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白玉牌子晶莹透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如景澈其人。苏南听了他的话一怔,抬眼望向那玉牌……太玄炡德……炡德?
“当朝首辅……你的王是……”
景澈谦和地微笑,却未及眼,恭敬地报上王的名号:”炡德王秦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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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章 我要砍柴]
荧天恨恨地盯着在前面走着的两人,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照说它那脾性古怪,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的主人,终于识时务地答应那青衣帅哥一同上路,它是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想到她竟是如此地现实——嘴里说着不想活,转头听说人家是太玄国当朝首辅却立刻改变态度——也不禁感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原来在这人世间,什么也敌不过权力与金钱的诱惑啊……
最让它郁闷的是,她有心要攀龙附凤也罢了,偏她连巴结人也不懂得。只依着原本的性子对那人爱理不理的,随便给他煮了饭吃就算完成任务了,人家一路上跟她说话,她也是看着心情随便乱答,真是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啊!
荧天又一次叹息地看着,那高贵的帅哥又一次不顾身份地位,忘却被她言语上冷遇欺凌之苦,主动地开口向她搭讪。
“小兄弟,你看这红色果子,是不是你昨天给我吃的那一种啊?这能不能生吃呢?”温柔地笑着,景澈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气与气度。他把刚才摘下的果子递过给苏南看。
“嗯,差不多了。这能生吃的……”苏南撇了一眼那些果子,竟然给了他一个欣慰的微笑。待看到他兴致勃勃地把那果子放进自个嘴里,并确保他细致地反复地咀嚼一番最后完完全全地将其吞进肚子里,她一字一字地把话说完整:“能生吃的……不过,吃了以后你的下身……会有比较大的反应。”
“下身??”荧天瞠目结舌地看着苏南,早忘记了刚才的抱怨,只想着这苏南虽然笨,但方法总算是用对了!这一定是天然的春药(还是天然的好,没有防腐剂),让他们现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能烧个通透!
那清润如玉的俊颜脸色微青,满额已是冷汗……一股热力自小腹传来,他的下身确实有了明显的反应……
“喂!你去哪里??”看着景澈忽地抱着肚子往丛林里头钻去,荧天在后头大喊,也不顾得除却苏南根本没人听得到它说话这个事实了。它心里急啊!不是因为它编导好的戏码没有了男主角,而是因为看他远去的背影根本不像是春情难耐,倒像是……要拉肚子了啊……
回过头来看到苏南一副暗爽在心头的样子,荧天恨恨地质问:“这叫下身有反应?”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心情大好,苏南坏坏地笑着,看着荧天激动的样子便笑得更贼,怀疑地道:“难道说……你想歪了?哈哈,小猫儿你思想不纯洁啊!”
“我哪有!”荧天急急否认,想了想,又理直气壮地道:“你既然知道会这样,干嘛还跟他说那果子能吃啊?”
苏南挑眉,继续坏笑着:“他是问我‘能不能吃’,又没问我‘吃了会怎样’,我这人诚恳、老实,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就只回答了他问的问题了……唉,说起来,都是我太老实之过啊……”叹气,而后又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
诚恳?老实?
荧天望着景澈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叹,苏南,你这辈子跟这两个形容词拉上关系,也就只有出现在否定句中了。
忍住一头撞死的冲动,荧天把心里的疑惑提出来道:“说起来,首辅大人不是说过这森林里头的毒物根本难以分辨吗?你能在其中分辨出食物已经是很奇怪的事了,怎么你还能这么清楚地知道那个果子的毒性啊?”
“……”苏南闻言,忽地神色一凝,整个气氛忽地严肃起来。就见她秀眉一皱,沉痛地闭上那灵动的双眼,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荧天从未见过她如此,心想难不成这竟触及她的伤心事?不禁心软地内疚道:“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好了……”
苏南遥遥头,缓缓地睁开双眼:“那是因为……”她用着严肃的语调,一字一字地说着她的答案:“我聪明。”
“……”
无视呆若木鸡的荧天,苏南径自沉痛地解释着:“这些都是因为我聪明啊……真相是残忍的,虽然我不想打击你这种低智能生物,但事实就是这样的,我还是必须说出来。这我又不得不提我的本性了——诚恳、老实、纯真,拥有这些本性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说出了真相啊!”
说罢,就见一头金色小狮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径自吐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终于,在它吐到昏迷以前,它喃喃地说了一句话:“妈的……这回还多了个‘纯真’……还多了个‘纯真’……呕……”+++++++++
有了一回教训,深深理解到苏南女侠她瞎掰、顾左右而言其他、睁眼说谎面不改色的功力,以及切身体会到其言语的直接、间接杀伤力以后,荧天决定将探她底细的计划无限期押后,乖乖地跟在她身边赶路。
幻之森林本身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加之湿气重,时常被烟雾迷绕,两人一狮徘徊数天也没找到什么眉目。不像景澈和荧天各自暗着急,苏南整个悠闲得要紧,偶尔指点几条路却刚好都是光明大道。荧天只当她那是狗屎运气,景澈却不然。几番摸索以后,终于察觉是她在经过的树上作了不少形状各异的图案标记,便不动声色地等她指路。
又是一天的晚上,朗月当空,两人一狮吃饱饮足,围着火堆坐着。苏南随意躺坐在大树干上,慵懒写意得像是一头懒猫,优雅的身形却如猎豹般神秘,仿佛随时睁开眼睛便能把你撕碎歼灭。那种舒散随性的气质混合着危险的味道,却是那般的致命吸引力,即便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叫人万劫不复。
月光下同坐的另一个人,面如冠玉如锦帛,宁静秀致,眉宇间笼罩着柔美的光华。头上碧玺束发,有如他本人那淡然却带着无法掩盖的贵气。他仿佛就是天地间聚一身灵秀的美玉,散发着如月般清华的光辉。
有时候荧天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景澈这般人物会看得上那个没心少肺的女人,并对她嘘寒问暖,关心不已。或者是天之骄子们都有被虐待的倾向吧……人家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越爱把人家放进心里。闺秀看多了就想要小家碧玉或者江湖女子,正常的女子看多了又想要试试看喜欢变态,也难怪苏南得他喜爱了。
正想着,那景澈就用他那温雅清润的声音问道:“小兄弟,在下跟你同行了这些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苏南。”
景澈听她今天干脆的回话,心下略喜,细细把她名字重复了几遍,便道:“苏南小兄弟,以后我称呼你为南弟,你叫我一声澈兄,你说这样可好?”
澈兄南弟?她还难兄难弟呢……
“叫你澈兄啊……”,绵软低柔的声线略带些风情,叫人不觉有些颤动,苏南悠悠地笑着:“不是不好,只是对你,我可是有更好、更亲密的称呼呢……”
“真的?”还以为压得住惊喜,景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因为期待而些微颤抖了:“那是什么?”
“那就是……”唇角勾划出一个惑人的弧度,她的朱唇微启,吐气如兰地吐出一个字来:“……‘喂’。”
“……”
“……”
好不容易从失望中回过神来,景澈不屈不挠地再度发问:“南弟,我看着你之前在路上的标记,我们这几天应该就能离开这幻之森林了,不知南弟有何打算呢?还是决定要留在这里生活吗?”
苏南摇摇头,道:“不了,这林子里蚊子多。”
蚊子??不怕死的人怕蚊子?荧天又一次栽倒,不过想到她终于开窍决定离开这个狗屁森林,它总算有那么丁点安慰。
“那南弟有何打算呢?”
苏南忽地坐了起来,认真地拱手向景澈道:“我希望能进宫办事,不知首辅大人可否愿意为小弟引路呢?”她身上的小猫儿跟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在做梦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难道就叫做美梦成真么?
“我看南弟是个人才,待我回朝以后一定为南弟安排个一官半职,好让你为朝廷效力!……就不知道南弟你喜欢哪一类型的职务呢?”景澈怕想着以后同朝为官的光景,一张如玉般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笑容,在月光的渲染下渐渐扩大、蔓延……
这时,却冷不防听到与场景完全不搭的两个字——“砍柴。”
“什、什么?”擦擦自己的耳朵,确定没听错。只是——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情么?
“砍柴啊,我想砍柴。”苏南继续坚定地说道:“不用什么官位之类的了,我就想当个普通的砍柴人,在宫里头,但离得那宫殿越远越好。”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活生生地把别人的梦践踏在脚底下却浑然不觉,还嫌路不平坦加紧多踩几下以求舒畅。
荧天再次倒地……它那伟大的主人老大远的从别的时空跑来,就是为了来砍柴啊……不应该有任何期待的,它怎么忘了她是一个怪人这个事实呢?……美梦,破碎得真是特别地快啊……
[正文:第5章 你是我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天跟着苏南呕吐得太勤,肚子隐隐有些不妥,一向好睡的荧天竟然在半夜转醒了,翻来覆去也没再睡着过。
睁眼看向天空,皎洁的月亮如银盘高挂,静谧地散发着淡淡光华。星星没了踪迹,只剩下一颗小小的紫红色光芒陪伴在月亮的身旁。来了这世界以后一切都不那么正常,所以荧天也不曾奇怪这里的天空怎么多了一颗瑰丽的星子,只是今晚看来,这星子似乎越发光亮,静静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荧天凝视着那颗小行星,只觉得它妖丽无比,忘记了呼吸也不自知……细看它竟也不是圆形状的光芒,而更像是……
猛地翻身爬了起来,环视四周,那人不在。循着那气味追踪过去,火红的光芒透过丛林照到它的脸上,荧天走近,发现了一道红光构成的围墙……结界,这是它自己的力量构成的结界!
为什么??
毕竟是它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拦它,荧天轻易地透过那层结界,看到了丛林后面一个小湖,却没看到它想找的那人。
“苏南!”荧天气恼地大吼,“你躲啊!你躲啊!我知道你在这里!哼!你怎么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金狮看清了景色,越说越小声,最后没了声息,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柔和的月色轻洒在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映射着天空的湖水沉静得犹如一面镜子,银盘般的明月带着它身旁的紫红星子倒映在湖中,而就正正在这水中月的中心,白玉般的人影悠悠地在其中升起,即使只是背面,那混合少女的柔美和少年的修长的诱惑线条,那有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足叫人停止呼吸。
荧天仿佛是魔法故事里的王子,被女巫下了定身咒术,再下一刻,只怕连魂魄也要被活活勾走了。
少女缓缓地回头,额上那点泪状的痣,在那柔和月光下竟是越发殷红,细看下与倒映在湖面的星子竟有几分相似……
“靠,吵什么吵!没看到我在洗澡吗?”
一句话,魔咒解除。荧天又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心想这人要是哑巴还真是大有倾国倾城的前途的,内心计量这要不要把她毒哑算了。
实在讨厌被人打扰,苏南胡乱搓了几下便游回了湖边上了岸,白花花的身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在荧天面前晃。虽说深知她恶劣的性子是完全没有吸引力可言的,但看到这个情景,荧天还是下巴一掉,金脸涨红,哇哇叫着:“不要脸!!”
原本正要把衣物穿上的苏南看着它好玩,便把衣服一丢,坏坏地笑着把荧天抱起,亲密地摩挲着它的红脸:“小猫儿,你害羞啊?我看你思想不纯洁了……不过你可得记着,我是人,你是猫,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放开啦!放开!”荧天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脸都由红转青了,惊得它忘了反驳它不是猫而是神兽这个事实。
苏南看它挣扎得差不多了,才满意地把它放下,莞尔道:“看你紧张的,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荧天终于着地,被她那话又吓得一个踉跄,连忙吼叫解释:“我紧张是因为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大姑娘一个,竟然赤身裸体地到处洗澡,还光着身子到处跑!我为你而惭愧!为道德的沦亡而悲愤!”
“切,”苏南不屑地嗤笑道:“道德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老娘高兴的话光着身子走完这幻之森林,谁又敢说什么了。”
“那你还是别高兴的好,别高兴的好……”荧天冷汗直流,这是什么女人啊!!
苏南见它学乖了,也没有为难。把衣物丢进湖里便搓洗一番,湿嗒嗒地套回了身上。
“怎么就这样穿回去了,你会感冒的!”荧天觉得自己真是一只心地善良又不记仇的神兽,被她耍了这么多次以后还能这么关心体贴……咦?眨了眨眼,它没眼花吧?刚才还是湿嗒嗒的衣物怎么变干了?
这么说起来,上次她和它玩水以后,衣物也干得很快,加上这里四周的结界……脑子似乎忽地清明起来,荧天颤抖着小爪,震惊地指着苏南:“你、你、你、你这家伙!偷了我的法力拿来烘干衣物!!”
“偷?”苏南装作茫然,嘴角却没有掩饰住玩世不恭的笑意:“我才不屑偷些小猫小狗的玩意儿呢。醒来的时候无端就多了些力量,反正不用白不用,我就拿来废物利用了。”
“废、物、利、用!”荧天字字血泪:“我那些法力可是自我出生起一点一点地累积、修炼回来的!你说你废物利用?!”
等等,别又被她的话给气着了,每回都忘了重点。按理来说,寻常人即使有法力,也未必知道如何使用啊!她不仅用来烘干衣物,还知道如何设下结界?
“苏南,你究竟是什么人?”荧天稳下心神,眼睛盯牢这她眉心的泪痣。
“我是什么人?”苏南懒懒地笑着,笑不及眼,琥珀色的星眸里隐藏着一点落寞与孤寂,更多的却是讽刺,却不知是讽刺这世间……还是讽刺她自己。
“可惜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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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狮回到了原地,苏南躺下没几秒钟便熟睡了,荧天却无论如何也再睡不着。
漆黑短发、琥珀色眼眸、眉心殷红泪痣,加之它法力的转移,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地让它……咳,让它心寒啊……
“什么是主人?”
童稚的声音透露这不解,为什么妈妈要离开它,去那个名为“主人”的生物的身边?“主人”究竟是什么?
“天儿,我们是神兽,为了助我们命定的主人而生存……长大会懂的,你会懂的……为了你命定的主人,努力修炼吧,天儿……”
“我不懂。”
“漆黑短发、琥珀色眼眸、眉心殷红泪痣……天儿,他是个伟大的人,他是个让你骄傲的人……遇到你命定的主人,你一身的法力将会全属于你的主人,你将会助他完成他的霸业……”
……
“切!命定的主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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