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混蛋!你去死!”伴之而来的是意料中的咬牙切齿,君淡非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惊恐和愤怒。
怕是胆大包天的我真的再次把他拐上床吧!
笑了笑,叹息的回忆以前他身体的美味,我可惜的摇了摇头,若不是他成亲的对象是韩相的女儿,现在不宜和那老狐狸撕破脸,我真想再次感受下那销…魂的感觉。
“别那样看着朕,你不知自己那幅风情的外貌做出那般勾引的姿态会让男人忍受不住的吗?”,占了占口头便宜,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张让男女都为之梦魂萦绕的脸。他身子僵硬,连呼吸都凝滞了片刻,看到如此的君淡非,我心中涌起一丝难言的快意。
我嫉妒他,从一开始我就嫉妒他,嫉妒他有个为他一心一意着想,真心疼爱他的父亲,特别是在我无意间发现大明皇室最深的秘密后,我就更加深深的嫉妒,甚至讨厌这个美丽如妖的绝色男子。
他同样是身体不好,几乎和我的前世的人生经历类同,为何他就要比我幸福?
眉头微微一挑,我唇角牵出一丝淡淡恶意的弧线,戏弄他的心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无法宣诸于口的失落。
“懒得和你这混蛋一般见识”忽然的沉默气息被打断,君淡非看着我,脸上掠过复杂的神色,却不在多言。
见他突然转性不再对我又叫又威胁的,我也懒得再逗弄他,侧了个身,示意他离开。
犹豫了片刻,君淡非还磨磨蹭蹭的立在原地,见他反常,我侧目看了他一眼,不巧与他看着我抬起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击,慌乱的低下头,他似鼓气勇气的开口道,“君晅天!你曾经给我说的那个故事还未完,能不能告诉我接下的结局”。
故事?怔了怔,反应过来后,我眼色冷酷,“不过是个故事何必执着它的结局”。
“可那个故事却让我欲罢不能,你知不知道,每天我都会控制不住的想起你对我讲起那故事时的情景,那时的你眼神如一荒白雪,冷寒的令人心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疯了似地想知道结局,有时癫狂错觉到那个故事就是说的你自己”,像失去控制的的傀儡,君淡非忽的慢慢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变成了悲哀的呜咽。
为什么要记得……为什么要记得那些呢?
他猛的抬起深紫魔魅的瞳,无声的痛苦从里面流露出来,让我一时呆滞。
“我是不是很奇怪,竟会因为个故事变成这样,你一定要笑死我了……”干硬粗嘎的声音幽幽颤动,君淡非红了眼圈,咬牙不让眼泪流出,“我恨死你了,你这个魔鬼,让我变成这样,我恨死你……”
他喃喃的呓语,让我苦笑回神,默然不语。
气氛依旧令人压抑的沉闷难受,一丝绝望的表情浮现在君淡非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眉心的朱砂痣仿若滴下的血泪,他突然扑倒我怀里,揪着我的衣服痛哭。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纳闷儿。
除非是在床上,其他时刻我对美人的泪水非常没撤,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我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顺气,诱哄道,“好了,你也快成亲了,就把那些事忘记吧,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忘不了,我已经忘不了,你根本就不明白”他捶着我的胸口,艳丽的脸庞因泪水而显得楚楚可怜。
好吧!我是不明白,男儿心海底针,我有时也搞不清楚,想推开着君淡非,他却像只章鱼紧紧趴伏在我身上,让我顿时无语。
“你究竟想要我怎样!”我快投降了,如果不是美人,我才懒得费功夫和他这么磨叽。
“应该说你想对我怎样?”他似乎很委屈,很气愤,“混蛋,魔鬼,你到底对我怎么样了,为什么我的身体好不了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霎那明白。其实对他的身体我并未十分残酷的调教,照理说过了这么久了,他至少也该能和女人交…欢了,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他天生就是gay,而且是喜欢位居下方的零号。
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个讽刺的微笑,我冷声,故意羞辱他,“你本来就是个淫…荡的人,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
“你胡说!”怒叱的涨红美艳的脸,君淡非跳起脚来,眼角犹带泪珠,结结巴巴小声道,“和其他男人也不可以,一定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一定是的”。
被他这么激动的反驳,我眉间一挑,不由暗暗吃惊,仔细打量着他。
我的目光很放肆轻佻,甚至有些下流,但君淡非红着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眼神虽然愤怒,却毫无任何的嫌恶。
真可怜,我有些了然他的变化,却不在意地撇撇嘴。
“如果淡非愿意,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说着调笑意味的话,我干脆无视君淡非扭曲的脸庞,轻笑着潇洒离开了。
“混蛋,你迟早会造报应的”喷火的小暴龙再次气的哇哇跳脚,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我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懒得和这个可怜的孩子计较。
毕竟,人家已经先我一步造报应了。
离楼
阻止了宫人的通报,室内南风趴在床上,背对着我,在一片昏暗的影像中他的身影如同被凋零的鸢尾花,孤零而寂寞。
我胸口微微一滞,猛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温驯的,纯真的和轻快的,从未露出这么灰暗的背影。
一贯以来都是他痴痴的看着我的身影消失,而非现在场景逆转,角色互换。
心口一软,我陡然一痛,突然觉得南风对我的感情太沉重了。知道他喜欢我,可是喜欢到什么程度我现在才有点明白。
似乎听到声响,他双目失神的转过身子,看到我,红肿的眼里瞬间浮出惊喜和从不掩饰的欢快。
“陛下,你还生风儿的气吗?”跑到我身边,不安的看了我一眼,他怯怯的问,神态盈盈可怜的如同一滴水珠。
没有像往常扑在我怀里,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我的心忽而生出几分烦躁。
“风儿一向乖巧,我喜爱都来不及,怎会生气呢”握住的手掌微凉,我伸手捏了捏南风挺翘的鼻子,亲了他的小嘴一口。
眼里闪过甜蜜的光,南风见我态度亲密宠爱他如以往,这才勾住我的肩颈,脸上呈现出大大明媚的笑容,爱慕之意不言而喻。
其实安抚南风是件很简单的事。因为他爱我,绝对不会让我难做,只是委婉的表达了下我离不开无双的念头,他尽管很痛苦却还是默认了我们在一起,虽然有些卑鄙,但我目前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让他接受燕无双。
他的恨意是那么显而易见的,让我无奈而又莫可奈何,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也不好贸然插手这件事。
即使南风退了一步,表面上的平静并不代表背地里的阴谋血杀,我心里也明白。以南风的性子绝对会在背地里不放过无双的,想起我那些曾经宠爱过的妃子莫名其妙的被害死,我也不忍给南风敲点,总该有个途径让他把不满发泄出来,至于燕无双,我相信能够活这么久的人绝对不是轻易被打败之辈。
“陛下,今夜留下来吗?”语调轻的几不可闻,他眼角残留的水珠,散发着刺目的光泽。
这只小狐狸可真狡诈,这样的情景下我怎么舍得拒绝他不过分要求呢?
一番温存之后,那夜就这么留了下来,第二日好不得又是为了补偿闷闷不开心的无双,一大堆东西赏赐了过去。
之后半月,白冰澈也邀请过我几次去他的凤宫,但如今的我,被君淡非的婚事搅得头昏脑胀,实在没工夫去应酬他。
看着手中秘密呈上来的暗折,我苦着脸发愁,有件事,已迫在眉睫等待解决。
“喀嚓”一声轻响,打破御书房的平静,我合上手中的折子,将视线淡淡投在从暗道里出来的人身上。
“太后,你很准时”声音中带着深沉的威严,我面色恢复肃然。
“和陛下合作,我可不敢有任何怠慢”一身干练的紧身束衣,太后一贯嚣张的面色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肃杀笑容,让习惯她另一种面目的我还是微微不太适应。
谁能想到大明皇室最尊贵的女人原来是个杀手呢?第一次被告知这个身份,我是震惊的。
“不知我的东西带来了没有”拉回我的注意,她沉声问,然而鬓角跳动的青筋却隐隐显示其内心的激动。
“自然”从怀中掏出一白瓷玉瓶,我淡淡微笑,往桌前一推,道,“这便是在天下流传了千年,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至宝雪露”。
眼睛一亮,等她伸手打开瓷瓶,一股淡淡的冷冽暗香若隐似无飘出,深呼一口气,我眸光暗沉,缓缓的声线再次扬起,“太后,我帮你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现在你是否也该告诉我,先帝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是离楼的主人?大明皇室最深的秘密和离楼之主之间有什么联系吧!”
一个个的疑问咄咄抛出,我神色禀然,自从两年前无意发现先帝记录的手札,得知他的死因和所谓的离楼脱不了干系后,我就开始怀疑自己登基为皇好像不仅仅是为君淡非做嫁衣,替他消灾解难的,好像从一开始我就被别人给算计了。
只可惜我了解它的不多,能反击的手段有限。
“待我验查过之后,自会告诉陛下我所知的一切”,研究着手上的药丸,她冷淡道。
点了点头,我示意理解。几分钟之后,见她脸色渐渐铁青,心头浮出一丝不妙,我开口,“怎么了?”
“药是假的,雪露它有个不为人知的特点是溶血才化”愤怒之中将手中的药丸捏成粉碎,她双目喷火,定定的看着我,“你竟敢欺骗我”。
“我也不知道”阴沉着脸,我气势不弱的回望着她,冷笑。药是我费层层功夫才弄到手的,谁知道是个赝品呢。
“那我们合作暂时取消”决绝的声音传来,冰冷而不留情,却让我心头烦怒交加。我花费两年的时日才查出太后这根线索,若从她嘴里撬不出什么消息,我不是时时刻刻活在别人的算计里么。
我虽不是散尽天良的凶恶之人,但有的是见不得光的办法。
冰冷的轻笑出声,我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冷酷道,“太后,合作必须继续。如果我今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放火烧了你的慈宁宫,我虽不清楚令妹的尸身具体的地方,但在慈宁宫总跑不了的,到时你即使拿到雪露了,也救不了人吧”。
打蛇七寸,威胁人我向来擅长抓住弱点。
答应她的要求找那颗药丸是好的解决途径之一,但失手了,我也不在乎用这些很容易两败俱伤的手段。
“和我撕破了脸对你没什么好处,别忘记我的身份和背后的家族”气的身体微颤,太后不甘示弱的冷睨,却并不能惊动我内心分毫。
“孰轻孰重我自然明白”,我眉目肃然,离楼已经渗透了我的后宫和朝廷,当前解决它的问题才是王道,至于其他,还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只要太后你肯告诉我一些线索,东西我也会继续给你找的”认真的抬眸说道,我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疲倦。
这个皇位他妈的做的真累,如果可以,真恨不得丢下跑路算了。
“我不会相信你的”神情毫不松懈,她的确是个强悍的对手。
“你必须信我,从一开始我找上你,你向我示好后,你就没有退路了,想必你也是恨离楼的,也想摆脱它的吧!毕竟你的妹妹就是因此而死的,若你无用了,你也会惨遭遗弃”冷漠的指出,见她面色忽的愤恨,我暗暗舒了口气。
以后这种揭露人家伤心事,挖人伤口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沉默许久,她不说话,我也不迫她。
一片压抑的气氛里,眼中神光忽闪,似乎权衡利弊许久,她终于再次开口,“我只能告诉你离楼的主人就在皇宫,但他是谁,是男是女,我就不清楚了,楼主是个谜,我了解的也有限”。
再逢
清晨的琉璃瓦洒着阳光,一柄树枝云散九天,满目葱翠。
我抬起头,随着那隐约跳动在绿叶间的光,走在冷清的日光底下,冰凉的空气,暖的晨曦,风一阵阵的吹来,把我的头发吹起,像垂死的蝴蝶扇动翅膀。
这个时候,宫人在远处静静的立在一边,我眯起黑目,睫毛的重重昏影射在面颊上,招了招近侍,轻轻开口,“走吧!”
今日是君淡非成亲之日。日光正好,艳如桃李纷飞时。
在不远处的廊庭底下,花荫浓墨深处,白冰澈依旧一袭神仙白衣,幽幽静立,像是无声浮动的暗香,带着夜的清凉和寂寞。我抬眸看他,他的嘴角轻轻的弯出淡淡的弧度,脸上挂着柔和高贵的微笑,仿若是寺庙里供奉的神佛,深不可测。
“今日让我想起和陛下大婚时的情景,一晃多年,也是我该看他人笑娶迎嫁了”坐在珠罗幔下的马车里,他淡淡的眉眼舒展,黑色柔软的发披散在腰际,宛如当初。
“是啊!我还记得先帝对我说新后风采绝伦,秀雅不凡呢”唇角弯起,我静静的注视他,认真的看着这个被选中为皇后的男子,这么多年来,几乎稍微重大的典礼,都是他陪伴在我的身侧,有时我们相隔那么近,如现在这般,只是一伸手,就能触摸的距离。
只是这般单纯的牵手,我们好像从未做过,我是帝,他为后,两人之间彼此的依恋好似幻觉,从未在心底留下痕迹。
心微微动了动,我低下头,他的指甲透着浅浅的白,似象牙的颜色,我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肌肤,有一点点的微凉。那么凉,那么冷,此刻,却是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很冷,没有温度”我如实说。
“那陛下愿意给予我点温暖吗?”陌生而熟悉的温暖,令那只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栗。
我点了点头,他依偎在我的怀里,身上淡淡的体温,有股墨的香气,很舒服。
“其实陛下的心是热的,却硬要给它覆上一层雪”他眼睛很黑,明亮通彻见底,面孔上散发着月牙儿青瓷的淡光。
我笑,眯起眼睛看着安静如小白花的人,他的瞳孔里,掩映着重重白云,我的影像似乎很清楚,又很模糊,“我以为我一贯是冷酷无心的”。
“不知为何,我感觉陛下只是对一切太过失望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嘴里喃喃的话语消失在颤动的尾音里。
只是太过失望吗?心若一池春水,起了涟漪,我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他也沉默,安静的像是夜空下的一束睡莲。
马车滴滴的前行,响彻在清冷的晨曦里。
远处,太阳正缓缓的升起,照在帝王孤寂而笔直御道上。
君淡非的王府很大,如他早亡的母亲明月宫一样,全部栽种的都是各种桃树。婚宴还未开始,我偷得浮生半日闲,将身体淹没在一片灿烂的朝霞里,五彩斑斓的天,红白相映的桃花,我以为自己在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清风吹过,看着红白娇嫩的花瓣争相掉落我的肩头,脑中忽的浮现眉心一颗红纱的绝美少年,心里面莫名凄凉的闪过了四个字,桃花薄命。
以后一定要帮君淡非将这满园子的桃花砍掉,种上牡丹,那才是属于皇室之人的花。
我行在花雨中,淡淡的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向另一处,前方有颗很高大繁密的树,我走过去,慢慢抚摸树干上经岁月留下的沧桑,细细的屑丝忽的从头顶飘落下来,我好奇的抬手,发现竟是薄薄的木屑。
我抬眼向上望去,蓦然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熟悉,树荫上方,那是一个镂刻着木雕的男子,浮光射到他的脸上,带起淡淡的光晕,他有张凌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