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绝对压倒性地胜利夺得‘冠军’。在场的三品以上的官员,除了张廷玉等极少数的几个一向态度谨慎、很会明哲保身的大臣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以诡异的一致性向康熙推荐了八阿哥。王喜说,当时康熙就不高兴了,说‘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作者:找这些圣旨的原文真的是要了我老命了,这几句和上面的废太子的诏书,都是从另一部穿越小说里复制来的)
但是那天夜里,八爷府内还是像过年一样,人来人往,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在老八他们看来,胜利已经是囊中物了。他们都以为,只要大臣们都站在自己这边,即使康熙心里不这么想的,迫于民心,也没有办法。何况这些年,康熙对八阿哥也是真的不错,尤其是在太子倒台以后,八阿哥一党的人员更是升迁不断、荣宠有加。这样明显的胜利在望,已经将八阿哥这个一向小心谨慎又极富心机的政客的眼睛蒙蔽了,也使得为官数十年的佟国维昏了头,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事实:八阿哥仅仅作为一个贝勒,就已经有这样的威望,对于皇权的集中和加强,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一个皇帝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在朝中的势力如此之大——几乎已经到了极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的地步。康熙本来就最痛恨‘结党营私’,原先打压太子党,就是因为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他绝对的、至高无上的皇权。如今好容易打击了太子党,却因为自己为了打压太子而一再纵容和扶持八阿哥的人,从而培养出一个比太子党更影响深远、更难以对付的八爷党,很显然,此时的康熙的心里很不好受。而八爷党就是这让康熙寝食难安的罪魁祸首,于是八阿哥的失败成了难以避免的事实。
在云真和胤祥被放出来的第二日早朝,康熙竟然就此次比较新潮的‘民意推举活动’,对着八阿哥这样说:“废皇太子后,胤眩窃喑曝范T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顿时,八阿哥整个人都懵了,很快就有侍卫将八阿哥上锁带走了,八阿哥傻傻地都没有反抗也没有辩驳。而八爷党的人们也都惶恐不安地互相张望,犹如被一个晴天霹雳当头劈过。紧接着,康熙又议了佟国维的罪,勒令这位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告老还乡;同时又治了马齐等带头为八阿哥造势的官员,一时间八爷党的人被打压的数不胜数。就在整个朝堂上一片或叫冤、或哭嚎的混乱时,九阿哥突然对十四阿哥说:“你我现在不说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四阿哥向来是个心软的,不忍心八阿哥遭此打击;而且他又一向很得康熙的宠爱,年轻气盛,竟不顾一切地站出来大喊:“皇阿玛,八阿哥绝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原本就在生气,见愣头青十四就这么往枪口上撞,怒火顿时沸腾了,指着胤题就要开骂。九阿哥慌忙也一起站起来,为八阿哥做担保。康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胤题竟然说到:“几日前,皇父说要推举新太子,并且还说‘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言犹在耳,为何今日皇父却出尔反尔,难道皇父忘了‘君无戏言’吗?”
康熙气得立时从龙椅上走下来,站到九阿哥和十四阿哥面前:“你们以为八阿哥将来登上大宝,好封你们几个亲王做吗?你们以为你们这样的行为,就是讲兄弟义气了?朕看这都是水泊梁山义气!”犟脾气的胤题竟然还不知死活地接着说:“儿臣等不知道八哥犯了何罪,皇阿玛竟要将他锁拿?日前要我们推举心目中合适的太子的是皇父,今日否认推举结果的又是皇父,不知这又是何道理?儿臣没有要想做亲王。儿臣的心,日月可鉴。皇父今日既便要我死,我也是要保八哥的。”康熙突然一个回身,从贴身侍卫图海的腰间将佩刀拔了出来,对准十四大吼:“你想以死明志,朕今日就成全你!”说着就要杀十四,一旁离康熙最近的五阿哥胤祺忙一个飞跃死死抱住康熙的大腿,苦苦哀求。在场的所有阿哥和大臣们也慌忙都磕头为十四求情。康熙这才稍稍平息了怒气:“罢了,来人,十四阿哥藐视朝堂、触犯君颜、以下犯上,拉出去,打二十大板!给朕重重地打!”九阿哥一听,忙上前为十四求情,被康熙大力的两个耳刮子扇在了脸上,顿时两侧脸颊都肿了起来。十四也被侍卫们拉出去,狠狠地打了二十大板,又被罚在十四爷府内闭门思过。
早朝也就在这样一出闹剧谢幕之后,结束了。,云真带胤祥回了自己的四爷府,亲自为他点了一个火盆让他跨,说是去去晦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云真家中,胤祥才终于把当时在达布尔哈苏台驻地发生的事告诉了云真。原来胤祥其实只发现了一次,胤礽躲在康熙的主帐外面偷窥康熙的起居。正在他打算要告诉康熙时,苏婉仪告诉他,没有证据,怕是皇上不信,被太子知道了反而要被太子报复。这时大阿哥突然来找胤祥,说自己几次看到太子偷窥康熙起居。担心太子有弑父的打算的胤祥,于是便急冲冲地和大阿哥一起向康熙告发此事。那天夜里,十四阿哥来约胤祥一起去赛马,胤祥便早早地到开阔的地方等他。却不料等来的是来锁拿他的侍卫,据说从他的营帐中,搜出了刺客的夜行衣。后来,康熙便一一审问了大阿哥、太子、胤祥和十四还有揆叙等随行大臣。大阿哥竟说,是胤祥告诉自己太子屡次窥视皇上起居的事,是胤祥怂恿自己来告发太子的。苏婉仪也出来为大阿哥作证。胤祥就被太子狠命地瞪了一眼。然后十四和揆叙等人,都一致说刺客身形和使剑的手法与胤祥极为相似。康熙便指着胤祥说:“胤祥,你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你是活腻了吗?”一向倍受康熙宠爱的胤祥当时已经脑子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来不及思考。康熙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罪行,就吩咐侍卫将胤祥软禁了。再后来,康熙问太子为何作出‘窥视皇父起居’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太子听出康熙的话语里隐含的意思是,希望他说他自己是被人指使的。于是他就说,是十三阿哥告诉自己,皇父身体不适,自己不敢日日来打扰皇父,所以只好偷偷地看看,担心皇父身体有事。这样拙劣的谎言,康熙居然信了,于是胤祥就被提前押解回京,圈禁在宗人府。后来出了三阿哥告发大阿哥‘魇镇太子’的事,听到大阿哥说的“老三,你不要以为我和老二都倒了,你就是长子了……”这样的话,康熙一联想,心里就认定,胤祥是因为自己这些年的过于宠爱而萌生了夺嫡之心,所以想害死太子、杀掉自己,以便能登上皇位。所以,气极之下,就改把胤祥圈在养蜂夹道了。虽然胤祥没有说养蜂夹道是怎么样的地方,但云真以前听凯特描述过,那是一个很狭小而且冬冷夏热的地方,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难以忍受,何况是一直倍受宠爱的、金枝玉叶般的十三殿下了。
“这么说起来,苏婉仪是老大的人?”云真和胤祥一起坐在密室里,喝着热茶。“是啊,我估计是这样的,我猜,咱们上回放在苏婉仪那里的证据,就是她拿去给惠妃娘娘的,所以王喜那天夜里才没有发现有八哥的人去过乾清宫。”休养了几日的胤祥,如今又恢复了以前那英俊潇洒的样子,只是眉眼间少了一丝放荡不羁和意气风发。云真知道未来的胤祥还会有至少十年的苦难日子,虽然并不像小说写的那样、被圈禁了十年,但他在康熙朝,政治上已经是毫无起色可言了。只怕未来的生活,会有很多的难堪和窘迫的地方啊。云真看着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的胤祥心疼不已:“照现在看来,太子他是恨死你了,皇阿玛又不再待见你,我……”“四哥,这没有什么。”胤祥急切地说。“老十三,你太冲动了些,这么轻易就被老大利用,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信苏婉仪的话呢?她和咱们又不是一路的。”“四哥,我知道错了。这还不是因为,我担心皇阿玛嘛……而且~~你也知道,太子那刻薄小气的性子,我也是怕……算了,都过去了,皇阿玛以前那么疼我,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为我平反了啊。”胤祥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以为康熙骂他、囚禁他都是因为气疯了,等康熙气消了就没事了。云真暗自摇了摇头,胤祥实在还太年轻啊,他不知道,就算都是儿子,也是有不一样的待遇的。如果今天换成是太子,或许康熙气消了就真的会原谅他,但因为你是胤祥,你也只是胤祥,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从来父母都是偏心的啊。
云真摸摸胤祥的头:“你能看得开、能这么想也是好的。胤祥,四哥没有保护好你。”胤祥拍掉了云真的手,扭过脸去:“四哥说的哪里的话,都是老十三自己的不是。我相信皇阿玛不会就这样嫌弃我的。毕竟……”“是啊,”见胤祥有些犹豫得说不下去,云真忙为他打气,“皇父向来是真心疼你的。”“恩。”胤祥重又高兴起来,转过脸,看了看云真。“胤祥,看来老大这辈子是没戏了,我估计,他的后半生是要在圈禁中度过了……这样也很好,报了爷被他摆了一道的仇,咱们也少个对手。只是太子……你的处境只怕不好。你……”云真放下手中的茶,认真地看着胤祥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又一字一句坚定地说,“为了你,也为了我,为了我们想保护的人,为了支持和追随我们的人,我——要——皇位!”胤祥被口中的茶呛了一口:“咳咳咳……四哥……四哥……你……你是说你要参加这场战争?你不是说,你……”“那是以前了,以前我的确是一心想要辅佐太子,可惜……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做下一任的皇帝,为何不能是我?”“恩,四哥放心,你但凡有用到我老十三的地方,我绝不会推脱半句。”胤祥的眼神突然放亮,“我早说了,四哥你也应该……你知道的,老八那人,争皇位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出头之日,再说老九他们也不是将黎民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的人;太子,注定不会是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好皇帝,蒙古人也不支持他。唯有四哥才是真正将百姓和江山社稷放在心尖的皇子。我想,四哥将来做了皇帝,一定会是个好皇帝。”“呵呵,我哪里就有你说的那样好了。不过,如今的局势,咱们还不到出头的时候。我估计皇阿玛很快就会复立太子……胤祥,别这样看着我,相信我。太子之位,很快还是胤礽的。”云真站起来,“所以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保太子,明面上继续做太子党的人,一则讨皇父欢心,二则不做出头鸟、也好避开兄弟们的注意力。此时若引起老八他们的疑心,只怕将来不好办大事。”
“我明白了,我都听四哥的。”胤祥一脸敬仰加崇拜地看着云真。“好,咱们现在就要偷偷地开始扶持我们的人了。这段时间你赋闲在家,不如替四哥留意留意,有哪些如今倍受打压的官员和有冤情的人都一一记录下来,四哥心里有数。死士们还是要培养的,心腹自然是重要的事,你的身边也要有人保护。还有十五和十六,如今是四哥的人,要好好扶持。将来他们也必定不是平庸之辈。”云真细细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胤祥,“还有,这段时间但凡有什么差事,不管难不难,只要是无人敢应的,咱们就去应承下来。结果不重要。”“恩,我知道了,都包在老十三身上了。十七弟打小和我要好,他将来也必定是四哥的人,我可以叫他混到老八那里去,他和四哥平时不大开往,老八他们自然不会疑心他。”胤祥兴头十足的说。“恩,这很好,不过要拉拢官员的事,要特别小心……我记得前几日,听说黄河水又泛滥了,只怕需要有人去赈灾,咱们不如就把这差事揽下来,顺道到外面去物色物色咱们的人。”“那也好,可是最近皇阿玛不是叫四哥监视太子吗?”“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不会了,原先是在我被圈禁期间,叫我和老大一起在毓庆宫里看着胤礽的。现在老大被圈禁了,我也被放回家了。估计……这不是重点。这次黄河泛滥情况日益严重,只怕赈灾的差事无人敢应,咱们以前几次随皇父巡视过永定河。现在,是时候咱们为皇父分忧啦。”云真刻意地加重了‘分忧’两个字的音,胤祥了然地点了点头:“四哥看来已经是胸有成竹了,老十三跟着四哥,自然也是会有出头之日的。只是,这次,法海师傅为了替我报不平,被皇阿玛逼得辞官,我实在是……对不住他了。”“十三弟,先生实在是一个不俗之人,这官场似乎也不适合他。早早地脱离这个苦海,于先生而言,亦不是坏事。”云真忙安慰胤祥。想起四岁那年自己初见法海的场景,那个不卑不亢、气质脱俗的书生,真真切切的是一个令人敬佩的人。
胤祥走后,云真颓然地坐倒在椅子里,十分懊恼。想起出塞前,在永和宫里,十四曾对自己说‘四哥……小宝它,已经死了很久了’,那时,自己竟没有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意思。十四他,早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情分了。况且,自己明明知道十四是八爷党的人,明明知道这一次胤祥会被圈禁,竟然事先没有做任何努力和准备,任由胤祥在塞外孤独无依;而且在此之前,就连自己也怀疑过胤祥,怀疑他有篡位之心。现在自己竟还有脸以胤祥的四哥、胤祥的保护者自居,实在可笑!
蓄意勾引
也不知是康熙对下面的官员太有信心,还是已经习惯了黄河水的多次泛滥、认为没有大碍,竟一直不派皇子出任‘钦差’、到第一线去赈灾。在这样的情况下,云真除了每日练练字、陪陪妻妾和弘时,几乎无所事事。当凯特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筱惠’和自己成了顶顶要好的姐妹时,云真的心里萌生了一个很‘龌龊’的计划:所有人都知道郭络罗氏和她的外公安亲王,对八阿哥胤禩的影响极其深远;而且,虽然郭络罗氏为人刁蛮骄横、霸道无礼,但胤禩还是一直对她‘敬重有加’。云真知道,只要能够合理利用郭络罗氏,打击八阿哥党自然也就更简单了些。既然八阿哥可以利用德妃和十四来打击自己,那么,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他的妻子来打击他呢?
在云真的有心安排下,由真胤禛亲自调教出来的丫鬟小双,首先装作逃难的孤儿,卖身进了安亲王府;又在八福晋探望安亲王福晋的时候,以一曲据说是八福晋最爱的古筝独奏《春江花月夜》打动了眼高于顶的八福晋,于是被安排顶替‘犯了错’的八爷府的丫鬟,做了八福晋的贴身侍女。当然了,八爷府里有云真早安插好的细作,那个原来贴身服侍八福晋的丫鬟,究竟有没有出错,也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细作知了。
由于云真的雍王府和八爷府乃是一巷之隔,两府也就各有一间角门是彼此相对的。雍王府的这边,由于临着关押犯事的奴才的柴房,因此很少有人进出;而八爷府的那扇门却对着八爷家的后花园,八爷府内的花农们时常会拎着肥料进进出出。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中旬,因为八阿哥宠幸了一个姓张的丫鬟,八福晋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闹剧,八阿哥忍无可忍、拂袖而去。小双便怂恿气昏了头的八福晋到后花园去散心,路上一边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