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酸,来接。不吃,扔掉。”黑衣人眼神鄙视,八宝能感觉的到。
说话磕磕巴巴的,不通畅,脑子倒挺好使。八宝屈于有了饿感的肚子,傲傲的裹紧衣衫,单手接来已经变凉变硬的吃食。
咬一口又干又难吃的馒头,八宝差点没吐出来。为了保存体力,闭闭眼,八宝就当吃美味,喝一口凉透发油的青菜豆腐汤,吃一口微微泛黄的馒头。真不是人吃的,八宝被馒头堵在嗓子眼那,连喝几口青菜汤才咽下肚去。满肚子冷冰冰的汤,八宝都觉得将自己吃的冷感了。
黑衣人暗暗记在心中,怕死。这是目前,她观察八宝的唯一结果。
“你偷窥我?”八宝嚼着嘴里难咽的馒头,口齿不清的问道。
没有不好意思,黑衣人光明磊落的点点头,“看到,现在。没有,什么,好看。”她又再次诚实表达想法,没有顾及八宝已经很不爽的心情。
八宝挑眉,胡乱嚼了几下,把馒头三两下的吃光。看看手中的菜汤,若身上多一件衣服,她也不会愣在这被人鄙视。真的真的,很想把菜汤泼到那女的脸上……八宝努力克制焦躁的脾气。
“难吃,吃光,骨气,没有。你是,小人。”黑衣人故意作对似的,声音不大不小,石室内余音绕耳。
正在喝菜汤的八宝,手一抖,汤还好没撒出来。
“隔夜,菜汤,馒头,也是。”黑衣人幸灾乐祸的语调。
八宝脸色一黑,堪比黑衣人的衣衫。“这样,说话,不累?”八宝没好气的回道。
“不准,学我。”黑衣人气急败坏。
“你很在意别人说你说话奇怪。我就说,我就说,好好的一人,又不是长在深山老林里的,没见过世面。你怎么也是杀手一个,没听过别人羡慕你的身份么?说句话也不通畅,要是不知道你身份的人,绝对以为你在搞……”八宝调侃戛然而止。
一把明晃晃的软剑搁在八宝脖子前,黑衣人气息紊乱,是被八宝刺激的。
“说到你自卑的地方了?我这不是在增进感情嘛,刀剑无眼,你先放下再说。我这么崇拜你的名头,怎会鄙视你,对吧。”说这话时,八宝笑成一朵花似的。
“闭嘴。”奇怪的发音,咬牙切齿。
八宝拢紧衣衫,闭嘴,不说。要真打起来,她可能光着身子同小孩子一般见识么?八宝最背的是,身上这件衣服,没有衣带可系!完全就靠自己的双手做腰带用。
八宝唯一庆幸的,还好下半身有条自己做的,不伦不类的三角裤。那是,她曾经用来诱惑即墨聪的。
“放手!”黑衣人喝道,剑锋晃眼的软剑又逼近八宝白嫩的颈项几分。
八宝头侧歪,双手依旧不肯松开,“不能放,怕……影响不好。”她说的是大实话。
“放不放!”黑衣人和她卯上了。
八宝彻底怒了,自己是为了她着想,光就光吧,吓吓人,逃跑也是好的。
在八宝自我挣扎的时候,黑衣人的耐心还及不上八宝,作势划剑,八宝下意识的出手挡招,用巧劲击向黑衣人握剑的手腕。
八宝应是忘记腾出手拢衣衫了,毫无遮掩的身子倏地映入黑衣人眼中。
“啊!下流!”傻愣一下,黑衣人甩手一记耳光打向八宝。
男子的声音?八宝愣了,忘记衣衫半敞,身子若隐若现,平坦的小腹,穿着奇怪的……以及一双修长的美腿。八宝彻底的愣了。
石门开的正好,里头的二人还未有所反应,八宝是被打懵了。
“连八宝,你倒快活!”即墨聪冷冰冰的看着铁笼里的一幕,怒火滔天。原来是乐不思蜀了!
后头的语琴兄弟红了小脸,将头低下。
白韵靠在门边,摆手示意几个将领退后,他倒是很满意自家女儿的身体,果然是自己生的,非同凡响。
第二十八话 绑架 下
所谓人生,莫不过如此。八宝感叹过很多次,也从未这般倒霉过。瞧之前即墨聪那样,双眼冒火,牙齿咬的格格响。八宝回想起来就后悔。所以说,做人不可坏,否则即将现世报。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换上国师命人拿来的淡色长裙,八宝穿的很合身,瞧着也好看。可其他人不这么想。即墨聪的反应时皱眉,面上隐隐透着不悦。白韵先是微怒,后转欣赏。黑衣人装死般的立在国师坐位旁,脸上的黑巾没有拿下。
若仔细看八宝的脸,她的右脸稍稍发红,那记巴掌可是真发生过的。
“国师,深更半夜掳人,你怎的,兴致这般好?”即墨聪架子十足,只不过心中还在介意八宝被看光身子那一幕。
八宝也疑惑,一不像威胁二不像合作的,要说囚禁也不可能用个铁笼来锁。牢头就一个说话不顺畅的黑衣人,怎么想怎么奇怪。
国师抱着万分歉意,举起茶杯,“老妇以茶代酒,向连尚书,定国公子赔罪。昨日里,连尚书特意来看望老妇,却因老妇心有所困,怠慢了连尚书……这次,皆为误会,我没想到,君儿心思这般明透,我说要表示歉意,他竟当夜将人给捉来了。老妇亦知晓不久。”
这番话,虽说漏洞百出,即墨聪也拿它做不了文章。白韵并不这样想,他对黑衣男子很感兴趣。
即墨聪没有接话,白韵看了看自家宝贝女儿,转而对国师说:“既要表达歉意,我便不客气的,向国师讨要一人可好。”
此话一出,国师当即心领神会,自是不愿的,“你要何人。”她对即墨聪恭敬,看的是定国公子这名号,对白韵,国师完全没有任何善意。
她的胸口时常隐隐作痛,白韵的那一掌,她永生难忘,真是教出来的好徒弟!
不在意国师的态度,白韵只需达成自己的目的便行。即墨聪像是明白白韵要讨谁过府,一时憋不住怒气,几乎拍桌而起。
八宝和黑衣人是在场唯一听不出含义的俩人。不可否认,他们有时的确笨的出奇。
即墨聪斜眼看了看八宝,动机未明。
“国师身边的那位,我看着欢喜,可否割爱。”白韵神色淡淡,他对黑衣人的那双明眸很感兴趣。他也记不清了,有多久没见过这般清澈的眸子。
这股清澈,白韵想亲手毁了它,与其交由国师慢慢毁灭,还不如让自己给那人一个痛快。他要看看,当这双明眸染上血色,是何等光景。想到此,白韵的确欣喜不已,连带着平日里瞧不顺眼的即墨聪,也在此刻也顺眼了不少。
即墨聪自然是不能叫国师瞧出自己同白韵闹不和,因此在白韵开口要人后,他便一直在忍耐。八宝他有绝对的把握,但,多出了白韵,就成了未知。对女子,不可逼太紧,却不可不逼,想要掌握此中分寸,亦是难上难。他既然爱了,那个另他爱入骨的人,就别再想沾任何男子!
白韵能将人要来,他也可以把人杀了。
“君儿,你可愿跟人走?”国师慈爱的问道。
黑衣人怔了怔,应道:“不愿,讨厌,她。不想,离开,主子。”明亮的双眸隐隐泛起泪光,颇有些手足无措。
黑衣人自小同常人不一样,又加上国师反其道而行之的训练,他的心智目前还是未知数。国师也没全了解清晰。国师唯一训练成功的,便是黑衣人异常纯净的心灵,利用不利用无所谓,她只要有黑衣人的忠诚便足以。
惊讶于黑衣人的说话方式,白韵挑眉,即墨聪皱眉,八宝无动于衷。国师却因黑衣人的回答,有一丝丝的动容,不过,很快便没有了。
她的世界,不存在同情,即便是她的骨肉,亦相同。在这儿,适者生存,她的孩子天生愚笨,心思净透,这也是她不愿意接触自己骨肉的其中一个原因。国师是想将黑衣人送予白韵,她还有着亦丁点的良善之意,没有任何谋划,只为看看自己的孩子能再定国府搅出多大的风浪。
停下斟茶,摆正茶具,国师莞尔,她的孩子倒是没有自己的影子在,“君儿,既然白韵要了你,便随同一道去罢。我这国师府……”她盯着即墨聪,缓缓开口,“怕是即将变天了,不在也好。指不定,哪天……省得你白来一趟这世道。定国公子,你说,是不是?”
“国师说的是。”即墨聪举起茶杯,浅笑回道。
八宝不懂这些人演的哪处,她只关心黑衣人的性别。这问题极其严重,关乎到自己是否在精神上不得已得背叛过即墨聪。要看她身材,□的,屁股长的还真好看。八宝一眼不眨,认真的观察黑衣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时不时的还摇摇头,点点头。
即墨聪瞧着如此的八宝,说不气,那是骗人,说很气,那又不是。即墨聪觉得这样的八宝很可爱,他看得出八宝根本不喜欢黑衣人,只不过她的身子被人瞧见了,即墨聪心中憋闷,想要泄泄火而已。
“连尚书,看够了没有?”即墨聪笑的很有风度,然而当着八宝的面,单手温柔的抚上小腹,而后重重的朝上拍了一下。
“别!”八宝吓的灵魂出窍,不顾国师在场,下的位置,来到即墨聪身旁,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小腹,面色微微泛白。
白韵只当没听见,继续说:“国师,这便当你同意了,这孩子,等会儿我回去后,定要好好的和他聊聊。定国府不比外头的小府邸,规矩多的很,人也精着,我若不□好他,到时,吃了亏,上了当,可如何是好?国师送的人,怎可叫他人亏了去。”
“回座。”即墨聪压低声音,冷冷的说道。
八宝还未缓过劲,她生怕即墨聪伤着自己伤着孩子。
“我无事,不必担心,孩子喜欢与我这样玩。日后,等他出生了,你问问便知。”即墨聪瞎诌道,眼神还在白韵那处,国师之事,他们早已解决的差不多了。
可惜,身在局中之人,不明局势。
在他人府上,八宝不便多言,也只能闷不吭声的守在即墨聪身旁,就怕他兴致再起,拿自个儿的肚子出气。
国师对小两口的互动瞧在眼中,微微酸涩,又带上几分羡慕。
“君儿,收拾收拾,认好主子,走罢。”饮下一杯茶,国师身子微侧,双目莫名的盯着黑衣人看。“你好生伺候白韵,无论主子要你做何事,皆不准违逆。只需做事便可。”
国师适才的几番话,是在诡异弄人,明明无情的很,偏要装作一副不舍得嘴脸。其他人定是不信的,但黑衣人反倒愈来愈在意这个将自己随便送人的国师。
他们又谈论了一些有的没的,黑衣人在国师依依不舍中,泪别国师府,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白韵的马车。即墨聪和八宝同坐一辆,好日子自是到头了。
“你倒乐的很,亏得我担心了一整日!你动不动的消失不见,你可知,我,我有多难过!”即墨聪嗓音发颤,醒来得知八宝被掳走,激的他头脑晕眩,难受的紧,胸口似乎不能透气了。
这冤家,竟脱了衣裳,光身与人相对!
八宝还在轻柔的抚着即墨聪变平的小腹,一下一下,即墨聪在出气,她闭嘴,只做事,不说话。反正,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即墨聪一把按住八宝的手,声音……期待。
八宝抽了抽嘴角,尽可能的温柔的说:“有。”
即墨聪不满意,“就回我一个字?你说!到底有没有?”
“真的有。”八宝回答多了两个字。
“你……”即墨聪望着正经的八宝,觉得诱人的紧,刚要嘟嘴上前蹂躏八宝,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主子,我来,监视。女人,你别,亲她。她,吃过,馊汤。还有,发霉,馒头。”黑衣人厌恶的离得八宝远远,盘膝坐在正当中。
八宝自认为定力还是好的,很好的,极度好的。
她都闭上眼睛,等即墨聪亲了……
“宝儿,你吃了馊饭?”即墨聪庆幸没吻下去,脑袋猛的转过弯,“你为何出现在此?还不……出去!”他是想说滚的。
“主子,命令,我,遵守,不走。”黑衣人坚决摇头,身子坐的更直了。
这会儿,八宝的眼神不可控制的盯着黑衣人的胸部看,似乎要想看穿洞来。
即墨聪没有欺负残障人的念头,其实还在害羞中,嘟嘴那么不雅的场面,都被黑衣人看到了,他怎会放得开。
白韵,又是白韵。即墨聪恨极,恨不得捉个几马车的女人扔进白韵那!
八宝目瞪口呆,黑衣人正用手抓胸部,摸着两团东西。即墨聪瞬间僵硬,一时无语以对。
“你做甚?”八宝挪动到即墨聪边上,一把将即墨聪挡在身后。
“痒。”黑衣人简练的说道。
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搓揉。
“……”八宝。
“……”即墨聪,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
“很痒。”黑衣人委屈的抬眼望向他们。
“里面,是什么?”八宝小心问道。
“饿了,就吃。”黑衣人理所当然的回道,挠着挠着,一下伸进里衣,掏出一个半扁的超大馒头。
第二十九话 隐瞒的真相 上
八宝别扭极了,又觉得愧对即墨聪。即使身在女尊世界,八宝的心性还残留着现代世界的男女之别。她私心认为,被除即墨聪之外的男子瞧了,是自己失误了,难受归难受,主要还不能怪罪黑衣人。
她是可怜黑衣人不健全的智商。八宝自我安慰,即墨聪再知道黑衣人的性别后,脸色就没好过,一路阴沉到定国府。即墨聪撇下八宝,带上语琴兄弟,再次木着脸前往皇宫。
即墨聪当时反应过来,一不能撒气,因为他不想再八宝面前失了气度,二是担心黑衣人如此特别,或许会由此吸引八宝的注意。气归气,即墨聪还没糊涂。他的八宝,接触的黑暗多了,定是向往光明的,他绝对不能纵使这种错误发生!
前提,即墨聪必须先将手头上的要紧事处理完,这便有精力同白韵斗,也有机会叫八宝对自己越发眷恋。
爱是容易的,头脑发热便爱了,若要因爱生厌,其实在差一线之隔。
“爹,他是不是……发育不好?”八宝用手在脑袋边绕圈圈,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正努力挠着半边凸半边扁的胸黑衣人。
白韵忍住笑意,拧干布巾,轻轻擦拭八宝的面旁,双手。任凭八宝如何不满黑衣人,白韵就只是笑,也不应声,这态度瞧着十足奇怪的紧。八宝问累了,又看看自己一身脏乱,心情明显不好。
“爹爹,即墨聪生气了,气的不轻。你怎的,将他要回家。即墨聪发怒,把我撵出去……我该如何是好。”八宝一手拢紧衣裳,一手交给白韵擦干净。
黑衣人似乎眨着长又翘的睫毛,闷声说:“痒,难受,洗澡,在哪?”
“这孩子应是长的不错,宝儿将他收房也不吃亏的,国师那我们用不着顾虑。即墨聪会赶你?他就哼唧几声,其他还会做甚。”白韵回身眼神莫名的盯着黑衣人看。
一阵寒气冒上背脊,八宝只觉得寒毛根根竖起,要有多阴冷就又多阴冷。“别,爹爹,你若喜欢,自己留着使,我有即墨聪就好,不图别的男子。他,更使不得。”瞧他浑身那股痒劲,八宝瞧着也觉得痒了,实在难受了。
黑衣人见他们二人皆无视自己,干脆上前几步,边扯开些衣襟,边说:“很痒,很痒,很痒,洗澡,我,洗澡。”完了,在最后洗澡二字上,加重口音。
八宝眼尖的看到,黑衣人露出的小截颈项,连忙转过脸去,下意识的皱紧眉头。她可是对男子的身体没有任何好感,不是即墨聪的,她连看也不会看的。
白韵见说的差不多了,也不逼八宝,“行了,爹提提罢了,不必紧张。回房用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