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路时瞟了眼一脸事不关己的四爷,故作镇定地道,“爷不喜欢人随便碰爷。”心里已经暗暗后悔自己没事干嘛要想着上青楼啊?
这年头有怪癖的人多了,桃红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纠缠,老老实实地在一边椅子上坐了,另几个女子也分别坐下。有两个女子本是要坐在胤禛身旁,却被他冷着脸全打发到路时这边,四个女子争相着伺候他吃菜喝酒。
可怜路时才用过膳,肚子还饱着呢,赶紧推了,叫她们去弹琴跳舞,回头反手一抹额,满手的汗水,这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真是忒他m的有道理!
“四爷,”路时慢慢蹭到四爷的身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有些打鼓,“咱们啥时候回去啊?”
“回去?”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哭着喊着要逛窑子么,这才来怎么就急着走了?”
他哪里有“哭着喊着”啊?四爷,做人这样夸张是不对滴!路时欲哭无泪:“我这不就是想看个新鲜嘛!现在看都看过了,也没啥好玩的,四爷咱就回去了好了好?”
“不急,”胤禛磨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不紧不慢地道,“我两世为人,还从不曾到过青楼玩乐,也挺想见识一下。”
四爷,你老人家说的是真话,还是在讽刺小的我啊?路时心里毛毛的,却找不到理由去说服他,只好蔫耷耷地缩了回去。
唉——
路时抬眼看了看载歌载舞的几个女人,郁闷地啜了口酒,再次后悔今天的没事找事。这古时候的歌舞,对他还真没啥吸引力,比场面,大不过春节联欢晚会,比美女?不好意思,二十一世纪就是美女多,清纯的、风…骚的、艳丽的、高贵的……任何一款都能在网上找到,如果口味特殊的还能看看凤姐和春哥。出门逛个街,酥…胸美腿,白生生的能晃瞎你的狗眼!
不知道这些人在古人的眼中是什么水平呢?路时这样想着,视线就不自觉地溜向四爷,随后心里升起一股笑意:四爷啊四爷,你这是在看歌舞呢还是在阅兵啊?
正在他嘴角向上弯起时,胤禛似有所觉地侧过头来,黝黑的眼睛里映照着橘黄色的灯光,璀璨夺目。
路时一怔,心跳蓦地剧烈起来。
23第23章
“发什么傻?”胤禛的声音一如继往的冷。
“啊?”路时回神,淡定地扭过头,“没事。”手却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地贴上左胸,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器官在跳动,其频率超过正常范围。这种状况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还可以骗自己是被四爷的王八之气震到了,可是如今蠢蠢欲动的某处却逼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原来自己是个gay!
路时很想放声大哭:两辈子第一次动心,对象却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还他nn的曾经是个皇帝!想想四爷以前的后宫,路时觉得自己很悲摧,年妃啥的作古了的陈年旧醋他就勉强不喝了,五行山上可还有一个老佛爷是四爷的小老婆呢!何况以前也没听说雍正帝有同=性=恋的倾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一个男人的感情?路时脑中飞快地转动各种念头,突然打了个机灵——他现在还顶着四爷儿子的皮呢!这、这、这……机会根本就无限趋于零嘛!
郁闷地一杯接一杯地把酒往嘴里倒,路时满嘴满心都是苦涩——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样耍我?
胤禛本就不耐听这些淫-词-艳-曲,只不过有心看路时坐立不安的倒霉相,才故意要在此多呆一会,这时见他一脸苦闷地拼命灌酒,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妥。他虽然不涉足风月场所,但青楼里一些下作手段还是约略知道的,那酒菜之类大多掺有引人情=欲的药物,再放任他下去真做出什么事来可不好。想到这里胤禛按住路时的去抓酒壶的手,道:“行了,回去吧。”
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贴,路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就回去了?”
胤禛眼神一暗:“感情你还不想走?”
明明很淡然的语气,路时却吓得全身一颤,赶紧露出谄媚的笑容:“走,早就想走了!”
“哼!”胤禛瞥了他一眼,拂袖起身。
***
回程的马车上显得特别安静,胤禛黝黑的眸子不自禁地瞟向对面,眉头微微垄起——这小子聒噪的时候他嫌烦人,突然沉默下来,他却有些不习惯了。
路时丝毫没有察觉来自四爷的关注,他闭着眼斜依在车壁上,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做。对于喜欢的人,追求,那是肯定的,知难而退从来不是他的人生信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他的处事习惯。不过他现在要擒的可不是老虎,而是一条可飞天遁地的龙啊!路时郁闷得直想把心掏出来狠狠挠几把——你说你看上啥人不好,咋就偏偏看上他了呢?咋办、咋办、咋办?
雍正皇帝追求攻略,路时在心里掰手指想:一、直接表白?如果他真的对四爷说爱他啥的,估计他离死也就不远了,即使他现在还有一滴滴的利用价值;二、默默付出,然后等他发现自己的爱意?不是他不相信四爷的情商,实在是他现在这个五十岁老头的身体(虽然外表看起来才三十来岁),他根本就等不起;三、强行扑倒,或者上迷x、春x?咳!cj如他,怎么可以做这种“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身体”的不cj的事呢?
……
所以,根本就没可能成功吧?路时在心里默默地宽面条泪。
马车轻轻晃动了一下之后停住,却是已经回到了紫禁城,胤禛轻咳一声,提醒对面还在发呆的某人。
“啊?”路时茫然地坐起身,双眼在对上四爷的视线时猛地瞳孔放大,然后……他的脸红了。不止脸红,心跳也突然加速,快得他几乎以为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股燥热席卷全身,他呆滞地发现——他有反应了……要是被四爷知道了,会杀了他吧?
车里的光线微弱,但赫舍里·泽志的眼力很好,胤禛几乎立即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心知是药性发了。不听朕的话,活该你难受!胤禛有些小心眼地在暗地里腹诽。跳下马车,唤过吴书来吩咐了几句,转过身却发现那小子还窝在车里没动静。该不是害羞了吧?联系路时以前的行为,他在心里这样猜测,不由地有些好笑,上前一把掀开车帘,道:“还不下来?”
“马上。”路时有些不敢看他,扯着下衫尽量掩住身体的变化,小心翼翼地爬下马车。清凉的夜风缓解了身上的燥热,却没有完全压下欲-念,路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正常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还有、有那种心情?瞥到四爷眼中不曾掩饰的笑意,他想了想就恍然大悟——记得以前看过的小说里有说过青楼里的东西是加了料了,原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啊!虽然他估计自己吃的也就一般的催=情壮=阳的药物,自己辛苦一下五姑娘也就解决了,但是四爷也不提醒他,存心看自己笑话吧!
带着愤愤不平的心情跟着四爷回到养心殿,路时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不适,一边气呼呼地瞪着某人:“四爷,你这样做忒不厚道了吧?”
又是一个新名词,胤禛约略猜到所谓的“厚道”,大概是指“仁厚”,看来这小子已经发现了,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自做自受。”
凸!我还自攻自受呢!路时以眼杀人,只可惜功力不够深厚,没显出丝毫效果,反而瞪得自己差点眼抽筋。
胤禛懒得跟他磨,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路时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一个贱招。“四爷!”他猛地扑去住,一把扯住了胤禛的袖子,“你别走!”
胤禛无奈停下了脚步:“你又怎么了?”
“我——”路时将眼中逼得泪蒙蒙的,带着哭腔说,“我好难受~~~~”难受倒是真的,这么长时间得不天疏解,他觉得那处都憋得要爆了!
“你还真是……”童男两个字胤禛保留了,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有些忍俊不禁,“我已经叫吴书来去准备了,放心,保证干净,容貌也不会比你今天在百花楼看到的差。”
原来还打着这种主意!路时暗自磨牙。他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在药物的作用下同一个陌生女人发生啥啥事倒也不会很难接受,前提是他没有在不久之前察觉自己的感情。本来发现喜欢上一个很难接受自己感情的人已经够惨的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找个女人来给他配=种!他该夸赞四爷贤慧么~~~
“我不要!”路时几乎尖叫着拒绝,“我不要女人!”
胤禛一怔,脸色复杂地道:“你竟喜欢男子?”
“我不是,不,我是,不对,我不是……”路时语无论次。
胤禛脸色愈发难看。
“四爷,我跟你说实话吧,”路时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其实我上辈子是女人……”
24第24章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胤禛是什么样的人?年少的时候康熙给了他一个“喜怒不定”的评价,之后他“戒急用忍”成了个冷面王,登上帝位后被人评为“抄家皇帝”,冷血铁腕震慑了整个朝庭,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狠角色。这么一个人,就算突然死亡,又重生换了个身体,他也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世上能让他感到震惊的事情还真不多,可今天遇上的这件……真是够惊悚的。
上辈子是女人?胤禛第一反应是不信:“你以为朕会相信这种可笑的谎言?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像个……”一串串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上,“女人”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圈,又咽了回去。
路时双眼含泪,十五度角仰视着他,表情很受伤:“人家哪点不像女孩子?”(咳……容我吐一吐先……)
该说你哪一点像女子才对吧?胤禛没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路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有利的证据。
“小燕子那样的都是女人,我为什么不可能是?”路时气呼呼地吼出了这么一句话,狭长的丹凤眼被他瞪得几乎成圆形,刚被泪水浸过的眼睛水润而晶亮。
想想小燕子的疯癫模样,胤禛哑口无言,脑中又回忆起路时给两个小包子讲睡前故事时温柔娴静的样子,竟然真的有些相信了——听过他说未来世界男女平等,或许女子的性情真的大有变化也不一定。
“呜——”路时这时却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欲…念,呻…吟一声,几乎瘫在了四爷的身上,“四爷~~”这厮很大胆,居然趁机抱住四爷的手臂,还把脸埋在他肩上来回磨蹭,“我好难受~~~”
看着他潮红的脸,隔着衣裳感觉到他非同一般的高热体温,胤禛脸上千年难遇地现出些尴尬之色。抬起手搭上他的肩推了推,当然没推动,只得由着他去,略想了想,道:“不管以前如何,你如今都是男子……”
“你想也别想!”路时猜到他会说什么,饱含情-欲的声音将其打断,“说得、倒轻松,”身体上的不适使他说话都变得极为困难,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滚烫的呼吸打在四爷的颈边,断断续续地问道,“要是你、变成女人,你、会跟、跟男人滚、床单吗?”
当然不可能!胤禛瞪着眼,倒也不好逼迫他了,只是现在这种状况……总不能给他找个男人来吧?先不说一国一君的名誉问题,就算事情能做得隐秘,难道要他找个男人来压……这身体可是他亲儿子的!
路时却没精力去留意四爷的纠结了,药效经过了这么久,已经发挥到极致,一波又一波的热力从体内升起,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呜——”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欲-念令他有些承受不住,他紧紧抓住四爷的手,整个人匍匐在他身上,发出如小动物般的哀鸣。“好热~~~呜——难受——”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上冒出,沿着脸颊往下滑,却在颌下就被肌肤的高热给蒸腾干了,他的神智开始模糊,只凭着本能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却因为不是熟悉的中间开扣而不得法。“热——”他拉扯着自己的领口,体内的高热快把他逼疯了,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种爆体而亡。
胤禛瞪着眼睛看着大胆地在自己身上磨蹭的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手慢慢抬起,放在他肩上许久,终究没有将他推开。罢了,就当是引导儿子成人吧。胤禛有些郁闷地想着,就算当年的弘历,他也只是赐下了几个引导宫女而已,没想到现在“儿子”年纪一大把了,他却要亲自做这样的事,人果人越老越心软么……
冲空中做了个隐秘的手势,立即就有一道黑影飞出,将养心殿的门给关上,而在没有得到胤禛命令的情况下,这个屋子里不会踏进任何一个人。这小子还在像个小狗一样往他身上蹭,胤禛有些愤恨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怒道:“老实点。”
“呜——”路时哀鸣一声,却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大胆地往他身上贴,手也不老实地乱摸。他该庆幸自己神智不清的,不然光是四爷现在的脸色就可以把他吓哭。
擒住胆敢亵…渎自己的两只爪子,胤禛一再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怒气,然后拉着他的手,探入他的衣衫,来到炽热的某处……
—————我是四爷教路路手x的分割线,大家脑补吧—————
早朝时间快到了,四爷还不见人影,路时在养心殿转来转去,急得抓耳挠腮——四爷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心里又不可控制地忆起了那些画面,装作无力故意放开自己的手,四爷不得不用手握住他,略带些薄茧的指腹在上面摩擦,那种美妙的感觉,还有他无奈叹气时喷洒在耳边的温热呼吸……咳,这药效太厉害了,居然过了一晚还有残留……
胤禛推门而入,见他面红耳赤地呆立在屋子中央,只道他在是为昨夜的事情害羞,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心里不免起了些尴尬。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道:“该走了。”
“啊?”路时这丫沉浸在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之中,直到人出声了才发现当中的另一个主角已经进了屋,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四、四爷——”
胤禛见他面色惊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朕都屈尊降贵帮你了,你居然敢不领情,真是可恨!想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快点,别耽搁了时辰。”
果然还是生气了!路时心里内牛,想到之前四爷那些不声不响的整治手段,自觉前途无亮,恨不得给自己两大耳巴子——叫你丫的精-虫上脑!
***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上完早朝,路时等着四爷发难,可是他却像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这反而使他心里更加忐忑,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于是脑补自己的下场越来越凄惨……
两个小包子一早就发现了他们皇阿玛的心不在焉,一直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可是现在见他骑马骑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摔下去了,终于忍不住一起出声:“皇阿玛小心啊!”
惊叫声把路时唤回了神,他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坐直身子,拉紧缰绳停了下来,心“呯呯呯”地跳个不停。
两个小包子催着小马上前,一左一右地围着他,互相对视了一眼,十一奶声奶气地问:“皇阿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路时郁卒地想:岂止烦心啊,简直是抓心挠肝!勉强拉开一个笑容,捏捏他的小包子脸,道:“皇阿玛没事,就有点累。”
“皇阿玛日理万机,也要注意休息。”十二小包子像个小大人似的道。
路时的心瞬间被治愈了,笑眯眯地也在他脸上捏了一爪子:“小十二越来越厉害了,都知道‘日理万机’这个词了。”
十二小包子变成了红通通的小寿包,垂下头用很可爱的声音小小声地说:“皇阿玛谬赞了。”
路时干脆也不骑马了,笑眯眯地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小包子步行回养心殿,路上将他们又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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