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打仗神马的~果然难写……嗷~终于要临盆啦哈哈~
下章安阳
看喜
当安阳醒来的时候,床榻的外侧已经是空的,帐幔里的光线有些暗红,窗外鸟儿在枝头的鸣叫清晰喜人。昨夜温存渐渐浮现,安阳咬着唇把脸儿埋在被子里,昨晚轩哥哥怕伤着她,一举一动都极尽温柔缠绵,他们许久才结束……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了。
安阳把脑袋露出来望了望,虽然圆房早上起来没看见轩哥哥在,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是松了口气也是真的,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轩哥哥。
安阳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觉得□传来一阵疼痛,她略微皱了皱眉头,唇角却微微泛起甜蜜的笑来。她裹着锦被想要下床去,帐幔却忽而撩开了。
柳子轩将帐幔收起来,坐在床榻边上温声问道:“醒了?身子可好?”
安阳吓了一跳,没想到柳子轩还在,她忙裹好被子,眼儿四处瞄,正瞧见屋里桌旁放着一盏茶和一本书册,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原来轩哥哥一直在啊……”
柳子轩笑了笑,说道:“早就醒了,怕吵着安儿,便先在屋里看了会儿书。如今已近午时了,奶娘和禾儿已经等了许久了。”说罢,他便笑着起身,去了外屋。
安阳坐在床榻上,许久才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不由脸儿更烧。这时却听柳子轩的声音自外屋传来:“公主醒了,准备沐浴吧。且先端碗甜粥来,先叫公主用一些。”而后屋外便传来奶娘欢快地应下的声音。
一会儿,柳子轩端了碗进来,见安阳坐在床上用锦被包裹得胖团儿一般,只把脑袋露出来,活像只不倒翁,不由摇头一笑,走到床边坐下,亲自调了甜粥送到她嘴边。安阳眼儿瞅着柳子轩,抻着脑袋喝了两口。
这时,奶娘一脸喜意地指挥着宫人把沐浴等物抬进了里屋,置上屏风,又烘了暖炉。柳子轩没事儿人一样淡定地坐在床榻边上继续喂粥,安阳却对着见奶娘等人咧着的嘴脸儿更红。
见安阳窘迫难当,柳子轩垂着眸,眸中笑意浓郁难掩,直到见她快要窘到把自己的脑袋也埋起来时,他这才笑着端着碗从里屋走了出去。
奶娘等人立刻扑过来给安阳行礼道喜,说道:“公主与驸马爷要圆房怎不提前说一声呢?早知道这帐幔被褥就该换成更喜庆的颜色!”
禾儿在一旁说道:“好在因着还未过上元,公主屋里的被褥用的都是绛红的,花色都是牡丹鸾凤的,也算喜庆。”
奶娘听了点点头,道一声:“也是。”之后便忙回身对禾儿道,“快服侍公主沐浴去!这被褥要赶紧拿到屋外晒着。”
安阳听了险些跳起来,忙问道:“干嘛要拿到屋外晒?”
奶娘笑了起来,哄她道:“回公主,这叫看喜。圆了房了被褥要拿到外头晒上三日,这是老规矩了!驸马爷今儿早上起来便吩咐奴婢去伯府和宫里报喜去了,想必待用过了午膳,宫里便会派命妇和宫人来,与伯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一起来看喜了。”
安阳闻言脑袋嗡地一声,奶娘忙和禾儿把她从床上扶下来入了浴桶里,说道:“待沐浴好了,奴婢给公主好生打扮一番,下午可有一番忙活呢!”
水温有些烫,上面撒着花瓣和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安阳舒服地泡在水里,烫热的温度缓解了身上的疼痛和疲倦,她将身子往下沉了沉,脑袋半露在水面上,咕噜咕噜地在水里吹着泡泡,眼见着奶娘和禾儿绕过屏风到了床榻边,两人小声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后便是一阵笑声,没一会儿就见两人把被褥抱出去了。
安阳觉得,自己还是把脑袋整个儿埋进水里算了!
奶娘和禾儿大概张罗着晒被褥去了,两人许久没回来,两个宫女侍候着安阳沐浴完毕,她刚觉得心情平复些了,柳子轩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安阳刚来得及穿上小肚兜,见柳子轩进来忙想躲起来,柳子轩只笑着对那两个宫女摆了摆手,两人便福身退了出去。柳子轩在缓步至帐幔后,将躲在里面的安阳“解救”出来抱到床上,这才笑道:“这药膏对消除肿痛有奇效,不妨抹上一些,晚上便好了。”
安阳咬着唇,虽然有些羞涩,心里却满是甜蜜。她点点头,把腿儿分开一点,只觉得宽大的袖袍从腿上拂过,□慢慢传来冰凉的感觉,她却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头顶,越来越热。待抬起眼来时,正好对上柳子轩含笑的眼眸,这一次,安阳确定自己从里面读到了调侃的意味,她鼓起脸蛋儿从床榻上捞起一只锦绣软枕作势要拍过去,柳子轩轻声笑了起来,缓缓起身出了里屋,叫了宫人进来,安阳这才换上了一身绛红百花藕丝的齐胸襦裙,乌髻盘起,上面妆点上大大的雪茶花。她拒绝奶娘帮她打扮,觉得脂粉会太重,自己只是轻轻扑上一层蜜粉,烟眉轻描,唇脂轻点,眼儿明亮讨人喜欢。待妆扮妥当,走出里屋时,连柳子轩都略微愣了愣,温声笑道:“甚美。”
安阳开心地挽上柳子轩的胳膊,夫妻二人去旁屋用过午膳,下午午憩时辰过后,宫里和伯府里果然来了人。
元皇后派了安阳出嫁时为她送嫁的陈王妃来,又把自个儿的贴身宫女云姑派了来,伯府上除了祖母高氏和婆婆王氏,连三房的方氏也挺着大肚子来了。几人到安阳寝阁里给她见了礼,脸上都是难掩的喜意,尤其是柳家人。
高氏拉着方氏来到安阳跟前儿,有些激动地笑道:“公主啊,妾身做主把三房媳妇也叫了来,她如今怀了身子,也是有福的人,给公主过过福气。”
方氏说道:“妾身虽说怀了身子,可这福气哪有公主的大?今儿来此指不定还是妾身沾了公主的喜气呢!”
话虽如此说,高氏与王氏却都盯着安阳的肚子直瞧。
安阳坐在椅子里,拧着帕子,脸儿酡红。她自然听得出祖母的意思,不由看看柳子轩,再看看方氏的肚子,咬唇直笑,心里也是期盼。
一屋子的女人见她这副模样,也都笑了起来。陈王妃将茶盏放在桌上,笑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便去看喜吧?”
奶娘一听这话,忙领着陈王妃、云姑和高氏、王氏、方氏出了屋子。大约有小半柱香的工夫,几人携伴回来,皆用帕子掩着嘴,笑得欢快。安阳被她们瞧得帕子都快拧破了,忙红着脸望向柳子轩,眼神可怜巴巴,满是求助。
柳子轩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起身请几人坐了,叫宫人奉上新茶点心。陈王妃这才起身自怀里拿出一只大红锦绣的荷包来,上前奉给安阳说道:“新人圆房,望早生贵子!”
安阳愣了愣,忙笑着接了过来,云姑也递上荷包道:“这一份儿是皇后娘娘赐的,望公主早生贵子,为夫家开枝散叶。”
安阳笑着接过来,眼儿一红,心里有些感动。不知为何想起了出嫁那日母后叫她跪于祖宗殿门前听训的情形,那番话她至今仍记得。那时她尚怀着嫁人的憧憬之心,如今当真嫁给轩哥哥,虽然只有半年,却发生了许多事。昨夜与轩哥哥圆了房,总算是有名有实了。
安阳很少见地生出些感慨的心思来,祖母高氏和婆母王氏以及三婶子方氏给的荷包,安阳也都郑重接了。而后当着几人的面儿打开,见里面所装的事物皆是一个样:花生红枣各一对,金银元宝各一双。
安阳收下,亲自回屋放在床头枕下,待回到外屋时,见婆母已经在嘱咐柳子轩了。
王氏说道:“日后当小心着,你看过不少医书,若公主有害喜的样子,要快些却伯府报个信儿,不可马虎了。”
高氏也笑道:“非祖母夸口,祖母那手熬鸡汤的本事便是那广玉楼的大厨也多有不及,侍候孕妇最是好了,保准儿一丁点油水都不带!”
安阳从屋里走出来,咬着唇儿,有些苦笑。她其实也希望早些怀上宝宝的,不过……哪有那么容易,才一晚而已嘛。祖母和婆母这么热心,她倒有些压力了。
安阳走到椅子里坐下,柳子轩却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似乎在说叫她莫要多虑。安阳点点头,笑得甜蜜。
一屋子见小两口处得甚好,不由都笑了起来。陈王妃起身说道:“也该是回宫复命的时候了,改日再来公主府闲坐。”说罢,便笑着起身与云姑一同告辞回了宫。
待二人走后,柳子轩与祖母和母亲闲聊了几句,便将那日二房的人来公主府的事儿说了。高氏与王氏闻言一愣,方氏也略微蹙了眉。安阳却笑得有些甜,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能看出轩哥哥在想什么了。其实二房的事要说也不一定要放在今天说,所以她总觉得轩哥哥是在故意转移话题替她解围。
果然,三人一听这话,注意力便转移了方向。高氏有些不喜地道:“这做的是何事!那日她说要带着义才一家去她娘家亲戚那里走走,却不想是个谎话!竟然来了公主府!还做出这等求官的事儿来了!这要叫你祖父知道了,必要请家法处置了!”
柳子轩闻言却是摇头笑道:“祖母莫要生气。孙儿与祖母说起此事只是觉得不应瞒着,倒未有其他意思。二叔父求官之事,公主昨日已经给挡回去了。如今事儿解决了,祖母还是装作不知的好。毕竟二叔父已经打算靠自个儿的本事,府中不如不提此事,家和方能万事兴旺。”
高氏闻言想了一会儿,王氏看着婆婆,从旁劝道:“儿媳倒是觉得轩儿此话有理,如今咱们伯府封了爵位,与皇家结了亲,在这帝都里头脸面越发大了。外头不知多少人盯着呢,若闹了家丑出去,岂非白给人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高氏闻言看了王氏一眼,说道:“行了,你看我是那小气记仇的人么?我若那般好争记仇,咱们伯府里还能和乐这些年?”
“儿媳明白,婆母持家不易。”王氏听了忙哄着,高氏这才笑嗔她一眼,不再说这些事。
柳子轩却问方氏道:“看样子二叔父一家是打算在帝都谋个差事,就此常住了。那三叔三婶可有打算?”
方氏闻言垂眸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妾身也与老爷商量过了。老爷这些年离家在外任职,不曾在爹娘面前尽孝,心中总觉有愧。这趟回来本也想着若能留在家中自是甚好,可帝都这职缺哪是那般好得的?因而老爷那日便与妾身说,若能在帝都得了差事自是喜事,若再派去远地任职,我们三房也愿意。毕竟在帝都为官功劳难得,在外头却容易做出政绩来。若得了褒奖,升官也不是难事。我们若能凭自个儿本事为伯府挣了脸面回来,也不枉费老伯爵平日的一番教导。”
高氏听了点头说道:“老三能有这份心性儿,我也欣慰了。你们夫妻二人且放宽心,我们如今身子还是硬朗,等过些年你们再在跟前儿尽孝也来得及!到时伯府置个大宅子,你们再搬回来住,到时再看看,到外头任职的可不一定就差了。”
方氏闻言点头称是。其实她觉得三房虽与大房一样都是嫡出,然而老夫人平日里自然还是帮着长子的地方多些。这些本是她心里的小算盘小嘀咕,不过她也并非就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跟着丈夫在外任职这些年,她也想开了。虽说钱财上受家里帮衬得少,可名声上一点也没少沾好处。自打府上尚了公主,连上头来了人见了自家夫君都轻易不敢给脸子瞧。至于官声、政绩这些,到底还是得靠自个儿的本事来挣!总靠着家中帮衬,自然要抬不起头来。
方氏想通了,与婆婆、嫂子之间自然也就处得甚是融洽,三人又在公主府里说了会儿话,酉时过了才起身告了辞。
自这日过后,为了要准备上元祭祀的事,柳子轩常常早晨天不亮就出去,晚上天黑了才回来。只是这日回来之时,却带了件大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小安子这边的故事快说完了呀快说完了~不过小宁子那边也快完了就是了。
下章宁阳。
临盆
更鼓打过三更,天黑沉沉的,雪花子越飘越大,王府里却灯盏一路高高挂着,丫头们端着铜盆热水的、拿着高粱杆儿的、捧着香炉撒果的、打着灯笼的,在花园游廊上来来回回,皆是脚步匆匆。
寝阁东厢早些日子就备好的产房暖阁里,宁阳躺在暖炕上,背后垫着厚厚的圆枕锦垫,身上盖着驼绒小毯,暖炉置在远处一角。奶娘立在跟前儿安慰她道:“王妃且莫心慌,这会儿刚觉得有些疼,大抵是刚入盆,离着临盆时辰还久着呢。良儿随小七去请徐老院判和王御医了,子陌也由几个披甲护卫陪着去南街请稳婆了。旁边的耳房里供奉的桌案这会儿丫头们正摆着呢,一切都妥妥当当的。王妃旁的心思都别有,只一心放在这肚子上,其他的事儿,有奶娘在呢!绝不会叫王妃出了差池的!”
宁阳听了深吸一口气,笑着点点头。她自是知道分娩的过程很漫长,以前她还看过分娩的科教视频,如今还能记起整个过程来。只是虽然她对分娩的事比古人理解得深入并且理性,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不能奢求那些医疗设施,除了自然分娩没别的办法,加上自己如今的身子年纪毕竟太小,两世加起来这是头一次分娩,若叫她一点也不紧张,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为了她临盆的事,奶娘老早就在准备了,那稳婆刘婆为不少富贵人家接过生,很是有经验。这人提早就叫来王府见过,是个大方稳重的,而且定下要用她那日便已经打点过了,况且又有两位御医随时候着,应该不成问题。
宁阳尽量往好处想,给自己鼓着劲儿。正当此时,腹中又隐隐传来疼痛,她微微蹙眉,抚着肚子缓缓地呼着气,直到阵痛慢慢过去,她才松了口气。算了算时辰,离着方才那次阵痛大约有小半个时辰。
如此算来,要分娩确实还需要很久。宁阳不想真到了要分娩时没了力气,因而对奶娘说道:“奶娘,准备些甜粥点心来吧,我略微吃些,也存有些力气。”
奶娘听了自然是千好万好地应了,笑着说道:“咱们王妃果真与旁家的小姐不同,这时候了,还能想着吃东西存力气!”
宁阳听了奶娘的夸赞,浅浅笑道:“我是信奶娘把事儿都安排好了,自然就安心等着临盆了。”
奶娘听了又高兴地说了几句,这才忙转身到了外屋,吩咐子青道:“去厨院儿里叫人做些点心甜粥来。”说罢,便又对霜儿说道,“霜儿是武婢,你平日里机灵些,便陪着子青去吧!你二人可得瞪大眼睛瞧仔细了!这吃食上的事儿不能出一点儿乱子!”
两人明白,应了声是,这便赶忙往厨院儿去了。
宁阳趁着奶娘不在里屋,忙深吸了好几口气。她不是不紧张,只是不想叫奶娘担心罢了,其实此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跳得有多快。
奶娘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个小丫头,进屋来便说道:“禀王妃,阮夫人来了。”
奶娘听了皱起眉来,脸色发黑,眼瞅着就想骂人。宁阳忙拍了拍奶娘的手,暗示性地看了她一眼,奶娘这才忍下了。宁阳说道:“叫进来吧。”
李氏带着杏儿匆匆进了屋,见了宁阳便忙走到炕沿儿旁问道:“王妃怎么今儿就要临盆了呢?算着日子不是该在月底么?”
宁阳听她说得关切,只笑了笑,垂下眸去说道:“这也没什么,奶娘说了,提早个几日也是常事,反正孩子足了月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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