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碧桃笑容里带了点恍惚,复目光乌亮如常,像是不曾有过那一瞬,“总归是个熟人,之后说不定就见不着了。”虽然撇开算计,在宫里的日子过的不算坏,但她始终想早日回到现代。那里有疼她宠她的哥哥,有肯砸醒她的苏小砚,还有工作忙碌整日不见人影的父母。即使不能疼她如珠宝,因那一分血脉她也是想念的。
芸缕也确实不懂。就像她不知道,主子在御花园见到那批贡女时为什么一眼就能挑出曲御女来。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是她们之中爬的最高的一个。她把这归功于主子心思通透,不是她这等被灰尘蒙了眼的宫女可比的。
每一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其实都是自家主子的脑残粉。
过不久,远远的走来一行人。后头几个宫人搬着惯常用具,拉拉杂杂的。前面有一个宫女时不时回头指挥着,或说那个小心,或说这个注意,无论如何,皆是满脸喜气的。惟前面打头之人,翠袖茜裙,红梅贴额,十足鲜亮的打扮衬出略显惊魂不定的仓惶容色,与后面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哎呀,主子,曲御女这厢难不成是在准备中元节的祭礼?缘何脸色灰白的领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在皇宫里溜达呢。”芸缕摇身一变,再度成了宠妃跟前爱刺人扎人的大宫女,将他们拦在路上。
“奴婢(奴才)给珍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或抱或提着东西的众人见状纷纷下拜行礼,不敢怠慢。
曲忻然却不知着了什么魔,闻声“豁”的抬头,灼灼目光直视碧桃,像是要将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怎么?本宫不配让曲御女行礼吗?”碧桃意态闲闲,觑眼向她。
曲忻然这才动作僵硬的行了礼,目光却依旧盯准碧桃,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就在刚才,她们走过御花园某一处庭院之时,她听到了一首简单稚嫩的曲子,那是只有现代人才会知道的歌谣。她的心刹那间跳漏了一拍,不敢相信这个朝代除她以外居然还有穿越者的存在。会传唱出这种曲子的,十有□那个穿越者也是个女人。如果同为宫里的女人,那自己绝对不能让她捷足先登。
于是她去问了那个扫地哼曲的宫女,那个宫女的回答却让她吓了一跳。珍嫔,那个自她入宫起就针对她的珍嫔。
她惊疑不定,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者?或者,这首曲子其实也是她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其实根本与她无关呢?
就在她失魂之时,她猜疑的对象蓦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她。主动权似乎并不在她手上,无论她坦白与否,现在的局面对她都是不利的。
那么珍嫔,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她极力想要找寻答案。
碧桃彷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她眼尾轻扫曲忻然额头的红梅,还差一点。这个贴纸的效用必须在受到一定刺激的情况下才能发作。无论悲伤喜乐,惊吓恐惧。而从梅花红艳的颜色深浅中,就能看出它是否开始起作用。
她唇瓣开合,对着紧盯她的曲忻然无声道:“二十一世纪。”近乎一字一顿,将内容描绘清晰、明朗。
曲忻然的眼睛陡然睁大,额头的温度莫名的灼烫起来。她突然觉得举止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刚刚那一瞬间爆发开来。她扬起唇角,用诡异的语调道:“你确实不配。”
“你不过是将要被本宫炮灰的宠妃罢了。你可以在那些低贱的女人面前嚣张,但万万不该在本宫面前端你宠妃的架子。区区一个薛氏,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你其实是皇上为本宫竖起来挡住后宫那群女人明枪暗箭的挡箭牌吧?哈哈哈哈,本宫才是皇上的真爱!”她语速极慢,说到尾句方突然兴奋起来,彷佛她说的话是真的一般。
周围的宫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论调吓傻了。
这、这这、曲御女是被鬼魂附身了吗?
“本宫迟早要当上皇后!等皇上百年之后,本宫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什么大皇子二皇子,只有本宫的儿子,才是将来这天下的主人!”话一说完,她兴奋、张狂的笑声充斥在御花园的上空,回旋不去。
就连碧桃,这个引导出当下场面的人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简直想扶额,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早知道她脑子里都是这些能下十八层天牢的东西,她、她早就用这一招了!
“皇、皇上……”碧桃惶惶然捂着心口,直直望向皇帝,似乎被这番言论吓的六神无主。
帝王的仪杖就停在不远处,元徵帝起伏的胸膛和铁青的脸色都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在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拖下去!”赵忠信狠踢一脚身边的小太监。没看见皇上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此时,皇帝正竭力平复内心的震荡,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皇帝百年之后”的话来!他声音冷得像冻住的冰块,“既然她一心求死,朕就成全她。传令下去,曲氏形如癫狂,不敬天子,赐毒酒。”
听到皇帝面无表情的命令,为了生存的那股强大的刺激将曲忻然的神智稍稍拉回,她来不及震惊刚刚的举动,想要大呼:“皇上!我……唔……唔……”拖着她的宫人哪里还敢让她再开口,连忙用自己的汗巾揉团一塞,不顾她的挣扎抢先堵住她的嘴巴。
曲忻然的目光死死的盯住碧桃,认为这些非正常现象除了另一个现代人没有人可能做的出来。她不断蹬腿挣扎,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只要内侍一旦松手,就马上冲到碧桃跟前去,将她碎尸万段!
但几个人合力一起的手劲又岂是她能挣脱的?即使她再不甘愿,也终究被拖离了皇帝和碧桃的眼前。
碧桃此时已然眉眼低垂,她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不全为曲忻然。明明是游戏,可这样鲜活灵动的人物,宛然真实的场景,让她实在没有办法不入戏其中。
石板路上重新恢复寂静之后,皇帝的面色总算有所好转。他转身看见碧桃默默的模样,唇色稍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事情种回神,不由得问:“吓着了?”
碧桃摇了摇头,将身子往皇帝身边偏了偏。
皇帝顺势牵起她冰凉的手,如她头一回侍寝那般摩挲着,但却好像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他道:“先进去吧。”
“嗯。”碧桃露出一个乖甜的笑。
皇帝心弦被莫名触动,行走时未免教身后跟随的宫人听见,嗓音不由低沉下来:“怎么在这里站着?”
碧桃偎过去,也小声道:“原本,是想看看皇上来了没有的。”白皙的耳垂泛起一抹粉色晕红。
皇帝将她的手握紧了些,没有再多问。
………
景阳宫,悠然阁。
宜贵人失手摘下一瓣菊叶,侧首问:“曲御女?”
“是啊主子,听说当时的情景可吓人了,人人都猜那曲御女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呢。”如珠带着点赞同的道,“可不是中元节就要到了嘛。”
“姐姐又胡说!”似玉上前嗔了她一句,将浇花的花洒塞到她手里,“还是学着嬷嬷教的,多做少说才是正理。”
如珠摸了摸鼻子,觉得被妹妹管教有些下不来台,但仍是接了花洒去。留妹妹与主子说话,自己只竖耳听着。
“模仿笔迹的人找到了?”
“回主子的话,已寻着了,只等主子吩咐。”
“嗯,等过了中元节,你再让他……然后……”
如珠听的烟笼云缭的,干脆一心浇花。哼,就知道欺负她笨。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曲姑娘各种弱的原因……皇帝被碧桃限制不能宠幸她她还有什么好发挥的啊嘤嘤嘤。
打酱油的浴缸没出现我也好伤心,算了下时间觉得写的话时间会不够。于是就放到明天了……!
咦,其实我还蛮喜欢如珠似玉的……我果然最喜欢丫鬟啦。
☆、52兰汤
蓝田浴池以翠玉、墨玉、黄玉三色玉石为主;压缝交口镶拼而成。约莫长二寻三尺;宽一寻七尺;深四尺,温汤热水可没至皇帝心口处。他两臂摊开在浴池壁上,素日冷硬的肌理线条放松;阖眼小憩。
忽而感觉背后有人靠近;皇帝回首,一双白生生的**儿立时映入眼帘。再抬眼;热腾的雾气儿迷蒙着,隐约可见碧桃以两三层米白轻纱裹身,上及着粉兰胸,下至圆翘臀瓣,曲线玲珑;身姿曼妙。
原来不经意间,小东西已经养的这般诱人了。他喟叹。
碧桃低腰矮身,腿儿并拢一处坐在浴池边上,自背后搂住皇帝颈项,形状亲昵。“皇上还在想着刚刚的事?”
软腻的肌肤相贴,温香的呵气在耳,皇帝狭长的眼睛不自觉眯起,语调却是难得的磁性懒散:“想她干吗。”身一侧,大手伸去捉住她的细腰,欲将她拖下水来。
她一扭腰肢躲过,取脚边套圆底刻孔眼银盒里盛放的洁身之物,娇软声哝:“皇上不想要妾身为您擦香胰?”语落,她软若无骨的手划过皇帝的脊背,将融有桃花、梨花、红莲花并珍珠、钟乳、玉屑粉末的胰子偷偷揩拭在上面,淡香袭人,她却咯咯一乐。
因不曾匀开,肩胛骨间那一团泥状物正缓缓下滑,情状很是滑稽。
皇帝只觉得背上一凉,再听碧桃乐不可支的笑声,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回身拖过她一握盈掌的脚丫,将支撑不住而后仰的她猛的拖下浴池。白腻光滑的身子足像汤团下锅,哗啦啦溅起清汤数点,这回轮到他笑了。
碧桃没有防备,被一拉一摁,小脑袋瓜顿时撞进结实的胸膛里。她退开身,捂住撞疼的鼻梁揉了揉,又蹭在皇帝怀里揉了揉。娇糯糯的声儿嗔的皇帝心痒:“鼻子撞坏了,皇上要赔的。”她绕在皇帝背后的手摸到那滑溜的一块,轻揩慢匀,将其打散开,徐徐擦满皇帝的背。
皇帝明知她在作乱,却任由她碾磨挑/逗。渐渐地,他笑声逐渐低沉:“朕帮你洗干净身子作赔礼如何?”
“嗯?”碧桃正专注的使坏,闻声迷茫的抬头,贝齿叩唇想了半晌,点了点脑袋,“好、好啊。”其实她还是没怎么明白为什么皇帝突然说这句啦。
不过“赔礼”什么的,感觉收了也不亏啊。
皇帝盯着她因专心而变得傻乎乎的样儿,烟腾腾的热气惹得她脸蛋儿微醺,堪让红杏相妒,眼眸却是纯然。再想起上回她含一口甜酪哺进他嘴里的娇媚的模样,两厢比对不由下腹一热,黑眸陡然深邃。
“乖,那先帮朕把这里抹上。”他引着她的手握上灼烫之处,感受她软香玉一般的小手轻轻的抚触,背肌慢慢紧绷。
“还是人家在帮皇上嘛。”碧桃嘟哝抱怨,底下却不怠慢。那白嫩嫩汤团儿小手与香滑滑胰子并在一处,来回扪弄,偶尔勾一勾上面的圆球耍玩。直教皇帝激起一层战栗,骨子里一阵酥麻。
好奇地和水中阻力对推互动了一会儿,碧桃觉得手酸不已。她看皇帝一脸着迷如醉的舒服样子,动了动小胳膊,顿时觉得赔礼什么的都是浮云!气咻咻地甩开手罢工了。
皇帝眯眼等了一会儿发现小东西撂担子不干了,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哑声低笑:“不好玩了?”
碧桃把全部重量往皇帝怀里靠过去,扭呀扭的扭出水波儿荡漾,哼唧:“没有赔礼,不干。”至今还没有意识到赔礼的内容很耐人寻味。
“别心急,朕这就把赔礼给小乖。”皇帝凑到她耳边说着,将她翘臀儿托在手心,压她在浴池壁上。浸湿的纱衣变的更薄,明晰可见醉人的樱红晕染开来。皇帝喉结滚动,大手迫不及待的寻去,待觅到她□桃源幽谷,便是在水中,也能摸出里头一股蜜汁儿滴露在自己手心。他笑浓,“谎话精,自己不是也玩的很开心?”
沾水的轻纱贴附在身上,被热气腾腾、芬芳氤氲的香水浸润过的肌肤因纱上的纹理挤压磨蹭而熨成褪红酥色。她被磨的有些想笑,如被搔到痒处,身子轻轻的颤起来。勉力抬手将那薄纱解下,底下已被皇帝揉压出更多蜜汁儿来。像轻轻一咬就破了皮儿的汤团,流出芝麻浓香的馅儿。
“才没有呢。”她毫无说服力的腻声开口,小屁股在皇帝手心挪了挪,很有些心虚的意味。
皇帝将她腿儿再打开些,就着汁水和刚刚涂抹上的滑溜的胰子慢慢推进去,磨着一瞬间慌张箍住他的软肉,让胰子蹭个满面。碧桃不由颈儿后仰,烫软的小手极力揽抱住皇帝,眼角饧涩含春:“这样着急,皇上才净说谎话呢,方还说先洗了的。”
皇帝甚有耐心的用坚硬之物磨着、蹭着,四处碰壁,闻声调笑应她:“既然要帮你洗,当然是里里外外的,一处不落。”再贴紧些,又低笑道,“平日你一个人,恐怕洗不到这里,嗯?”说着一个使力,和着兰汤猛然灌入到最深处。将无从准备的碧桃撞出一声嘤咛。
碧桃早就被磨蹭的耐不住性儿,皇帝大力冲撞进来时小眉头反是松了松。抱紧皇帝露一派餍足,连娇气的雪背被玉石壁擦的红彤都顾不得了。只一声叠一声儿的催:“皇上,那里没擦到……嗯……这里也是……还要还要……”
皇帝被这小东西催的欲/火大炽,男人的掌控欲作祟,一劲儿想让她陷落成平素那样只会咪呜的低声娇泣的模样。也不知怎的她今日精神大好,闹腾了半天,待得皇帝不经意扫到她最嫩的那处,方一下子绷起身儿,如拉满的弓弦,只要一拨就能断掉。
“呀……皇、皇上……别……这里别……呜呜……”
“哦?”皇帝额头的汗顺着贲张的肌肉划进水里,见状停下动作,在那儿打了个转儿,听到她的娇吟骤然妩媚三分,粉桃儿眼愈加水雾迷离。终于笑了,“乖,这里还要再洗一次,别使性子,嗯?”说着,固定住她,不管她如何挣扎逃离,抓挠着闹他,三番四次在那处碾磨,直到她软了身,啜泣着任他为所欲为,再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许久之后,皇帝终于在她不住的呜咽声中满足。但仍不肯抽身,舒展开眉头,诱她:“小乖,再含一会儿。”
“舒服?”她啜泣声停下,小拳头捏起放在他胸前,拿粉眼儿睃他。但凡他说个“不”字,立马就能推他到池底去。
皇帝笑,亲在她心事儿全露的眼睛上,点头道:“很舒服。”
“水都快凉了。”她又欢又闹这么一歇儿,早就累懒了,说到这里不禁掩着小嘴打了个呵欠,倒没有拒绝皇帝的要求。唔,填的挺满实的。就好像缺了一块的拼图,须用另一块拼凑成整,即使不欢爱,这样也能另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可以形容成,我感觉的到你?
碧桃窘窘的文艺了一把。
见皇帝搂着她不说话,浴池里不知何时开始有一股默默温情流淌着。碧桃扒拉一下头发,抬头看他:“皇上还在想着刚刚的事?”如她初进浴室时问的话。
皇帝将她揉乱的头发一缕缕捋顺,表情难明的开口:“你……”
“我要的是皇上,”的宠爱,她在心里添上三个字,认真的对上皇帝的眼睛,“其它的,于我何干?”在曲忻然嚷嚷着要当太后,要儿子当皇帝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帝王,也许还是希望后宫中不止是渴望权力的女人吧。
也许他认为女人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不必用心经营。但即使他辜负了许许多多的青春少艾,依旧不会允许别人辜负他。尤其是他上心的那一个。
元徵帝一直知道她有一双真挚而美丽的眼睛,此刻再看,却尤为动人。它固执的只愿追寻自己的身影,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