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灵魂伴侣- 第13部分

——我再也无法靠近他了。
爱德华心痛欲裂。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除非死亡带走他的所有思想。
——必须做点什么。

“切尔西。”一个名字急促地从爱德华的喉咙里滑出来，甚至他自己在听到的那一刻也不理解它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
大厅内的气氛为之一窒。
“哦，亲爱的爱德华，你是认真的吗？”阿罗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眨了眨眼睛藏起眼底的狡猾。
“你确定吗？”一直不参与其中的马库斯突然转过身，猩红色的眼睛锁在爱德华的身上。他的语气冷酷而严肃，像是在审问囚犯，却直指心灵底层。
——古板的沃尔图里注重每一个承诺。
爱德华紧抿着嘴唇，内心在进行痛苦的搏斗，徒劳地寻找着合适的解释，试图在心里挖出真相。这并不容易。他渴望轻嗅他身上的香味，享受他的吐息，感受他的冰凉的体温——艾伦的一切都在呼唤着他的靠近。但是，天平的另一方却是因为自己对艾伦无措的爱和渴望而被牵连的年轻的无辜的贝拉——
“是的。”又一次地，爱德华的声音背叛了他的思想。他的声音是这样迅速而短促。

“不要这样仓促。”艾伦的身体覆了上来，紧紧握住了爱德华的手，浸染着他体味的温暖空气在两人之间萦绕流动。
“我不得不告诉你，虽然此时并不是合适的时机。”艾伦耳语道，他低下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指。“或许你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我会离开福克斯——离开你，在我们的灵魂契约达成以后。”
——一次自我告白。
“卡莱尔或许告诉过你，我们之间有一次秘密谈话。那时候，我们的联系刚刚建立，而我——急于求成——完全地自作自受。我希望你离开卡莱尔，同我一起回到意大利……”
“而我拒绝了你。”爱德华的眉头纠结了片刻，然后平缓下来，然后露出了了然的眼神。
“是的，你非常干脆拒绝了我，我们并不信任彼此。我曾经相信，灵魂伴侣会为我的黑暗的生命带来曙光，全心全意地交融。你却让我失望而归，家庭与责任，我并不是你的所有。”
“现在已经不同。”爱德华的眼睛出奇地温柔。
艾伦停顿了一秒，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像天鹅绒一样柔软。
“你错了，你仍然希望我可以加入你们。你更加希望我成为卡伦家的一员而不是和沃尔图里呆在一起——这个邪恶而黑暗的家族——当然，很多人都会这样想。”
“你或是卡莱尔——你的家人，足以为我提供充足的食物，但是，那又怎么可能一样呢？我熟悉这里，熟悉这里的人和物，所有的一切。我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年——从未离开沃特拉城——除了寻找你的这一次。”
——人们最为恐惧地并不是危险，而是改变，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即将发生，无法掌控。
“艾伦……”爱德华困惑地摇了摇头，他敏锐地察觉到艾伦异乎寻常的激动。
“而你们必然会在一个地方留下几年，或者二十年——然后离开另寻他处。可是，我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漂泊、奔波与变革，使人局促不安、战战兢兢的世界。”
“在中世纪，流放被认为是给予一个人最严厉的惩罚，因为人们相信，一个人的所有价值都体现在他占有着这个城市的哪个位置，没有城市，不能拥有城市中的一个位置就意味着一无所有。”
“这样你明白了吗！我们的理念并不相同。这样的我——我会为你的牺牲而羞愧。”艾伦的声音透露着糟糕的沮丧。
“我很惊讶，你还有这么多地秘密等待我探寻。”爱德华轻吻了一下艾伦的额头，以快速的语调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其中的一部分——我的天赋的确值得感激。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而现在，我只希望能够永远和你在一起，一起分享你的小秘密——你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可爱。我永远不会拒绝你，因为我已经把我内心的所有东西留在你身上了。”
——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需要的答案更多。但是在那之前，他们需要足够的时间。
“爱德华……”艾伦抬起头，一种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切实存在的东西诱惑了他的心，可是他却没有应对的办法。
“为了你，我愿意作出一些牺牲，就如同你为我做的一样。我亲爱的艾伦——我们是灵魂伴侣，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离。”他抚摸着艾伦精致的脸庞，少年的皮肤像绸缎一样光滑，如羽毛般柔软，他温柔的吐息，一次又一次地轻抚过艾伦的脸颊。
多少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在爱德华的脸上绽放，精美绝伦，被黄水晶般闪亮的眼睛凝视着，即便是见惯美色的艾伦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伊甸园。”


“啪啪啪……”阿罗的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我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他以夸张的语调这样解释道。
“我想未必。”凯厄斯讽刺道。“他们之间的叹为观止的小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兄弟，如果爱德华愿意为此做出牺牲，我想我们任何人也没有理由进行反对。”阿罗向凯厄斯挥了挥手，又转向爱德华微笑着提醒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吗？”
爱德华苦笑了一下，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艾伦一瞬间的僵硬。“贝拉……是的，她是我的责任。事实上，当我无法控制地迅速受到她的吸引的时候，我便已经万劫不复。”他的声音有些悲伤。
爱德华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紧紧地握着艾伦的手。
“你，暴露了我们的秘密。”凯厄斯伸出修长的食指，指向紧张的男孩，“不过，她很幸运。”他假笑道。“或许不幸。”
“我想是不幸更多一点。但那是我们的事情。在那之后卡莱尔会照顾好她，他的经验相当丰富。”爱德华有些犹豫，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但是艾伦并没有给他更多的考虑时间——他的男孩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亲吻作为奖励。

凯厄斯打了个响指，冷酷地笑了，“但愿如此。”



　



第24章　伊甸园（2）
属于艾伦的房间位于沃尔图里城堡的深处，黑色的主体色却在银色的精美装饰物映衬下失去了阴暗而平添了高贵。房间被分割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被当做会客室，属于它一面墙被改造成了酒柜，爱德华相信，那里肯定有现存最古老和最丰富的藏品。房间的另一部分则是卧室，黑色的大床被高耸的书架和CD架包围，在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款新出的台式电脑。卧室包含着一间独立的洗浴室。

艾伦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无声地踱着步，面色凝重，显得非常怀疑。而他的伴侣，年轻的爱德华先生，不得不抱着手臂苦笑着站在一旁，却对男孩的行为毫无办法。

“你会后悔吗？我是说，这并不像你。”最终，艾伦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该死地为此无比的焦躁。他理所当然地不安——真不幸，他一点也没有对方友好的读心能力。
“或许会或许不会。”爱德华耸了耸肩轻声说道。
艾伦停下了脚步，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他恼怒地瞪了一眼爱德华，对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极度不满。
“但是，最重要也是最肯定的一点是，我们永远不会分离。”爱德华的笑容更加灿烂，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走上前去，从背后紧紧搂住黑发男孩的腰——显然对自己的小玩笑表示非常满意。
“你需要考虑清楚，我永远不会离开沃尔图里。”艾伦扭过头，盯着爱德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一字一顿。“你受不了这些。那些血腥的、暴力的、邪恶的——你绝对会发疯的。看看我的眼睛，它们变成了你最厌恶的颜色。”他瞪大了眼睛，血红色在那双曾经清澈闪耀的眼睛里流动。
“而这显然不是终结——我不得不进食，否则我会死的。”艾伦嘶声说道。
爱德华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用力地抱住他的男孩。
“你当然不会死！”在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明白了艾伦的隐忍与无助。
——他渴望和我在一起。
爱德华用冰冷的唇温柔地吻着艾伦的颈窝，无比怜惜。还有什么比一个爱你更甚于自身的人更加值得你爱的呢？
“你是最好的，是你将我从万劫不复的生活里解救出来，阻止了我的自我流放，让我经历刻骨铭心的相思与爱恋。我为你而活。”
“事实并非如此。”艾伦冷笑着回答，对一番真情剖白毫不领情。“我既不善解人意，也不温柔体贴。我简直嫉妒得发疯！”他狠狠地踢了爱德华一脚——一点也没有脚下留情——爱德华几乎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嘿！那你也是这世间最善良的魔鬼。”可怜的吸血鬼男孩踉跄了一下，狡猾地趁机将高大的身体再一次地完全倚在罪魁祸首的身上。
“那么贝拉？”艾伦冷眼瞥了一眼将唇紧贴着他的耳朵的爱德华，恼怒地给予他沉痛的一击——他怎么以为可以在这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上愚弄他！他不是小孩子，言语，永远是最美丽的谎言。
“哦……”爱德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黑发的男孩小心地藏起胜利的微笑。叹了口气，艾伦决定放过他可怜的伴侣。“或许你认为对我并不公平，但是我自愿为你而——牺牲。迷恋会使人烦恼、怀疑、缺乏持久的喜悦与温暖，而真爱让人感到安全、信赖、温暖和幸福——你确定此时的你足够清醒？”
“是的，这样的错误一次就够了。我不会重蹈覆辙，以我的血为誓。”爱德华深情地许诺。
“事实上，我并不完全相信你的话。”艾伦扭过身子，故作严肃地说道，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不过——如果你愿意用行动，或是身体——来证明一些事情，我或许会更安心。”
他大笑着拉下愣住的高大男孩，以吻封唇。


地面，正是黎明时分，古老的沃特拉城渐渐暴露在阳光之下，新月之夜已然过去。
又是新的一天。

***

爱丽丝紧随在简的后面，她们的步速很快，路过前台的时候站在柜台后的女人微笑着向两名吸血鬼表示欢迎。“下午好，简。”仿佛对新面孔的吸血鬼没有任何的好奇心。
“吉安娜。”简点点头。没有停下脚步，径直朝房间的两层门走去。
木门后面，费力克斯已抱臂等候多时，他笑着举起手向两位吸血鬼小姐打招呼。
“主人会很高兴见到你的。”他这样说道。
爱丽丝的脸色非常不好，却还是攥紧双手，勉强回了一个微笑。
“我希望我能尽快见到我的兄弟，时间紧迫。”

快乐的时间永远短暂得让所有人哀叹，因此而更值得珍惜与分享。

***

当简带着爱丽丝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沃尔图里的大厅里时，艾伦与爱德华这一对灵魂伴侣仍然甜甜蜜蜜地在裹床单。作为一百多岁的处男，卡伦家的小孩不可避免地迷恋上了某一项成人运动，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奉献出去。
除去艾伦必要的进食时间，他们不停歇地探索着彼此最隐秘的部分，毫无保留地呈现自我。温柔炙热的爱抚，从未停歇的亲吻，吸血鬼冰冷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艾伦。”多天未曾开启的房门被敲响。
“亚力克？”艾伦侧过头，推开了再次覆上来的男孩，挣扎着喊道。爱德华冰冷的呼吸轻拂着他的脖子，他能感觉到他的鼻子滑过下颌的触感。
——哦，不要！
连续几天的沉溺让艾伦清楚地了解了伴侣每一个动作的意思——爱德华显然希望着下一个进度。他修长的手指纠缠着艾伦的黑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让艾伦身体内的火焰再次燃烧，催促着更深入的结合。

“一个客人带来了重要的讯息，她希望可以和她的兄弟谈一谈关于新生吸血鬼的问题。”亚力克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爱德华突然停止了动作，瞳孔微缩。他放任天赋去查看亚力克的思想却看到了爱丽丝疲惫的脸庞。
——贝拉！
纠缠的两人在彼此的眼中都读出了同样的信息。
艾伦和爱德华再也没有心情继续。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洗澡，穿衣，但是省去了捡衣服的时间——它们已经被全部变成碎片堆在了一起。

当艾伦打开房门，穿着白珍珠颜色西装的亚力克仍然等在那里，男孩儿看起来和他的姐姐简直一模一样，除了他的头发比简更黑些，而嘴唇没有女孩子那样的饱满——但是同样那么讨人喜爱。
“难以想象你们的热情之火会持续这么久。”他微笑着调笑道。
艾伦毫不避讳地点点头，牵住爱德华的手，“我们走吧。”

***

亚力克将两人领到了一个木门前，在走廊里已道别并先行离开。
拉开门，屋内的布置像是一间小会客厅，墙面是白色的，地板是深蓝色的，本应有窗户的位置被一副美丽的油画取代。环形沙发上，爱丽丝一个人焦躁不安地坐在那里，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立刻跳了起来。
“爱德华！”见到兄弟后，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再显得那么疲倦。
“爱丽丝……”
“我从未想过事情会变得这样糟糕——我已经足够努力地关注斯旺小姐的——好吧，贝拉的情况，但是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爱丽丝的声音充满了忧郁和难过。
爱德华的眉头紧蹙，他理所当然地听到了爱丽丝的预言。
“在所有关于未来的影像里她或者是和我们在一起，并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或者会在以后离开——我却从未预测到更加不幸的画面。”
“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会改变？”她的兄弟阻止了爱丽丝的滔滔不绝。
“可是在你离开以后的几天——大概一周左右——未来的景象彻底改变了。我想，那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决定？”爱丽丝求助地看向爱德华。她已经变得不知如何是好，在贝拉的身上，预言总是飘忽不定，而卡莱尔也不能为此提供更多的帮助。
“因为你决定和我在一起。”艾伦低声说。他默然地低下头，额前落下的黑发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大片的阴影。
爱德华紧抿着唇，随即摇了摇头，反驳道：“不，我们不应该妄下结论，或许有别的事由干扰了未来的发展——我不是说这不可能，可是一定有别的重要的原因。”
他闭了闭眼，试图将贝拉葬身火海的画面驱出脑海。
“或许真的是这样。”爱丽丝瞥了一眼艾伦，笨拙地笑起来，试图让自己显得开心一点。“无论如何，我仍然可以看到那些片段，那段影像并未成为‘过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话没错——不幸中的万幸。因此我们有时间去拯救……”他停住了，不确定地看向艾伦。
“哦，别担心我。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我的身体已经足够健康。”艾伦轻声说，不安地紧了紧双手。
爱德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不可自抑地拥抱了他的伴侣，“我们当然会在一起。然后，我们一起回来。”
“而现在，我们需要去阻止一场悲哀的长眠。”爱丽丝提醒道。


　



第25章　十字架（1）
雅各布在树林中奔跑着。除了持续的奔跑，他不知道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他忘记巨大悲哀。　
他知道已经太晚了，她已经‘死’了。新生的吸血鬼，她变得和他们一样了，邪恶，疯狂而饥渴。那是他一生以来看过的最可怕的场景，
——我简直像个宫廷小丑！
雅各布在内心自嘲道。当他为贝拉烦恼不已，拼尽一切想要把她从那群吸血鬼的手里抢回来的时候，贝拉已经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即使他曾经无数次地向她重申过吸血鬼的冷酷和邪恶。她依旧为魔鬼而杀死了自己。

***

在与山姆不欢而散的第三天，雅各布终于强忍住厌恶，下定决心闯入卡伦家——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挑衅行为，但是他决不能放任那群吸血鬼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