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公主大肆残杀了上千人,全部都是和她有染的,她以为把人杀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好像她从来都是最干净的最圣洁的,这是不是洗濯国最幽默的笑话。苟雅雪想起苟雅婷伪善的脸都只觉生厌。
盖着抵挡风沙的面纱问道:“姐姐,你觉得五公主会这么容易丧命吗?”
“你觉得呢?”苟雅冰不答反问,皇宫中恨苟雅婷的人太多太多,失去能力的主子就形同任人操纵的傀儡,谁会那么善良给她一个痛快,必定轮番折磨才能善罢甘休。
讥讽而笑,苟雅雪冷冷言语:“看来我们再想见五姐姐得好好的排队了。”
苟雅冰却忽然正色的说道:“雪儿,当姐姐的得警告你一句。”
“姐姐……”苟雅雪知道苟雅冰想说什么,不由放软声音,表情娇俏动作粘腻的求饶。
苟雅冰不为所动,该说的话她必定会说:“不论你爱不爱听,我不准你去见程之浩,他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男人,也不是你宫殿里的男宠,别为了好玩最终把你的小命给搭进去了,若是你不能将我的话听进去,就想想苟雅婷的下场,她是你最好的前车之鉴。”
苟雅雪不喜欢被人说教,顿时有些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反驳:“姐姐你说的这么笃定,不会是见过程堡主吧。”
苟雅冰突地停下脚步盯着苟雅雪皱起了秀气的眉,即使脸隐于面纱之后也能让人感觉出她周身簌簌煽动的怒火:“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见没见过他,你不应该比我还清楚,父皇的警告你莫要忘记,程堡主不能被我们入蛊的事实你也千万记着,从小我就对你说过不要轻敌,你要把人当玩物得先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能力镇压你的玩具,别到时候引火自焚,谁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知道了。”苟雅雪从小就害怕苟雅冰的严肃,赶紧嬉皮笑脸的想逗苟雅冰开怀,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的脸还可以出现这么冷的表情,明明姐姐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眼睛,但是眼中却总是含着很是不同的目光,“姐姐总是把雪儿当做小孩对待,我今年十八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姐姐,我不会因为好奇心去找程之浩的。”
“你明白最好。”苟雅冰在严厉之后放软了态度,将手轻轻的按在苟雅雪的肩头,语重心长的再次叮咛着:“妹妹,姐姐知道你玩心重,但是世间好玩的东西太多太多,何必非要一个找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了,况且你也知道程家堡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实属微妙,你若在此事上有什么差池,那未来发生些什么不可估量的事情姐姐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苟雅雪有些不耐烦,突然眼光扫到远处的人影,赶紧跳了起来,“姐姐,你看,是十六妹。”
苟雅雪和十六公主尚算亲近,不过也就是稍稍好的关系,比别人兄弟姐妹能多说两句话而已,完全不值得她两眼放亮好像看见了救星,苟雅雪赶紧往前方的树林跑去,留的苟雅婷一人在在原地。
光阴忽明忽暗,轮回在苟雅冰的脸庞上,她在树荫下,伸手颉取了一支还发着嫩芽的枯枝,在手指间折断,然后用力碾成了数段,摈弃在地上,多么不适宜季节的成长,秋天就该万物尽枯,现在发新芽难道还想在隆冬腊月里茁壮成长吗?
苟雅冰看着苟雅雪蹦跳在石子路上的雀跃身影,唇角全是冷笑,她不是小孩子吗?对杀人还处在兴奋的小丫头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长大了,明明十八岁成年多时心性却跟八个月的娃娃差不多,愚蠢的是苟雅冰被自己妹妹最好的评价。
苟雅冰太了解苟雅雪的个性,她知道哪一句话对这个从来都没长大的妹妹最管用,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是会去尝试,如果她估计没有错误的话,不久的将来苟雅婷的下场必定会成为苟雅雪的下场。“你一定会去找程之浩,待到你死的时候姐姐会厚葬你的。你别怪姐姐,怪就怪你自己太不长心眼,洗濯国没有亲情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情,而你居然还真当我是你姐姐,你不死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苟雅冰全无感情的声音在口中回转,风尘沙砾掩埋了她的话,谁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明白。
苟雅冰的借刀杀人的计划在皇宫的风沙中渐渐滋长,她讨厌苟雅雪,从小就讨厌,面对这个亲生妹妹甚至比对其他姐妹更是感觉恶心,每天起床看见和自己一模一样长相的她就想杀人,每天都能看见不同的男人进进出出舒雨殿是多么的让她深恶痛绝。
她的脸是高贵的,怎么能长在苟雅雪这种女人身上,镇日没有正经,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入眼的成年男性,居然和太监调情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这对苟雅冰来说是耻辱,她不介意女人有很多男人,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她介意苟雅雪对男人一点都不挑的举动,为了和男人苟合便自降身份,真有那么饥不可耐吗?
所以苟雅雪必须死,只有这样她的脸才能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她的人生才能完整,谁也别想再分享她的高贵,即使是苟雅雪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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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乐殿……
苟雅婷躺在床上,知道她美好的一生就此戛然而止,因为程之浩的残忍毁了她努力多年最得意的本事,也因为她生长的皇宫培养出她危机四伏的人生,她该恨谁?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包藏祸心,这是向来不争的事实,本来在此之前她可以应付自如,但是因为今日的一事所有的情况都发生了转变,所以……她能怪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轩辕无心。
苟雅婷牙关紧咬,贝齿都快松动,她把所有痛苦的来源都归咎于轩辕无心,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怎么会失常的去挑战程之浩的脾气,是她抢了程家堡主母的头衔,是她蛊惑了程之浩,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轩辕无心的出现,如果不是她半路杀出来夺取了所有,苟雅婷有自信只需假以时日,定会让程之浩动心,但是现在全都因为轩辕无心毁了,她该死……苟雅婷恨意滋生,杀心四伏。恐怖的表情让床边的男宠们望而却步。
“你们谁若敢碰我一下,就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被死亡威胁,男宠们稍稍停下脚步,在他们的心底对苟雅婷还有根深蒂固的恐惧,多年的魔障不会因为形势一时的剧变而轻易被打破。
空气中有着一瞬间的滞留,而门边的小菊适时的冲了进来,她奋力的拨开人群,双臂展开挡在床边,大义凛然的保护着苟雅婷,嘶哑的大吼。
“滚,全部滚出去,谁给你们胆子敢碰五公主的,别忘了你们是什么身份,皇上还没有发话,丛乐殿岂是你们能进的?”
小菊的话提醒了男宠们,是啊……虽然五公主受了重伤,但是她的母蛊尚未消损,而且皇上那边也没有做出定夺,他们这么贸然的听命于九公主和十公主,万一事后再有变化,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贱命的人。
恍然大悟之下男宠纷纷慌张的退下,丛乐殿平静了下来,却响起了小菊隐忍而呜咽的哭声,倒在床边她哭的何其悲伤,是为公主未来的命运也是为自己的暗淡无光的将来。
苟雅婷也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她的委屈全部化作了对轩辕无心的恨意,面对小菊的关心她也只能冰冷的说道:“你走吧,本宫现在没有能力再保你周全,自己长点心眼找个不会要你命的主子,以后别让本宫看见你。”
她要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之中,被困在洗濯国内再也无法出房门半步,所以她从现在就要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什么丫鬟下人都从此只是多余的。
只是小菊好像没有听见苟雅婷的话,她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突然迅速的抬头,满脸苍白额角冒汗,两手扒在床沿边,脸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紧紧的闭上眼小声的说道:“公主,你给小菊种母蛊吧。”
……
“你什么意思?”母蛊是种赏赐,小菊身为下人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自行要赏,苟雅婷初听还以为听错了。
“公主,你教小菊用蛊吧。”这一次小菊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珠里是满满的惧怕,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所以她害怕地应该的,小菊用尽毕生的勇气和苟雅婷对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因为她想让五公主看出她的决心,不是因为她个人的贪念,而是因为她想保护五公主,只有被种了母蛊,她才有能力操纵蛊毒,然后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不让她受别人的侵害。
……
第一百零四章 心甘情愿服毒的疯子
“本宫以为你和其他人至少还有少许的区别,没想到你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就只有母蛊?要不要连我的命一起双手奉上,满足你的贪欲。”愤怒让苟雅婷想砸了丛乐殿以此来发泄,可是她早没有力气,连怒斥也显得虚弱。唯一自嘲而笑,人活到她这种地步也算失败的透彻。
昨天的这个时候不知是否有人想到她今日的落魄,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变化无常,谁都估计不到下一秒会发生如何的情况。
苟雅婷双眼通红别开视线,不想看到床边的小菊,她什么都没有了,连骄傲都一并消失,所以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小菊明白苟雅婷的哀伤,上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五公主,下一刻变得比他们这些下人还不如,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她重重的磕头,空旷的屋子里响起砰砰脆音,只是三俩下雪白的额头已经被重击逼出一片凝结的死红,小菊用行动表达忠心,沙哑的声音沉沉的说道:“公主,小菊不是想借此要挟公主,小菊只是想保护公主,小菊不想公主因此一蹶不振消沉了意志,即使皇宫中再没有人在乎公主,但小菊在乎。”
跪在地上的丫鬟声泪俱下何其动人,可是苟雅婷并不领情,她嘶吼低咆伴着岔气的咳嗽声。
“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想法,咳咳……咳!”苟雅婷捏住衣襟赤红双眼似能飞出夺人性命的毒针毫不留情的朝小菊劈头盖脸的扑去,“小菊小菊,连奴婢两个字都不知道说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赐予你名字的,本宫用不着一个下等的贱蹄子来保我周全,你给本宫滚……有多远滚多远,本宫就是死也不会为了活下去坏了洗濯国百年的规矩。”蛊术不传外人,连后宫妃子都没有这与有荣焉可以浸淫此等绝学,不过只能种母蛊借以养出强大的抵御能力。
在洗濯国想很好的活下去除了权利更重要的是能力,母蛊是洗濯国至高无上的荣耀,每个人的身体一生只能培育一只母蛊,所以选蛊之时很是重要,保护母蛊的周全更是不可轻忽的事情,如果母蛊死了那寄主不死也算是废了。
苟雅婷真没有想到小菊一个区区贱婢居然敢提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要求,可真是把她这个主子当死人了!
“公主不想看向轩辕无心报仇了吗?公主今日的不幸不都是她带来的,公主真的甘心就此作罢,然后荒废自己美好的人生吗?”小菊说这些话的时候如抖筛扑簌着浑身的恐惧,她自己说出的话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可是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便是覆水难收,即使公主要了她的命,她也要试一试。
……
长久的静默让小菊琢磨不透苟雅婷的心思,但是她能感觉紧张的空气中有了一丝丝的松动,她清楚的明白公主动摇了,她也不会死,这一招剑走偏锋的险棋看来即将奏效,于是更加紧张,不想因为疏忽而失去难得的机会。她将脊背弯成绷弦的长弓,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双手贴地更显卑微。
“小菊啊小菊,本宫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这么聪明的人。”苟雅婷终于出声,呕血的喉管中发出咕噜的声音,“你知道本宫不会杀你,也知道你一定会得到你想得到的,那你用你那颗聪明的脑袋想一想,本宫若是给你种母蛊,教你施蛊毒,应该用什么东西来钳制你一辈子听本宫的话呢?”
“但凭公主高兴。”小菊细微的嗓音依然,苟雅婷从她身上找不出任何破绽,心中倏然翻腾过许多想法,如果不是小菊太会演戏,那么就是她真的忠心耿耿。
可是落得如此不堪下场的苟雅婷已经不会在相信任何人。她躺在床铺中冷笑,笑自己以前真是小看的小菊。原来心思最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却从来没有发现。
“给你和你的家人一起用本宫调制的毒药,每半月你可在本宫这里领解药,如果你稍有行差错步不但你自己丧命,还会连累宫外的一家老小,你可愿意?”
小菊连忙回答:“愿意。”更是为表忠心殷切的说道,“小菊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公主,请公主明鉴,公主现在还有能力杀的了小菊,小菊若是真的想对公主不利,肯定会再多等些时日。”
苟雅婷冰冷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小菊的头顶,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好狠的丫鬟,自己的家人被逼服毒她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过去何止是小看了她,根本是她太过工于心计而藏匿的太深。
在苟雅婷看来,小菊的这番话是表忠心,更多的是在展现她的心计。展现她知道在夹缝中求生存求发展的手腕。
这一刻苟雅婷决定将一生的赌注压在小菊的身上,势必会用尽办法将她栽培成才然后死死捏在手心中操控一辈子。
也正是因为苟雅婷的决定,洗濯国的命运从这一刻发生了剧变,只是除了苟雅婷谁也不会想到这场剧变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而带来的。
……
太子殿外,和轩辕无心打过照面的苟连本匆匆赶来,他身形快速与其说走不如说飞,跃身进了殿内,往床边靠近的时候,正好看见苟连河解开一只玉瓶,鼻尖凑到瓶口嗅上一嗅,表情有说不出的轻松。
苟连本心中暗沉,兀自觉得是毒药连气味都有害,顾不得利益大吼一声:“大哥,不要吃。”
紧接一袭掌风拍掉了苟连河手中的瓶子,破玉之声清脆悦耳,圆润的瓶身炸开成了碎片,瓶中滚出颗颗夺人眼球的金色药丸,闪闪发光如同珍贵的金豆豆。
“连本,你做什么?”苟连河将视线从满地的狼藉中挪到苟连本的脸上,是什么事情让自己这个向来如水的弟弟惊慌失措。
“药里有毒!”
“你怎么知道?”
“轩辕无心告诉我的。”苟连本不悦的将实话说出,“她告诉我此种春散的药性本来就没有药可以医治,所以只能靠着一种毒药压制大哥体内春散。”
“果然是轩辕无心,确实是她的行事风格。”苟连河不怒反笑,好像被人逼着吞下毒药是世间最快乐的事情。
“大哥,春散基本的药性是可以外排的,不如大哥等上几天,看看情况是如何,说不定药效就会自己过去,这药不能吃,我断不会看你送命。”
“是吗?你给我把过脉,连本,你是骗自己还是骗我心安。”苟连河笑容清亮透彻,比地上泛光的玉片更耀眼。
轩辕无心想让他在将来无法掌握的变数中对程家堡伸出援手,她好看的起他苟连河,既然她这么高看他怎么能让她失望了,她要安心,他就给她安心。苟连河出手迅速,捡起床边遗落的一颗金色药丸没有犹豫的将其丢进口中。
“大哥!”苟连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眦目之时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要这样做,天底下哪有自己给自己喂毒的疯子,在没有发生这一切之前是没有,不过现在有一个叫苟连河的疯子横空出世。
心甘情愿的吞下药丸的苟连河,立刻感觉到体内有异样的冰冷如猛虎一般一下将浑身的混乱吞噬的干干净净,好像灼热从来没有存在过,再也没有不适的感觉,他两眼再次回转出妖媚,脸庞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病态红晕更增添了魅惑,探出手心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苟雅婷的蛊?”苟连本只扫一眼便认了出来,蛊在外人看来都是一样不过红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