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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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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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多了便不去赏花,去庵里上柱香再回来就是。你且回屋候着,一会儿叫轿子去接你。”

    李氏忙起身谢了宁阳,这便回了。

    待李氏走了,宁阳兀自坐在炕沿儿上不动,奶娘说道:“阮夫人今日倒是好兴致。王妃可得小心着点,原先我们村里富贵些的人家也有这种事儿,那妾室趁着陪着主家夫人出门的时候捣鬼,害了人的也是有的。”

    宁阳听了却摇了摇头,这等伎俩若是蒙氏,她倒信能做得出来。可是李氏却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入府这么久,一点儿把柄也叫她抓不着。今日去庵里赏花上香之事是她提出来的,若自己真出了事,她一准儿脱不了干系。她不信李氏会做这么傻的事。

    只是不信归不信,哪怕今日是她想多了,李氏就是单纯想要陪她出门逛逛,那她也得防备着,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一会儿出府,王府里的护卫定然要跟着。你去前院儿找一下小七,叫他找几个功夫好的,改扮成百姓模样,跟在轿子后头。如此我应当无碍。”宁阳转头对良儿说道。良儿应了马上便下去了。

    子陌从旁问道:“王妃不是想叫那杏儿看着阮夫人么?可那杏儿都去竹院儿里几日了,王妃怎不将她唤来?”宁阳听了笑了笑说道:“不急,再等些日子。”这李氏没这么傻,不会那么快就信了杏儿的,定会先差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就是有心要用那丫头,也得过段日子。

    过了一会儿,良儿回来,说小七已经去准备了。宁阳这才叫了屋里的丫头去找轿夫,准备出府。

    而此时竹院儿里,李氏差了杏儿去准备些点心,说是路上要与王妃一起用。杏儿忙下去了,巧儿见她出去了,给屋里一个丫头使了眼色,那丫头便悄悄跟了上去。

    巧儿则在一旁侍候着笔墨,李氏在纸上疾书着,巧儿问道:“夫人为何要请王妃一道儿去?今日可是老夫人按例去上林庵上香的日子,夫人有话与老夫人说,自可去请王妃的准,自个儿去就是。何必如今要写这条子?”

    李氏笔下不停,唇角却勾起来了,哼笑道:“这揣摩人心的事儿你到底是差了些火候。我上元才回过娘家,如今又要说出府去,难保她不会起疑。若是叫她知道我上香是假,去与母亲谋事是真,那可不成。况且她是王妃,我若上香去,自然该请她一道儿,别叫人背后说我连这点礼数都不懂。”李氏放下笔,轻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唇角扯了扯,眼里却无笑意,只低声说道,“我若做事,定不会叫她拿着把柄,且走着瞧好了。”

    杏儿回来的时候,轿夫早已在院儿里等了,李氏将已干了的条子收到裙袖中,披了件狐裘,就叫两个丫头陪着上了轿子。

    出府的时辰也算早,因而山路上人并不多,宁阳掀开轿帘,看那半山腰的雪梅开得正好,这两日雪虽然有些化了,梅枝上的雪却还未融,当真有些“闻道梅花坼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的胜景。

    轿子落在了上林庵前,李氏陪着宁阳先到庵里上香,两人在蒲团上跪了,有个姑子递过香来,宁阳笑着接了,抬起眼来时不由一愣,那递香的姑子不是旁人,正是上元那日见到的孟家姑娘。

    那姑娘仍是一脸淡然冷情的神色,只是也认出了宁阳来,两人都相互点了点头,待上过香,捐了香油钱,李氏陪着宁阳出了庵堂,这才问道:“夫人可是与那姑子认识?”宁阳看了李氏一眼,这孟家姑娘的身世来历自是不能说,且她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子又懂医术,若将那日的救老者的事说与李氏听,难免她起疑,于是只说道:“也算是有缘,上回来上香时,也是她递的香。”

    李氏点了点头,毕竟今日来此也是有事,因而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笑着陪着宁阳去了旁边的梅林。

    这会儿林子里的女眷已经慢慢多了起来,宁阳身旁有奶娘和良儿陪着,身后王府中的护卫跟着,亦能看见乔装的小七带着几个人不远不近地护着,因而宁阳也就安心赏梅。两人的表面功夫做得都不错,也算有说有笑。

    这边正瞧着一支被雪压着的绿萼梅,宁阳却忽听身后有妇人的声音说道:“不知王妃有此雅兴,妾身有礼了。”

    宁阳和李氏回身,李氏惊喜地道:“母亲?”

    李夫人见着女儿,眼里掩不住的欢喜,却还是顾及着宁阳在场,这才没表现得对女儿太热络。

    宁阳忙免了李夫人的礼,笑道:“可真是巧,今日一早来庵里上香赏梅,不想竟能遇上夫人。只不过今日乃是轻装简从,快别提那身份。若是叫人听去了,倒无端惹了乱子,扰了大家的雅兴了。”

    李夫人闻言笑道:“夫人说的是。不曾想今日偶生兴致想来赏梅,竟遇上了夫人,这一高兴,倒思虑不周了。”

    “今日赏梅本是阮夫人提议的,看来倒是你们母女心有灵犀了。”宁阳笑看向李氏。李氏眼里却满是对巧遇母亲的惊喜,只是看着似乎也是顾及着宁阳在场,这才维持着一份端庄。

    宁阳见她们母女恨不得抱团儿相诉的模样,不由心里一酸,也想起自己的母亲来,这便笑了笑说道:“罢了,我在这儿倒是叫你们母女不能好好说话儿,我这就去那边,你们且聊聊吧。”

    李氏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叫夫人看笑话了。妾身前些日子才回过门儿,与娘亲也无过多话说,只是见着了仍是欢喜了些。不敢叫夫人等,妾身只给母亲行个礼就是。”说罢,便要跪下给母亲磕头,李夫人见了忙上前一步扶了她一把,李氏要跪却没跪得下来,母女二人的手却是抓在了一处。

    李夫人低着头看女儿,宁阳立在一旁,却正好看不着她的表情,只见李氏昂着头看着母亲,眸里泪珠盈着,却强忍着没落下来。

    宁阳见她母女二人难舍的模样,也算心有体会,便浅笑道:“此处毕竟是外头,天寒地冻的,李夫人若是想念女儿,平日里自可来府上探望。”

    李夫人闻言忙松了女儿的手,福身谢了宁阳。

    之后,三人便一同逛了林子,边赏梅边聊些家常琐事,直到奶娘来说该回王府了,李氏这才和母亲道别,跟着宁阳上了轿子回了王府,只是坐进轿子里时,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回到王府用过午膳,宁阳便陪着诸葛端云在暖阁里看书,待过了午憩的时辰,他便道前院办公去了。宁阳把研究好的鸭绒毯子交给总管刘阿,叫他在诸葛端云和同僚议事或者看公文时,把毯子盖在腿上,免得冷着了。

    诸葛端云出了院子不久,宁阳本想着卧着歇息一阵儿,丫头却来报说,长公主来了王府。

    诸葛绫来到暖阁,脸色却瞧着不大好。宁阳叫奶娘等人去了旁屋里做针线,待暖阁里只剩二人,这才担忧地问道:“公主这是遇上何事了?”

    诸葛绫深吸了好几口气,直喝了半盏茶,这才说道:“还不是和亲的事儿?这几日朝中大臣联名上折请和,照这势头,我只怕真要嫁去北戎了。”

    宁阳马上联想到这几日诸葛端云回来得甚晚,想来也是和这事有关,不由心里也有些替诸葛绫着急,却又不能真陪着她急,只能安慰道:“公主别慌,可记得上元节时求的签?那签上不是说虽险却有转机么?”虽然自己求的那家宅不安的签如今还看不出苗头来,但诸葛绫特别信这个,便只能拿这个来安她的心了。

    诸葛绫这些日子也算受了压力,如今面色苍白,也无力再听这些,摇头说道:“难道真我叫我去等那签上说的转机?我不是那坐等不动的女子,如今都到了这份儿上,无论如何我都不愿再等。”

    宁阳见她有些激动,劝道:“公主可有问问皇上的想法?他就你这么一个妹子,当真舍得?”话虽这样说,宁阳却不敢打包票。老实说,诸葛锦旭此人是她最看不透的一个。况且他身为帝王,历史上为了国事而舍亲情的实在是多到数也数不清。

    “皇兄没个准话,我也不知他舍得或是不舍得。”诸葛绫摇头苦笑,“其实这也不是舍不舍得这般简单的事,若是为了国事,即便皇兄准了,我也不怪他。我只是……直到如今也不知那人的心思。若是他心里没我,我也就死了心,不再这般左右为难了。”

    宁阳知道她说的那人是指云风,便问道:“那公主可有打算?”

    “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诸葛绫也不啰嗦,直看向宁阳,认真道,“求皇婶为我牵条线,派个人去把云风叫来府上,如今矜持也无用了。我倒要当面问问他,心里到底可曾有我!”

    宁阳见她脸色虽有些憔悴,目色却是坚定,不由心里暗暗佩服。直接问对方的心意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大多不太容易,且诸葛绫都等了云风这些年,这其中的苦楚她也能体会一二。因此虽有些为难,却还是点了头,说道:“事关公主终身大事,即便叫个男人来府上与公主相谈不合礼数,但这时候也管不得这些了,我这就差人将云将军唤来府上,只是还请公主莫要与云将军相谈过久,只一刻的工夫,公主以为如何?”

    诸葛绫闻言点了点头,说道:“皇婶肯帮我我便心里感激了,还请皇婶放心,我诸葛绫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定不会给皇婶惹上麻烦。”

    宁阳听了这便叫了良儿来,让她去找小七,吩咐他出府一趟,尽量避着人把云风传来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时间改到下午吧。晚上每次都太晚,以后大家晚上可以不用久等了。

    明天安阳。

来信
信来的时候虽是一大早,柳子轩却已经去了太常寺。安阳便独自一人在屋里打开信,喜滋滋地看了起来。

    “公主亲启,见信如唔。自帝都一别,兰珠甚是怀念往日,念及与公主有约,便就此提笔,手书一封。南郡湿热,自比不得帝都舒适宜人,然百姓安居,民风淳朴,叫人心喜。城内繁华似锦,城外景致悠然,兰珠如今已是安心住下。公婆待兰珠如亲女,恩慈难述,世子亦孝顺祖母,令兰珠不胜感激。如今祖母与公婆皆身子康泰,世子亦往军中任职,兰珠于府中孝敬祖母服侍公婆,日子和乐,一切安好,望公主勿念。南郡离帝都千里之遥,待公主见信,怕已是金秋时节。成婚已有数月,不知公主一切安好?驸马爷谦谦君子,想必与公主甚是恩爱。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凤体可康健?若公主回宫请安,恳请问候。再者,若公主见着德妃娘娘,亦恳请公主代为问候,兰珠可心安矣。”

    而后信中又细述了些南郡的吃食和城外的景致,写了也有三四页纸。安阳性子急,先兴奋地快速看了一遍,而后才又重头细看。

    待看过几遍,便急急叫了禾儿,说道:“快点研墨!我要回信!现在就回!”

    禾儿拿了松香纸笺来,安阳的回信可没那么文邹邹,说得也直白,字里行间说得皆是婚后种种,般般皆是小女儿的心态。又细问了陆呈待兰珠如何,最后又叫屋里的宫人去把公主府上做点心的大厨叫来,让那厨子把他会的点心做法全都细细写了出来,然后附在信笺中,打算一同寄给兰珠,并在信里嘱咐如果她想念帝都的点心,可叫厨子按着做法做来尝尝。

    待信写好,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柳子轩回了公主府。

    安阳见他回来,便蝶儿似地扑了过去,手里拿着信,却是藏到了身后,兴奋地问道:“轩哥哥猜猜看,我手里拿着什么?”

    柳子轩见了温润笑道:“诸般提示皆无,轩可没有那凭空猜测的本事。”

    说话间,安阳已经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进了屋子,叫他坐到桌旁,自己仍是背着手站在他面前,明媚地笑道:“轩哥哥猜都没猜过,怎么知道自己没那本事?”

    柳子轩只垂眸笑了笑,抬起眼来看了安阳一会儿,清雅地道:“见公主这般欢喜,想来手中所持定非常物。”而后便一副略作沉吟的样子,笑道,“想必并非新做的沙冰,也不是刚学会的点心吃食,不是叫宫人新做的彩羽毽子、各样抱枕。嗯……想来亦非贤王妃差人送来的赏玩之物,或是哪家府上女眷送来的珠钗玉翠。”

    安阳耐着性子听,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待反应过来,不由跺了跺脚,嗔道:“轩哥哥!你又取笑人!”

    见柳子轩果真垂眸笑了起来,安阳不由鼓着脸颊想要佯装气闷,可是没过多久自己就先笑了。“算了!那今天换我给轩哥哥一点提示吧。”她将手指往南边一挥,“这样东西可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喏,就是在那边。”

    柳子轩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南方,透过菱花窗子,院子里的一株海棠风姿楚媚,他似看上了那株海棠,直盯着望了许久,直到安阳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轩哥哥怎么了?”安阳也察觉出柳子轩的一反常态来,却见他只是笑了笑,又恢复平时的清雅温和,只说道:“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未见着陆世子了,不知信上可有谈及?世子如今可还好?”

    安阳瞪大了眼睛:“轩哥哥猜出来了?我只是指了指南边而已,你就猜出来了?”柳子轩却笑道:“能叫公主如此欢喜,想来该是南郡来的信。”

    安阳夸了句“真神了!”而后才说道:“是兰珠姐姐来的信,没太说世子,就提了句去军中任职去了。倒是南郡的风土人情说得多些,看着有许多好玩的呢!”说着,便把信从身后拿了出来,摊到柳子轩面前。

    信上字迹娟秀,句句都诉着安好,那字里行间的语气隐约能勾勒出一张如兰清淡的面容,花园中颔首微笑,不含羞涩,落落大方。

    倒像是她的性子,报喜不报忧。提及新婚夫婿,纵使只谈了一二句,也是道喜感激之词。

    柳子轩垂眸看着信,安阳在一旁埋怨道:“陆世子怎么去军中了呢?这才成亲几天哪?他去了军中,兰珠姐姐不就一人在府里?那多无聊啊!以前瞧着他还可以,怎么这么不知体贴呢?”

    柳子轩闻言只浅淡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将信放在桌上,垂眸说道:“陆老郡王本就掌着南郡兵权,世子去军中历练也属应当。若不得将士军心,日后怎承袭郡王之位?老郡王与郡王妃来帝都之时,轩亦曾有幸得见,两位长辈算得上宽和慈爱,想来信中那句‘待如亲女’之言非虚,世子虽不在府中,有老郡王和郡王妃在,郡主想必不会受了怠慢。公主便自宽心吧。”

    听柳子轩这样说,安阳也就慢慢放下心来,回身去桌上把自己写的回信又拿了过来,献宝似的递给柳子轩,说道:“轩哥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我叫厨子把帝都里有名的点心的做法全写下来了,好叫兰珠姐姐平日里换换花样。你看我要不要把前段时间叫宫人们做的抱枕和毽子也送去些?兰珠姐姐要是无聊了,这些也好解解闷!”

    柳子轩听了略略摇头,笑道:“只这点心的方子就足可见公主之心了。那抱枕之类的待年时再叫人送去吧,对方毕竟是郡王府,平日里来往些闺信倒是无妨,若是东西捎得次数多了,难免惹上是非,过年时过过礼倒是无碍。”

    安阳听了恍然,吐了吐舌头道:“还有这茬,我倒忘了。”

    “公主方自立门户,这些过礼之事与宫中赏赐朝臣的规矩也不尽相同,次数多了,自当记着其中的门道了。”

    安阳见柳子轩也不怪她,心里难免泛起些甜蜜感激来,暗暗把这规矩也记在了心里,只是仍笑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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