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柳苿儿出其不意地跳起来抽掉凤将离手里地抱枕。直接把他扑倒在地。一边扒他地T恤一边冷哼道:“你才不会去图书馆呢!而且就算你想去也进不去。学校地图书馆是要凭卡出入地。你哪里有卡?刘雨廷地学园卡也在我这……”柳苿儿地声音突然间断掉了。
凤将离仰躺在地板上。轻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柳苿儿呆呆地看着他胸口那道新伤,直接就把第一感想说出来了:“今天躺在实验台上的那个不是你吧?”
凤将离被她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弹了下柳苿儿的脑门,哭笑不得地说道:“怎么可能?这是被一个家伙弄的,不过那家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柳苿儿才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扶着被他弹红的额头,固执地低头去研究他的伤口。虽然这个伤口的长度不是很大,可是伤到的地方确实和她今天划开“僵尸”的那处很像。但是细看却能发现这伤口并不是刀伤,旁边还有两道稍微细些的伤口,倒像是被某种动物抓伤的可能性大些。怪不得他昨天一回来就冲进了浴室,应该是为了掩饰破掉的衣服。而且还用刘雨廷已经回来的消息转移她追问他晚归的注意力。哼!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滑头了!
“呃,女人,你靠得是不是有点太近了……”凤将离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她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胸膛上,竟要比伤口的疼痛来得更敏感些。
柳苿儿还在研究着他的伤口,疑惑地皱眉问道:“是谁伤你的?谁还能伤得了你?”她连续的这两个问题,倒是也没指望凤将离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是在没有得到半点回应的时候,柳苿儿不禁自己就陷入了沉思。
他是百鸟之王凤凰耶!他是神兽级别的耶!谁还能够伤得了他?何况看这伤痕,再加上她一直闻到的古怪气味,倒是非人类留下来的可能性比较高。会是谁呢……
凤将离怎么肯说出来他被人伤了呢?若不是他涅盘在即,灵力不稳定,又怎么会被伤到?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凤将离想起昨晚被人取笑的话语,一股怒火就升了上来。偏偏柳苿儿垂下来的头发还在他胸膛上晃来晃去,发梢缭绕得他心神不定,让他胸膛中的怒火添加了一些不知名的火苗。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长发,吼道:“女人,别闹了!快跟我回去睡觉!”
柳苿儿没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反射性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根本不得动弹。
一个怒气无处发泄外加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生什么气,一个头发被扯得生疼外加自己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两人都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凤将离的脸上更是飘上了可疑的红色。
正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从客厅一角的暗处忽然传来一声喟然长叹,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传来道:“真是连吾都看不下去了……太不解风情了……”
正文第六十一章吾是布拉姆斯
见自己的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传来,凤将离的第一T7是跳起来找究竟是谁,而是不屑地冷哼道:“不解风情?你小子懂什么叫风情吗?”
柳苿儿举起左手的手腕,在凤将离眼前晃了晃,后者立刻就停止了嗤笑。
因为那个银质的手镯正好好地带在她的手腕上。凤将离和柳苿儿两人同时无语,那个声音不是敖牙牙的,那又是谁的?凤将离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他的住所,多少年来都没有人能够在他丝毫没有感觉的情况下靠近。今次居然被人侵入到了近前都毫无发觉,难道真的是今非昔比,灵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吗?
柳苿儿慢慢地站起身,方才一直在研究凤将离身上的伤,所以根本没注意那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客厅内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但是也能看清楚了厅内的情况,柳苿儿在环视了一周之后,就把目光定在了厅内书柜后面的角落处。
“出来吧,难道见不得人吗?”凤将离懒洋洋地从地板上坐起来,用手拨弄着已经有些过长的额发。
伴随着一声幽幽的长叹,一个黑色的人影缓缓地从书柜后面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柳苿儿看到了对方的装束,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这人身上穿着的是和秦枫差不多样式的黑色礼服,区别就是在他的背后多了一个内红外黑的披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人的身材非常的高,竟比凤将离的个子还高上了半头,等到他整个人从阴暗处走出来,柳苿儿看清楚他的容貌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惨白若纸的肌肤,鲜红如血的薄唇,好似能吸出人灵魂的翡翠色双眸,还有那如刀削出来的挺直鼻梁,完全西方人深邃的五官。他拥有着亮如太阳光般金黄璀璨的波浪长发,整个人透着完美的中世纪古典气质,只是在他那微翘的嘴角上,好似散发着一丝不协调的诡异。
这位不速之客对柳苿儿防备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径直地走到她面前,优雅地弯下腰掬起她的右手打算来个标准的吻手礼:“漂亮的小姐,上次见面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吾乃布拉姆斯奥古斯丁冯罗森伯格公爵。”他的中文说得腔调很怪,用词就更怪了,阴阳顿挫得想让人发笑。
可是柳苿儿却没有了发笑的心情,只觉得对方靠得太近了,浑身不停地冒起鸡皮疙瘩。人都有自己的警戒范围的,大小由自己制定,这是只有和自己亲密的人才能进入的范围,这也是在路上看两个人说话时的距离,就能判断出他们的关系的道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见面就靠得这么近,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人喘不过气,而且还说什么上次见面,他们之前有见过面吗?这么特别的人,她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印象?
就在这个男人低下头将要亲吻她的手背时,露出了两颗尖尖的犬牙,柳苿儿内心一股不安袭来,她虽然知道吻手礼是西方礼节的一种,但是她的这种不安感又从何而来?反射性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她却发现手指已经被对方牢牢地拽住了。
“啪!”从斜地里伸出一只手把柳苿儿地手狠狠地拍掉。凤将离不悦地声音随之传来。“她是我地东西。谁允许你碰了?”
好痛啊!柳苿儿揉着被拍红地手背。不知道是该谢谢他还是再一掌拍回去。不过她倒是宁愿手背被拍红也不愿意被咬个齿痕。咦?为何她会觉得自己会被咬?黑礼服、金发、犬牙……好像在哪里看过……
柳苿儿呆了片刻。突然发现了什么倒抽了一口凉气。掩唇惊呼道:“将离!他是今天我解剖地那具僵尸!”
“僵尸?吾可不是那么低级地生物。
如果觉得吾地名字太长。就直接叫吾布拉姆斯吧。”吸血鬼公爵慢慢地直起身。脸上挂着一幅适意地神情。那惨白地面上毫无血色。偏偏唇瓣红得像鲜血一样。勾起地笑容妖媚得让人从背脊处发凉。
“你!你没死?”柳苿儿话都说得不利索了。难道她今天还活体解剖了?造孽啊!
凤将离拧紧了眉头,不爽地问道:“女人,今天你解剖他的时候干了什么?”
“没、没什么啊,就是被刘雨廷绊了一跤,我都用自己手掌包住了手术刀,可是还是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胸膛。”柳苿儿瞄了瞄布拉姆斯穿得整齐的礼服,心想要不要扒开来看看有没有伤口。这也
雨廷弄的恶作剧,来吓唬她的啊!
凤将离一听立刻拽起柳苿儿的右手,反复借着灯光看着。
“呃,已经用法术治好了,皮肉伤而已。”柳苿儿见到他紧张她的样子,心底悄悄地泛上一股暖意。不过她还是把手翻了过来,给他看红红的手背,轻哼道:“其实比起来,被你拍的才更痛呢。”她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在和凤将离说话的语气间,微妙地加上了些许撒娇的成分。
岂料凤将离抬手又狠狠地拍了她手背一下,不悦地指着那个布拉姆斯对她吼道:“女人!你是不是把血滴在他伤口上了?功力高的吸血鬼可以通过皮肤吸血,就是说只要接触到血液就可以,更别说你把血直接滴到他体内了!你就会给我招惹麻烦回来!一个好吃懒做的小白龙还不够?还要外加一个吸血蝙蝠?这家里迟早会变动物园!”
“我又不知道……”柳苿儿禁不住畏缩了一下,之后愤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真不应该对他有期待,他怎么能和她温柔的星君比?
“贵国不是有一句话,叫怜香惜玉吗?对待尊贵的女士不应该用这么粗鲁的方式。”旁边的布拉姆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那么自然地拉过柳苿儿被拍红的手,凭空就变出来一朵娇艳的红玫瑰放在她手心内。
“咦?你也会法术?还会隔空取物?”柳苿儿惊奇地问道,她对玫瑰花是没什么感觉啦,她好奇的是他的法术。她居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
“这是魔术,吾可爱的小姐。”布拉姆斯微微一笑,一抖披风又从手中变出来一束玫瑰捧在胸前,略弯腰朝柳苿儿送了过去。
“魔术?难道是异国的法术?”柳苿儿正打算接过这束玫瑰花,却眼尖地看到凤将离又伸手过来了,吓得她立刻把多灾多难的右手缩了回去。
“女人,你今天失了多少血?”凤将离冷着一张脸挡在柳苿儿身前,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面前的布拉姆斯,一副要把柳苿儿失掉的血要回来的架势。
“也没多少啦,不是说了皮肉伤吗?”柳苿儿在凤将离的背后踮起脚探出头,发现他的领子还是没有翻好。本来想和他怄气视而不见的,但是还是瞧不过去,暗叹一声伸出手来帮他翻好。
“只有皮肉伤?那就是一两滴血喽?就这样,你就能恢复原状?”凤将离紧紧地盯着布拉姆斯,想要从他冰冷的碧绿眼眸中看出什么来。传说中吸血鬼都需要很多的血量,往往被吸食的人都会脱血而死。难不成这个吸血鬼耍什么花招不成?
布拉姆斯英俊的面上浮现出一幅回味的神色,摸着下巴万分向往地说道:“这位女士的血液简直要比吾吸食过的吸血鬼血液还要美味,只一滴,就抵过千人的血液啊……”
凤将离沉默了下去,原来面前这人居然都不是吸血鬼,而是传说中吸取了吸血鬼血液而变成的强大魔鬼。看这布拉什么的望着他背后两眼冒绿光的模样,肯定是窥视柳苿儿来的。他灵力如此不稳定,能否保护得好她呢?凤将离心下迅速地寻思着,不知不觉地就握紧了拳头。
布拉姆斯把一切都看在眼内,笑眯眯地举着玫瑰向前逼近了一步,但是却在皮鞋落地之前就收了回来,冷哼了一声道:“那个刘先生居然就在附近。吾可爱的小姐啊,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面,相信吾,就在不会太遥远的未来。”
柳苿儿刚要笑他说话有语病,就看到他把手中的玫瑰花往上一抛,整个人就凭空地消失在漫天的玫瑰花瓣中。
“他说的那个刘先生是指刘雨廷?”柳苿儿呆站在花瓣雨中,有点不适应这个所谓的魔术。
“嗯,说到底这还是他惹出来的麻烦,自然他要负责收拾。”凤将离松了口气,但是也暗自恼怒他现在形同废物一样。转过身来抬手拿掉粘在她头发上的几片玫瑰花瓣,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他本来想追问她的血液为何和常人不同的心思,只好强自地压了下去。应该是他芍药的缘故吧,凤将离找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默默地拾起地上的衣服转身走进屋内。
他又在生什么闷气啊?柳苿儿抱着靠垫呆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地凌乱的玟瑰花瓣,这回换她睡不着了。
正文第六十二章社团活动室
二天两人又早早起来去了古生物研究所,找遍了整栋T见了刘雨廷的踪迹。
柳苿儿担心刘雨廷出事,但是凤将离却信誓旦旦地让她放心。柳苿儿就算着急也没用,而在不久后她接到一个电话,是君亦辰打来的,说是社团已经申请下来了,还有分配到了一间社团活动室。
差一点把这件事都忘了。柳苿儿昨天一直都在和凤将离怄气,压根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但是且看今天是周一,刚刚早上君亦辰就把申请的事情办好了,可见他不管是不是愿意,也没拒绝这个差事。
“怎么了?”凤将离在外面一贯用着小孩子的模样,只是大眼睛下面有着两道深深的黑眼圈,他已经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了,接连打着哈欠。他也不想这么没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灵力很微弱,更像是普通人一般。
“君老师说社团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去看看活动室在哪里。将离,要不要你先回去睡觉吧?”柳苿儿虽然也同样两天没睡好,但是她只需要在天快亮的时候打坐上一小会儿,就可以恢复精神。所以看起来她的脸色与平日无异。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凤将离一听见她要去见君亦辰,就算是再困也瞪圆了眼睛。
柳苿儿无奈,带着凤将离这个拖油瓶,按着君亦辰给她发的短信找到了在天外学园中心区域的学生活动中心。整个一大幢椭圆形的建筑都是为学生社团所准备的地方,君亦辰并没有露面,只是托人交给了她一把钥匙和一堆文件,上面写着了这间活动室只有在周一和周四才可以使用,其余时间都是分配给其他社团的。
这间活动室不算大,和凤将离的卧室差不多大小,只是有扇玻璃窗,显得光线比那个地下室好的多。屋子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木桌,旁边靠墙摆着一趟书架和一架立式钢琴,而另一面墙上贴着几张素描,角落里放着一个画架和几个石膏雕塑。
凤将离走进来之后,就搬来一个凳子跳上去,趴在墙上按中央空调,“看样子,这估计是和文学社、音乐社和绘画社公用的房间。”
“哦,画得还真是好啊。
”柳苿儿站在墙上贴着的画前,不由得赞叹。用一块小小的木炭条,怎么就能画得这么好,一个眼神一个长发的飞舞都画得栩栩如生。这是看惯了水墨画的她无法理解的。
“喔?那画地是离鸢嘛!”凤将离走过去一看。啧啧有声地叹道。“一定又是哪个崇拜者在画她了。这女人还真是到处留情啊!”
“离鸢?”柳苿儿扫描了一下自己地脑海。确认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她听得凤将离一副熟昵地口吻。心下一阵莫名地不舒服。踌躇了片刻。她还是决定问出口:“将离你和她很熟吗?”
“不熟。这女人是鸢尾花妖。曾经窥视过我地芍药。被我打扁过一次。就对我避而远之了。”凤将离跳上桌子。晃悠着两条小腿。不屑地哼道:“她毕业前是夏之苑地学苑长。人称夏之妖。现在好像听说在演艺圈混呢。”
柳苿儿一听到芍药两个字就心虚。轻咳一声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凤将离倒是一直盯着墙上地素描。好久才冷着脸转移开视线。
柳苿儿没注意到凤将离地异状。她正忐忑不安地向社团地成员发短信打电话或者用传音石联络。她打算在中午把大家聚集起来一次。可是当她联系完毕之后。她才想到凌昊天和萧白夜地过结。顿时觉得焦头烂额。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凤将离只是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尹恬的那只黑猫正太蹲在桌子上,正睁着它那金黄色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凤将离懒懒地坐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发现在他的另一边放了一袋外卖的披萨套餐。
“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起来吃饭。尹恬说你肯定爱吃这个,就买回来给你的。”坐在他对面的柳苿儿正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