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梦瑶对哈丰阿这段时间以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陪着她表示很无奈,她一向认为两人的相处是要给彼此空间的,可不是像现在这样黏在一起,弄得她抬眼就能看到哈丰阿,闭眼耳边就是哈丰阿说话的声音。
被哈丰阿纠缠的没办法的梦瑶最终跑到圆明园找澜惠去了,澜惠见状笑着说道:“竟然躲到我这来了,听说哈丰阿最近有向阿尔斯楞发展的趋势啊?连体婴儿的感觉如何?”
梦瑶抚着肚子叹道:“也就二姐喜欢跟自家额驸做连体婴儿,女儿可享受不了。皇额娘快帮女儿想个法子吧!女儿要受不来了了。”
澜惠笑道:“这还要什么法子啊,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回去跟哈丰阿好好谈谈,他那人可跟阿尔斯楞不一样,现在缠你缠得紧也是因为你们以前不总在一起,这会有了孩子才开始新婚的劲头。反正你们都是夫妻了,孩子也快出生了,好好沟通一下也好,以后该如何总能研究个结果出来的。”
番外之梦瑶(下)
梦瑶听了澜惠的建议回去跟哈丰阿正式的谈了一回,其实他跟皇阿玛是同一类人,都是理智又有些冷清的性子,所以梦瑶的那种两夫妻平淡相处的想法哈丰阿自己也是能理解的,再说他之前那番热烈的情感表达方式已经把梦瑶吓得跑去圆明园躲着了,又怎么敢继续这样呢?
梦瑶也欣喜于哈丰阿对她想法的认同,两夫妻从夫妻相处方式聊到了各自对人生的看法,又连带着说起了各自的童年,谈话的氛围十分融洽,叫远处守着他们的许嬷嬷欣慰极了。
从这之后哈丰阿理智又一次战胜了情感,虽然仍旧对梦瑶怀孕期间的情况紧紧地看着,但也不会时不时用腻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注视梦瑶了。而梦瑶对哈丰阿一些要求也配合到了极致,不像之前那样虽然理解但心中还有气了。
就这样十月怀胎,到了一朝分娩的日子。这天老夫人拖着病重的身躯来到了公主府,澜惠自然也带着刚好回京的珺瑶还有与梦瑶关系最好的彤瑶一起守在了产房外。
“彤彤,你先带着老夫人去偏殿等着,皇额娘进去看看你四姐。”澜惠对着已经十三岁的彤瑶吩咐道,又对着即使病重也不忘规矩的恭敬的等在一边的老夫人说道:“亲家母先去偏殿等会吧,有本宫在这会守好梦儿的,亲家母只等抱孙子就成了。”
原来德妃去世后因为包括太医院的院正在内有很多人都陪了葬,所以那之后四阿哥又选上了一批医术好的大夫进了太医院,而这里就有一个凭着家里祖传的诊脉方式能诊断出怀的孩子是男是女的太医。
而自从他这项本事被大家所知后,宗室和大臣家中只要有能力请来他的人都请他给自己家怀孕的女人诊脉,基本上凡事他诊出来的都能一言中的。梦瑶的脉象也是他诊断出来的,所以这时大家都知道梦瑶这胎是男孩了。
老夫人知道后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自己也病倒在床上,估计她都恨不得亲自伺候梦瑶怀胎才好,当然她没来就把哈丰阿弄了去,每天最高兴的事也是哈丰阿跟她说梦瑶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胎动什么的。
因此本身对梦瑶极其关心的哈丰阿更是深层次的参与了梦瑶怀胎的过程中,梦瑶怀胎期间的大小变化他都脱口而出。
澜惠对此自然是满意的,还对梦瑶戏言道:“你们几姐妹的额驸都不错哦,很有心,比你皇阿玛强多了。”
而四阿哥知晓澜惠这番话后很是正经的跟澜惠进行了一番是否他不如阿尔斯楞和哈丰阿用心的问题进行了深层次的讨论,讨论的结果就是四阿哥第二天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而澜惠则在房间内一直躺到中午才起来。
好吧,接着上一话题,话说梦瑶生产时澜惠也在她身边陪同着,但梦瑶生产显然不像珺瑶那么惊心动魄,最起码哈丰阿虽然紧张却不像阿尔斯楞那样只想着往里闯,哈丰阿虽然不停的在产房外转圈走着,但还能坚强的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梦瑶也没让大家等太久,虽然是第一胎,但没用几个时辰也就平安生产了。当老夫人抱着盼了多年的乖孙后,也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结果用上好药材滋养的身体显然经受不住这种大喜的情绪,在梦瑶的儿子还没洗三的时候,老夫人就笑着去了。
哈丰阿对自家额娘的去世很悲痛,但也知道老夫人是笑着满足的走的。所以坚持着给老夫人办了丧事后,就一边为她守孝,一边频频的去公主府看望妻儿。
四阿哥批了哈丰阿丁忧的折子,由着哈丰阿带着梦瑶和儿子赶往祖籍奉天府,这也是梦瑶第一次走出京城,一路上她跟儿子,由四阿哥取名为钮钴禄博贤的小家伙,在马车内坐着,而哈丰阿则在外面骑马随行,另外还有侍卫宫人若干。
“公主,前面就到锦州府了,咱们在这休整一段时间再出发如何?”哈丰阿凑到梦瑶的马车边柔声问道。
梦瑶掀开了车帘看着远处的城池颔首道:“就按额驸说的办吧,贤儿看样子也累得很了。”
哈丰阿望向梦瑶怀里抱着的博贤温柔的笑了笑,帮梦瑶盖上车帘后对后面的侍卫吩咐了一声,然后轻轻地踢了一下胯下马儿的脚蹬,当先向锦州府而去。
等一行人到了一处大宅子停下后,梦瑶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高门大院惊讶道:“钮钴禄府?这是额驸的别院吗?”
哈丰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倒是奴才忘记跟公主说了,奴才手头有几处房产和庄子,这里就是一处。都是奴才办差后渐渐发展出来的,回头奴才把房契和庄子上得地契给公主吧!这些东西理应有公主做主的。”
梦瑶笑着摇头道:“既然额驸之前就自己掌管着,那就别给我了,额驸是知道的,我不怎么喜欢弄这些,手头上的事能少一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丰阿也知道梦瑶说的是心里话,关于梦瑶“懒懒”的这个小名他也在这段时间听说了,对梦瑶慵懒的像猫儿一样的性子他还是很喜欢的。
“额驸在前面开路吧,也给我们母子介绍一下这个地方不是?”梦瑶笑着说道。
哈丰阿连忙从梦瑶怀里抱过已经睡醒的博贤,边往府里面走着,边给梦瑶和完全不知道什么的小小博贤介绍着府中的精致。
梦瑶对这里很喜欢,因为府里的装扮很大气,不是江南那种细致的美,但很有北方那种粗矿的美感。
“这里真不错呢?可惜离京城远了些,咱们也不能在这长住,倒是有些可惜了。”梦瑶大略的溜达了一下府邸后说道。
哈丰阿看着梦瑶脸上露出的可惜神色不由说道:“要不回京后奴才再按照这个园子盖一座府邸如何?到时公主也好偶尔过去住一住。”
梦瑶摇头道:“京里面还是过于繁华拥挤了些,跟这个府邸内的意境颇为不符,还是算了吧!走吧,咱们也该进屋了,贤儿都快睡着了,在外面睡别再叫他吹着风。”
哈丰阿应了一声抱着博贤回了正屋,但心中却把之前两人说的话记在了心底,想着回京后大不了在郊外盖一座府邸,好歹梦瑶喜欢的东西很少,好不容易相中了这座府邸内的景致,不原样搬回去也太可惜了些。
梦瑶并不清楚哈丰阿已经暗地里做好了决定,只顾着在这几天内好好的在这个喜欢的府邸内居住游玩着,偶尔还带着博贤指着各种高大的植株叙叙解说着,博贤要是不听梦瑶也不生气,而博贤要是随着梦瑶的解说露出点好奇的神色梦瑶就会更加有动力的继续讲解。
而哈丰阿则在除了安排行程外的时间都陪着梦瑶母子身边,他和梦瑶都是博览全书的人物,给懵懂的儿子讲解起各种东西来头头是道,虽然博贤大部分时间都歪着小脑袋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但毫不打消梦瑶和哈丰阿给儿子将这些东西的积极性。
在锦州府休整了几天后,一行人又向奉天府出发了,奉天府的老宅很明显能看出是扩建的,哈丰阿也对梦瑶介绍道:“原来奴才和额娘只住在中间这个两进的小院子里罢了,现在府中边上的房子都是奴才花大价钱买来扩建的,只不过原来的那两进院子奴才还完整保存着,说起来也有十几年没回来过了。”
梦瑶陪着哈丰阿向里走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四处看着,偶尔看到一些手动的纺织机会问一问是什么。而哈丰阿就像个淘气的孩子一般亲自给梦瑶做着示范,把那梭子拿在手中来回的滑动着说道:“这个是奴才家里当年最值钱的东西了,额娘就用它防布来供奴才念书的。公主要是有兴趣的话,回头叫奴才买些线回来,奴才经常见额娘用这个,说起来应该也能上手试试的。”
梦瑶拍手道:“这个好,这两年我也有新的东西研究了,回头用它防出布来给贤儿做件小衣裳。”
哈丰阿则故作失落的说道:“怎么公主不给奴才也做一件吗?”
梦瑶挑眉说道:“额驸要是想要的话就拿你珍藏的那个颜真卿的字帖换好了,本公主见这个东西防布肯定很麻烦,更别说还要给额驸做衣裳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呢。”
哈丰阿见梦瑶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皎洁样子心里高兴得很,虽然要拿自己珍爱的字帖换,但能收到梦瑶亲手缝制的衣裳却是更好的,要知道梦瑶除了在大婚的时候给他绣过一个荷包后,可是一件针线活都没给他做过呢!
只是不晓得颜真卿知道自己亲手书写的幷好不容易流传下来的字帖被一件衣裳换掉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自此以后一家人就在奉天府生活下来,二十七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梦瑶如今已经很少有时间睡懒觉了,谁让不仅有年幼的儿子要照看,还有能换到她想要很久的颜真卿的真迹的衣裳和料子呢?
各种防线买回来后,梦瑶就跟哈丰阿两个研究七老房子内这件珍贵的纺织机的使用方法了,而哈丰阿显然对这个并不擅长,虽然以前他经常看老夫人使用,但明显轮到他手上的时候就困难极了。梦瑶为此嘲笑了他很多次,而只要能看到梦瑶爽朗笑容就心满意足的哈丰阿于是越来越笨了。
最终还是请了有经验的妇人来教的,梦瑶于是每天弄一会这个,剩下的时间再看看孩子,日子过得也很顺心,比在京城时要简单得多了。哈丰阿则新布置一些祖产,联系一下老家的人,要是有值得培养的旁支子弟就着手培养一下,他倒不是只顾自己的薄情之人。
二十七个月丁忧完毕后,一家人又回到了京城,哈丰阿在觐见过四阿哥后就带着梦瑶来到了京郊处的一座宅邸。梦瑶看着与锦州府里的钮钴禄府一模一样的的大门,立刻明白了什么,她望着哈丰阿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哈丰阿笑道:“咱们进去看看吧!看看公主是否喜欢。”
梦瑶点了点头,亲自上前推开门后就向里走去,每走一处梦瑶眼中的喜悦就加深一层,也难怪,站在这里好像回到了梦瑶喜欢的那座锦州府内的府邸一样。没有一个精致是不同的,连林中小路上铺的鹅卵石仿佛都是一个样似的。
哈丰阿不知何时已经揽上了梦瑶的柳腰,站在青松下说道:“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多过来住好不好?”
梦瑶笑着抬头看向如松般矗立在这的哈丰阿笑着点了点头。
番外之珺瑶篇(上)
科尔沁草原上公主府的门口,阿尔斯楞一翻身从马上落到地上,伸手弹了弹衣摆对着守门的侍卫问道:“公主呢?”
侍卫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的话,公主去草原上骑马了。”
阿尔斯楞一听收回往公主府里迈动的脚步,单手按着马鞍,另一只手拽着马缰,两条长腿向上一跨又落回在了马背上,他对着身后的随从吩咐道:“你们先把东西抬进去,本王一会儿回来。”
说着甩了一下马鞭一溜烟的找珺瑶去了。而守门的侍卫见阿尔斯楞走了之后才好奇的问着随从道:“今儿个王爷又送了什么过来啦?给兄弟们开开眼吧!”
随从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瞧着挺机灵的,平时跟阿尔斯楞跑了不少地方,当然最熟的还是珺瑶的公主府了。而公主府内的侍卫他也基本上都熟,他想着今儿个送来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于是笑指着身后一溜的马车说道:“都是老王爷给公主送过来的东西,一些毛皮和药材罢了。”
侍卫笑道:“老王爷要不是去了别的部落兴许就亲子过来了。我们公主都快成了整个科尔沁最受宠爱的人了。”
随从嘿嘿笑了两声,也跟着奉承道:“那是,不说太上皇,就是当今皇上也对公主最是宠爱了,每次不管大节小节都要往这边送礼物,那车队比这个盛大多了。”
“兄弟你这么说不怕传到老王爷那,你可是王爷的奴才。”侍卫笑言道。
随从听了心突的跳了一下,但还是嘴硬的说道:“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我说说又没什么。行了,不跟你们聊了,我先进去安排车队的事了。”说着这个小随从快速的走进了公主府。
这时一直没参与两人谈话的另一个更年长的侍卫低声说道:“你跟他说这个干嘛,看把人吓跑了吧?”
之前一直跟随从聊天的侍卫则不在意的说道:“就那小子口没遮拦的劲早晚要惹出祸来,他不是跟咱们兄弟关系不错么?我也就是点他一句,他只要记在心里以后也能谨慎些。”
“管好你自己得了,还有那精力管别人?”
“我怎么了?咱们只要是一天还在公主手下做事就一天不会出什么事情,有公主保着呢!”
“行了,说你什么都说有公主保着,这可是科尔沁,不是京城,悠着点吧!要是给公主惹了祸就是公主不收拾你,回京后皇上也要收拾你的。”年长的侍卫没好气的说道。
……
那边两个侍卫正说着话,而这边阿尔斯楞已经骑着自己的爱马到了广阔的草原上了。他向前骑了一段路程后,就见到珺瑶正骑在一匹雪白色的马上,那匹马一看就是匹顶好的马儿,雪白色的皮毛又长又有光泽,鬃毛更是长的快到胸脯那里了,尾毛也又多又丰厚,一抬头一甩尾都能看到白色的毛发在空中飘动。
可惜阿尔斯楞显然不是很高兴于欣赏这匹马儿矫健的身姿,见珺瑶正骑在马上来回跑着,担心的他紧忙催促着身下的坐骑向珺瑶那里赶去,边往那边赶还边大声喊道:“珺儿,你慢点,慢着点。”
原来这匹马儿是阿尔斯楞前不久套马的时候套到的一匹头马,别看样子很漂亮很温顺,但性子烈得很,除了阿尔斯楞这个征服了它的人以外,别人都是完全不搭理的。
珺瑶则一看见它就喜欢上了它,在阿尔斯楞的陪同下骑过好几次,而且这些日子更是每天都跑去马厮喂马并和马儿说话,培养着一人一马的熟悉程度。
而阿尔斯楞见马儿越来越亲近珺瑶本来是很高兴的,谁知道珺瑶竟敢单独出来骑马呢?这要是摔到了怎么办?阿尔斯楞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快点过去把珺瑶拽到自己怀里他才能放心。
珺瑶显然也听到阿尔斯楞的叫声了,还很兴奋得回过头来向阿尔斯楞摆着手,并扯开喉咙叫道:“楞子,快过来,看看我骑术怎么样?快过来。”
阿尔斯楞甩着鞭子让胯下的坐骑向珺瑶那边狂奔,抿着嘴紧张的注视着珺瑶和那个名叫飞雪的马儿的情况,当见到飞雪因为自己骑马追赶他而加快速度的时候,阿尔斯楞眼见的发现珺瑶被飞雪的加速吓了一跳,急得不加思考的就把脚上从马镫上抽出,用力踩在自己坐骑的背上向珺瑶身后扑去。
珺瑶这时已经被加速的飞雪弄的无法保持平衡了,她艰难的抓着手中的缰绳,两腿稍微夹紧马腹,紧张的大脑尽量保持冷静,用自己出色的骑术应付此时的险情。
而这时她却没能发现阿尔斯楞已经冲着离他只有一个马身的飞雪背上跳了过来,那个空中飞人的姿势叫身后跟着随从都惊呼出声。而珺瑶被大家一叠声的“王爷小心”“啊!王爷!”等声音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