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神山上,刺杀魔王的人正是阴郁所派出,他没有想到会被那四个紫衣人搅了好事;更奇怪的是,魔王似乎早已料到有人行刺,在普通侍卫中隐藏了许多高手。那一次,灭天教损失了不少好手。
阴郁沉默片刻,才愧疚道:“还是没有消息,只是,下面的一个小弟有一次无意中看到清宫公主也穿着一件紫衣。”
“喔?”阴郁心中一动,“荣邵?本教主记得他每次出现均是着黑衣。”
“是呀,”阴敛也觉得有些奇怪,“但那小弟发誓说他没有看错,而且那紫衣与上次四个紫衣人穿着的紫衣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布料名贵许多。”
阴郁若有所思。
阴敛愤愤道:“大哥,你说这紫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几乎每一次我们有所行动时,他们就会破坏我们的好事!”
阴郁轻哼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教中有叛徒?”
阴敛一愣,随即道:“这么所的话,也有可能。不然的话,怎么我们的行动总是被紫衣人知晓?”
阴郁仍旧看着飘落的细雨,淡声道:“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阴敛下意识地追问。
阴郁冷冷地道:“只要我们的行动是针对魔王,紫衣人必定出现。这说明什么?”
阴敛思索半响,倒吸一口冷气:“大哥的意思是,紫衣人是魔王暗中培养的势力?但这不可能啊,‘那人’不是说魔王只有影卫这一股势力吗?”
那人?那也不能尽信。阴郁皱眉,许久之后才道:“若那紫衣人真的与荣邵有关,哼,要想除掉魔王,必须先杀荣邵!”
清宫与青竹山庄结盟时,他就已经料到不对,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加派人手,密切注意魔宫与清宫动静。”
“是!”阴敛应了一声,忽然看向走廊的拐角,“大哥,有人来了。”
阴郁向他示意,他立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水漪信步走来,见到阴郁站在那里,不由得暗喜,快步走过去。
“郁哥。”
阴郁微微一笑,任由她上前投怀送抱。若非这个女人还有点用处,他早就杀了她。
“郁哥,你生气了?”水漪切切地问。
“我为何生气?”阴郁淡笑。
水漪垂下头颅,羞愧而委屈地道:“上一次……你交给我的药,我真的洒入酒中了。”这几日,荣邵一直没有找她,她心中一直不安,今日终于忍不住提及,想要解释一番。
阴郁的脸一沉。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死。
“无碍,这不怪你,”他皱了皱眉,还是把手放在她的粉肩上,“你出来这么久,不怕荣邵怀疑你?”
水漪抬头直视他,婉约一笑:“他交给我的任务本就是监视郁哥你,郁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嗯,所以你把我的事都告诉他了?”阴郁玩弄着她的发丝,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
水漪连忙道:“郁哥!水漪不敢,若真是如此,水漪也不敢在留在这里了。我是真的喜欢郁哥才留下的!”
阴郁看着她眼中的急切,微微一笑:“原来如此,那么,你在这边呆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情报给他,他不怀疑你吗?”
水漪狡黠一笑,她怯然地偷瞄阴郁一眼,有些忐忑:“真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郁哥,你不会生气吧?”
阴郁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笑得温柔:“怎么会呢?漪儿真聪明。对了,听说荣邵只喜欢黑衣,可是真的?”
水漪放松地靠在他肩上,连连点头:“是呀,宫主只喜欢穿黑衣,清宫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不过,我曾经见过宫主穿紫衣,那是唯一的一次。”
“喔?”阴郁心中立即有了结论,又问道:“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水漪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郁哥想知道的话,漪儿可以回宫打听一番。”她说着,大胆地搂着阴郁的颈项,腰腹暗示性地磨蹭阴郁。
阴郁勾唇一笑,张口含住她的耳垂:“漪儿真乖,回房可好?”
水漪娇笑一声,羞怯地颌首。
半月之后,魔都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都主大人叶才的诞辰到了。叶才是朝中的大臣,庆祝场面之大可想而知,都主府之前出水马龙,络绎不绝。
这一日,魔都的大街上也多了四位出色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人,其实是三位男子与一位少年。
为首那人身着华贵紫衣,气质不俗,正是清宫宫主荣邵。站在他左侧的那人则是曾经与他一起出现在青竹山庄的那名护卫,名为荣升。
他们后面那两人自是易容之后的星月沧澜和不惊,他们两人一直不明白荣邵为何会让他们伴行,但既然有机会离开清宫闲逛一番,他们自是不会拒绝。有天雷和天电在暗中保护,他们两人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四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前行,不多时便到了都主府门口。
不惊和星月沧澜此时才知这里竟是荣邵的目的地。二人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荣邵,叶才的儿子叶柯明显死在清宫人手中,荣邵来此竟然没有半分不自在。这个男人深的可怕。
都主府门口,大管家和二管家正在迎接贵客,脸上笑呵呵的。
荣升送上拜帖与寿礼,道:“落叶堂少主唐岱为叶大人祝寿。”
大管家连连道谢:“欢迎唐少爷,多谢唐少爷赏光,快请进!”
不惊见那管家对此没有丝毫疑心,心下了然,这荣邵定然是借用了“唐岱”的身份。
仆人很快上前牵走他们的马,四人则跟着二管家进得内院。荣邵泰然自若地见了叶才,说了不少场面话,滴水不漏,没有引起叶才的半分警惕心。
随即,他们被人带到另外一个院落。院子里景色极美,摆了不少桌椅,身穿华美服饰的达官贵人三三两两均在一起交谈;彩衣飘飘的婢女来来往往,端茶送水;妙龄琴师在一边吹拉弹唱,丝竹声不绝于耳。
既来之,则安之。不惊和星月沧澜丝毫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坐下之后,星月沧澜毫不避违地把不惊搂在怀里,不时交谈几句。
荣邵没有在意他们的举止,坐下之后,喝了一杯茶之后,一直在东张西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似乎在找什么人。
不惊和星月沧澜相视一眼,暗道:恐怕这个“人”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闲坐片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渐渐靠近。
“月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实在是折杀在下了。”
另一人道:“唉,叶大人寿辰,本公子怎可缺席?”
这声音好生熟悉!
不惊惊奇地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不正是魔王星月琼若?他身侧只跟着一人,却是作护卫打扮的鬼影。
『爹爹,叶才的官似乎挺大?皇叔都亲自来给他贺寿了。』不惊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屑。
星月沧澜含笑不语。荣邵和荣升就坐在对面,他又无法传音,所以这能暂时沉默。
不惊并非一定要等他的回答,视线又飘回星月琼若和鬼影身上。
以魔王的身份,应该享受更尊贵的待遇,不过看叶才为难的模样,不惊也能猜到定是星月琼若坚持要坐在院子里。
叶才将星月琼若与鬼影独自安排为一桌,并叫来两个机灵的丫环单独伺候。
不惊下意识地看向荣邵,吃了一惊。只见荣邵虽然坐着未动,但他的视线却热切地落在魔王身上,捧着茶杯的手也捏得紧紧的,目光闪烁不停,哪儿还有平时的半分淡定?
第436章 魔王情债
莫非容邵特意来此竟是为了见魔王?以容邵的本事,一般的人都能见到,能让他花费如此心思才能见到的人也只有可能是身居戒备森严的魔攻之中的魔王了。
这个猜测让不惊惊得咧嘴,转头询问地看向星月沧澜。
星月沧澜颔首,揉揉他的脑袋,眼里闪过一抹腥味,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叶才并未与星月琼若多聊,离开去招待其他客人。
容邵扫视荣升、不惊与沧月沧澜三人一眼,低声道:“你们留在这里。”
然后,他便起身向星月琼若走去。
两张桌子隔得距离有些远,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不惊偷听。
“月兄,好久不见。”容邵微笑着看星月琼若。
星月琼若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紫衣人,愣了一瞬,眉头微挑,上下打量来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来,思索片刻未果,客气地一笑,道:“阁下莫不是认错人了?”
他身份特殊,出门在外,自然多了几分警惕,眼中不自觉地生了防备。
鬼影不动声色地看着容邵,心中莫名地不安。
容邵并未注意鬼影,只当他是普通的侍卫。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星月琼若身上,听见他的话,难掩失望之色,但很快恢复自然,笑道:“月工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年之前,柳城。”
星月琼若恍然大悟,脸上的笑意仍然很淡,却多了几分真实:“原来是你,邵兄。”
“正是,”容邵含笑,殷切地道,“你我数年不见,那便有一处凉亭,清静雅致,不如可有荣幸与月兄畅谈一番?”
星月琼若看了鬼影一眼。
鬼影心中自是不愿,但他此时的身份只是护卫,不便多说,只能勉强挤出一笑。
“公子,都主府人多混杂。。。。。。”
容邵看了他一眼,笑吟吟道:“放心,在下自当保证你家公子的安全。”
星月琼若并未多想,对鬼影安抚地点头,与容邵一起离开,想远处走去。
鬼影看着星月琼若的背影,心中一空,张口想叫住他,终究作罢。但让他乖乖地坐在原地,却是不可能,心中七上八下。
那出凉亭与院子隔着一个不小的池塘,距离不算远,能将那边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不惊对星月沧澜挤挤眼睛。爹爹,去偷听?
星月沧澜颔首。自然。
不惊便对容升道:“容大叔,我和爹爹去那边逛逛。”
容升只是容邵的护卫,无权多说,只点了点头,密切注意容邵那边的动静。
不惊和星月沧澜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施展隐身术,随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凉亭顶部。
“月兄,别来无恙?”一坐定之后,容邵立即问道。
星月琼若笑道:“很好。邵兄如何?”
容邵点了点头,笑意不止:“许久不见,月兄一如既往地。。。。。。”
“什么?”星月琼若奇怪于他的停顿。
容邵自知差点失言,连忙转移话题,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没什么,呵呵,当日一别,我可是想月兄想得紧。”
星月琼若笑道:“提起当年,在下似乎尚未正式谢过邵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不惊对星月沧澜眨眨眼:“英雄救美?”
星月沧澜捏捏他的鼻子,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也许—你皇叔,勉强算是一位美人。”
不惊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为防他们在凉亭顶上弄出声响,他已经设下隔音结界,倒也不怕下面的两人听到。
他正要开口回一句,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极近的地方一丝异常的波动,虽然非常轻微,仍然被他所察觉。
不惊奇异地眨眨眼,右手食指冒出一丝神奇,在石板上一按,对面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
竟是鬼影,隐身之后也落在凉亭顶部,就趴在他们对面,竖着耳朵,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唯恐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不惊看着他贼兮兮的摸样,差点笑出声来。
星月沧澜含笑斜视他一眼。
只听容邵继续道:“举手之劳而已。我能救了你,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你觉得呢?”
接下来,就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
原来,十年之前,星月琼若曾经出宫游玩。那时的他,性情极冷,为人也极为孤傲,没有带一个随从。他的目的地便是柳城。
他衣饰华美、贵气十足,进城之后就被人盯上。城里的一帮乌合之众对他围追堵截。他虽然法力高强,却寡不敌众,在一次交手时因为大意手臂受了伤。
他不得不向城外逃去,跑去一个拐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人正是容邵。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原来,他们两人竟然穿着一摸一样的紫衣。
星月琼若急着脱困,匆匆丢下一句“抱歉”就想走。
容邵一眼看见他右袖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还渗出血迹,便知晓他是受了伤,此时见他急于离开,猜出他是被人追杀。
他当即快速道:“你先躲起来,我将他们引走。”
星月琼若不可能相信一个刚见面的人,但还未来得及反对,那些追杀他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容邵抓住时机,飞身向另外一个方向飞去。容邵身上的那件衣服与他一摸一样,头发长度也相差无几,背影看上去十分相似。那些人没有丝毫怀疑,紧追不舍,很快就消失在一条巷子里。
星月琼若暗暗松了一口气。
容邵将人引开后,又返回来带他去看大夫。两人便因此相识。容邵极好相处,即使星月琼若这般性情古怪也不由得对他产生深交之意。
只可惜,第三天的时候,星月琼若收到宫内传来的紧急信函,来不及向容邵告别就匆匆离开。这一次分别便一直过了十年才再次相遇。
容邵本来对星月琼若的不告而别有几分生气,此时才知晓是怎么回事,心中的最后一丝怒意也烟消云消。
“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容邵直视着他,微笑道。
星月琼若有些尴尬,当时相识他并未告诉容邵自己的身份,无怪乎容邵找不到他。他却不知此时的容邵已经知晓他真正的身份。
“我也找过你,不过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后来事情多了,不得不将此事暂时放下。”星月琼若歉然道。前半句是真,后半句纯粹胡扯。时间隔得太久,他早已忘记容邵。
鬼影趴在凉亭顶上,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心里塌了一块。他听得出来,这个人对星月琼若有不一样的感情,而且还非常执着,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一找酒找了十年。
他一时有些茫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脚下踩出一点声响。
不惊暗叫不妙。
“什么人?”星月琼若和容邵同时喝道。
鬼影大惊,连忙飞身离开。
容邵按住星月琼若的手,笑道:“莫怕,可能只是无意中飞过的鸟。”
星月琼若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笑道:“也许吧。”
他扭头想喝汤那边看了看,并未见到鬼影,心中焦虑万分,却又不便表现出来。
容邵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但并不愿放他离开,约他下午区外面的酒楼把酒言欢。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星月琼若欣然应允。
接下来二人只是闲谈,不惊和星月沧澜听得无趣,悄然离开,回到院内。
过了许久,鬼影才再次返回,向凉亭看了一眼,咬牙切齿,一脸愤然,不知是下了什么决定。
不惊一点儿也不担心鬼影。从鬼影对星月琼若的那股缠劲就可以看出来,鬼影是一定不会放弃星月琼若的。
很快,午膳时间到了。星月琼若主动让容邵与他同桌。
容邵毫不客气,见到鬼影也与星月琼若同桌,有些意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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