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惠听四阿哥敷衍的语气小声哼了一下,转移话题问道:“您小时候真的那么爱哭吗?好奇怪哦”
澜惠说完这话就听到四阿哥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连紧贴着自己的四阿哥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她不由奇怪的抬头向四阿哥看去,只见四阿哥眼神游移着问道:“怎么?哭有什么好奇怪的?”问完这话兴许四阿哥觉得没什么底气,又调高一个声调斥道:“哪有你这样的福晋,喜欢看自家爷笑话的,不知道谁是一家之主吗?”
澜惠被四阿哥的反应逗得实在忍不住了,小脑袋窝在四阿哥的脖颈处吃吃笑个不停。四阿哥听着澜惠的笑声,身体不由越发僵硬。他忍不住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结果被澜惠使足了力气又压回了床上。
澜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伏在四阿哥的身上忍笑说道:“爷,妾身可不是看您笑话,只是真的觉得蛮奇怪的。您看咱们的孩子可没有出生就爱哭的,所以妾身不是没见过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四阿哥感受着澜惠胸前的柔软,叹口气搂着澜惠又躺了下来,给她和自己盖好被子后说道:“太小时候的事爷也不记得了,不过爷听奶娘说爷是从额娘那抱到皇额娘那的时候开始爱哭的。”
四阿哥说的额娘自是德妃了,而皇额娘则是已逝的孝懿仁皇后。澜惠反应过来后不由有些为四阿哥心疼,笑容也不见了,心想当初他还那么小就要离开生母,虽是什么也不知道,但还是下意识的哭个不停,除了奶娘别人都亲近不了,多可怜的娃啊
她顺从的伏在四阿哥的胸口,轻声问道:“之后呢?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哭的?”澜惠虽是知道此时不应该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想更了解四阿哥一些,即使是小时候他没印象的事情。
四阿哥随着澜惠的话不由陷入回忆,脸上一时酸楚一时感激的,半晌后才低声说道:“大概得有一岁的时候了吧听奶娘说之前皇额娘就是想亲近爷,爷都不许,爷虽是没在额娘那待几天就送到皇额娘那,但好似知道事似的,总是亲近不了皇额娘。后来一岁左右爷也开始懂事了,这才和皇额娘的关系有所缓和。”
澜惠听到这抬头看向四阿哥支吾着问道:“皇额娘她、对您、对您好么?”
四阿哥轻叹了口气,半晌只说了一句话“佟家需要一个儿子,可惜皇额娘生的是女儿。”
澜惠心突然有些刺痛的感觉,四阿哥这话虽是没明说,可是再明显不过了。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当初抬举德妃这个宫女,就是为了让德妃生个儿子给她罢了谁让佟佳氏这么多年一直无子呢。而四阿哥这个儿子从小就被佟佳氏抱了回去,虽是疼爱异常,但那份疼爱里怎么可能全然是母爱,里面一定有些别的外界因素的。
四阿哥这人对感情的要求又很纯粹,像佟佳氏即使再宠爱他,但里面掺杂了别的,四阿哥心里都会十分难受,更何况佟佳氏有孕时四阿哥不晓得是什么光景,当时德妃对他可是不冷不热的,一点母爱都没给他的。
澜惠想到这抱着四阿哥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试图用自己来温暖他,心里面竟是庆幸自己能穿过来成为他的福晋,免了四阿哥亲情淡薄的一生。
第二百八十章 先收点利息
四阿哥搂着澜惠软软的身子,心口一点点温暖下来,低头向怀里的澜惠看去,只见她一脸心疼的紧紧抱着自己,红扑扑的脸颊竟是晃花了四阿哥的眼。
四阿哥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那份感动,调整情绪轻笑着说道:“澜儿小时候一定淘气极了,爷还记得你刚嫁过来时偷偷看西厢的事呢你这个小没规矩的,在宫里都这么大胆子,不过也能看出岳父岳母一定十分宠爱你。”说到后面话语间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惆怅。
澜惠见四阿哥转移了话题,也顺从的不再问四阿哥小时候的事,反而撒娇说道:“话本小说本就是写来让人看的,凭什么只有男子能看,我们女子就不能看啊”
四阿哥看着澜惠撒娇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当时澜儿的胆子确实大了些,刚嫁进来就看这些书,也不怕爷知道处罚你。”说完这话见澜惠梗着脖子扬眉看他,轻笑了一声道:“爷好悬忘了,澜儿当时还真不怕爷。”
澜惠听到这却不知道想起什么,把下巴搭在四阿哥的肩膀上说道:“当时妾身只是太无聊了,突然从家里嫁进宫中,也没什么事做,自己呆在房里免不了想东想西的,不如看看话本小说打发打发时间。倒不是不怕爷,只是……”澜惠在心里面接道‘只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四福晋了,改也改不了,变也变不成,稍微放肆一番罢了。’
四阿哥虽没完全明白澜惠未尽之言,但仍旧猜出了一部分,他反问道:“是不是突然从家里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在皇家立规矩的媳妇,有些不适应了?”
澜惠想了想点点头,接着小脑袋在四阿哥的肩膀上使劲蹭了蹭,然后才扬起笑脸说道:“其实嫁给爷蛮幸福的,妾身现在是真这么觉得。”言下之意嫁给别的清朝男子日子过得没准比现在还不如,四阿哥虽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牵扯到皇家事情也十分多,但这些年四阿哥对她怎样她也看着,在这三妻四妾的封建时代里,这样的丈夫已经可以了。
四阿哥笑着亲了澜惠一口,突然转移话题说道:“爷还记得澜儿当时看的是董解元的西厢,那本西厢里的故事虽是大圆满结局,但也只是那些文人的遐想罢了在当今社会里,那样的结局是根本不可能的。澜儿还是应该看看元稹写的《莺莺传》,虽然结局是张生遗弃了莺莺,但更符合现实。”
澜惠叹气说道:“您什么事都现实的要命,不过说的也是,妾身以往还以为张生和莺莺的结局就是完美的,谁知道最初的《莺莺传》却是那样的结局。”
四阿哥想想澜惠也是女子,没准会同情莺莺这个角色,忙岔开话题说道:“那些都是话本罢了,澜儿就当听个热闹,犯不着为这些事放心思。对了,今个额娘见小四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澜惠也不再想那些事了,张莺莺跟着见过几面的男子都能同床共枕,这是她一直无法理解的,不过事情的存在就有原因,她自己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别人未必不信,小说嘛就当个热闹看好了。
不纠结这个的澜惠把今个去长春宫的经过缓缓道来,四阿哥听了笑道:“咱家这三个小子算是得了额娘的喜爱了,爷也能放心了。”
正在这时澜惠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囧的澜惠忙把头埋在被子里,四阿哥呵呵笑了一声,结果没等他打趣澜惠呢,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澜惠听到后一下子掀开被子,挤眉弄眼的对四阿哥说道:“这回咱俩是同病相怜了哦爷不许笑话妾身。”说完又伸长胳膊拽床边的肚兜,在被子里鼓秋鼓秋的穿好之后颠颠的跑下床去衣柜里拿新衣裳,先快速的穿妥当后才伺候四阿哥起身穿衣。
等两人打理好了,澜惠又有些扭捏的说道:“要不爷、那个、爷您去叫奴才们把饭菜端到屋里来吧。”
四阿哥看着澜惠通红的脸颊,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出门见那些奴才了,谁让自己大下午的就缠着她行周公之礼了。
四阿哥想到澜惠薄薄的脸皮,笑着亲了她一口后说道:“行,爷去吩咐奴才们,澜儿在屋里等会。”
澜惠又说道:“小四他们呢?一会还得抱回来睡觉呢”
四阿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最后下定决心说道:“一会爷叫宝宝把小四他们送到自己房间去,反正咱们都给他们准备好房间了,他们也九个月了,该分房睡了。”
澜惠想想也就同意了,几个孩子虽是都在她屋内住很久,不过这么大时也都分房睡了。这几个小的也不好例外。
四阿哥出门后澜惠就先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果子吃了起来,边吃边坐仰躺在美人榻上,随手掏出一本空间中的现代小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而四阿哥则在门口见到了等候的高无庸,高无庸见四阿哥出来后,凑过来小声说道:“主子,弹劾噶尔臧的折子递上去了,皇上大发雷霆。”
四阿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沉声问道:“弘皙和太子那边什么反应?”
高无庸答道:“弘皙阿哥和太子暂时还没收到消息,太子仍旧按时请了托合齐、耿额、齐世武、鄂缮、迓图一同饮酒,如今正在太子郊外的园子里。”
四阿哥听后嘴角的笑容止也止不住,边转身向前院书房而去边吩咐道:“你去把大阿哥叫到书房。”突然又停下脚步对身后不远处的珊瑚说道:“你去给福晋做些膳食,一会端到卧室即可。”
珊瑚忙应了,她刚要转身去小厨房吩咐,就听四阿哥又说道:“告诉福晋爷有事要办,和大阿哥在书房呢,今个晚上就不过来了。”
珊瑚应了一声,笑呵呵的去给澜惠准备晚膳了,边走还边想到:‘如今四爷不过来都先打招呼了,是不是越加喜爱福晋了呢?记得以前四爷可是说走就走的,都是福晋打听四爷的去向呢’珊瑚想到自己主子得了四阿哥的宠爱,走路都轻了几分。
这边四阿哥赶到书房时弘晖已经等在门口了,四阿哥看了一眼推开门进了书房,弘晖自在后面跟着。等四阿哥进去坐下后,看着玉树临风的大儿子,好心情的说道:“你也坐吧”然后吩咐高无庸把之前得的消息告诉弘晖。
弘晖听了也眼睛一亮,对四阿哥说道:“阿玛,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们用不用往皇玛法那透个消息?”
四阿哥沉声说道:“不用,你皇玛法肯定有派人跟着太子,太子平时虽是经常和一些臣工饮宴,但这次毕竟不同以往,噶尔臧明面上的罪名只是在端静公主孝期私养外宅,并生出一子,但更令你皇玛法气愤的是他替太子在蒙古拉拢各部,这事太子暂时还没得到消息,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胆量在今天仍旧跟托合齐他们饮宴了。”
弘晖听四阿哥说完后问道:“如是这样的话,太子拉拢托合齐等人也就遭了皇玛法的忌,但这事也需要有人弹劾才能摆在明面上啊”
四阿哥笑道:“以你皇玛法的性子这事是忍不了了,只等明个见分晓。托合齐身为步军统领掌管九门,你皇玛法怎能允许他投向太子,当初你克罗玛法只不过是阿玛的岳父,都要避讳一番请辞离职的。”
弘晖想到当初自家克罗玛法请辞的事不由问道:“那下一任步军统领能由谁担任?”
四阿哥皱眉想了一会沉吟道:“这个说不准,不过隆科多在你皇玛法那十分得力,也许会是他吧”
弘晖惊讶道:“隆科多是佟佳侧福晋的叔叔呢这不是跟克罗玛法一样了吗?”
四阿哥笑道:“阿玛又没多宠幸佟佳氏,而且和佟家的关系实在称不上好。要算关系较近的话,隆科多的阿玛佟国维可是支持你八叔的。不过你皇玛法对自己认准的人都十分有信心,况且隆科多一向洁身自好的,这些阿哥哪个都不亲近,只一心听你皇玛法的话,他这种态度才是你皇玛法最喜欢的。”
弘晖问道:“隆科多那咱们用不用亲近亲近?”
四阿哥摇头说道:“这事等定下来再说,阿玛只是估计会是隆科多接托合齐的班罢了。不过明面上咱们可不能插手,步军统领是你皇玛法的逆鳞,不是咱们该过问的。”
弘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四阿哥又接着说道:“最近你也尽量低调点,你皇玛法派给你的差事要办好,虽是让你去礼部,你也不能灰心,礼部的事繁杂不已,倒是也能锻炼你的能力的。”
弘晖笑着说道:“儿子明白,阿玛放心吧,儿子也不能给您丢人不是。”
四阿哥看着让自己骄傲的大儿子露出会心的笑容,紧接着又阴沉着脸说道:“弘皙对昀儿和珺儿做的事阿玛不会这么算的,先弄倒他岳父噶尔臧收点利息。”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斩断一臂
弘晖想到弟弟妹妹病重那次和之前自家额娘流言的事也阴沉了脸,说起来和弘皙之间的恩怨也只是他引起的罢了,偏弘皙在自己这插不上手就从自己身边人下手,当真是让弘晖恨得牙根痒痒。
四阿哥看着弘晖阴沉的脸十分满意,做大哥的就是应该照应着弟妹们,这才不枉费自己和澜惠的悉心教导。说起来这次噶尔臧的事也大部分都是弘晖暗地里办的,虽是行事上还有些地方照顾不到,但最后总算完美解决了,这孩子调教一番当真不错,没辜负自身的那股聪明劲。
只是天性聪明的孩子更需要多些挫折,免得骄傲自满,四阿哥明白这个道理,每次交待弘晖做事时都要求的尽善尽美,弘晖有一点疏漏的地方都要强调再强调,就怕对弘晖接下来的发展不利。
“珺瑶马车的事查清楚了吗?”四阿哥看着弘晖问道。
“只查出有几个天地会的成员那天在马车附近,但那几人并没有动手,动手的人至今仍没能查到。”弘晖用平静的声调叙说着。
“天地会?”四阿哥嘴里呢喃了一句,说起来天地会的人对珺瑶和弘昀这对龙凤胎也是早想下手的,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不过不想叫朝廷有这样的祥瑞出现罢了四阿哥早知道这事,即使平时珺瑶出门时也会看顾仔细,之前那件事值得怀疑的人很多,但也正因为值得怀疑的人很多,所以这事查起来颇为麻烦。
四阿哥又跟弘晖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没多久门外的高无庸通报道:“主子,大阿哥,福晋派人送晚膳过来了。”
四阿哥脸上温柔的神色一显即逝,他扬声吩咐道:“进来吧”吩咐完又问弘晖道:“晚膳用过了么?”
弘晖笑嘻嘻的说道:“虽是用了一些,不过现如今又饿了。”四阿哥瞧着弘晖赖皮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这餐又不是你额娘亲自下厨,你吃个什么劲。”
弘晖笑呵呵的说道:“没关系,额娘小厨房做出的菜肴已经有额娘做出的菜几分味道了,儿子不挑的。再说额娘肯定也准备了儿子这份,阿玛您一个人也吃不完不是?”
四阿哥敲了下弘晖的脑袋,自起身到另一边桌上等着用膳了。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和弘晖上朝后就感觉朝中众人一片肃静。四阿哥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三阿哥身后,五阿哥同样的姿势在四阿哥身后站着。他们这一排阿哥里太子当先而立,一身明黄色衣裳特别耀眼,但配上他脸上僵硬的表情就黯然失se了。
八阿哥仍旧一张温和的笑脸站在那,九阿哥和十阿哥则不时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至于十三阿哥早就不办差,很久没有上朝了,十四阿哥至今仍在西山大营,上朝一事也免了。
弘晖站在后面看着自己前方浑身冒着寒气的弘皙,心里冷笑一声后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只等着今个康熙如何处置噶尔臧了。
没多久静鞭声响起,康熙上朝了。他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看向下边站着的臣子,示意一边李德全念昨日收到的弹劾噶尔臧的折子。
只见李德全手捧着折子,张嘴朗声念道:“……喀喇沁杜棱郡王乌梁罕噶尔臧舍外huan养民妇,并于五十年二月产子,不念尊卑,于和硕端静公主服期内荒yin无忌……”
随着李德全念的越多,弘皙额头上的汗也越多,朝臣们虽无法交头接耳但眼神的交流却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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