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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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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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国公闻言眼底亦有恼怒之色,却生生压了下去,只笑了笑,刚要说话,身后吏部侍郎说道:“启奏陛下,高祖皇帝时,北戎亦屡犯边城,时遣公主和亲于北戎王,战事五十年不兴。兴宗皇帝时,亦遣公主和亲于北戎,战事也曾三十几载未兴。眼下我大夏刚与民休息不久,和亲之法当为上策。”

    齐国公听了忙道:“正是。臣闻北戎王不惑之年,公主弱冠年华,若行和亲之事,定当传为美谈。”

    这话一出,便有朝臣跟着附和起来。皇帝却仍是一副笑面狐的模样倚着御座不发一言,只是唇角的弧度略微大了些。

    朝臣们都知道皇帝与长公主乃是一母双胎,自小长在一起,感情甚笃。只是奈何皇帝自纳了妃子后,至今仍无血脉诞下,便是有个公主在,也不过奶娃的年纪,自然当不起和亲大事。如此算来,这和亲的事只能落到长公主头上了。

    这事便是皇帝愿意将长公主远嫁,只怕亦不是件愉快的事。因而此时皇帝越发笑了起来,便越是令人琢磨不透。有几个方才附和的早就有些冷汗渗了出来,心下暗悔,慢慢退着步子回了原处站定,躬身垂眸不敢再言。

    殿上的气氛渐渐凝窒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些的慢慢抬眼,瞅了瞅百官首位立着的端亲王,他一身绯色蟒袍,肃然而立,却也是垂眸不言。

    此时却听皇帝开了口,神态做派依旧不羁,只是问道:“此事,皇叔如何看?”

    诸葛端云闻言垂眸出列,略微躬身,肃然答道:“臣,请战!”

    话虽简,音容皆有铿锵之势。大殿之上群臣暗自互看,无一人敢言。诸葛端云却不动,继续说道:“北戎于边城扰民滋事,纵兵□民女抢夺钱粮,其罪不可忍。皇上与民生息确属圣明之举,然我帝都百姓为民,边城百姓亦为民。和亲避战,有伤民心。据八百里急报,北戎扈巴部于半月前夜里突袭我边城拢中偏僻村镇两处,村中惨状无以名状。边城军士得知后军心愤慨难当,齐声请战,誓斩扈巴王部,以报朝廷。臣以为,此时军心锐气难挡,实乃兴兵之机!”

    大殿之上,只有诸葛端云一人的声音。镇国老将军蒙阔望了他一眼,眼里难掩的复杂之色。

    此时,云麾将军云风亦站出来说道:“王爷所言甚是,微臣附议。”

    殿上又是一阵沉默。谁都知道,皇上向来偏着端王爷的政见,如今端王爷请战,想必开战的可能性甚大。只是,若要开战,世家必定要出力,钱粮自不少说,族中子弟亦要投军历练。如今世家大族子弟成年皆可花钱捐个一官半职,不少武艺废驰者,骑马打猎尚可,战场杀敌岂非枉送性命?

    群臣心里各自盘算,却无一人敢出声。此时,徐国公却站了出来,齐国公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喜意。毕竟如今徐家算是朝中最大的世族门阀,他想必也不会看着自己的钱粮如流水般往那边关送,若徐国公亦主和,加上自己的意思,两大世家的人反对,想必皇上定要思量一二。

    “启奏皇上,臣亦赞成王爷之言。此战,当行。”

    此话若晴天霹雳顿时炸响,齐国公不可思议地看了徐国公一眼,忙上前说道:“启奏皇上,战则伤民,况且国库……”

    “成了,成了。”皇帝终是摆了摆手,笑道,“诸位爱卿拟个折子吧。若战,国库出多少银子,粮饷辎重可备多少,战事所用种种俱折以奏,或战或和,朕且思量。”

    言罢,便退了朝,只是却留了诸葛端云到后殿议事。

    诸葛端云入了后殿,略等了一会儿,诸葛锦旭才出来,果然已经换下了明黄的龙袍,穿了身大红暗龙纹的袍子,在宽敞的御座上懒洋洋地卧了下来,笑道:“皇叔坐吧。”

    诸葛端云略微施了一礼,这才在太监搬来的大椅上坐了下来。

    诸葛锦旭笑道:“那徐国公想必是急了。帝都衙门关了他那宝贝儿子也有半月了,他想必是想着在朝上助皇叔一把,卖个人情与皇叔,而后再求皇叔准他儿子出来,从军以将功补过。”

    诸葛端云只略略颔首,说道:“皆如皇上所料。”徐国公今日助他请战,无疑损了其他两家的利益,战事若起,齐、林两家只怕会联合对付徐家。这三家本就有争世家首位之意,且自三家女子入宫起,皇帝独宠德妃,齐、林两家早有不满,若再加上今日早朝之事,两家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者,若起战事,世家必要遣族中壮年子弟从军历练。如今这些老派门阀里,哪还有个能执戟拉弓之人?功夫早就废在花街柳巷的美人乡里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者不易,死个人倒是再简单不过。半年前所布之局,隐忍多时,总算局势初成了。锦旭……心思也愈发有帝王的样子了。

    诸葛锦旭却是笑了起来,笑声轻快没半点稳重样子,只说道:“朕那日在上林庵里叫那府衙不许放人时,皇叔只怕便猜到朕的用意了吧。”

    诸葛端云只垂着眸,却不答。

    诸葛锦旭见他不答,也不说什么,只是略微敛了几分笑意,难得正经了起来,问道:“那北戎向来是块难啃的骨头,历经几朝,始终与我大夏僵持着。皇叔若兴兵伐戎,胜算几何?”

    诸葛端云略微沉吟,淡道:“高祖皇帝、兴宗皇帝时曾两度和亲,传我大夏之礼法王化,如今的北戎,扈德、扈中两部皆心有和意,只扈巴王部仍强硬主战。因而此番伐戎,只要胜了扈巴王部,则北戎自会来朝。”

    诸葛锦旭点了点头,说道:“纵然如此,此战仍是不易。朕记得上回伐戎已是七八十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北戎的城镇地势与水源之地只怕已改,那时候存的地形图想是用不得了。”

    “此事臣已有计量。云风熟通北戎话,兴兵伐戎之前,请准臣带几个将士往北戎一探!”诸葛端云起身请命道。

    领军之将熟识作战之地本是必然,虽说叫部下深入险地,画出地形图来亦可,但终究不比亲眼所见来得可靠。皇叔向来如此,一点都没变。

    诸葛锦旭笑了起来,诸葛端云却又说道:“只是朝中主和的却不止齐、林两家,若联合俱折请和,皇上当如何回了这些人?”

    诸葛锦旭闻言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皇叔领兵只怕我大夏无人能及,只是若论对付朝上那些老家伙,皇叔的性子终究是太直了。”说着,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眨了眨眼,笑得有些孩子气,“那些老家伙哪里是朕的对手,要封住他们的口实在太容易,皇叔就请好儿吧。”

    诸葛端云听他如此自信,也就不再多言。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诸葛端云这才退出了后殿,只等着回了王府等发兵讨伐北戎的圣旨。

    只是刚出了宫门,还未上马,徐国公便笑着迎了上来,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一番寒暄,说得不过就是大赞诸葛端云领兵打仗之神武,若伐北戎定能旗开得胜云云。

    诸葛端云略微锁眉,无甚耐性地说道:“徐国公有话直说吧。”

    徐国公这才赔笑说道:“老夫教子无方,恼了王爷,实在该受那牢房之刑。只是、只是……此孽子虽罪有应得,到底是老夫独子,恳请王爷卖老夫个情面,老夫自会助王爷请战,只是恳请王爷待兴兵之时,容老夫那孽子随大军讨伐北戎,身先士卒,将功折罪!”

    “身先士卒?国公当真舍得?”诸葛端云略略扬眉。

    “自是舍得,自是舍得。”徐国公赔着笑,心里却苦水难挡。这端王爷在朝中是出了名儿的冷面,他若不说得重些,他能叫那帝都衙门放人么?只是他在朝上自当力助于他,凭着这点情面,总不会真叫他儿子出事吧?

    “此事待皇上准战之时再谈吧。”诸葛端云只淡淡说道,言罢便上了马,扬长而去。

    徐国公立在原地,脸色有些青白难看,却终是松了口气。端王爷肯说这话,他那儿子放出来的可能性便很大了,说来也怪他太宠着那孽子了,才至酿成今日之祸。他摇了摇头,也上了轿子回府。

    却说诸葛端云正回王府的路上,此时王府的竹院儿里,李氏正在屋里喝着茶,火盆摆在一旁烘着,杏儿跪在地上听训。

    “既然王妃把你给本夫人,以后你就是屋里的人了,我这屋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你只需服侍得仔细些便成了。”李氏喝过热茶,身子略有些暖了,只是语气让人听着发寒,“只有一点你可得当心,既到了我这屋里,心思就给我摆正了,否则,仔细你的皮!”

    杏儿闻言身子抖了抖,她记得半年前来给李氏传话时,她瞧着可是挺好说话的主儿,怎今日竟是这般厉害的?

    杏儿心里琢磨着,脸上却扯出笑了,略微抬头看了眼李氏,讨好地笑问道:“夫人,夫人……怎不认得奴婢了?”

    李氏闻言愣了愣,侧首看了看巧儿,巧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这才俯身到李氏耳畔,说了几句。李氏大惊,巧儿却暗自剜了杏儿一眼,心道,才来屋里就巴结夫人,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小蹄子!

    杏儿见李氏记起了她,便笑着说道:“奴婢自那日得了夫人的恩惠,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些日子一直日思夜想着要报答夫人,如今可好了,奴婢总算如了愿。”虽说今儿没能被挑到王妃屋里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被指来侍候阮夫人也并非那般差。毕竟她那时候曾收过阮夫人的银子,指不定阮夫人心里也是想用她的,只要她尽心服侍着,想必也能捞着好处,在屋里当个大丫头也不是不可能。

    李氏却半天不言,心里直跳。这杏儿王妃可知自己曾给她使过银子?若是不知,这王府里丫头们这般多,为何就挑上了她?若是知道,还把这丫头给了自个儿,却是所为何意?难道就不怕她自此得了个帮手?她还记得娘那日来王府时曾与她说过,指不定就是她给这丫头使银子的事儿叫王妃知道了,因而才一直防着她。那时她只是将信将疑,此时倒有几分信了。

    只是,这王妃到底是何打算?难不成这丫头早已是王妃的人,王妃把她留在自个儿身边是要得空儿抓自己的把柄,或者趁机暗害自己?亦或者说,王妃把这丫头给了自己,就是为了试探她会不会因着身边多了个帮手就使什么心计手段?

    王妃到底是想要害她,还是只是想要试探她?

    李氏暗暗摇了摇头,实在不敢下定论。她仔细看着杏儿,瞧这丫头正讨好地笑看着她,看起来不像是王妃的人,只是她却也不敢莽撞地就信了她,只和善地笑了起来,说道:“竟是你这丫头。说来大半年未见着,我当真有些认不出模样儿了。如今看来,你我当真有这主仆缘分。既如此,今后夫人我自当重用你,今儿你也累了,且随巧儿去看看屋子吧,明儿再来侍候。”说罢,便将桌上的一支银簪子随手赏了她。

    杏儿大喜,心道自己果真没看错人,忙接了过来千恩万谢地跟着巧儿出了屋子。

    小半个时辰后,巧儿回了屋子,李氏问道:“都安置妥当了?”巧儿虽心里泛酸,面儿上却笑道:“回夫人,已经安置妥当了。”

    李氏淡淡嗯了一声,垂了眸,却说道:“你今后给我盯紧了这丫头,如有不轨之举,立刻报我!”

    巧儿闻言愣了一会儿,继而大喜,忙福身应了下来。瞥着眼看了看屋外,笑得有些冷嘲。

    还想巴结夫人呢,结果还不是被夫人看透了?说到底想跟她争宠,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李氏却起身走到窗前,一点一点推开窗子,屋外的风雪立时卷进了屋子,院子里梅枝上的雪落到她的眼睫上,她却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盯着那梅枝,眼里狠厉之色毕现。只不稍时,却又轻扯唇角笑了起来。

    虽说忍过这段时日她便能升侧妃了,但是,不代表除了忍,她就没有旁的手段了……原本这些事是等着她升侧妃以后再做的,如今看来,便是此时做了也无妨。

    呵,你莫要以为你心思难测我便会怕了你,我李阮儿的手段却不止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这月的积分已经从头补过了,大家可以查查~

    呼唤一下,深度潜水的姑娘们上来透透气吧~

    明天安阳

分房
婚后一个月,柳子轩回了太常寺任职,他是四品的官职,因而不必早朝,也就按常时起身用过早膳后再去。只是按着规矩祖制,他亦该与安阳分开而居,搬入驸马的院儿里了。

    内侍府新派来的方宫正也算是个精明人,她自是知晓以前孔宫正和林宫正的事儿,且在府里服侍了大半月,也算看得透安阳的性子,见她甚是喜欢驸马爷,便不敢在她面前提及此事。只是祖制难改,终究要守,于是思来想去,这日便赶在柳子轩出府之前来到了前院儿花厅处等着,待柳子轩经过之时,便上前行了礼。

    见她这般不同往日,柳子轩只是微微一笑,温和地对身后跟着的长史和宫人说道:“且去府外候着吧。”待长史应声,带着一众人等退下,柳子轩这才清雅地笑道,“宫正有话,当可说了。”

    方宫正躬身笑了笑,心里暗叹,这驸马爷当真心若明镜。于是便小心地说道:“驸马爷既知屏退下人,便是猜出奴婢此番话不便被旁人听到,那奴婢想说的话,驸马爷想必早已明了。”

    柳子轩闻言只是温润一笑,不并答。

    方宫正说道:“奴婢也知驸马爷与公主感情甚笃,奴婢也不愿去做那拆散鸳鸯之事。只是,祖辈儿传下来的规矩有些是改不得的。身为嫡公主,不知多少双眼睛瞧着,若是叫人知道了这夫妻之事不遵祖制,只怕也是要受怪罪的。奴婢也并非那不知趣儿的,只这些事儿上避着旁人的口舌,其他看不着的地儿,奴婢自是不会多加阻拦。”

    话说到这份儿上,柳子轩只清雅一笑,说道:“有劳宫正费心了。公主性子急,却并非听不进话去,好言相劝还是能说得动的,宫正可不必如此小心。”

    方宫正闻言又躬了躬身,拿不准驸马爷话里的意思。这话可是叫她自个儿去公主跟前儿请?只是公主向来对她们这些做宫正的无甚好感,她若去说,公主八成要以为她存心祸害了。虽才进府服侍不到一月,但她自是看得出,这驸马爷本事大着,公主那般的性子对他可是言听计从的。因而她今日才找上了驸马爷的。

    正自心中为难,却听柳子轩又是一笑,说道:“今日之事便由轩去与公主说吧。”

    方宫正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忙谢过柳子轩,柳子轩却又接着道:“公主孩子气了些,平日教导当以好言询劝为上,切莫严厉,否则只恐适得其反。宫正平日服侍时只需记着此话,当可无碍。”

    方宫正闻言细细琢磨了一番,心下感激,忙谢道:“奴婢谢驸马爷指点,定当不违。”

    柳子轩笑着颔首,这才去了。

    待中午回府用过午膳,柳子轩果然将分房之事与安阳说了,且不待她蹙眉,便不急不缓地说道:“轩自是明白公主的心意,然此事乃为祖制,不可视其若无物。倘若有人追究起来,皇后娘娘有失颜面不说,公主怕也要受些责难。此乃轩之考量,不知公主如何作想?”

    安阳见柳子轩笑容温润,言语谦和,虽说是规矩,也没逼着她要守的意思,反而询问她的想法,原本心里升腾的火气霎时散了大半,只是仍不乐意,闷闷地坐下来说道:“我知道有这规矩,当初二姐姐嫁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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