”秋嬷嬷端着托盘进来了。
  “该死的戴近亭!”风荷咬牙切齿的骂。
  “小姐你也别气,听赵大公子的小娘子说,皇上把戴近亭发到边城去了,做的是最苦最累的活……”
  “赵大公子的小娘子?”风荷和周梦鹤面面相觑,这风荷坞还有第二个赵大公子么?
  “就是赵侍郎的大儿子,名叫鞠安。”秋嬷嬷以为他们不记得了。
  “鞠安成亲了?”风荷吃惊不小,周梦鹤的表情同她一致,看在秋嬷嬷眼里特别有夫妻相。
  “是啊,都快两年了,我记得应该是从丽泉一回来就成亲了。不过,说来也怪,刚成亲那新娘子就怀上了,九个月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秋嬷嬷只差告诉他们赵踘安是奉子成婚了。
  看着风荷二人愈发惊讶的表情,她只得再透露些:“不过赵夫人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儿媳妇,是以成亲喜酒只请了部分本家,连朝里官员都没请,要不是这小孙子招人疼,估计那小娘子也没今天这么好过。”
  “哦……”风荷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本是赵家家务事,想必鞠安想告诉他们,又估计父母才隐瞒了下来的。周梦鹤却回想起赵踘安在棽月皇宫时,身后永远尾随的那个小厮,如今想来,很是可疑,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想想也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下

  周梦鹤独自回了一趟铁匠铺子,意外的发现铁匠铺子里外都打扫得十分干净,他去到隔壁敲了赵二黑的门,想问问是谁帮的忙,开门的却是赵绣珠,顶着个快生了的大肚子,一脸憔悴的开了门。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具是一怔。
  “大锤哥?你……你参军回来了?”赵绣珠很意外,将大门掩成一条缝,探出半个头来。
  周梦鹤点点头:“回来了,麻烦问一下,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是谁帮我照看这铺子?”周梦鹤想找赵二黑,可她掩得这么严实,没办法进去。
  “我才搬来不久,一直在屋里养胎,别的事不太清楚。”赵绣珠躲闪着眼神,不愿多说,却听得屋内一阵脚步声,赵绣珠惊慌的想关门,却被人一把拉开了。一个周梦鹤熟悉的声音传来:“可是大锤回来了?”钻出个人来。
  “二黑哥。”周梦鹤上前给了他一拳。赵二黑喜得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又立刻松开他:“哎哟,忘了,我身上正脏,可别把你也弄脏了。”
  周梦鹤这才看到他的短打上沾了些泥水,“怎么?在修房子?”
  “可不是,托某些人的福,又修了两间新瓦房。”赵二黑一边说一边白了躲门后头的赵绣珠一眼,拉了他往铁匠铺子里走,边走边告诉他:“这丫头嫁到李家后,仗着怀孕,在李家作威作福,李家一心要儿子,没成想头胎却生了个丫头,只得消停了一段日子。去年冬天怀了二胎,大夫说可能是儿子,好家伙,她又作了起来,一个月前,不知怎么的把李家堆木头的仓库给烧了。这下人家说什么都不要她了,给轰了回来。”
  “这……”周梦鹤咋舌,不过:“这跟你修新房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她回来了三天两头的闹,一个早上能上三回吊,踩着桌子凳子,拉着绳子边哭边骂。你想想,除了这前面的大屋,后面那两间还是我爷爷和老爹那会儿修的,那时穷,顶梁都用的细杉,平日里梁上都不敢挂东西,她倒好,这么大一孕妇挂在上面使劲闹,能不塌吗?”赵二黑气得跳脚,周梦鹤赶紧安慰:“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辛亏有跟梁将她挡住了,不然准压死。”进了屋,赵二黑气呼呼的跟在后头道。
  “坐下来喝杯水。”周梦鹤看了看茶壶,擦洗得干干净净,里面有半壶水,他倒了一杯递过去:“你知不知道是谁每天给我打扫屋子?”
  “嘿嘿!”赵二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还能有谁?我呗,跟她住一屋太晦气,我就搬到你这边来了你,你可别见怪。”
  “可别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打扫得比我自己住还干净。”周梦鹤笑道。“对了,赵奶奶身子骨可还硬朗?”
  赵二黑刚平复下来的怒气又窜了上来。“可别提,我奶奶这段时间头发愁得全白了,就是被她气得,今天馄饨摊子都没摆,替她去凤琴沟找李家说好话呢!这都去了老半天了,也不知能不能成。”
  两人说着话,听见外头有声音传来,周梦鹤一笑:“想是风荷和孩子过来了!”起身准备出去迎接。
  “哟,这下该喊弟妹了,还有我大侄子,”赵二黑蹭的站起来,浑身摸索,想找点见面礼。可惜他一身短打,又是干了活过来的除了一根腰带,啥都没。
  “你看我这……”他颇为尴尬,一张古铜的脸浮上赤红来。周梦鹤摆摆手:“风荷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赵奶奶的馄饨有多好吃,他一听了就来缠我回风荷坞,吵着要吃馄饨。所以说,你送他一碗馄饨比送他金山银山都高兴。”
  两个人来到门前,风荷正拉着明霁站在赵二黑门口告诉他那家巨好吃的馄饨就是这儿,明霁拖着她死命要往里闯,“霁儿!”周梦鹤喝了一声,挽救了拉不住儿子的风荷。上前将他抱了起来,朝着赵二黑道:“这是你黑叔叔,来,喊叔叔。”
  明霁瞪着乌溜溜的眼将赵二黑看了又看,老半天小声喊了声:“叔叔!”
  “乖!”赵二黑本来想抱抱他,可惜顾忌自己身上太脏,只好拣那好听的话逗他:“霁儿,叔叔等下就给你做好吃的馄饨,能香掉舌头呢!”明霁喜得露出小牙直点头。
  “二黑哥!”风荷对他福了一福。
  “弟妹!”赵二黑憨厚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他可还记得自己以前劝过周梦鹤,让他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如今不仅吃着了,小癞……不,小天鹅都生出来了。
  赵绣珠从门后看着屋外,他们说的话她都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心里那股久违的酸水又冒了出来:人家生个儿子怎么就那么轻松?反观自己,真是够倒霉的。且瞧大锤哥对他儿子喜爱的那个样儿,她真恨不得跟风荷调转个位置。记得那时候她刚成亲,就听说大锤哥参军去了,曲家小姐闹了一场千里追男人,她当时还笑话来着,没想到今日会瞧见这一幕,曲风荷整个人越发亮眼夺目,反观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
  她自怨自艾的摸回内屋,从妆台上拿了镜子看自己,凌乱的头发,憔悴的面容,下拉的唇角,她勉强扯出个笑容,却发现比哭还难看,皮笑肉不笑,双眼死气沉沉的散发着怨气。怎么变得这么丑了?赵绣珠想哭,心底的委屈又冒上来,手一松,从李家带过来的小水晶镜啪的掉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声音很尖锐,门外的三个人都听到了,赵二黑面色一沉,对夫妇二人道:“我进去看看,怕她又做什么蠢事!”握起拳头进了屋。
  风荷愕然,周梦鹤拉着他回了铁匠铺,把方才二黑讲的对她说了,“成了亲也不消停?”风荷有些不理解。
  “那李家儿子也不走运。”周梦鹤放下明霁,任由他好奇这屋子。
  “那是他色迷心窍,”风荷神秘的贼笑,瞧他不解,招他附耳过来:“方才听秋嬷嬷讲的,说是赵绣珠主动勾引李家儿子,把人家睡了,怀了孩子,李家这才急忙过来提亲的。”
  周梦鹤蹭的立了起来,有些不自然,这算是他们两口子头一次聊别人的私事,可从风荷口里说出来,感觉十分奇怪,瞧她用词:把人家睡了。而且说的是女的把男的睡了,还一脸贼笑。他伸手捏了捏风荷的脸:“娘子你越来越坏了!”又一把将她搂紧:“可别对儿子这么说话,为夫承受不起。”
  “没关系,我能承受。”风荷豪气的拍拍他。
  回城时秋嬷嬷和赵二黑都来送他们,除了盼他们早些回风荷坞,赵二黑还送了两斤馄饨,让他们拿回去吃。
  ……
  在曲府住了小半月,曲尚书夫妇终究是赖不过风荷和明霁的闹腾,放了他们回风荷坞。傅元谌又提点了赵侍郎一番,赵侍郎就差拿全家性命发誓了,保证他们回去不会有身份上的困扰。当然,有些例外是难以避免,比如赵绣珠。
  周梦鹤直接和风荷住在了东头小院,铁匠铺子后面的厢房留给赵二黑住,他每日只是去打铁便了,虽然风荷的生意如今遍布全国,不缺他那点银子,可他还是坚持打猎打铁,明霁自然很喜欢爹爹的工作,这比以前坐在那金凳子上说话有趣多了。
  赵奶奶没能请来李家父子,只得每日愁云惨雾的守着馄饨摊子,赵绣珠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如果又是个丫头,估计这辈子都回不了李家了,且每日前来吃馄饨的人都会指指点点,那些闲言碎语说得她心烦。
  “快点包!还磨蹭啥?”赵奶奶敲着铁勺催赵绣珠。
  慢慢捏着的赵绣珠顿时将手上的馄饨一丢,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累了,不包了。”说完进了屋。
  赵奶奶气得差点哆嗦,大勺敲着桌子,面粉扑簌簌的震下来,朝屋里吼道:“包了几个馄饨就嫌累,那你一大早上三回吊,又搬桌子又搭凳子的你怎么不嫌累?”
  赵二黑及时的跑了出来,跟捂着耳朵翻着白眼的赵绣珠擦肩而过,扶着赵奶奶坐下了,哄道:“我来包,我来包。”
  “你包?”赵奶奶差点又跳起来:“要不是这死丫头上吊扯榻了梁,至于你没日没夜的赶工修房子吗?如今要她包个馄饨都嫌累?吃饭怎么不嫌累?睡觉怎么不嫌累?你想累死你哥呀?哎呀~我老婆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赵奶奶跺些脚,声泪俱下的控诉。二黑急忙帮她拍背顺气,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座下的几个食客也很尴尬,最近馄饨摊子比戏台子还热闹,随便一吃都能看一出。
  风荷牵着明霁,拿着秋嬷嬷新买的大盖碗来打馄饨,走到跟前时赵奶奶还在哭着,赵二黑一边安慰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上的碗勺,见风荷来了,做了个让她稍等的收拾,将碗勺放进桌后待洗的水盆里,洗了手又急急忙忙去包馄饨,刚才赵绣珠只包了五个,他还得包十五个才是一碗,且小侄子来了,怎么的也得多包几个。
  “二黑哥,你别急,慢慢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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