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骑过来三匹马,苏易寒在骑走一匹之后,同时也将余下两匹马的缰绳揭开,在用刀刺了一下余下两匹马的屁股,那两匹马一受惊,也跑的远了。
清菡不由得大怒,施展轻功便朝他追了过去,只是她奔出屋的时候,那匹马已经跑的远了。纵然她的轻功盖世,与快马相比,刚开始的速度还有些持平,但是她这段时间以后一直处于奔波之中,体力也跟不上来,眼见就要追上了,真气却已经不济,慢慢的便越离越远。她不由得有些恼怒,却又无计可施。被地上的斜枝一拌,便摔倒在地。
凌若心也追了上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温柔的道:“清菡,你不用担心,他这次是一个人逃跑的,你就算是追上他也没有用。不如先好好休息,在从长计议。”
清菡的语气不禁有些哽咽道:“好不容易才有些线索,现在又让他逃跑了,没有见到无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呢?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凌若心轻轻地抱着她道:“这一段时间你的身体也极度劳累,今天先好生休息,找无忧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保护,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康活泼的无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拳头也不由得握紧了,这个苏易寒也当真可恶的紧,这样都让他逃脱了。
清菡摇了摇头道:“可是一天不找到无忧,我的心便一天都没办法平静下来,心静不下来,又如何休息?”一向道无忧随时可能遇上的危险,她的心便如百爪抓心,如何平静的下来。虽然知道凌若心分析的也有道理,知道苏易寒不会真正的伤害无忧,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将心放下来。
凌若心见她只短短几日,整个人便清瘦了一大圈,更兼她刚才摔倒时,将秀发也摔散了,申请看起来甚是憔悴和狼狈,他不由得有些心疼,手轻轻地绕到她的脑后,轻轻一点,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她若是再不休息,只怕是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凌若心将她大亨抱起,随着青山回到了无悔山庄,心里有一件事情他一直觉得甚是奇怪。按理来讲,这苏易寒若是有无忧作为把柄,大可以派人找上门来,好好的谈条件。可是他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传纸条过来,只是威胁要关掉无悔山庄,却并没有说要怎样才放掉无忧。再说了,就算清菡真的将无悔山庄关了,对他而言,他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凌若心与苏易寒曾交手过多次,对他的性格也甚是了解,知道他阿九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也是一个小人,但是对于只关掉误会山庄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与他性格不符的举动呢?
凌若心坐在油灯着,却百思不得其解。细细想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根本不是他劫了无忧,却在听闻了无忧被劫的事情后,想趁火打劫,让无悔山庄自己关门歇业,这样子他便只是为了自己报复而得不到任何好处。但是门房却又说了,那日里见到劫走无忧的人就是苏易寒。所以这个可能性不能成立。
另一种可能就是无忧虽然是他设计劫走的,幕后却另有高人,而他只不过是个妻子。凌若心也问过青山,清菡经商这些年来,虽然得罪了不少的人,但是却并没有和谁结下真正的深仇大恨,按理来讲,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是不可能做得出劫持无忧的事情来。再则苏易寒来到龙眠国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也不能这么就认识清菡在这边所认识的仇家。
凌若心在心里分析了一大堆后,心里蓦的灵光一闪,嘴角不禁划过一抹冷笑,他怎么就把清菡上次说的事情给忘了。苏易寒能拿到九转流光镯来到无悔山庄,便是得到了某人的授意之后的行为,那么这次的事情只怕也是那人的授意了。
凌若心一念及此,便也不难解释苏易寒为什么不拿无忧来交换大笔钱财或珍稀染色配方的事情了。再想起那日里苏易寒能从众人的眼中将无忧和苏惜⊙﹏⊙b汗劫走,只凭他一人之力肯定是做不到的。这般一想,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释的通了。
今日里只见到苏易寒,而没有见到无忧和苏惜寒,这些只怕都说明无忧已经不再苏易寒的手上,若是他没有料错的话,无忧只怕已经不在夏凉城了。
凌若心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了些,走到大厅里,命人去将青山唤来后道:“你马上派人去四个城门查看,看看有多少辆马车出城。”
青山一听,觉得有些奇怪,问道:“门主,去城门口查探有何用处?”
凌若心道:“我怀疑无忧已经被人带出城了,你赶快差人去查,看看有多少辆马车是往凤引国方向去的,一旦发现往凤引国去的马车,变想方设法将马车拦下,看看有车上可有喝一场。若发现有任何异常,马上派人通知我。”
青山点了点头,便飞快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青山来报:“昨日傍晚一共有一百五十辆马车出城,只有三十辆是往凤引国方面的,我们的人都已经查探过,并无小姐和夫人的下落。”
凌若心的眉头皱了皱了道:“难道没有发现一辆有与其它的马车不用之处吗?”
青山想了想道:“除了有一辆马车之上有一个哑的老妇人和一个小哑童之外,其它的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原也疑心那哑妇人和哑童是有人将夫人和小姐易容后的模样,还寻了个机会用水试过他们的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凌若心听得有些古怪,哑妇人和哑童?沉吟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一下青山的脑袋道:“笨蛋青山,着世上的易容术分两种,一种是用药物易容,即是你最擅长的那一种,另一种是用极细的人皮易容,若用这种易容的话,哪怕是沾上了水也不易看的出来!你是行家反被行家误啊!”
青山一听,不由得拍了拍脑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看我糊涂成这样了!只想着我的易容之法,却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我马上去追!”说罢,飞快的跑了出去,骑了快马便朝凤引国的方向追去。
人总是这样,对自己越是熟悉的事情就越是大意,一旦大意起来就容易犯错。青山若是在追查的时候再稍加小心一些,变能将无忧追回来了。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责骂也无用,还是赶紧想办法补救才是上上之策。
清菡虽然被凌若心店了昏睡穴,强制性的休息了一晚,但是在睡梦中却极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里见无忧被苏易寒抱着扔下了深谷,她也跟着跳了下去,却发现那谷极深,怎么也着不了地,看着无忧在眼前,却始终也抓不住。
好不容易她的手上好似抓住了什么东西,一睁开眼睛,无忧不见了,深谷也不见了,引入眼帘的只有凌若心满是担心的双眸。
她知道自己做梦了,却拉过凌若心的手道:“我梦见无忧了。。。。。。”
凌若心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青山已经发现无忧的踪迹了。。。。。。”
他伸手掏出帕子帮她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却腾地一下从床上做起来道:“既然都发现了无忧的踪影,我得赶紧去追!”说罢,便欲起床。
凌若心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道:“清菡,不用着急,青山已经派人顶上了,他们拍不掉了,你先吃点东西,吃过之后我们在马上去追。”
清菡瞪了他一眼道:“这个世上没有比追无忧更重要的事情了,你若是想吃完东西再走,你慢慢吃。我带着干粮上路,边走边吃!”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有些无奈道:“无忧是很重要,可是在我的心里,你也同样重要!清菡,你已经三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你这样子怎么去找无忧?只怕无忧没有找到,你就已经先累倒了。再说了,就算找到了无忧,她若看到你副模样,只怕都要为你心疼。”
清菡听见他的话,不由得呆了呆,抬眼看了看他,之间他的眼里满是关切,眸光中星星点点,里面写满了疼爱。她的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酸,终是点头点头,他穿好衣裳之后,随凌若心吃了一些饭菜,两人便匆匆上路。
两人一路上根据轻伤留下的印迹直追了过去,却见那印迹直通向了凤引国的国内,在路上,凌若心将她的想法和发现告诉了清菡。
清菡听得她的话后,微微了叹了一口气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无忧是苏易寒在秦风扬的授意下劫走的,现在看这个方向也的确是直通向凤引国内。可是秦风扬劫走无忧做什么?”
凌若心看了看清菡道:“他具体想要如何我也不得而知,或许他只想见你一面吧!”
清菡想起在不周山的行宫里见到他的情形,又想起他和杨进的对话,微微沉吟后道:“他若真要见我,大可以让大师兄通知我,何须费如此大的周折?”
凌若心淡淡一笑道:“他只怕是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与宋问之之间的关系,不想让你多加猜疑罢了。又或者是他在听到你已有无忧的事情,想见见无忧也说不定。”
清菡眉头微拧,哼道:“我总觉得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大师兄这些年来变化也极大,他上次在潜阳兵器坊里发现了青山,定然已经猜到了我就是那里的真正老板。我倒有几分担心师兄由于某种原因,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秦风扬,而他若是知道这件事情,我担心他会拿无忧来威胁我。”当年她有身孕的事情,秦风扬是知道的,他是否在让苏易寒来找她的时候,就已经授意如果将他骗不到周山,就掳走无忧?
凌若心道:“我觉得这个可能比较小,宋问之纵然再变,在他的心里你却始终是他的小师妹。而秦风扬的心里也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就算知道潜阳兵器坊是你的,你售卖兵器给秦风隐,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真拿无忧来威胁你。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病体沉重,见用九转流光镯没将你引来,索性便掳走无忧。他知道以你的聪慧,定能猜出是他掳走了无忧,引你去见他。”
清菡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恨意了,可是他这样的做法,却让我极为反感。这样的见面,还不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不如带着一丝淡淡的狠或者淡淡的怜悯。
凌若心眸光看向远方,幽幽的道:“或许对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吧!几年来的相思却总不及见面来的真实。”说罢,他又看了一眼清菡,欲言又止。
清菡知道他眸子里暗藏的意思,他们也都曾分开过,都知道相似的滋味。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她很幸运,她爱的人也深爱着她。她不知道单恋的滋味,却知道被单恋的古脑。她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他们,而他们还放不下?而且她已经为凌若心生下了无忧,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纠缠?
清菡咬了咬唇,恨恨的道:“我不管秦风扬到底打的事什么算盘,是对我念念不忘也好,是别有动机也罢,他若是敢伤害无有一根寒毛,我就一把火烧了它额皇宫!”
凌若心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摸样的清菡才像是她。他虽然知道清菡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秦风扬,却还有点吃味,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不由得开心的狠。烧掉秦风扬的皇宫?这个主意听起来还不错!
第三卷 商海浮沉 第十四章 难掳君心
入夜后,凤潜皇宫的皇帝寝宫里,秦风扬一手拿着奏章,一手拿着朱笔,时不时的轻掩胸口,发出低低的咳嗽声,旁边放着一块雪白的宫绢,那宫绢之上已经印着点点滴滴的鲜红之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宫灯如花,在寝宫里也发出温暖而昏黄的光芒,透过灯罩的光,似有了生命,让原本清冷的宫殿也似有了几分温柔。突然间,他的书桌之上的灯火晃了晃,秦风扬抬起了头,只见两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秦风扬见到其中一人时,脸上露出了欣喜,那份喜悦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他的整个人仿佛都有了生气,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子里也透出了喜悦的神采。但是待他看到旁边的另一人时,眼里是明显的吃惊和不可置信,那一日,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人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来人正是清菡和凌若心。
清菡看到他时,也微微一怔,上次在不周山的行宫里见到他时,由于他是背对着她,她一直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此时当两人这样面面相对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秦风扬的脸色蜡黄中还透着苍白,颧骨微微耸起,眼窝深陷下去,原本满头的青丝已染上了一些雪白,嘴唇微微有些干,只见苍白不见血色。
三人对视了一会,秦风扬笑道:“你们来了!凌若心,你的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真是奇迹。”
凌若心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采,低低的道:“你还没有死,我又怎么能死?”
秦风扬的眼里也染上了一层笑意,笑着道:“也是,你本是祸水的命,当然没那么容易死,不过我就不同了,像我这副身体,随时都可能死去。再说了,我死了,你若也死了,谁来照顾她。”说罢,目光盈盈的看向清菡。
清菡见到他的模样的时候,心有原有一丝不忍,可是一想无忧在他的手上,也顾不得那些了,她看着秦风扬道:“你若是想见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我,用那种小人行径,只会让人不齿。”
秦风扬苦笑道:“这些年来,你纵然再明白我的心意,却对我只有恨没有爱。”他顿了顿道:“有时候我也会告诉自己,你恨我表示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总比你彻底忘掉的好。”如果不是因为对他还有着浓浓的恨意,以清菡的性子,只怕连记住他都不屑。
清菡不由得一怔,叹了口气道:“可是你现在也已经见到我了,也该把无忧还给我了。”
秦风扬微微一呆,问道:“无忧?无忧是谁?”
清菡眉头深拧,怒道:“你别在我的面前装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无忧是谁?”他派了苏易寒去劫无忧,怎么可能不知道无忧是谁?
秦风扬笑道:“我的确不知道无忧是谁!”
清菡双眼瞪着他道:“那个九转流光躅是不是你给苏易寒让他带过来找我,想将我诱去你不周山的行宫?”
秦风扬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刚好又撞见了他,便让他将九转流光躅带给你。”他自己做的事情当然承认,但不是他做的事情也没必要承认。
清菡怒道:“这就对了,你见用九转流光躅将我骗不到不周山,就又让他掳走我的女儿无忧,将我引到这里来。”
秦风扬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看着清菡道:“我见他没办法将你诱至不周山,而我的病又愈加严重,便回了凤潜,并未让他掳走无忧。”原来无忧是她的女儿,他依稀记得当年她在寻找凌若心时的样子,现在凌若心也没有事情,她也算是一家团聚了。他一时不知道是该祝贺她,还是该嫉妒凌若心。只是他现在的身体,再也给不了她幸福,原本积在心中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又怎会再去掳走她的女儿?
清菡原本对秦风扬心生怜悯,此时听得他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把抓过他的衣领,瞪着他道:“可是我们一路跟踪而来,我们的人亲眼见到那辆马车进了皇宫,你还想抵赖不成?”马车一进皇宫后,便失去了踪迹,否则他们也不必来找他。
秦风扬不禁有些苦笑道:“抵赖?我为什么要抵赖。我虽然知道你有个女儿,但是却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让苏易寒去抓她?”
凌若心在旁看着清菡的举动,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