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鲁脸色大变的停下就要击出去的拳头,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失声惊叫:“小新!”
孙志新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两人终于骇得慌了手脚,泰格爬过去查看孙志新,纳鲁则惊慌的大叫:“奥瑞克!”
奥瑞克听着帐蓬里突然没了动静,显然是发生了大事,心里顿时升起不祥的感觉,惊慌失摸的奔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两大族长一跪一趴的守在孙志新身边,被守着的已经晕了过去,两只眼睛紧闭着,嘴边全是血。
奥瑞克惊得白发倒竖,失声惊问:“谁打的?”
“我。”
“我。”
奥瑞克大怒:“真有本事!知道他不能打,还打?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幼稚的族长!”
纳鲁惊恐的抱着孙志新,疾声道:“他怎么样?”
奥瑞克压抑着怒气低头仔细查看,半晌后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打坏,晕过去了。”
泰格不由分说把孙志新抢过来,轻轻摇他:“嘿,醒醒,小新。”
孙志新颤了几下睫毛,缓缓的张开眼,看了看头顶的泰格,又看看一脸紧张的纳鲁,再看了看多出来的奥瑞克,下意识松了口气。这两人终于打够了不打了,而且还全都活着,没少掉哪一个,真是万幸!
“别打了。”孙志新开口道。
他说话的时候只有口形没有声音,而且喉结传来的是要命的疼痛。
孙志新怔了怔,试着去唤纳鲁:“纳鲁。”
没有声音。
再去唤泰格:“泰格!”
还是没有声音,只有无法忍受的剧痛,像是有一柄烧红的铁条插进了喉咙管。
见他三翻五次的张嘴,嘴里却发不出声音,纳鲁和泰格的脸色渐渐变了,转成死灰一样的惊恐神色。
奥瑞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这场风暴带来的伤害远比他想像的更大,孙志新好像重伤不能说话了。
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微颤,奥瑞克问孙志新:“试试发个声音,啊——”
孙志新努力的张大嘴配合奥瑞克发声,可除了更强烈的巨痛,仍是无声。
奥瑞克心里一缩:“你不能说话了?”
孙志新又试着啊了几次,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苦笑着冲奥瑞克点点头。
纳鲁骇得一脸的惊惧,小心的将孙志新从泰格怀里移过来,道:“别吓我,叫我的名字。快叫,叫纳鲁。”
孙志新张嘴闭嘴冲着纳鲁试了半天,最后只得苦笑摇头。
他叫不了,好像真的哑巴了。
纳鲁惊慌失措的去看泰格,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一脸的惊慌失措,还有同样的恐惧爬满了脸。两人不理智的恶斗终于引发了最可怕的后果,他们伤到了孙志新,把他打哑了,从此后不再能听到他清越嘹亮的声音!
“孙志新!”纳鲁又惊又怕又慌,小心翼翼的摇他,嘴里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双犬科动物一样的大眼除了惊恐和后悔,装不下别的。
泰格跪着爬过来,拉起孙志新一只手捧到手里,轻声道:“别怕,别怕,过几天就会好!”
他嘴里的话实在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连孙志新都能听出他的惊慌害怕和后悔交织的情绪。
孙志新忍不住叹气,现在才知道害怕后悔,早先干什么去了?一打起来,拉都拉不住,结果祸及自己这尾小鱼。
叹气的结果就是引发更剧烈的疼痛,他简直怀疑自己喉间的一共十一块软骨是不是全都被这两人给敲碎了。
成哑巴了啊……
孙志新挣扎了片刻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关注的焦点不在这里,只要那两个疯狂的家伙能停下来不打,留住对方的命,他就无比的庆幸。毕竟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得到这样的报应就是活该!谁叫他试图脚踏两只船来着?三心二意的结果总是没有好下场,没被纳鲁用铁拳砸死,已经是幸运无比了。
只是,这两只能不能不要摇他?一摇他,他喉咙就疼得不行,简直像在承受酷刑一样。剩下的半条命他想舒服点,行不行?
看出孙志新疼痛和不舒,还有那种拼命劝阻后的疲惫,奥瑞克厉声道:“都给我出去,叫布库和奥格来守着他。全出去,泰格也是!”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不肯离开。孙志新无声的张嘴想说话,怔了片刻发现自己无法说话才颓然挥挥手请两人出去。老实说,他现在真的疼得哪一个都不想看到,这两人折腾起来那杀伤力真是惊人。
被孙志新驱赶,两人再不愿意,再放心不下,再是满腔的害怕后悔也只得出来。特别是奥瑞克还在冷冷的道:“想让他更难受,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
两人只得满心不安的离开。
半晌后布库跑进来,身后跟着奥格。两兄弟早知道两大族长在孙志新帐蓬里恶斗,可谁也无法去劝解,只能远远的守着,此时才得到机会跑过来。
布库一进来,看到嘴角带血的孙志新,骇得小脸顿时全色变色,惊声叫道:“吉玛!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孙志新苦笑,冲布库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嘴,又摆摆手。
布库先是不懂,见孙志新张嘴发不出声音,终于懂了,颤声问:“吉玛,你不能说话了?”
孙志新又苦笑,好像苦笑成了自己现在最多的表情。
布库吓得放声大哭:“吉玛,你不要吓我啊!叫我,快叫我!叫我布库啊,你说过要唱新歌给我听的,你说话不算数!”
奥格本来还一脸的不满和不耐烦,此时终于脸色大变,蹲到孙志新跟前,也是控制不住的声音直打颤:“吉玛?是……是真的?”
孙志新无奈的点头,奥格脸上的血色便渐渐褪去,直到转成一片死白。下意识拉住孙志新一只手,奥格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着把孙志新手拽得死紧。
帐蓬外,纳鲁和泰格听着布库撕心裂肺的哭声,也如奥格那般面无人色。
奥瑞克一脸的狂怒,如果可以,他也想把这两人打成哑巴!
干巴老头儿背着手,一脸的冷意,淡淡的道:“后悔了?”
纳鲁木然,泰格也木然。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们希望哑巴的是自己,而不是孙志新。可那只是如果,事实是孙志新哑了,两人一起弄出来的。
“我很想说,我早就说过会这样。我就是想说,我早就说过会这样!你们现在满意了?我他妈早说过,如果你们两人斗起来,结局就会是这样!可你们当我在放屁!纳鲁,我是这样教导你的?你真让我失望!”
又转向泰格:“还有你!我以为你比纳鲁精明圆滑,会顾全大局,但显然不是。来之前你族里的智者怎么说的?你也当她在放屁!”
“很好,很好,太好了!不怕告诉你们,别指望我,这种伤我治不了!你们的互斗就是这个下场,你们的吉玛哑巴了,用一生去后悔吧!”冷笑两声,气怒难平的道:“真有本事!你们应该再用力点,直接打死他。这样最好,没了就谁也不用争,大家都落个清净!”
说罢,一脸狂怒的扭头就走,懒得再看这两人一眼。
纳鲁仍是一脸的木然,听着布库的哭声,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最黑暗的深渊,痛得无法呼吸。泰格也是一脸木然,纳鲁感觉到的,也是现在在折磨他的。
一场还算小型的互斗代价竟然也是如此惨烈,一切的恶果都报应到了他们为之拼命争斗的吉玛头上。
孙志新,成了哑巴!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好友,巨肥,咪咪大得跟女人似的。
为了减肥,此君特意去买了跑步机。但只跑了三天就不跑了,曰:“咪咪太大,跑的时候甩来甩去的,疼。”
俺于是斜眼,“你不会去买个胸罩来戴上?”
结果他还真去了,但据说没有男用型,男用型有可能正在发明当中,只得不了了之。
然后买了健腹机,也是练了三天便作罢,曰:“肥油太厚,弯不下去腰。”
对于这个,俺厚道的不发表评论。
过得一阵,又在网上看到个减肥食谱,说一日三餐只吃苹果、牛奶、鸡蛋,就能减肥。
于是俺看了看他一顿的食谱,上书:苹果六只,牛奶四杯,鸡蛋十只。
俺巨惊!
尼玛!
这都是人吃的?大象吧……
然后此君为了坚定自己的意志,连QQ签名都改了。俺一看,只见写着:为了减肥,我改掉了很多坏习惯,就剩下三个没改:好吃肥肉、喜吃零食、酷爱睡懒觉。
于是俺泪奔,都是啥人啊?完全惹不起。
PS:突然惊觉,居然都100章了……可是离大纲的架构的一半都不到,俺抽了。早知道坑不挖那么大的……
101、哑巴的囧人囧事
做哑巴其实挺好的,如果要孙志新矫情的写个哑巴日记啥的,没准儿他头一句话写的就是这个。
至于做哑巴的缺点嘛,喉咙痛得死去活来,不能肆无忌惮的骂那两只不知道算不算?
别以为孙志新被打成了哑巴就会消沉,就他那性格,什么自怨自怜,什么消沉颓废啥的,什么从此天空一片灰色的阴暗情绪通通跟他绝缘!他就是一学不会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缺心眼货色。孙志新神经大条得很,他只在乎那两个猛人会不会接着再干上,直到干死一个拉倒。假如把自己打哑的事实能让这两个冲动型的家伙从此安份了,哑巴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说城门失门,殃及了他这尾小鱼,可城头那把火确实是他点燃的,跟他脱不了关系。至于结果嘛,只瞧那两人当时骇怕后悔的模样,只怕是以后不会再打了。
所以有点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他其实对纳鲁或是泰格连怨气都没有多少点儿。头一天或许有,无论谁被揍得一身的伤,还落下个不能开口说话的毛病,心里都会不爽吧?但过得第二天心里就没剩下多少了。孙志新就这德性,说得好听叫大肚有量,说得个不好听就是没心没肺,想让他像什么痴男怨女一样的扭住这件事情不放,表现得活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可办不到。他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把不愉快的抛到脑后,继续愉快的生活下去。
对于这件事,穿到这鸟毛都不长的史前时代他也能混得快活逍遥就是明证。换了别人,早在当初被纳鲁X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就投河去了,孙志新却依然跟个小强似的活得滋润得很,然后还爱上他,又招惹到了泰格……停!一想到这个就心烦!
对于自己小强一样的生命力,有时候孙志新自己都得意得想仰天长笑三声。不过这会儿他也笑不出来,一是没声音,二是要笑的话嗓子很疼的好不好……
更让他自己头大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与纳鲁,还有泰格的关系,所以被打成了哑巴给了他一个很好的避开两人的借口。
一般人都会怨气的吧,但孙志新显然是个另类的妖怪,他没有。他就是装,装得气愤难平,努力回忆着电视剧的戏码去扮演一个受气小老公,像剌猬一样竖起了自己的剌,把这两只逼得远离自己。他那种直爽的心思搞不定这种复杂的关系,那还不如让三个人一起冷却下来,还自己一个清静。
纳鲁和泰格对打出这样的结果心里又惧又悔,孙志新那拙劣的演技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就像灯下黑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奥瑞克却是看出来了,但是对大条还缺心眼成这样的毕达阿察拉苏同志他也没辄。
同时不得不说他心里真正的松了口气,如果孙志新会因为这件事对两人心生怨恨,这才是他真正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倒好,当事人哑巴了都屁事没有,他也只好放任不管,让这三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奥瑞当时真的以为孙志新会从此一蹶不振,再也看不到那个极具光明气息的毕达拉察阿苏。更有甚者,他对纳鲁和泰格的恶劣观感会暴发成为两个部族之间发生战斗的导火索。因为孙志新的位置实在太微妙,他的情绪在牵动着两边领袖的反应,如果他要制造什么事端进行报复,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结果当他忐忑不安的赶走纳鲁和泰格迈进孙志新的帐蓬想尽力劝解他一下时,却看到这位毕达拉察阿苏同志正在用田七粉给自己揉伤。一蹶不振?奥瑞克没看出来,反倒有一种这货赶跑了纳鲁和泰格后一个人呆着挺逍遥自在的感觉。看见自己进来,他甚至还冲自己展颜乐了一下,那满嘴的大白牙简直晃得人眼花。如果不是鼻青脸肿的,那笑容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依然那样阳光灿烂。
呃……当然有不同的,只有笑容,没有声音。笑过了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喉咙,脸都疼得抽了。
奥瑞克便忍不住叹气,仔细去瞧那张疼得皱得一张脸都紧缩到一处的表情,下意识想,如果让自己再年轻三、五十岁,遇到这样一人的话,他也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所以纳鲁和泰格的沦陷是必然,只希望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打伤了孙志新后会得个教训,有些错一生只能犯一次。再犯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干巴老头儿从孙志新手里拿过药粉,涂上水在他背上慢慢揉开。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责备孙志新,还是赞扬他。这个人对待自己的情人是坦承而直接的,做事似乎不经大脑,就像引发的眼前这场巨大的风暴。处于暴风眼的他自己最终吃了恶果。
可换一个角度想,他又做得很正确。仅是这样就已经暴发成这样,要是隐瞒下去积累得更深时再暴发呢?那个威力才是毁天灭地吧?孙志新直爽的性格注定了他办事的果断方法,他痛快的挑开伤口,在它还来不及腐烂以前就摘除毒瘤,把一切都摊到阳光底下。奥瑞克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既无脑又很鲁莽,但它又很直接有效,更证明心思直爽而坦爽的人确实是受先祖照顾的。
结果便是以后若是纳鲁和泰格两人不把这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着,打死他都不相信。如果当年自己也能像这般痛快的坦承相待,也许他也可以有孙志新这种好运。可是他不是,他是智者,习惯了凡事多虑,心机太多就决定他不配拥有孙志新这种福气。
奥瑞克继续叹气,继续给孙志新上药。未了心里又忍不住对这人的羡慕妒忌,手下的力道就有点过头,揉得孙志新痛得脸目扭曲,偏生连叫疼都不行。哑巴是叫不出来的……
…
…
纳鲁和泰格真的吓坏了,第二天两人谁都没有去打猎,让康领着猎人们出发,两个人一起来到孙志新帐蓬前守着。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能做些什么,只想看到这人,守着这人,心里好像才能安定些。
孙志新正头大着呢,当然是谁也不见,巴不得以后这两只谁也不要踏进他的帐蓬半步。
两人被拒在孙志新门外,从上午守到下午,守得真的急了。孙志新不准他们踏进去,奥瑞克也不准他们踏进去,自从昨天以后孙志新伤成什么模样两人完全无法得知。
待终于忍不住担心而冲进去时,孙志新正在那里艰难的往下咽恍榔冻。他和阿尔法一样,现在成了伤残人士,只能吃这种软滑好咽的东西。就算这样,孙志新还是吃得像填鸭一样,疼得一头的冷汗,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使劲的拍打自己的胸膛,好让它被吞得更容易一些。
两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纳鲁的眼睛腾的便红了,下意识用力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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