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宋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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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是宋青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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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过去,大老远的就看见清绝和成元站在一起,见我过来,二人皆是露出欣喜又担忧的神色,我心下一凛走了过去,看成元嘴一瘪要哭出来的模样,有些焦躁,难得严厉的训他:“哭什么,你也是我武当弟子!”见他抽抽鼻子立刻憋住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些怜惜,将他推到清绝身边道:“你看好他,我进去看看。”
    玉虚宫内站的皆是些江湖汉子,把原本清修之地弄的肮脏不堪,见我进来立刻哄笑起来,直冲着我喊:“哟,这又是武当的小道士?长的顶俊,倒像是兔儿爷了嘛。”
    旁边有人应和,甚而还有人道:“兔儿爷哪要这样的,俊是俊,却是不够漂亮嘛,给我,我是要嫌弃的。”说完自己便率先自得的笑起来,我循声望去,说这两句话的人皆是坐在左边的石台上,神色颇为得意。两人见我瞅见他们,更是哄闹,我本见不着师公他们就心内焦急,此下更是怒火大盛,当场便俯身过去一件削了二人的舌头:“说话如此污秽,免得辱没了你们这些名门正道,我也勉为其难,替你们清扫下吧。”
    我这话说的极是挑衅,心里却毫无惧意——这里留的一群,都是乌合之众,完全不用放在眼里,若然我亮了剑之后,除了那两人哭天抢地,旁人皆是一耸,大殿之内立刻安静下来,好半晌才响起略带惊疑的叫声:“是宋青书!!武当大弟子宋青书!!!”
    我四下看了一番,便只想找个人带我去找师公,却突然在对面的侧门处冒出来一个声音,轻巧巧的响起来:“好一个公子一剑,快的连我都看不出来,自光明顶后都说宋公子不及张真人爱孙张无忌,原来只是无稽之谈哪。”
    我抬眼,看一人身着深紫色镂金袍子头上冠玉脚踩锦靴,一副公子哥的打扮,手上还摇了个折扇:“这二人冒犯了公子,该罚该罚,可是武当张真人素来宅心仁厚,公子这么做,不也算是辱没了武当的名头吗?”
    “师公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与我何干,这位听闻我不及张无忌的消息时,难道没同时听闻我宋青书最是为人刻薄锱铢必较吗?”我侧头,抬眼看他,这人肯定是聚集这一堆人的幕后人物之一,只是他同我和无忌那日在少室山下看到的正气帮的公子哥,又不一样,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了。
    微微一笑,那公子略略往旁边让了让对我道:“宋公子想必急着想找张真人,那便随我来吧。”
    我冷哼,却还是不得不随着他过去。
    一到后山,我立刻血脉X张,师公坐在思望崖边,连带着父亲二师叔四师叔他们,都坐在那,遥遥望过去,风鼓起他们的袖袍,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我却无心去欣赏这等异色,师公他们皆是脸色发黑,典型的中毒,旁边站的皆是我以前行走江湖之时常见的一些弟子,为首的,可不正是道远镖局的总镖头徐道远,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情去好奇为什么少林的俗家弟子十个有九个都去开镖局了——正在对旁边的人吩咐这话,我走过去才听他骂:“这老头,半天也不说把空问大师他们绑到哪里去了,真他妈的嘴硬。”说完,一副还想上去踹两脚的模样。
    师公在我印象中向来都是云淡风轻仙风道骨的模样,何曾落魄至此。看得我只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人都给杀了,立刻大叫起来:“给我住手!!”
    拨开人群我站到父亲他们身前,转身看被我喝的有些愣住的徐道远:“徐镖头,真是好久不见。”
    徐道远摸摸胡子,脸色不大好看,他与我多少也算是有过一份交情,早年我自己行走江湖之时,曾经帮忙替他保过一趟镖,因此此时他来逼迫师公他们,实在是算不上是光明磊落之事。
    “宋公子。”他招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大都爱喊我公子,当初才穿越过来时倒是少侠二字喊得勤些。
    “徐镖头带着这些人来我武当,不知是有何要事?”我话音刚落,徐镖头还略微露出窘迫的神色,后方等待的人群里就立刻爆出一声大喊:“要你武当交出人来!!!”
    立刻,原本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立刻重新吵闹起来,都在嚷嚷着要张真人给个说法。
    我深吸一口气,喝道:“你们无凭无据,逼上我武当,甚至不惜对我们下毒,真说我们阴险歹毒,恐怕你们也不遑多让!!”
    “再者,事情我来时都听说了,宋某在此只想问诸位几句,你们凭什么判定诸位派往光明顶的高手失踪,便是与我武当有关系。别的不说,就算你们心下疑惑想要讨个说法,首当其冲也应该去明教才对。”
    徐镖头皱眉,似是说不出话来,人群里却又冒出个声音来:“谁不知道现在那明教的教主是张无忌,也就是你们武当七侠里死掉的张翠山的儿子!!我们掌门都失踪了,为什么同样是去了光明顶,你们武当六侠还好好的?!!”
    这话喊出,又是附和声一片,我反而是淡定下来,扫视众人,之前带我过来的那个锦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说话的人却掩在人群之中,这必定是有人煽动,故意生事。我背手而立,道:“武当乃是江湖上一大门派,这一点诸位可都承认?”见几位熟悉的面孔虽然不太情愿,却还是点头我续道:“宋某父亲和诸位师叔数十年来行走江湖,他们的为人想必诸位也都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在这的人,受过我武当助力的就不知有多少。武当盛名已久,何至于要和明教勾结?!再次,当日光明顶一役想必各位也都知道,那明教在最后已经是被我正道打的落花流水,几可亡教,那时出手的是无忌不错,然而无忌也是在华山掌门等几位的车轮战之下受了重伤,灭绝师太,少林的空问大师等几位高手根本毫发无损,若是明教想要拦截他们并将他们囚禁住,谈何容易?!难道诸位对本门掌门的功力,竟心中无数吗?再者,我武当自知道光明顶上出手的是无忌之后,便留下来探看他的情况,等到我们启程之时,其他各大门派大多已经走光,若是我们先行那在路上设计埋伏倒有可能,在后走,恐怕只有其他门派埋伏我们吧!”
    一席话说完,四下皆寂,就连原本站在我对面的徐道远,此时也露出微微疑惑和动摇的神色,我知道他们已被我说动,正准备再接再厉,就听到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谁知道你们武当六侠留在光明顶,是不是同魔教合计着来谋害我们名门正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往丹田里添了内力喝出来,看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是这位在说话,不知可否献身,也好让宋某知道,到底是何人,对我武当竟有如此仇恨。”
    话刚说完,我所看向的方向人群立刻分开,中间现出一个人来,穿的破破烂烂,身上还背了个麻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极为难看。我故作惊疑道:“阁下可是丐帮的?据宋某所知,丐帮可不曾在围剿光明顶时出过手,不知贵帮与我武当,又有何仇怨竟劳烦你千里迢迢非要赶来武当滋事?”
    那人被说的无话可回,讷讷的看我一眼低声咕哝了一句便站回众人之内。至此,情势方才稳住。我正安下心来,背后却传来呼声,回头一看,父亲一句被几位师叔围住,昏了过去。
    “你们好生阴险!”我瞪向徐道远:“竟然使毒!!快把解药拿出来!!!”徐道远面露难色,喃喃道:“可是解药,不在我这。”
    我虽知道他不过是被放到明面上的代表,可是真听他这么说还是气急,只想拽着他胸口喝问他怎么会愚笨至此。这时刚过开始就一直失踪的那锦衣青年却出现了,走到我跟前道:“解药本大爷这里有,只是不知道宋公子要不要。”
    “你这话好生奇怪,”我冷哼:“你若给,我自然要,你若不给,青书恐怕也只有抢了。”
    青年从袖内掏出一方锦帕细细翻开,里面露出一个白瓷的小瓶,用泥塑封了口。他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我和身后的师叔他们后道:“宋公子方才一席话,说的可真是漂亮。让在下十分佩服。可惜小可随想要将解药给你,你又拿什么保证武当并不曾犯事呢?我这前来的几大门派,除去失踪的那些人,剩下的也都有被找到了许多尸首,可谓损失惨重。仅凭你宋公子轻飘飘的一句‘武当无辜’,恐怕众人也不会信服吧。”他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响起“不服,不服!!”的喧闹声。我捏紧双拳,沉声问道:“公子说的也算有理,只是不知目的是什么。”
    他摇摇头:“我并无为难宋公子的意思,只是宋公子也需得有些表示才是。”
    “什么表示?”
    我问的急切,他却把玩了一番手中的瓷瓶后方才回话:“张真人宋大侠他们,中的是‘催肠’,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他说的轻巧,也不管我听闻之后急的五内俱焚续道:“公子若是听话,我便将解药给张真人他们服下解药。”
    “说吧。”我即刻应声,听到外围几位熟悉的师弟们的反对声也只是示意他们莫要着急。锦衣公子往后退了一步,从人群里指了刚刚我找出来的那位乞丐道:“我也不为为难宋公子你,你只需先离得远远的,站在张真人后面就好,顺便封了自己的内力。公子一剑的威力在下已经见识过了,实在不可小觑。待你做好这一切,我便让这位丐帮子弟将解药拿过去。”
    我思来并无不妥,虽然奇怪他提这种要求作甚,却还是当下应允,到师公背后座下——在场的虽然是被煽动的人,却大多是六大门派的子弟,决计不会半途趁人之危对我们出手,那锦衣公子虽然着实奇怪,却也不敢在这时贸然出手。
    待我坐下,那乞丐便期期艾艾的从锦衣公子手上接过瓷瓶,走到最前方的父亲同师叔跟前,准备打开瓷瓶。我这是才发现他手在发抖,还在疑惑间就听那锦衣公子道:“还不开快些,再这样磨蹭,恐怕就迟了。”他话刚说完,那乞丐就立刻动起来。我心下断定此二人必定是一伙的,更是不敢放松,生怕其中有什么猫腻。
    等到见师叔他们脸色变好,听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我方才放下心来,只等着师公最后解开了毒那便万事皆安,没想到乞丐将解药用那锦帕引着送入师公口中之后竟然冲我走来,我方才疑惑的抬眼看他,就听他道:“公子所命,可别怪我……”话音未落,我只觉胸前剧痛,竟是被他一掌推入悬崖,顿时眼前只见得蓝天白云,耳边隐隐听到掺杂着“大师兄”的惊呼声,可惜却是越来越远了……
    如此死去,着实窝囊。而且不明不白,恐怕我是要死不瞑目的。
     
                  长哀三月 
    武当门内皆是一片缟素,大堂内静默的很,哭声反而并未如何响亮。
    大约是哀到深处,哭无可哭。
    宋远桥虽有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但因的成婚早,实则自己也不过才四十岁冒头。然而遭此大变,站在大幡下面,竟陡然老了十余岁的模样。
    “师公。”旁边有人恭恭敬敬的跪下来,宋远桥勉强抬眼,看到五师弟的孩子跪倒师父面前,头压得低低的,完全看不到表情。
    他也是有这么个儿子的。
    直到这个时候,宋远桥才觉得心痛难当,脸上一片湿润,伸手一抹,已然是老泪纵横。
    “大师伯。”无忌又跪倒他跟前,磕了三个头。他是来道别的,明教有事,亟待教主的决断。
    虽然知道原因,宋远桥心内还是免不了有些膈应——走的倒急,怜青书我儿当日待你千般好,现在也是毫无益处。
    心里虽是这么想,他也还是回话:“路上小心,切莫冲动。”
    无忌站起来抱拳对他作揖,点头后静默了半晌,突然就又重新跪倒宋远桥跟前道:“大师伯,青书哥的事,无忌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必然要讨个公道!可恨这些名门正派,逼迫我武当一次不够,竟还来第二次。待,待无忌手刃凶手,替青书哥报仇。”
    宋远桥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在后面进来的人却沉声道:“不必了。”
    是莫声谷。他自光明顶之后回了趟武当就独自下山,并不曾与青书见面,等到得到消息说武当被围攻急忙赶回来,已经迟了。莫声谷年纪较小,与宋青书之间自是熟稔非比其他,比起长后辈,更像是至交好友。回来便见到挂在眼前的白幡,心里到底气愤难平。
    “七师叔。”
    “那谋害青书的,不是都被同样打下悬崖了吗?”莫声谷的脸色阴沉的像冰霜一样:“听说是个丐帮的乞丐?”他瞥了一眼无忌,终于神色略微松动,叹道:“你且自己下山去吧。武当之事,武当自会料理。无忌你毕竟是明教教主,切勿轻举妄动。”顿了一顿,莫声谷的声音压低了下来,接过成元送上来的香后拜了几拜道:“再说,这事,只怪青书他蠢。明明让他行走江湖这么些年了,却依然那么容易轻信别人。”
    说的是骂人的话,却半分责备也听不出来。
    张无忌低着头,转身就想要退出去。灵堂,他这一辈子进来过两回,送走的都是至亲至信之人,想起自己曾经对青书哥许诺的他强大到足以保护他,如今看这缟素模样,倒像是个笑话。
    那日倘若能及时赶到,也不致如此。起了这个念头,无忌甚至有些怨恨起清松来,那小道童趴伏在青书哥的衣冠冢上,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声呜咽,然而当时,却是因的他功力不济,耽误了二人的脚程。
    这时,一直都不曾说话的张真人终于开口,他十几年前在被武林人士围攻武当时失去了一个徒弟,如今则是同样被素来亲好的正派人士逼死徒孙,想起自己这数十余年来的所作所为,真正觉得不可理喻——翠山之死尚且可以理解,毕竟是他自己认识了谢逊招惹这些人,而青书,青书明明什么都不曾做过。
    因为怀疑和揣测而去欺凌他人,枉称名门正派。
    “无忌。”
    “你青书师兄的死,与你无关。”见无忌露出想要争辩的神色,张真人伸手制止了他:“师公知你和青书交好,他平日里对你这师弟也确实上心,只是盼你回去之后,不要做那什么复仇之事。”
    “为何?!!”无忌开始还是认真听着,到了后面立刻叫出声来,他仿佛回到十几年前,娘亲要他好好记着那时站在武当堂内的所有人的情景历历在目。
    “无忌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日上山来的诸人,皆不是暗中联系了他们的人,这事情背后必有幕后黑手,倘若你擅自动弹,明教构陷六大门派的流言,恐怕是永无洗清之日了。”
    张真人说的难得的严厉,一时间竟震得无忌动弹不得,想起自己当日继承教主之位时对明教中人及青书哥许下的诺言,更是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莫要多想,日后回来,多来看看。”
    这边算是祖孙二人依依惜别,门外却突然传来刀剑划破衣料的声音,还有武当弟子的喝问声,在堂内的几人在经历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后皆是有些敏感,此时顿时脸色一凛,站起身来。张无忌也挺直了身子,正欲出门一探究竟,就见一庞然大物飞进堂内,直直向自己压来。
    原已经是准备躲过去,然而等到庞然大物接近无忌方才发现原来这东西竟然是清绝,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是接好还是不接好,在他这犹疑间,外面已经有人杀入,当空一剑直指堂上的灵位,只听咔嚓一声,牌位应声而断,那剑竟然穿过牌位直接冲入后方的棺椁之内,只留下剑柄在外面微微的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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