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上在哪儿?他是不是不知道本宫生病了?他若是知道,一定会来看望本宫,一定会的!”
“很可惜啊……我并没有不让皇上知道,但他也没有来看望淑妃姐姐。 |”
“你说谎!”
“我没骗你。”
“你走,你走!”
“哼!”
贺兰飘狠狠瞪了淑妃一眼,暗想自己此行真是一个糟糕至极的决定。她急急朝门口走去,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也听到了几个丫鬟的哭喊。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却见淑妃面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已经昏厥。
难道她被我气晕了……
死了也好,世界清静!
“娘娘……”
宫女们的哭声源源不绝,而贺兰飘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下。她轻叹一声,走到淑妃面前试试她的鼻息,严肃的说:“别哭了,你们娘娘没死。”
“娘娘!”宫女们不知道为何哭的更厉害了。
……
“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来人,喊陈太医来!”
——————————————悲愤的淑妃的分割线———————
听到贺兰飘的召唤,陈太医匆匆赶到,而他的医术还真不赖,很快让淑妃清醒了过来。陈太医开了方子后叮嘱贺兰飘几句句离开了,宫女们急忙去为自己主子煎药,诺大的房间顿时只剩下贺兰飘与淑妃二人,气氛很是尴尬。
“那个……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贺兰飘自然不会忘记是自己把淑妃气晕,对她尴尬的笑笑,然后起身离去。可是,淑妃望着她,突然轻声说:“谢谢。”
“什么?”贺兰飘诧异的望着她。
“谢谢你……为我找了陈太医。”
“不用谢。反正也是我把你气晕的,功过相抵了吧。”
……
“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淑妃看着她,很是疑惑的说:“你很恨我,但你为什么要为我找太医?若是我的话……”
“若是你一定就看着我怎么痛苦的死去了,对吗?淑妃,我不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但我也做不到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消逝——就算我讨厌你,但我并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
“呵……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就算你救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感激你的。”
“我知道。”贺兰飘无所谓的一笑:“我也讨厌你。”
……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嫉妒你,嫉妒的要发狂了……我不明白,明明我比你美丽,比你能歌善舞,比你温柔体贴,但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你?你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皇上明明也很讨厌你,但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贺兰飘,你到底哪里好,居然会让皇上为你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皇上连除夕之夜都与你一起,没有见我们一面……你知不知道后宫中有多少女子为此为哭泣?你为什么非要霸占皇上,非要独宠?而你居然还怀上了皇上的孩子……
皇上不想要孩子。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想要子嗣,但我们每次侍寝后都会喝下净身汤,连给皇上传宗接代的资格都没有!而你,一个废后,居然又回宫,还怀上了皇上的骨肉……
我,真的恨你……”
淑妃说着,含泪望着她,一双大眼睛中满是痛苦绝望的神色。贺兰飘只觉得心中一抽,下意识的说:“淑妃你……爱他吗?”
第264章
“爱他……”
“你爱皇上吗?”贺兰飘执着的问道。 。贺兰飘对她微微点头,站起身来:“我先走了。你想自杀的话请便。”
“我绝对不会自杀的!”
“随便你好了。”
贺兰飘转身离开了若雨宫,只觉得心中畅快了许多。 |你在这坐着,我为你煎药,我要看着你喝。”
“是是是……”
贺兰飘自知理亏,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轻羽熟练的把一样样药材放入银质的小吊中,然后看着吊子在房中“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也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苦涩。闻到药味,她不由得捂住了鼻子,却见轻羽一脸平静的守着药炉,似乎什么也闻不到的样子。
“轻羽,你是什么时候会医术的?”贺兰飘好奇的望着她,开始八卦。
“也是不久前的事情。你还记得我在江都与一个世外高人行医的事吗?我的医术都是他教我的。”
“真好……轻羽,你真有本事。”
“飘儿过奖了。”
“那你怎么会来皇宫?是皇上找你来陪我的吗?”
……
“是啊。怎么,你不欢迎我?”
轻羽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贺兰飘,熟练的把乌黑的药汁倒入一个精致的银碗中,然后把它递给贺兰飘。贺兰飘一急,慌忙抓住轻羽的肩膀,急切的说:“姐姐怎么会这样想?我当然欢迎姐姐了!只是,姐姐闲散惯了,为了我来这孤单寂寞的皇宫,我真是……还有,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并不知道皇上会当众为你与安王赐婚。若我知道的话,一定阻止他。”
……
“多谢了。”轻羽微笑着说道。
“轻羽,你是不是在怨我?”
“没有。”
“轻羽!”
“飘儿,我真的没有任何怨你的意思。皇上也是好心,但他却忘记了我只是一个罪臣之女,配不上高贵俊朗的安王殿下。”
“轻羽,你不要这样说……”
“飘儿,我并不怨恨任何人,也多谢皇上的好意。可是,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生活罢了。”
“但女孩子总要找个人照顾自己啊!对了,你的心上人呢?”
“心上人?”
“就是轻羽和我提过的你喜欢的人啊!难道你们没有任何进展吗?”
“没有。”轻羽古怪的一笑:“他似乎对任何女人都不太满意。”
“那你真的喜欢他吗?他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当然是君子——那又如何?”
“既然这样,不如你霸王硬上弓,让他对你负责!你等等,我有好东西给你!”
贺兰飘想起了自己在江都买的“灵药”,不由得萌心大动。她急急的把这药找出,递给轻羽,对她赔笑道:“半年不到的时间应该不会过期吧……”
“这是什么?”
“这是蒙汗药,只要加一点就能把那人药晕,然后就看你的啦!轻羽,你听我的,绝对不会错!要征服男人的心,一定要征服男人的身体……”
“难道你就是这样‘征服’皇上的?”
“不是啦!”贺兰飘红了脸:“我当初买这药只是为了逃跑罢了……你不要算了!”
……
“多谢你的好意。”
贺兰飘把药给轻羽的时候忘记了轻羽其实是一个最优秀的医者,根本不需要这样低劣的药物,而轻羽也没有多说,只是平静的把药包收下。她望着贺兰飘,微微一笑:“药都要凉了,该喝药了。”
“哦……”
第265章
贺兰飘乖乖的接过了轻羽手中的药碗。 。
她把那“蒙汗药”给轻羽其实也是因为昨日见轻羽尴尬流泪有些内疚,只是想为她做一点事情罢了。
她自然不会知道,用药来获得男人的身体是被淑女们不耻至极的卑鄙手段,也不知道自己再一次为轻羽带来了羞辱。
所以,饶是轻羽这样冷静自制的人,把药碗递给贺兰飘的时候手也在轻轻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贺兰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轻羽,随手把药碗一接,却没想到轻羽在她之前放了手。
于是,药碗一下子洒在了轻羽洁白的衣衫上,她的袖子已经满是乌黑的药汁。
“天啊!对不起对不起!”
贺兰飘一声惊呼,急忙伸手去擦拭轻羽的衣衫。
幸运的是,这碗药因为放了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刚倒出时的灼热,但就算这样,还是把轻羽的衣袖都洒的湿润而温热。贺兰飘急急的帮她把袖子卷起,却望着轻羽的手臂发了呆:“轻羽……”
“我没事。 |”
“你的手怎么……”
轻羽的手臂还是洁白如雪,只是微微透着一些粉红,烫伤的并不严重。可是,令贺兰飘感到惊诧的是她的手上竟然有着一道难看的、暗黑色的伤疤,似乎被火烧过一样,连皮肤都坏死了。 |”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手上留着的是曾经入妓籍的印记啊……
当我被宣判为官妓的时候,就有官兵在我的手上烙下了这个印记,而我当时也以为这羞辱会陪伴我一生。
所幸,你被皇上所宠,也让我不必继续留在青楼楚馆,再次成为自由身。可是,只要我一看到那烙印就会想起那段日子,就会发狂……
为了不要见到这让人屈辱的印记,我拿火把烧了它。虽然留下了难看的伤疤,但我终于可以不见那烙印,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不后悔。”
轻羽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但贺兰飘已经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她紧紧搂住轻羽,喃喃的说:“轻羽,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吃了那么多苦……”
“飘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与我这样见外?况且,我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我并不苦。”
“轻羽……”
“傻丫头,别哭了。再哭的话你的小宝宝都要笑话你了。”轻羽微微一叹,为贺兰飘擦拭泪水:“你先歇一会儿,我再为你煮一碗药。”
“不,我不喝了。轻羽姐姐你快去休息吧。”
“我没事。”
“轻羽姐姐,请你去休息。我一天不喝药不打紧,但你脸色不好,真的要好好睡一觉才好。过去的事……我们就一起把它忘记了吧。我们都会幸福的,轻羽。”
“是啊。”轻羽微微一笑:“一定会……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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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萧墨并无大事要忙,只是在龙啸殿中陪伴着贺兰飘。贺兰飘难得见他疏于朝政,只是在宫中陪伴自己,不由得打趣道:“皇上居然也会偷懒,还真是稀罕事儿!怎么,天下太平,皇上都没有事情可忙了吗?那倒不如选些女子充实后宫,也让我们有些事情好忙。”
“贺兰,不要开没有意义的玩笑。”萧墨平静的说道。
“你还真是无趣……不管怎么说,你能陪我我都很高兴。今天,就别管那些烦心事,专心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吧。”
贺兰飘对于萧墨能陪伴自己到底是高兴的。
她兴致勃勃的教萧墨下五子棋,原想赢他几次挫挫他的锐气,却没想到萧墨很快就上手,把她杀的节节败退。贺兰飘很没用风度的把棋盘扫乱,嘟囔着说:“真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你老赢,真没劲!”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让你输那么多局,但我很难输啊……”
“萧墨,你是在讽刺我吗?”
“呵……”
萧墨对贺兰飘淡淡一笑,笑容美丽的让贺兰飘红了脸。一见到萧墨的美貌,她又没节操的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天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突然进入,笑盈盈的指着手中的食盒说:“尚仪大人,今天是淑妃娘娘的生辰,她为宫中的每位娘娘都做了碧羹汤,这份就是娘娘的了。娘娘要不要尝一下淑妃娘娘的手艺?”
“什么?今天是淑妃的生辰?她那么恨我,谁知道送汤给我是什么居心。”
“贺兰,你这又是何必?既然淑妃一片好心,你尝尝就是。”
“好吧。”
第266章
贺兰飘见萧墨首肯,再加上她料想淑妃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加害她,便准备尝尝这汤的味道。 。因为,我爱他啊……
“这汤味道不错,看不出淑妃还有这手艺。萧墨,你要尝尝吗?”
“不用了。”萧墨的手一顿:“这是淑妃给你准备的。”
“哟哟,谁不知道她为我准备但目的却是吸引你的注意力?她一定想你今晚去陪她。”
“是吗……那么,贺兰是在赶我走吗?”
“我才不放你走!就让我做个狐媚惑君的恶女人好了。”
贺兰飘蜷缩在萧墨怀中,冲他甜甜一笑,而萧墨也对她抱以微笑。虽然萧墨在微笑,但贺兰飘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她望着萧墨,不由得问道:“萧墨,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你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奇怪罢了……轻羽说孩子再大大就能感到胎动了,一定很有趣。不知道他会不会很调皮?”
“贺兰……”
萧墨轻轻抚摸着贺兰飘的面颊,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贺兰飘絮絮叨叨的和萧墨说着女人怀孕生产的辛苦,萧墨只是沉默的听着,目光清冷。而就在这时,贺兰飘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好痛……”
“贺兰,你怎么了?”
“我的肚子好痛……啊!”
贺兰飘的小腹传来一阵阵的剧痛,疼的她冷汗直流。她原不想让萧墨担心,但这疼痛实在是疼的钻心,让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觉得下。体一湿,掀开被子一看,却见汹涌的鲜血正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流下。她颤抖着手摸着自己腿上的血迹,终于含泪道:“萧墨,我疼……”
“我知道!来人,快请太医!”
“好疼……孩子……”
贺兰飘的手紧紧的捂住腹部,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粘在额头,而她身下的血就好像喷泉一样,源源不绝。
她望着粉色的被单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紧紧抓住萧墨的手臂,眼泪一下子涌出。萧墨急忙搂住她,却无法为她分担痛苦,只得不住的说:“贺兰,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关系,贺兰飘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面前也一片空白。她极力睁开眼睛,却到底敌不过那种无力的虚无,陷入了昏迷。在昏迷前,她用最后的力气对萧墨说:“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当贺兰飘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恍惚见到许多人在她房中,可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安静的诡异。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朝自己腹部摸去,却只摸到了一片平坦。她不可置信的摇头,用轻如蚊嘤的声音说:“萧墨……孩子没事吧……”
“贺兰,你终于醒了!”萧墨冲上前去,一把把她抱住:“你昏迷了两天,我……”
“孩子没事吧。”
……
“贺兰,你没事就好。”
“萧墨,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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