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乾隆大喜,弘昼一直喜欢去邑乐园听戏,每次出了什么新戏他是必然到场,那地方鱼龙混杂,到时候小心设计,定可以不为人察觉地引弘昼一见。
事情有了眉目,乾隆的心情豁然开朗,可惜这世界上有个词叫“乐极生悲”,未来世界还有句名话叫“我估中了开头,却没有估中结果”,这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被监视着的不是和亲王弘昼,而是他这个“皇帝的私生女”夏紫薇,他今天的异常很快就被暗探一五一十地报到他老爹那里了。
***
毕竟已经是皇帝了,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到皇宫走动,何况胤禛心里还是打着让路时宠幸后宫,多生几个小阿哥的主意呢!于是借着皇后的话头,当晚路时便被半逼半哄地弄到了坤宁宫。
帝后关系在路时来之前就已经很紧张,祖宗规矩初一、十五宿在正妻房里,乾隆那不爱守规矩的早就没按这条做了,皇后长期受到冷落,性情也变得古怪、暴躁,惹得乾隆更加不待见她。
路时本身对这个皇后是有点同情,但同情不代表他就愿意献身啊!几句干巴巴的问候语说完,可怜的二十岁小青年,面对四十好几的饥-渴大妈,他除了想逃,还是想逃。
“皇阿玛,你的脸好白,是不是生病了?”稚嫩的童音包含着浓浓的关怀,瞬间治愈了某伪大叔受伤的小心灵。
“皇阿玛没事,永璂好乖!”路时揪揪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包子脸,心中内牛——还是儿子好啊!四爷,乃是坏银~~~
“皇阿玛是不是饿了?”永瑆小包子推己及人,鼓着眼睛问。
“哈哈——”路时被他给逗乐了,大手掌用力地在他头上揉了揉,笑问,“是永瑆饿了吧?”
话音才落,永瑆的肚子就传来“咕噜”一声,他的小脸瞬间染上了绯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这下子不止路时,就连一直板着脸的皇后都给逗得掩嘴笑了,只有永璂基于革命友情而强行忍住,但他一张小脸却憋得通红,眼睛也水汪汪的,反而更给两个大人增加了的笑料,不过这么一来,坤宁宫里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皇上,”到底皇后严肃惯了,没笑几声就首先停下来,请示道,“不如摆膳吧?”
“依皇后的。”路时笑眯眯地道。他现在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反正他是皇帝嘛,他要不愿意,别人还能强x他不成?就算是四爷,他总不能把自己灌了x药扔女人床上吧?
清宫吃饭的规矩多,首先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四个主子围坐一桌,周围站了一屋子奴才,硬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面对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路时却一点食欲都没有,随便吃了点就搁了筷。
“皇上,”皇后一见也停了下来,“可是不合胃口?”
“恐怕是中午吃太多了,还没有消化。”路时扫了眼桌面,上头的菜色之多、之丰富,比他平时和四爷一起吃的足足多了一倍有余,而且每道菜都是精心制作,要在以前他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到其中的某些菜色,不过他的确是没啥胃口。吃饭嘛,除了吃,还讲究一个气氛,叫上三五两个好友,大家围在一桌边吃边聊,你打趣我一句,我揭揭你的老底,那才吃得够味,吃得舒心!对着一个话也不说,还板着张脸的人,叫他怎么有胃口嘛?(路时啊,四爷也是不说话,常年板着一张脸,怎么对着他的时候不见你吃不下饭?)
皇后关切地道:“那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不用。”路时撇撇嘴,屁大点的事还找医生,他又不是豆腐做的。
皇后也就不再多说,见两个小包子也停了筷,便叫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又奉上茶。两个大人捧着茶,围绕着衣食住行进行了一系列干巴巴的对话,小孩子最是敏感,永瑆和永璂两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听着,没有像在养心殿一样自由随意。
到话题终于进行不下去了,路时起身:“今日还有些事务不曾处理,朕就回去了。”
皇后心中自然失望之极,却只能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那一瞬间路时突然觉得自己很渣,但是他也只能狠心渣下去!“永瑆和永璂今晚就留在坤宁宫吧,记得明天按时回养心殿。”最终还有心软了地给了点补偿。
***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这么快回来了?”
回到养心殿,迎面就是这么一句话,路时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四爷你又皱眉头,小心未老先衰!”
这小子,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胤禛把手上的密报一放,两眼带着寒光向左斜过去,成功地让某人抖了抖。
“真是那个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路时把脖子一缩,小声嘀咕道。
“嗯~~”胤禛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升调,其中的不满表现得十足——虽然没听清楚这小子说的是什么,但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咳——”路时以拳抵嘴,在心里腹诽:真是的,连耳朵也灵得像那啥!“那个,四爷,你刚才看的是粘杆处的密报?”问的时候路时有点小兴奋——大名鼎鼎的粘杆处啊,后世无数电影电视的大反派,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穿越变成大叔啥的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嘛!
胤禛斜眼瞟瞟他,到底没有追问他不歇在坤宁宫的事,“嗯”了一声,见他激动得脸都红了,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可怜相,心里约略猜到后世大约对“粘杆处”有什么奇怪的传言——就像前朝的锦衣卫一样。想着今日的密报,心中一动,问道:“你认为夏紫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路时瞄了一眼被扔在桌上的密折,道,“据说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长得很漂亮,温温柔柔的,很善良,不过在我看来,她有点善良过头了。”小燕子可以说是背叛了她,她居然轻易就原谅了,而她后来答应入宫当宫女的事,以前看电视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亲身跑到大清皇宫来了,才知道宫女什么的简直不是人做的,也亏她受得了,更何况后来她三灾五烂的,大多都是受了小燕子的连累,也不见她有报怨。这样的女孩子,路时只有一个词评价她,就是“好欺负”。
“在你看来,她可是个有心计的?”
“呵!”路时轻笑,“要是她有心计的话,也不会被人骗了信物,连爹都丢了。”
这可与探子呈上来的调查结果不一样。胤禛凝眉。
“怎么了?”路时奇道,“难道是夏紫薇那边出了什么事?”
胤禛就把“紫薇”在福府的表现一一说与他听了。
路时张大了嘴巴:“你说夏紫薇没有看上福尔康?他们不是官配吗?”
“不,”胤禛虽然没有听过“官配”一词,但联系他的语言还是能猜到大致意思的,“甚至可以说她很厌恶福尔康。”
“啊咧?”路时鼓着眼睛,“该不会她也是穿来的吧?”
“那里会那么巧?”胤禛笑着敲了一下他光秃秃的额头,“像我们这样的机缘岂是轻易可得的?”
路时“哎呀”一声捂住额头,想骂人的话在某人淡淡的眼神下勉强咽了回去,当然了,肚子里是免不了腹诽几句的,那副欺软怕硬的模样真真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说不定真有这么巧呢?”路时忍不住抬杠,“你不是说夏紫薇曾经掉进湖里吗?会不会是那时候被人穿了?”(不得不说,路时也算是真相了……)
胤禛听了心里一动,似乎还真是那之后生了变化的,莫非事情真的如此之巧?“得了,是不是很快就会知道了。”依照这几日那小丫头金锁的举动,他估计这个“夏紫薇”近日里必有动作,是真是假届时一试便知。“倒是你,今日的五十张大字写好了么?”
“哈哈!现在的炼铁技术还有待加强,我正在想怎么把钢笔弄出来呢!没事我先走了啊四爷!”路时一瞧不对,赶紧打了个哈哈闪人。
胤禛望着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景,片刻后叹了一声气——罢了,所谓人无完人,折腾了一个多月也没见丝毫进步,这小子怕真的不是学文的料,倒是对做一些奇巧物件极有天份,他也懒得去逼他了。不过……这小子想反抗又不敢的受气包模样倒挺逗趣的,偶尔也可以拿写大字来逗弄一下,嘿!(四爷,你坏了!)
20第20章
“你是何人?这印记是谁画给你的?”邑乐园密室,弘昼看着面前的美貌少女,面色微有些沉,上位者的气势全开,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乾隆当然不会被他吓倒,俏丽的脸上反而现出几许怀念之色:“记得那时候才六岁,你见了阿玛的私章心生羡慕,硬要自己刻一个,结果却把手伤到了,哭了大半天。老五,做哥哥的虽然手艺差了点,那印也不是见不得人吧,为什么从来不见你用过?”
弘昼心中巨震,猛地站起身,嘴皮抖动了几下,许久才颤声道:“哪里是‘差了点’?根本是差到了极点!‘弘晝’两个字硬是刻成了‘引書’,三哥一看就把我笑了个半死,我不拿出来用还不是为了四哥的面子?”
“三哥,哼!”乾隆撇了下嘴,“就为了他一句话,你就把哥哥第一次送你的东西给扔了?”殊不自己撇嘴的动作在紫薇的脸上做出来小女儿态十足,似撒娇一般。
弘昼看了心里偷笑,脸上却还要保持不变,别提有多难受了:“哪里舍得,我一直收在箱子呢!”
乾隆挑眉:“你放那些破烂玩意儿的黄皮箱子?”
“什么叫破烂玩意?”弘昼吹胡子瞪眼,“那可都是我童年的回忆。”
“得,”乾隆笑,“怎么还跟个炮仗似的,一说到这个就炸?”
“还不都是你挑拨的!”仅二人知道的往事,熟悉的表情、动作和口吻,弘昼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却仍忍不住有些相信,试探地唤了一声:“四哥?”
“好兄弟!”乾隆难掩激动,快步走到他身前,微有些吃力地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朕就知道你认得出来。”
“真的是你!”弘昼惊疑地道,“四哥怎么弄成这样?宫里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乾隆脸色沉下来:“也不知那妖孽施了什么法,朕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然后将事情大略地同他讲了一遍,包括紫薇才是自己的女儿,宫里的还珠格格是假的一事都没有隐瞒,不过五阿哥永琪帮外人欺负妹妹一事他到底没有说,至于是怕说出来丢了自己的脸,还是仍对他抱有一线期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难怪我觉得这两个月里皇上变了很多,没想到竟是如此。”由于前车之鉴,弘昼本来还以为他的皇帝四哥又抽风了,哪里知道居然是芯子被换了。
“朕还魂在紫薇身体后,居然得到了她的全部记忆,”乾隆面色凝重,“而宫里竟然无人发现皇帝有问题,朕认为那妖孽必然也得到了朕的记忆,所以一直未曾有所动作。”说到宫里的人,乾隆就免不了想到后宫那些娇滴滴的妃子们,顿时觉得绿云压顶——呜呜呜,要是被朕知道那妖孽胆敢碰了朕的妃子,朕一定要他不得好死!令妃那么美丽动人、善解人意,多半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了,朕好心痛……
“咳——”一张娇滴滴、漂漂亮亮的脸突然扭曲变形,弘昼表示很有压力,“四哥现在有什么打算?”皇兄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就是把那揭穿了那人的身份也不可能再坐上皇位啊!别说满朝大臣会不会答应,就是他自己看了也别扭。
“朕需要你的帮助。”乾隆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郑重地说出这句……废话。
***
要问路时清朝有什么不好,他可以palapala给你说一大堆出来,什么床不够软啦,没自来水啦,没有抽水马桶啦,擦pp的纸不够软啦……这些慢慢的习惯了,他也就忍了,可是有一点他想他一辈子都习惯不了。
“四爷,咱能不能不要剃头啊?”来清朝第四次剃头,路时终于忍不住了。要说清朝男人的发型,那真是要多雷人有多雷人,大半个脑袋都被剃得光秃秃的,就在后脑勺那里留了一团头发,还留得长长的编成辨子!= ̄w ̄=还真不如剃成光头!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胤禛气得摔了手上的折子,射向某人的眼神堪比激光一般有杀伤力,“是朕太过纵容你了吗?‘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竟然敢轻言废除!”
路时脖子一缩,小小声地辩解:“可是这个发型真的很……”见四爷脸色铁青,他很识相地把那个“丑”字给咽了回去,“很不舒服,脑门上光秃秃的,夏天还好,至少凉快嘛!可是冬天不就冷嗖嗖的了?脑门冷到了可是很容易生病的。”
胤禛很无奈地发现,每当这小子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被激起的怒火总是会很容易就消褪,一如此刻。“剃头令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胤禛改责骂为循循善诱,“在我清军刚入关后的一段时间里,汉人极为不服统治,这才有了这道令。如今天下虽安,但仍有小股势力在私下里不停动作,意图反清复明,哼!他们也不想想,明朱统治腐朽,哪有我大清盛世清明?”
路时撇嘴道:“可是将来我们跟外国人打交道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会被嘲笑的。”
“国力衰弱才会受人耻笑,”胤禛不以为然,“只要我大清足够强大,剃头不但不会受人嘲笑,反而会为众人所追捧。”
“这……”好像也挺有道理。路时抓抓头,烦恼地说:“可是这个发型真的很……呃,不怎么好看,你都说现在天下安定了,就废除这个剃头令,不行吗?而且我记得古时候有句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初剃头令出来的时候肯定遭到很多人反对吧?现在把它废了,也可以收买人心啊!”好吧,对政客就要从政治上来讲,路时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轻松?”胤禛仍旧摇头,“这天下不止汉人,可还有满人,我敢说,废除剃头令的旨意一出,首先反对的就是朝中的满臣。”
“怎么想换个发型也这么麻烦!”路时痛苦捂头。
“朝中之事,又有哪一项是简单的?”胤禛说了这么一句,把人赶去继续练习射箭,关于剃头令的对话告一段落,他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那可是大误。
路时这个人吧,有时候很具有些小强精神,认定了的事物跌爬滚打、使尽烂招也要得到、做到,而胤禛坏就坏在一开始没把话说得太死,于是他悲摧了。路时化身苍蝇,每天都在他耳边念啊念啊念,念得他头昏脑涨、眼前发黑,恨不得抓住苍蝇挤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扯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咳,不小心串词了,没有看过《大话西游》的四爷只是想把这只苍蝇拍死而已。
当然,那只是想想,胤禛发现自从这小子不怕他的冷脸之后,他已经完全拿他没办法了。打?打伤了谁去上朝?谁帮他把政令发下去?骂?骂深了他听不懂,骂浅些他当你大风吹过,骂祖宗吧,他给你来一句:四爷,我现在可是你儿子,我祖宗不还包括你?罚?以前罚他写大字,他还苦一下脸,现在他是罚就罚吧,你罚他就写,也不赶,今天写不完明天接着写,明天写不完还有后天……
胤禛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四爷,你就答应吧,答应吧……(无限循环)”第三天,路时又摇头摆臀地来缠人了,那姿势、那动作,如果pp上有尾巴的话,活像只乞食的小狗。
胤禛活了一世爱好不多,狗就是其中一项,于是他萌了,可耻地妥协了。(所以说路路啊,你要是早点扮狗不就好了?)
次日早朝上皇帝颁了一条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