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苟雅婷的蛊?”苟连本只扫一眼便认了出来,蛊在外人看来都是一样不过红色和绿色,但是在细微之处有自己的特色,虽然不容易分辨但是对于用管蛊毒的人来说并不难。“怎么会在大哥手上。”
“她对轩辕无心用的,不过没什么效果。”
……苟连本好生诧异,“我以为只有程堡主那种本事的才种不上蛊。轩辕无心有这么厉害吗?”
苟连河呵呵的笑,将已经死掉的蛊虫抛在地上,两臂轻松的交叠在脑后,感觉劫后余生的舒适,闲暇的说道:“看来你这次和轩辕无心见面不算深刻,下次不如跟大哥在好好会会她,她可是很讨厌大哥的,到时候各种厉害招呼在大哥身上,你一定得好好的大开眼界一番,看看什么叫做人间女修罗。”
“大哥可真是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你还记得你是洗濯国太子的事吗?”苟连本无奈的须眯了眼,看着再次恢复不正经模样的苟连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大哥这样的举动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吧。以毒攻毒真的无碍吗?是怎样的毒,毒性发作有什么症状,需要什么才可以解毒,苟连本开始懊恼,自己只顾着看轩辕无心眼中的沉痛,却忘记问她这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记得啊。”苟连河吊儿郎当的在床铺间翻身,双手捧住双颊对苟连本抛一个媚眼,娇俏而语,“你不觉得我纨绔的很到位吗?”
……
第一百零五章 跟她走上黄泉路也愿意
不可一世的二世祖表情在苟连河的脸上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他喜欢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草包,让所有人都认为他真的是胸无点墨愚蠢至极是对他演技的最高肯定。
苟连河膏粱子弟的形象或许能骗过所有人但是骗不过苟连本,他正色靠近,坐到了床边,慎重而语:“大哥,今天无论你用多漂亮的笑脸也无法打动我的决心,我要你发誓绝对不会再接近轩辕无心,不要想敷衍我你知道我能看穿你的一举一动。”罂粟花一般勾人的轩辕无心不是谁都可以沾惹的,明明知道靠近她是凶险,那么明智的做法就远离她。
男人都有一个通病:喜欢征服高难度的女人,却不知无法掌控的情况往往是害他们丧命的关键。总以为自己能掌控局势的想法恰恰就是男人狭隘的地方。
苟连本把男女的本性看的很透彻,因为他感觉到轩辕无心对他的影响力,所以他能清楚的了解这个女人可怕的影响力,不关乎男女之情而是她存在的本身。
苟连河知道苟连本的担心,双目濯濯清朗,难得正经的说道:“那大哥不敷衍你,大哥跟你说实话,不接近轩辕无心我做不到。”
“为什么?”苟连本很少向苟连河提出什么要求,但是任何他想要的想做的,大哥从来不会拒绝他。这么干脆的否决是第一次,苟连本感觉到自己在苟连河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轩辕无心而受到了的威胁。
“因为我已经招惹她,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好姑娘,所以即使我不靠近,她也会狭私报复的,对于别人的挑衅你看大哥像被人打而不还手的小白脸吗?”苟连河无翻身仰面看着红艳薄透的床幔,嬉笑又死灰复燃一般丛生,他比自恋的用眼角含勾带引的扫过苟连本的一本正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说道,“小白脸我承认,不过不还手不是我的风格,所以连本……你的要求大哥没办法应承,你要知道我也是被迫的。”
……
多么无赖的话,却能摆出最无辜的表情,苟连河的生存之道让苟连本哭笑不得。
苟连河突然一拍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兴奋的说道:“你知道吗?五妹的下场应该比我惨一点,因为至少我知道我对轩辕无心还有作用,可五妹妹的存在不但没有说不定还有威胁,你去门口打听打听,看丛乐殿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何需打听,风言风语比沙尘暴还快,这会儿也快传到父皇耳中了吧。
苟连本对除了苟连河以外的人没有半点费心,平日对其他兄弟姐妹向来直呼名字,哪里会像大哥一样永远喜笑颜开的弟弟妹妹叫的欢畅,他的全副心思都在揣测着苟连河的想法,没那么容易被打发出门去关心苟雅婷是死是活:“大哥,你对轩辕无心或许已经有了……什么心思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在她身上能找到失去的快乐,连本,你说这一点够不够成为我把轩辕无心拴在身边的理由?”苟连河见逃不掉苟连本的逼问,干脆直截了当的承认。
“可是她已经成婚……”而且下嫁的还是程之浩。
在苟连本的心中程之浩是他暗自崇拜的男人,自己或许穷其一生的追求也难望其项。大哥是要和这样的男人分享一个从开始就不属于他的女人吗?
“成婚又如何?”他要的是轩辕无心这个人,而不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大哥的快乐重要还是程之浩的幸福重要。”苟连河开始耍赖皮。
“大哥的命重要。”如果他不能阻止大哥的举动,那么他会杀了轩辕无心以此来隔绝大哥追求快乐的脚步。在他看来大哥的快乐很重要,但是大哥的生命更重要。
“你想杀她。”苟连河呵呵一笑猜的正着,“别这么残忍么,好歹有个能让我重拾愉悦的女人出现,你这么做太伤大哥的心了。”
“难道大哥就不怕连本伤心?”如果洗濯国的新皇不是苟连河,他势必会血洗皇宫,即使亲人也不会放过。
苟连本的残忍不是与生俱来的,因为病态的环境早已养成皇室之人变态的个性,所以父母亲情二字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乎什么。
苟连河看出苟连本的动怒,长浓的睫毛掩盖而下,挡住了目光中透露出的复杂:“连本……我只是希望你看着,静静的看着就够了,就算最终你亲爱的大哥因为今日的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也不要插手。”因为这是他的选择,他做出这个决定不是贸然而是凭心。
他要轩辕无心,只是想要,不是因为爱……爱是什么他懂,不过他承受不起。
连本是九霄云外的一点骄阳,没有他依然能够跃然升起,普照出耀眼的光明为天下子民照亮前程,洗濯国的国君不一定只有他苟连河可以当。
他在权利的道路上攀爬的太累了,他想堕落想沉沦,想跟在轩辕无心的身后走上一条不归路。
既然是不归路就没有回头,或许在这条路上他会倾尽所有,皇位心血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他终于找到目标和方向一直在向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深陷于黑暗的谷底毫无生存的希望。
苟连河脸上琉璃的光彩刺痛了苟连本的心,他急于想抓住过去的苟连河,迫切而语:“大哥,我承诺你有生之年绝对不会杀轩辕无心,但是你答应我不要爱上轩辕无心,即使她聪明、狠毒、手腕铁血,有致命的吸引力,如果你抵挡不了觉得天下没有女人可以比得过她,不得不倾心的时候那么想想你自己,天下间没有人比大哥出色,所以爱你自己不要爱她。”
苟连河从这番话中感觉到苟连本对他的在乎,可是爱自己,他从出生至今最不懂的就是爱自己吧。
“如果我能在她身上找到快乐,我不会放她走,如果我非得让她走,那么我跟着她一起走。”
“可是你是太子,未来的洗濯国国君。”
“我们的人生还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用这段经久的岁月我相信我能把江山和她一起留在身边。”
“大哥……”太自信往往伤的更深,苟连本已经开始担心苟连河,却不知苟连河最后的话其实只是安慰他。
……
金陵馆属于接待外来宾客的四馆之首,是苟耀天专门为程之浩准备的住处,这里平时闲适,任何一国的使节到来没有荣幸可以入住。
整间馆都是用最好的陈木搭建,百年木香使得金陵馆畅显悠淡,却又蕴涵深沉的高贵。正能烘托出坐于房中的人绝佳的不凡气韵。
“主子,第五明接了左洋渡口,看来是上钩了。”袁昶接到黑鹰送来的消息,看完纸条将其用内力付之一炬,在他国皇宫之内这么无所顾忌的接收程家堡的消息也只有程之浩做的出来。
“渡口下来的人安排的如何?”
“还没撤离,他们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第五明捉襟见肘的模样,所以隐藏在山中以做留守。”
“让人注意点安全,第五明接下来会有大动作的。”
“是。”
简单的对话完成了一件决定性的大事,而门外轩辕无心也正赶上两人的话落,迈步进了院子。
回儿恰巧从厨房走出,手中端着紫姑姑为主子们打理的食物,看见轩辕无心的身影,赶紧端着盘子迎了上去,可待到靠近才发现主母的脸色苍白如纸,惊呼道:“主母你怎么呢?”
“没事。”轩辕无心挥挥手,脚步虚浮的往房中走去,这一路上苟连本的双眼好像一把钢刀架在她心口,眨眼间总是能隔开她自以为坚若磐石的心。
“主母你没事吧?”屋内的袁昶本是上前请礼,可还未动作也看出了轩辕无心的不对劲。
“你跟回儿出去候着,我跟堡主说会儿话。”泛白的嘴唇开始干裂,轩辕无心忍住心痛不所有异常压抑在坚强的伪装下。
袁昶话还没有回应,人已经飞了出去,连同还没有来得及进屋的回儿,一起被关在门外。
轩辕无心摇摇欲坠的身子瞬间跌进让她感觉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她终于放松的揪住面前兰香的衣襟,深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复再也忍不住的颤抖。
“有人伤了你。”程之浩的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阴森,以她的本事去太子殿应该没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回来?洗濯国的人是要作死,居然敢对无心下手。
因为关心则乱的程之浩已经失去理智,若是平日他只需看上一眼也会清楚的知道轩辕无心并没有受任何伤。
“不要多想,我没事。”轩辕无心用手压住程之浩激烈跳动的胸口,借此来安抚他的暴躁,她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会为了她付出一切,但是现在她需要的只是安静。
程之浩只因为轩辕无心的小小碰触,立刻收回了散乱的理智,狂乱的心眨眼间平静下来,抱着他最在乎的女人大步迈向床边。
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上床,盖好被子执起手用真气渡暖她的冰冷的身体,直到床上的人不再颤抖,却依然不肯放手,用温和的内力安抚她体内残余的紊乱,更重要的是他在感觉是不是有人再在她身上下了蛊或者毒。
轩辕无心任由程之浩宠爱着她,有时候她也会累会想找个人靠一靠,其实游戏人间挺费神的,因为稍不留神真的会把自己给游戏了。
轩辕无心一瞬不瞬的盯着程之浩的脸庞看着,他真的很英俊也爱惨她了吧,谁会想到杀人成性的程之浩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跟你说个秘密你想听吗?”
程之浩握住轩辕无心的柔荑,心揪成了一团,她去太子殿给苟连河解药肯定遇见了不堪的事情,为什么会带着满身疮痍回来,是她接下来要说的?“如果不是时机,你不用强求自己。”
“我要说的话放在什么时候都不是时机,只是想说一说,老话不是说倾诉有助于解脱,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管用,当然如果你忙我不介意自然自语。”
“我不是轩辕无心,真正的轩辕无心在第一次准备嫁给你之前就已经死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轩辕无心笑的何其难看,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稀松平常。
不过程之浩没有惊讶也没有疑问让场面更是怪异,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轩辕无心接下来的话,不想因为他的情绪再给她带去不必要的压力,如果她很痛苦需要纾解那么他只需要安静的充当一个聆听者,他的双眼能一直珍视着他在乎的人,这就够了。
宁静的氛围让轩辕无心弯了弯嘴角,她想笑却不知在程之浩看来她的笑毕哭还悲哀。
“我以前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我叫安怡,我有个妹妹叫做安心,我父亲叫安生,我母亲叫张叶,不过因为我的疏忽把他们一起害死。”眼泪早已流干,面对悲伤她只能用笑取代。“他们死在我的眼前,受尽折磨,而我却毫发无损从头到尾看着他们待我承受本应该由我承受的一切。”
程之浩的手掌在床边的阴暗中倏然捏成了拳,寥寥数语剖析了轩辕无心无法释怀的痛苦一生,只字片语看似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深刻痛苦程之浩明白的一清二楚。
她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哀伤简化成不关紧要的一句话,她置身事外的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她可知这样的她更让他想发狂。
轩辕无心在程之浩赤红双眼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借以安抚:“不过我已经帮他们报仇了。”再是一笑,“只是改变不了我害死他们的事实。”一句肯定的话将她心中的哀痛在程之浩的面前展露无疑,明明知道倾诉过后得到的不是解脱。但她依然向面前的男人娓娓道来。
痛……瞬间席卷了程之浩将他灭顶,再也忍不住揽住轩辕无心整个人,他不能帮她承受痛苦,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我不是轩辕无心
她不是轩辕无心,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告诉过他,不过说的隐晦他也听的模糊,所以一直以来他把一切从来都当做是戏言,却在心中早已接受了她独特的存在。
世间万物总是有很多奇异的事情超出常人的所思所想,在没有拜下师门之前他也不敢想还有能让他一举报仇的绝学。
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程之浩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动摇,他明白自己要什么?即使她的模样不是曾经的旧颜,但只要是她便比任何事都来的重要。
看轩辕无心的自我放逐程之浩比她更心酸,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揪出汪洋般的怜悯,手下的力道圈紧,将轩辕无心囫囵抱住细致的声音带着祈求:“不要这么惩罚你自己,无心。”
他没有叫她的本名,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还要让她承受过去的一切。“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该把别人的所作所为包揽上身,然后承担你不该承担的痛苦。”
程之浩清楚的明白,无心对他说这些不是因为她想忘记,而是因为她想永远记得,她怎么可以这么折磨自己。
轩辕无心柔顺的贴在程之浩的胸口,感觉多年前似曾相识的无力,因为苟连本的出现太过突然,她在一瞬间没能把控好情感只能任由理智的面具在脸上分崩离析。
为什么一个秘而忌讳的国家内住着的皇子会有一双和安心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从小到大都伴随在她四周,因为她传承了父母健康的体魄,而安心却从出生就很孱弱,所以十二岁之前的安心没有上过学,一向是在家接受父母的教育和家庭老师的辅导。
多少年前的光阴从轩辕无心的眼前流过,岁月如梭却带不走她内心深成的回忆,她去上学,安心会趴在窗口目送她远去,她放学回家,安心会冲下楼气喘吁吁用雀跃的目光迎接她的归来,她出去玩安心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么渴望奢求却又无力。
她们姐妹俩的感情总是很好,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彼此在想什么。因为安心有一双天下间最灵动的眼,所有情绪都能透过明亮的眼眸传达到她的心头。
在安心满十八岁的那个夏天的夜晚,她顺着安心乌黑的长发帮她编可爱的花头,从刘海地方延伸出细细的辫子,盘过她茭白的额头最终和一把浓密的马尾松散的汇聚身侧,那么秀丽的长发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垂落在胸口,承托出年轻的美好,是轩辕无心永远都不会遗失的画面。
安心仰着头,在冷银的月光中笑颜如花,两弯月儿般的眼睛碎碎洒落了少女的清纯,黄莺般的声音带着懵懂的喜悦对她说道:“姐姐,今天隔壁班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