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不惊不语。
“你介意?”
不惊仍旧不语。
星月沧澜身上顿时散发出阵阵冷气,冷气越来越强,所有在场的人不禁有跪倒在地膜拜他的冲动。凌厉的冷气像是尖利的刀片吹向除了不惊之外的每一个人。
这个小家伙果然介意他们的血缘,他居然敢介意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第078章 黎明之前的黑暗
不惊抬头,淡淡地开口陈述:“很冷。”
星月沧澜一言不发,但身上的冷气却瞬间收敛,仿佛刚才的冷冽只是众人的错觉。虽然冷气减弱了,但他身上强烈的气势并未收回。众人仍然能感觉到胸口的压力。星月沧澜紧紧地盯着不惊的眼睛,却看不透不惊的情绪。他脸上的笑容仍然没变,但是其中夹杂的冷意却让人感觉到危险。容荀的手下和小纵四人已经有些受不住地脸色苍白。
“你早就知道我们是父子了?”不惊的语调平平淡淡。
众人再次哗然,柳邀更是发出一声惊呼。
父子?他们是父子却完全和情人一样相处?
四个护卫也面面相觑。
小下的冲动个性更是让他恍然大悟般地脱口而出:“啊,难怪随意公子一路上都护着公子呢!”
“闭嘴!”小纵低声喝道。
小横也使劲插了小下一把。小天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含着眼泪,已经不敢再乱说话。
而小下的那句话如火上加油,让星月沧澜和不惊同时变了脸色。
星月沧澜冷厉的一眼横了过去,唇角的笑有些残忍:“本公子的心思几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护卫来猜度了?”
小下不禁颤抖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不惊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但很快静如止水。
星月沧澜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坦然地道:“我确实早就知道了。”
不惊的心情有些复杂,索性偏过头不看他:“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星月沧澜眼眸危险地一暗,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跟我走,小家伙。不然的话,我就把这颗珠子扔掉!”
不惊毫不在意地瞄了他一眼,反正那颗珠子是他的。要扔随便。
星月沧澜看着他眼里的挑衅,觉得他的眼神特别可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眼中不合时宜地流露着宠溺。但是想到不惊其实是在意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的,他的心情顿时又变得糟糕起来,抓着不惊的手臂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一直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不惊。
不惊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泛红,但他并没有开口。
星月沧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终于开始放开了。
容荀也被星月沧澜和不惊的父子关系震撼了,是父子怎么可以在一起?他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稳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上前几步,真诚地道:“不惊,不如先和我回麒麟王府住一段时间,就当是散散心如何?”
星月沧澜身上的冷气再次飙升,但他却坚信不惊不会和他走。因为他很清楚容荀早把不惊得罪了。但是,他的脸蓦地一黑,他差点忘了。容荀刚才为小家伙挡了一掌!
该死的。他讳莫如深地盯着不惊,黑眸一眨不眨。
不惊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离他远些。
星月沧澜神色不变,向前几步,宣战的意味不言而明。
柳邀早就对不惊好奇了,此时知道随意和不惊居然是父子,眼中更是闪着兴奋的光。
有好戏看了!他也不失时机地道:“不惊,不如跟我和潺一起回游客联盟吧,那里很好玩的喔。”
星月沧澜闻言却松了一口气。回游客联盟也好,那里也算是他的地盘,去了那里之后,他可以和不惊好好沟通。
不惊摸摸有些闷痛的胸口,若有所思地道:“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然后,他转向了容荀。
“小家伙,你若是跟他走,我一定会铲平麒麟王府!”星月沧澜身形一晃,已经挡在不惊和容荀之间,眯着眼威胁。
容荀古怪地看向他。你以为你是谁?我麒麟王府是你想铲平就能铲平的吗?
心中不悦,但鉴于他是不惊的父亲,他没有说什么。
不惊置若罔闻,虽然被星月沧澜挡住,但仍然对容荀道:“麒麟王,其实我真的蛮喜欢上次呆过的那个地方的。”
容荀不明白不惊这句话是褒是贬,有些尴尬。
不惊又对小纵四人交代道:“小纵,小横,小天,小下,你们先回去。”
“是,公子。”小纵四人担心地看了不惊一眼,还是转身飞走了。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了。
不惊绕过星月沧澜,又对容荀道:“麒麟王,请带路。”
容荀眼前一亮,连忙唤出两只体型庞大的飞燕。
“展微,你留下来处理这里。”容荀的声音里隐含的兴奋让星月沧澜的笑更加邪魅,暗色的眸子里藏着决然的深意。
“是。”展微答了一句,带着其他人恭敬地退到一边。
“麒麟王不介意多两位客人吧?”柳邀笑嘻嘻地凑了上去,还不忘拽着冷潺。
冷潺居然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看了容荀一眼。
容荀无语一叹,又唤出两只飞燕。
星月沧澜被忽视已久,脸色一沉,瞬间后已经坐在不惊身后,双臂紧紧地钳制着不惊的细腰,亲昵地用唇蹭着不惊的耳朵,故意用魅惑的嗓音骚扰他:“小家伙,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不惊有伤在身,被他碰到伤处,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星月沧澜连忙稍微松开一些,为他输入一些神力。
“随意公子,你。。。。。。”容荀见不惊并没有说什么,只得又闭嘴。
不惊无力反抗,也无意反抗,他现在大脑里很乱,但他的身体似乎早已习惯了星月沧澜,所以才会任由他抱在怀里。
柳邀捂着嘴在一边偷笑。
星月沧澜看着怀中小人儿的头顶,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虽然这个小家伙就在他的怀里,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这种感觉还真是讨厌。
他在不惊头顶印下轻柔的吻,脸上又露出了充满邪气的阴笑。
不过,本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逃走的!
容荀看着那边的两人,双手将身下的羽毛抓得紧紧的。不,他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的。他们是父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稍微拾回了一些信心。
一到麒麟王府,星月沧澜就拉着不惊走进一间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容荀、柳邀和冷潺三人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容荀,脸色有些古怪:随意是如何会对自己家的布局那么清楚的?
他不知道的是不惊和星月沧澜早就把他的麒麟王府参观了好几遍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里一阵失落,找来下人为冷潺和柳邀安排了房间后,也去找自己的爱妃安慰受伤的心灵去了。
再说星月沧澜将不惊拉进去后,一直攥着不惊的手腕不放。
“小家伙,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惊也不介意他抓着自己的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星月沧澜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们真的是父子?”
星月沧澜毫不在意地点头:“千真万确。”
不惊心里的感觉很奇妙,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还记得你跟我说不介意我去调查你的身世?”提到这件事,星月沧澜自然想起罪魁祸首月夜,眼眸更加幽深。
果然如此。不惊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星月沧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充满邪气地一笑,低沉着嗓音道:“小家伙,即使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给你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不惊回头时,星月沧澜已经不在房中。
不惊懒懒地躺在了床上,星月沧澜为他输入神气后,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对于他和星月沧澜其实是父子的事,他确实很震惊。但他介意的却不是他和星月沧澜的父子关系,而是星月沧澜对自己的感情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所以才会有些好感?
在自己喜欢上星月沧澜这一点上,他并没有半分怀疑或者退却。他喜欢星月沧澜是事实,即使他们是父子,也不会改变这一事实。本来喜欢女人的他喜欢上男人,他已经坦然接受了。如今只不过那个男人刚好又是他的父亲而已,他的心理并没有觉得难以接受。
21世纪的人什么没有见过?他不会纠结于性别和血缘。
也就是说,他和星月沧澜的父子关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他不相信的是星月沧澜对他的感情。
也许,星月沧澜之所以粘着他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他是一个万人之上的帝王,这样一个长期处于高位的人真的能分清父子情和爱情吗?
他的胸口微微地疼痛起来,如果他只是错把父子情当成爱情,那么,他将是一个多么大的笑话。
但若是这样,星月沧澜又为何明知道他是他的儿子还会和他发生关系?他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
一时之间,两种相反的可能性如同内伤,反反复复在五脏六腑里翻搅纠结着,让他躺在床上辗转不已。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想了一个下午,不惊头脑了仍然一片空白,对于他和星月沧澜的未来没有考虑出半分结果。
容荀派人叫他出去吃完饭时,他才稍微清醒一些。
本来不想出去面对星月沧澜,但不想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还是走了出去。
第079章 你是本皇的爱人
麒麟王府的膳厅很特别,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圆形的暗黑色膳桌,用结实的兽角打造而成。而旁边的每一只凳子都是以兽角为腿,以兽皮为椅面,极具特色。膳厅四面的墙壁上悬挂着的壁灯则是用动物的骷髅头颅当灯座,闪着幽幽的火光,阴森诡异中又带着些激起人的探索欲的神秘。而顶部的最中间是一颗巨大的宝石,反射着四周的灯火发出耀眼的光芒。旁边跪着的是技艺高超的乐师,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妖艳美丽的妖女穿着薄如蝉翼的彩色衣衫扭着如柳的细腰翩翩起舞,影影绰绰,清纯中夹杂诱惑,羞涩中又大胆地展现着欲望。
所有一切都充满妖界特色,不愧是妖界之王的府邸。
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首座自然是容荀,左手依次为冷潺、柳邀,右手本应是星月沧澜的位置,但是空着。
不惊的脚步顿了一下,在星月沧澜的那个位置的下手坐了下来。
容荀的脸色一黑。
柳邀没有看见星月沧澜和不惊一起,也失望地撅了撅嘴:“不惊,意呢?”
“他自己有脚,想去哪里我管不着。”不惊瞄了他一眼,心下有些烦躁,但他并非轻易迁怒之人,所有还忍着自己的不悦,只在心中气闷。
容荀连忙道:“随意公子一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就不用管他了。各位,不必客气,请随意,若本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多多包涵。”
冷潺不喜言语,只微微举杯示意。
柳邀只得作了代表,起身举杯:“请,请,麒麟王太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
不惊也对容荀举杯示意,但并未喝酒,大大方方地吃着饭菜,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烦闷,将星月沧澜的事丢在一边。
茶足饭饱,那被强行按下的失落却又涌上心头,便和容荀客气几句,便回了房间。
虽然知道星月沧澜一定不在,但推开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那片失落还是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
他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向之前与星月沧澜呆过的地牢而去。一路上遇见的巡逻侍卫恭敬地点头施礼,并未阻拦,大概是容荀的授意。
站在栅栏外,看着那张石床,略一沉吟,闪身便出现在里面。
静静地躺在上面,那天的回忆也涌上心头。恍惚中似乎感觉到身边多了一片熟悉的温暖,心头猛跳,迅速偏头,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星月沧澜已然成了我的罂粟?
不惊的眼变得越来越清明。若星月沧澜果真对他有意,自然皆大欢喜;若他想吃完就跑,他也要把他追到手,吃回来再甩掉!
这才是陆放的风格。
想通之后,不惊一跃而起,离开地牢,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
岂知,身子刚沾到床,便感觉到身边温暖的气息,睁眼一看,星月沧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自己刚好落在他怀里,竟像是投怀送抱。
他的脸抖动了几下,冷冷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星月沧澜毫不介意他的冷淡:“想通了吗?”
“嗯。”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那么,结论?”星月沧澜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头发,不惊却还是感觉到他的胸膛的轻微的紧绷,心中有一丝愉悦。
“结论就是我现在要睡觉了!”不惊面无表情地挣脱他的怀抱,背对着星月沧澜闭上眼睛。
腰上却猛地多了一股力量,像是一根粗壮的绳子勒住,要把他的腰折断了。
“惊儿,你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你现在的处境。”星月沧澜的声音充满邪气,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惊暗叫不妙,起身就要往床下挑,眼前突然多了一张放大的脸,自己已经被星月沧澜压在身下。星月沧澜的眼眸比平时更黑、更深、更沉;他的笑比平时更加邪,更加魅,更加美;他的呼吸比平时更加重,更加热,更加近。
“你,你想怎么样?”不惊不禁有些后怕地吞了吞口水。这个混蛋似乎真的被自己惹毛了,他不会是打算来硬的吧?
“介意我们的血缘关系?”
不介意,但是不惊暂时不打算告诉他,所以保持沉默。
星月沧澜邪魅地一笑,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左掌慢悠悠地握住不惊的两只手。
因为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不惊一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疑惑地眨眨眼,嫣红的小嘴也不自觉地微微撅着。
星月沧澜的见了他撅起的小嘴,眼神更加深邃。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星月沧澜似笑非笑,用更慢的速度拉开不惊的衣衫。
不惊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下意识地看向星月沧澜。星月沧澜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他的胸口,根本不看他。
这个混蛋!他暗骂了一声,开始使劲挣扎起来。
“呵,你越是挣扎,我越是不会放开你喔。”星月沧澜警告地道。
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大,不惊慌了,急道:“放开我,我们公平地决斗!”
星月沧澜置若罔闻,不惊急得脱口而出:“放开我,我是你儿子!”
星月沧澜的手一顿,继而阴阴一笑:“我知道。”与此同时,嘶的一声,不惊身上的衣服成了碎片。
不惊暗暗叫苦,只想自抽。他明明知道星月沧澜误会他在意他们的血缘关系,还提起这一点,不是火上浇油吗?
在确定星月沧澜对他的感情之前,他可没有打算与他保持这样的关系。不惊反抗得更加激烈。
星月沧澜单膝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邪气而深沉地笑着:“小家伙,你听着,你确定是本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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