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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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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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都是富贵之人,更不敢说话,只是见小七将他爷爷救回来,倒与他有些亲近,直往他身后躲了躲。
  诸葛绫此时端了盏茶来,蹲□子给那孩子道:“喝口水吧。”那孩子却摇摇头,小声说道:“给爷爷喝吧……”诸葛绫愣了愣,回头看宁阳,两人皆是有些心酸,那老人能不能救活还是个问题。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扑通一声,随后只听有人嚎道:“叩、叩见端王爷!不知王爷在此……多、多有打搅……”
  宁阳闻言回过身去,只见诸葛端云慢慢开门出去,房门很快便被关了上。
  门外,那徐公子带着一群家丁跪着,只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随后见到一双墨色青华纹的靴子,那人只站在他眼前不动,他却有寒霜凛冽之感,身体不由一个哆嗦,却硬是不敢抬起头来。半晌,只听头顶有人冷哼一声,淡淡地道:“可知罪?”
  这话问得轻,竟听不出是怒还是旁的来,那徐公子心里叫苦,他惹了谁不好,偏偏遇上这么个阎王爷。今日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几辈子的霉!若骂了旁人或许还会看他爹徐国公的面子,这端亲王爷可是皇上的叔叔,江山都是他帮皇上打下来的,这阎王爷可不是他家能惹得起的。徐公子哭丧着脸,眼睛却转了转,忙说道:“知罪!知罪!不知王爷您在屋里,这几个刁奴该死,扰了您的雅兴,都是府上管教不严,任凭王爷您发落!”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家丁吓傻了眼,忙磕头求饶。一时间,“王爷饶命”的声音此起彼伏。
  诸葛端云眯了眯眼,不胜其扰,忽而一声怒喝:“都给本王住口!”
  四下里顿时一片安静,十几个恶奴噤若寒蝉,诸葛端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绕了绕,终是绕回那徐公子身上,说道:“徐国公府上的公子好本事啊,这上元本是百姓上山拜佛的好日子,竟叫你带着几个恶奴生生给扰了!本王的王妃来这庵堂进香,险些叫四散的人群给伤着,此事你当如何给本王个交代?”
  “啊?王妃?”那徐公子顿时愣了,怎么王爷不是要拿他刚才辱骂他的事问罪么?心里惊讶着,头偷偷抬起来往上瞄了一眼,却正落入一双漆黑如墨的深潭中,诸葛端云眼若寒霜,殷红的唇紧抿着,脸色阴沉难看。
  徐公子吞了吞口水,忙低下头去,隐约想起市井传言来,听说这打下大夏大半江山的冷面王爷,宠他的王妃可是出了名的。府中两名妾室,非但碰都不碰,前些日子竟还送回去一个……
  这、这这这……
  正月里的天气仍冷风刮人,徐公子头上却见了汗,说道:“这……这实在不知,原是遇上刁民挡道,在下也只是惩治刁民,不想那帮子刁民竟险些伤了王妃,这……”
  “刁民?”诸葛端云眼又眯了起来,“分明是你恶行伤人,本王在屋中看得一清二楚,你是想说本王瞎了眼?”
  “不敢不敢!”那徐公子忙道。
  正当此时,却听身后一阵喧哗,众人回身望去,山道之上一队差役来,穿着的正是帝都衙门的官服,那队差役到庵前的平路上来,齐齐给诸葛端云行了礼,后面这才有顶官轿被人抬着小跑了上来,那抬轿的几个轿夫大冷的天儿里已是大汗淋漓,轿子刚落地,里面便惶恐地下来一名年过五旬的官员,下了轿便小跑至诸葛端云面前,跪了行礼道:“下官帝都府尹赵明伦,参见王爷!”
  “府尹大人起身吧。”诸葛端云说道,“此人之事想来本王的人已与你说清了,这帝都的治安之事理当交由你处置,此人便带走吧。”
  那徐公子这才知道诸葛端云竟叫了帝都衙门的人来,心里不由一喜,这帝都衙门怎敢与国公府上作对?就算有王爷的令也得给他爹个面子,如今他姐姐贵为皇妃,在宫里正受宠着呢,谅这帝都府尹也不敢将他如何,只怕下了山就得把他放了。
  那帝都府尹自然已经知道闹出这事来的人是徐国公府上的公子,先前还担忧着两边为难,如今听诸葛端云似也无别的要求,不由心里落了大石,只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便躬身应了,说道:“是,那下官便将人带回去了。”
  “嗯。”诸葛端云淡淡嗯了一声,似没有旁的话说了,那府尹回身要趁着他还未发话前把人带走,却在这时,诸葛端云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那被伤着的老人就在屋里,府尹大人还是先进屋来看看伤者的情况再行判案吧。”
  那府尹一愣,便忙应了,跟着诸葛端云进了屋。
  门一关上,那府尹顿时傻了眼,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惶恐跪了,高呼一声:“吾——”
  “嘘!”诸葛锦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笑道,“朕今日微服出宫,本是为了看看这天子脚下百姓和乐的胜景,却不想竟见到世家子弟当街行凶,真是甚为扫兴啊。朕还听了些有趣的事,这徐国公的儿子自称朕的小舅子,横霸帝都已有段时日了,不知爱卿可知啊?”
  诸葛锦旭笑得像只狐狸,那府尹却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脸色刷白,跪在地上哆嗦道:“回、回皇上,此事……此事臣……”
  “爱卿定然是不知的。”诸葛锦旭突然笑道,“这些恶奴!打着朕和国公府的旗号,哪里有百姓敢去鸣冤?想来爱卿今日也是头一回听说。”
  那帝都府尹赵明伦闻言愣了愣,忙道:“皇上圣明!若非王爷派人来叫微臣前来,微臣竟还不知辖区内竟有此等纨绔子弟仗势行凶,伤我帝都百姓,更污了圣上之目,实乃罪不容诛!”说着,赵明伦的额上已经见了汗,皇上的意思可是要处置那徐国公府上的公子?那可是徐国公的独子啊!若处置了,只怕徐国公……难不成,连徐国公都……
  “爱卿明理,朕心甚慰。”诸葛锦旭笑得越发眼睛眯了起来,然后便侧身说道,“这老者在此,爱卿来看看吧。”帝都府尹赵明伦不敢说什么,忙听命上前,只经过诸葛锦旭身边时,见他侧身凑过来,笑道,“朕今日乃微服出宫,只皇叔皇婶和皇妹陪着,爱卿可是朝中唯一知晓此事之人哪。”
  赵明伦闻言愣了愣,小心地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却见他仍是笑着,眼里却无半分笑意,只几分冷寂,一闪而过。赵明伦只觉脊背顿时冷寒,忙跪下说道:“微臣谢皇上信任,皇上微服出宫体察民情,实乃心怀我大夏子民,乃爱民如子之千古明君!臣……”
  “行了行了,要你来看看这老者,你这么多话作甚,快些看完,回帝都后找个名医来给瞧瞧,这庵里也不知有没有懂医术的,就算有怕也不甚高明。”诸葛锦旭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常时的模样。
  赵明伦不敢耽误,只瞅了一眼那老者,脸色紫青,虽有呼气,却看着有些微弱,当真伤得不轻。看过之后便向皇帝和诸葛端云等人一一告了罪,退出了屋外。
  诸葛端云随他一同出了屋子,那徐府的公子何曾跪过这么久?早就支撑不住了,坐在地上正揉着膝盖,忽见门开了,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上疼,马上又跪好。此时却听赵明伦大声喝道:“来人哪!把这恶少和这群恶奴都给本府绑了,押回衙门处置!”
  那徐公子闻言先是一愣,后又安心了下来,心里不以为然地哼道:这老小儿还挺会装。
  任由一群衙役来粗鲁地将他五花大绑,那徐公子心想着反正下了山就得给他松绑,安好地送回国公府上。他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敢做出这副样子来,只垂着头刚要随着那群衙役下山去,却听诸葛端云淡道:“慢着。”
  那徐公子闻言浑身一抖,心中叫苦,暗道可千万别生出什么变故来。赵明伦却回身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过来给王妃磕头赔罪。”诸葛端云也不看那赵明伦,只冷着脸对那徐公子说道。
  那徐公子心里叫苦,被人绑着提到窗户前跪了,磕头道:“刁民不知好歹,险些伤着王妃……”话还未说完,只觉头顶一道如电视线射来,惊得他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在下不知好歹,不知王妃在此进香,坏了王妃的雅兴,还险些还王妃伤着……还望、还望王妃饶我一回。”说罢便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听着倒是响亮。
  宁阳在屋中听了,虽恼他仗势伤人,心里却有些甜意,只是旁边诸葛绫看得她脸上有些烧,便只说道:“伤人自是你的罪过,想来府尹大人自会处置,本王妃倒是无事,不过略微惊着些罢了。你且随府尹大人回府衙领罪吧。”
  窗外这才传来起身的声音,随后只听得赵明伦告罪下山的声音,之后便渐渐静了下来。
  诸葛端云回了屋,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去庵堂里的王府下人这才回来,身后带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却是个带发修行的。那女子脸上脂粉未施,容貌却是清秀,一双眼眸如水似波,却是正当妙龄。
  97柳府
  王氏见安阳一身百褶如意红裙,外罩着金银丝鸾鸟绣纹的红袍,发间乌髻盘绕,稍显稚嫩的面庞倒有些为人妇的姿态。只看她那弯着的嘴角和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轩儿的娇态,一眼便能看出心思未成。再想起方才敬茶时,公主的举止竟显得有些紧张,这倒是叫王氏心里略微安稳了些。这承平公主三岁便得了封号,自小在宫中就受着宠,旁的不说,公主的架子和脾气自然是该有的,只不知是不是个跋扈的。在此之前,王氏一直有这担忧,今日一见,倒是略微放了心,果然婆母说得没错,这公主性子率真,只略看着有些像孩子罢了,不过说到底也不过十四岁,又是在宫里受着宠长大的,倒是能理解。
  将安阳的性子看明了几分,王氏这才敢开口笑道:“闻公主所言,妾身倒是放了心了,若是日后轩儿敢有何处委屈了公主,公主尽管差个人来和妾身说一句,定当饶他不得。”
  安阳听到婆婆为自己撑腰的话,也抬眼细细打量起来,只见得王氏脸庞圆润,身材稍显福态,眉眼间却自有一番女人的韵致,且见她说话和气亲切,笑起来也和善,不由心里对这婆婆多了几分好感,于是说道:“轩哥哥不会委屈安儿的,只是安儿既然嫁了轩哥哥,就是柳家的媳妇了,外婆和婆母就别妾身妾身的自称了,听着怪生分的,倒不像一家人了。”
  王氏闻言与丈夫柳义萧互看了一眼,夫妻二人皆是一笑。王氏心里更是有些欢喜,虽此时还看不出旁的来,只这话听着倒是挺舒心的。只是正当王氏眉眼含笑,刚要开口回话时,安阳身后立着的林宫正轻声咳了咳,声音虽不大,在花厅里却也听得清楚。
  安阳略微一愣,微微回头,见那林宫正站得笔直,眼略微垂着,脸上表情死板,方才那一声咳不知何意。安阳见那宫正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才蹙着眉回过头来,却发现花厅中的气氛原本刚有些放松,此时又开始有些凝窒。
  一屋子的长辈都略微抬眼往安阳身后看了看,言行皆恭顺了起来,似有顾忌。屋中之人唯有柳子轩神色不动,只双手交在小腹前,指尖轻轻绕着,温润地笑问道:“今日怎不见婼儿?”
  王氏闻言,忙顺着儿子的话回道:“今日乃参拜公主的日子,哪儿轮得上她来?公主未叫,自不敢擅自叫她来此。”
  安阳闻言一愣,想起成亲前曾问过柳家的情况,得知柳子轩还有个妹妹,同她一般大的年纪,名叫柳子婼。于是忙问道:“说的可是子婼妹妹?听说年纪与我一般大,我还真想见见呢,快请吧。”
  见安阳发了话,高氏这才叫了个丫鬟去叫柳子婼前来。柳子婼来得也快,想来之前便在旁边的屋里候着了。只见得她一身浅粉的流彩云锦裙子,身量与安阳差不许多,面容与母亲王氏有着七八分的相似,眉眼间却多些娇俏,乍一看去,眼睛像是会说话儿似的,甚是灵动。她进了屋便给安阳磕头问安道:“民女柳子婼见过公主嫂嫂。”
  安阳坐在椅子上,听她声音含笑甚是讨喜,不由心里欢喜,忙要起身扶她,嘴里说道:“快免礼吧。”
  却在伸着手将要起身时,身后又是一声轻咳。
  屋里气氛顿时又是一窒,好在安阳已说了免礼,柳子婼谢了恩便起了身,只是安阳想站起来却只刚倾了倾身,动作被打断得有些尴尬。这下子安阳明白这林宫正是个什么意思了,大抵是觉得她哪里做得有些不合礼数,这才出声提醒。以前学礼节时,教导宫正是说过,平辈行礼时她只需受着便好了,她方才也没回礼,只是想扶一把而已,难道这都不成?今日是自己头一回见柳家人,本就没想过要摆公主架子来着,宫正这一番提醒,倒生生坏了屋里气氛。
  安阳蹙了蹙眉,心里有几分恼意,本想回头喝斥一句的,话到嘴边却终是忍住了,只说道:“赐坐吧。”
  柳子轩的父亲柳义萧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谢公主赐坐,只是家中小辈,便不必坐了。”柳子婼听了也不觉得如何,只笑着走到父母身后站定,垂眸颔首,模样恭顺。
  安阳心里不禁更怪身后的林宫正,若非她,哪用得着这么拘礼?方才虽忍住了没当着柳府的人说她,心里却仍旧憋着口气,绝不打算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只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过于拘礼,只叫人搬把小椅来,叫妹妹坐了就是,站在那儿看着就怪累人的。”
  果然,她这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轻咳声,安阳这回却像是没听到,只笑着又重复了一遍:“赐坐吧。”只说这话时下巴忍不住抬了抬,颇有些斗气的意思。
  这回柳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看着那宫正脸色有些黑,却还是遵了安阳的话,叫丫鬟搬了把小椅来,叫柳子婼坐到了王氏身后。待柳子婼坐定,安阳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里笑容甚是明媚,比打了场胜仗还高兴。
  随后屋里气氛便渐渐和乐起来,虽说老伯爵柳忠益是个严肃的,可是祖母高氏却是个和蔼的,王氏说话含笑,说话不紧不慢,听着极舒服。最让安阳觉得惊奇的是公公柳义萧,听说御史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激进之人,他却笑呵呵地,弥勒佛似的,言语温润平和。几番闲聊,倒叫安阳原先提着心放下不少,这一家子人还是挺好相处的。只是想起柳家的其他人,安阳不由问道:“听说家中还有两位叔父一位姑母尚在远地?”
  柳家人闻言愣了愣,皆看向柳子轩。柳子轩只笑了笑,说道:“两位叔父如今一位在江水任知府,一位在云州任长史,姑母亦在云州,姑父任云州司马。外地任职,不敢擅离职守,因而未来得及回府拜见公主,想来年时可回。”
  柳义萧也笑着解释道:“正是,那时想来二弟三弟膝下子女也一同回来,到时定是要拜见公主的。”
  安阳听了摆手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没见到问一问罢了。”她好歹跟着母后学过一段日子,虽治家之事学的还少些,但这听话说话的本事还是学了些的,平日里也常陪着各宫妃嫔闲坐,柳家人话里的意味自是能听出一二来,不想自己的公主身份竟让一家人这般小心。
  安阳偷偷抬眼看一眼柳子轩,见他自如地笑着,眉宇间如春阳般温暖,令她的心口不由自主地一震,只是这一震似与从前一般,又似与从前不同,带着说不清的滋味。她曾与轩哥哥打过商量,无人的时候她唤他轩哥哥,他就要唤她的名字。今日在他家中,她本觉得无妨,可他言语依旧守礼,只是不知为何,她明明很喜欢他身上那种如流水般温暖的感觉,可是此时却有觉得有些生疏。
  安阳慢慢收回目光,兀自摇了摇脑袋,她不该这样想的。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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