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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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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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咦了一声,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她披着乌发,垂着头,脸儿红彤彤,眼睁睁看着腰间裙带被挑落,华锦如丝,顺着雪肩缓落。妆台上一盏琉璃粉灯映着,少女肤白如雪,娇嫩如露,高腰的内襦托着胸,雪白莹润,微微起伏着,似紧张,似诱惑。

    柳子轩仍是一派温润,然眼底却难得地有些别样的神采。他袖袍微拂,手已来到安阳背后,帮她解了内襦,雪蓝的肚兜跃然眼前,上面绣着含苞未放的雪牡丹,琉璃灯罩上的飞鸾如流影般映在少女身上,朦胧稚嫩,惹人怜惜。

    柳子轩的眸掠过那只包裹着布带的手臂,略微垂了垂眼,将安阳抱入帐幔中,盖上丝被,自己方才去了外袍,着了中衣入帐,将安阳的左臂放在他身上护着,这才说道:“早些歇息吧,明日晨起,轩自修书一封与家中,言明公主不便之处,待日后伤势大好,公主再陪祖母上香去吧。”

    安阳闻言撑着另一只胳膊,裹着被子从床上半坐起来,问道:“这合适吗?我已经和祖母说好了……”

    柳子轩见她当真想去,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道:“公主如今的伤势,若要出府去,胳膊便要包扎上,只是时间久了却不好。这些日子当好生在府中养伤,不宜大动。再者,若祖母知晓公主撑着伤势陪她,心中定有不安。倒不如一切言明,过段时日再说便好。”

    安阳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地躺了下来。只是这一躺下,不免又生出许多心思来,见柳子轩已经阖了眸,似要安睡,不由抬起眼来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头一眼还有些紧张,看得多了就瘪起嘴巴来,心里竟有些落寞失望。

    轩哥哥自搬去了沁怀居,难得来她屋里睡,虽说她是因祸得福,若没这伤指不定要等到她及笄,两人才能有机会同房同榻而眠,可是人的心思或许就是如此,没有的时候想怎么才能有,有了的时候又开始想别的。方才在外头屋里,她是真的以为轩哥哥要吻她的……那时她心跳得好快,心里好期盼……

    安阳被心事所扰,不知不觉地看着柳子轩就发了呆,她看着他的眸,他的鼻,他的唇,只是看着,就再也不想移开眼。

    柳子轩并未睡着,他亦是能文能武之人,有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断不会毫无所觉。相反,正是因为太清楚,这才闭了眸,佯装不知。

    微凉的夜里,似有些复杂的心绪映在心头,挥之不去。有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有些心思,原本以为该不会有,今夜却如潮般涌来,难明,亦难以言说。

    他闭着眼,想着那视线过一会儿自然散去,只是这一回他却失了策。那视线留恋着他,久久不肯离去,从他的眉宇到他的眼鼻,最终留在了他的唇间。

    柳子轩心中忽而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叫他竟在此时想起方才外屋戏弄她的情景。如此戏耍一个女子,对他来说从未有之,不过偶然间生出的心意,便就势为之,之后自己亦觉惊讶,不明何以过后见她面生窘色,竟有些轻快愉悦之感。

    今夜种种不同往常,竟是为何?

    身旁锁着他的视线仍旧默默留恋着,不知离去。

    柳子轩缓缓睁开眼。

    或许,或许再试一回……

    他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安阳,安阳却未想到他会睁开眼来,不由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哧溜一声想滑进被中,却发现自己的左臂正放在柳子轩身上,她没办法用被子把自己全蒙起来,心中立时懊悔,今天晚上,她算是把这辈子能丢的脸都丢进去了。

    柳子轩望着她的窘态许久,忽而轻声一笑,眸中笑意温润却有些不似往常,那眸底似有说不清的心绪滑过,帐幔中看去,润泽却亮得叫人惊心。

    “公主?”他缓而轻地唤了安阳一声,那声音清雅如泉,音调微微上扬,温淳间竟有些淡淡的魅惑。

    安阳以为自己听错了,顾不得窘境,好奇地抬眼看柳子轩,却见他眸中温柔如水般缱绻,细细望了她许久,缓缓,闭上了眼。

    帐幔中忽而变得安静起来。

    安阳呆愣地盯着柳子轩许久,他闭上眼时的神态和动作在她脑中回放了好几回,这才慢慢张大嘴,想“咦”一声嗓子却似被什么堵住,身子却是险些没蹿起三丈高来。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她她她她……她刚才看轩哥哥的眼神有那么色迷迷吗?!以至于、以至于轩哥哥、轩哥哥竟然……

    安阳撞墙的心都有了,愁眉苦脸地望着柳子轩。

    轩哥哥的意思……是叫她吻他么?那、那可是她的初吻啊,别人家的女孩子都是被男生吻的。为什么、为什么她和轩哥哥要颠倒过来?

    安阳见柳子轩眸子闭得安稳,眉宇间一派轻松,不像有不愿意之色。不由望着床顶凤鸾吉祥的木雕,皱着眉瘪着嘴,大有纠结之势。

    她兀自纠结着,却不想自己极端变幻的表情早已全数落入身旁男子眼中。柳子轩虽闭着眼,却仍留有一缝,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心中果然升起莫名的愉悦来。这番心情当真奇异,看来方才在外屋之心境并非偶然得之。

    他正细思着,头顶之上渐渐暗了下来,安阳咬着唇,似乎下定了决心,慢慢靠近了他。

    不管了!不就是主动吻吗?她是现代来的女孩子,干嘛要纠结那些别的?谁说她不敢来着!她就敢!

    少女温热的气息拂上脸颊,微微的痒,她那般地慢,气息那般短促,蜻蜓点水地碰了下他的唇,马上又喘着气离开,眼儿在他脸上紧张地打量许久,才又缓缓俯□来……

    湿软的唇儿轻轻贴上他,这一回不再离开,却只是贴着,什么也不做。短促的呼吸那般温热,拂着他的鼻,无声地诉说着紧张和不知所措。

    心里忽的一动,似悸颤又似其他,柳子轩微微拢了眉,却是轻声一笑。这一笑清风般清澈,却把安阳吓了一跳,她刚要离开,受伤的手臂却被护住,男子的手撩开她的发丝,掌心贴着她的脖颈,缓慢地抚着她,重新叫她的唇儿贴了上来。

    安阳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震惊地连自己都忘了。只觉得男子的唇轻软而微凉,他的吻那般轻盈,鼻息间是他衣裳淡雅的檀香气,口中却如雪般轻柔清甜,如同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温润而细腻,微凉却不寒冷,他吻得那般细那般慢,没有粗鲁也不含掠夺,只是月上柳梢时一曲淡雅的琴音,只是如同梦境般的氤氲美妙,叫人软得想要化了。

    女子软绵绵地趴在男子身上,连什么时候被他轻轻翻身放躺回床上都不知,只知有人托着她的肩,细细地吻。她享受地闭着眼,快速的心跳不知何时平复下来,那样的安心。

    夜凉如水,白天受了伤,这一番折腾,安阳早已累了,就这么被人轻轻吻着,她竟安心地睡了过去。

    望着她的睡颜,男子眸色却是久久回不到清澈澄明,他微微叹了叹,似某些难言言明的心绪。

    半晌,他慢慢躺了回来缓缓闭上眼,屋里静寂无声,妆台上琉璃灯盏里罩着的烛火就要燃过,帐幔里却传来一声轻叹,似疑惑,似怅然。

    “怎……越发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严肃状~其实我不想笑的真的不想笑的~乃们不要管我笑啥,总之,明天宁阳~

布局
诸葛绫来到王府后,宁阳便把那日进宫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诸葛绫听后大怒,起身道:“这德妃越发不知礼数了!皇婶是长辈,便是有君臣之别,她亦不是那凤袍加身的皇后!既非我皇嫂,这长辈府中的事儿轮得上她管?!亏得皇婶好脾气,当时还以进为退?若换成是我,当时就给她顶回去了!没摔了茶碗,叫她给我赔不是都是好的!”

    宁阳见诸葛绫动了真怒,忙起身拉着她又坐了下来,说道:“你我二人性情不同,我但凡有法子应付过去,就不愿走那撕破脸的路。”她两世都是性情温和平淡之人,若非被逼到一定份儿上,她是不愿和人吵架的。只是,这不代表她是个不知防范、任人欺负的傻子。如今诸葛端云不在府上,王府的大局她一定要掌握好了。今日请诸葛绫来,一来是为了求个助力,二来有些事儿她也该布局一番了。

    “皇婶这脾气,可别让人欺负去了才好。”诸葛绫劝道。

    宁阳听了笑道:“我若真是个任人欺负的,哪儿还知道请公主帮忙啊。”

    诸葛绫闻言笑了,说道:“平日里也没少受皇婶的照顾,如今皇叔不在府里,若有事你尽管开口,我定不叫你被欺负了去!”

    宁阳知道诸葛绫一准儿会答应,便说道:“也无甚难为之事,只是日后若德妃娘娘再来府中请我去宫里,我便叫个人给你递个信儿,请公主去陪着一起坐着,想必德妃娘娘也不会当着公主的面儿让我为难。”

    诸葛绫二话没说就应了,宽慰宁阳说道:“府中那李氏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我也能猜着,日后定会常来府中走动,别以为攀上了德妃就能给自个儿造势了,她就是势头儿再大,能大过皇婶去?”

    宁阳忙笑着谢了她,二人又坐在一处儿闲话家常,自然就说到了伐戎的事儿上,诸葛绫说道:“云风那人到了关外也不会让自个儿吃了太多苦头,有他和安泰在,皇叔定然早日就凯旋了。”说这话时,诸葛绫虽笑着却略微垂了垂眼。这北戎可不是那般好打的。这话说来是安慰宁阳,又何尝不是在安慰她自己?

    宁阳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诸葛绫的手,算是承了她的情。她自是信自己夫君的本事,但也难免有些担忧。自打她听到那伐戎将领里有镇国老将军蒙阔之时,不知为何总觉得难以心安。蒙氏的事不知他会不会记恨在心,万一……

    宁阳摇了摇头,诸葛端云走了已有大半月,她日日夜里难以合眼,想到这些总宽慰自己是在小心眼儿,不过瞎操心罢了。蒙老将军也是老将了,不至于在国事上公私不分。每当如此作想,她心里都要好受些,却仍是免不了想念诸葛端云。府里每日的膳食仍是按着他喜欢的做,每当管事的送来菜谱时她总是习惯性地挑挑拣拣,找出他可能不喜欢吃的来。只是看到菜谱比平日少了几道时,这才愣了愣,终是发现夫君已经不在府上。

    这番心境与那段围猎的日子出奇地相似,只是围猎还有个归期,出征却不知他何时归来……

    宁阳心里叹了口气,藏了这番忧愁感慨,反倒笑着安慰了诸葛绫几句,叫她不要太想着云风,男人们在外为国杀敌,定有凯旋而归的时候。

    这日午时宁阳留了诸葛绫在王府用膳,直到用过膳后,诸葛绫才回了宫。

    日子慢慢过,到了三月初的时候,不出宁阳所料,德妃宫里的小万子公公果然又来了王府,请宁阳和李氏去宫里坐坐。

    丫头来报时,奶娘问宁阳道:“派个人给长公主报个信儿吧。”

    宁阳却笑道:“不急。今儿我不去宫里。奶娘且扶我回屋去,就说我今儿吹了凉风,这会子有些头痛,去不成了。找个人去竹院儿里跟李氏说一声儿,叫她跟着进宫去吧。”

    奶娘啊了一声,急道:“那阮夫人巴不得进宫去巴着德妃娘娘呢!王妃怎好任她一人去?”她兀自着急,良儿见了拐了拐她,冲宁阳挤挤眼。奶娘见宁阳笑得胸有成竹、半分不急,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得了!咱们王妃自小儿心里就是个有主意的,我就不跟着干着急了。”说罢,便到外屋叫个丫头给李氏通报去,在拿了十两银子打赏了小万子公公。

    李氏接了消息自然是千喜万喜,但一听说宁阳身子不适便犯了狐疑。早晨去给她请安时,也没见她不适啊,难不成是因着不想去德妃娘娘那儿,这才装的病?

    无论如何,宁阳病了,她总该去看看。

    李氏带着巧儿和杏儿去了宁阳屋里,见宁阳正躺在软榻上,斜倚着软枕,头枕在胳膊上,眸垂着,瞧着是有些气弱。奶娘和子陌立在一旁服侍着,良儿正端着茶水,旁边还有几个小丫头拿着宁神香熏着屋子。

    李氏给宁阳福了福身,趁着弯腰的时候抬起眼来偷偷瞄了瞄宁阳垂着的脸,起身后关切地问道:“王妃早上身子还好着呢,怎这会儿竟头痛起来了?”

    宁阳有气无力地叹了叹,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瞧着今儿天气好,便叫丫头们把门窗都打开了,谁想被风吹着了,这便有些不适。”

    李氏听了忙说道:“那……那妾身便在这儿服侍王妃吧,德妃娘娘那儿改日再去赔个不是。”

    宁阳笑了笑,摇头道:“娘娘都派人来请了,若不去岂非伤面子?我是因着身上带了病气,进宫去恐惹了不吉利。娘娘既叫了你,你便去一趟吧,代我跟娘娘赔个不是。”

    李氏见宁阳说话没啥气力,面色也并非就是很差,只是瞧着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罢了。只是她心里仍拿不准她是真病还是装病,这便担忧地回头问奶娘道:“不知可给王妃请御医了没?”

    答她的却是宁阳:“不过头痛,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只想安静地躺会儿。若是不好,待会儿再叫御医也来得及。你且随小万子公公进宫吧,叫娘娘久等了不好。”

    李氏闻言自知不好再留,于是这便起身说道:“那妾身定然早些回来侍候王妃。”

    宁阳笑着称她一句有心,这才看着她下去了。

    李氏出了宁阳的寝阁,往前院儿花厅寻那小万子公公,回身见杏儿还跟在身后,这便说道:“成了,你回院儿里守着吧。”

    杏儿一听愣了,她原以为夫人要带她去宫里呢,开开心心地打扮了一番,竟不想看过王妃就要把她打发回去。她心里急了,自打进了竹院儿服侍,她也能看出李氏防着她,为了得到李氏的信任她费了不少心思,怎奈那巧儿总是给她使绊子,叫她至今不得宠!无论如何,她今儿都跟着走到这儿了,定要说通夫人,跟着进宫去见见世面!

    “夫人。”杏儿笑着唤了李氏一声,银盘似的面庞红润喜人,声音也软侬,尾调儿拖得长长的,听着叫人骨头都酥了,只可惜眼角的笑总透着精明。

    李氏瞧了她一眼,心下不喜,越发蹙了眉,看了巧儿一眼,巧儿得了眼色,剜了杏儿一眼,脆声呵斥道:“把你那副浪蹄子的样儿收起来!这是在夫人面前!还有没有规矩了?夫人叫你回去,你敢不应?若耽误了进宫,叫德妃娘娘久等,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用的!”她说话声音生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此处正是王府后院往前院儿走的路上,打扫的下人不在少数,听得这话都不免抬起头来看李氏,李氏见了垂了眸,掩了正中下怀的喜意,面儿上却轻斥巧儿道:“我平日是如何教你的?说话如此大声,没个大丫头的气度。”

    巧儿听了脸色有些尴尬,却是忙福身认错儿。李氏淡淡地道:“成了,随我去前院儿见宫人去吧,别真叫德妃娘娘久等了。”

    巧儿应了,忙扶着李氏走了。只留下杏儿在原地气得厉害,她转头看看那些仰着脖子往李氏走的路上看的下人们,怒道:“看什么看什么!当心眼珠子!”

    粗使的丫头小厮不敢与她顶嘴,只低头忍了,待她走远了,这才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了起来。

    “为何德妃娘娘会传阮夫人进宫去?”

    “不知。只听说上回咱们王妃去宫里时就是带的阮夫人。”

    “那阮夫人是不是得了德妃娘娘的青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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