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小心眼儿
不惊受的伤并不严重,都是与人交手时的一些擦伤。沐浴之后,星月沧澜为他上药,他就一边将双神山上与人交手之事以及容邵说过的话将给星月沧澜听。
“照这么来看,倒也说得通。”星月沧澜道。
不惊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心中对容邵仍然没有好感:“用药物控制别人的人好不到哪儿去。”无论他的目的是善意还是恶意,这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不惊趴在床上,星月沧澜坐在床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以及他撅起的嘴,继而唇角一弯。
容邵的事,星月沧澜有许多猜想,隐隐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只是,他现在毕竟没有法力,万事需得考虑全面,方能保得小家伙周全。所以,在许多事上,他对不惊有所保留。这并非不信任他,而是小家伙个性较为急躁,如今知晓自己法力全无,行事会更加稳妥。这对于小家伙来说算是一次磨练,对他以后的人生也是一件好事。
“爹,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水漪。”
星月沧澜为他披上衣服,点头道:“确实。水漪和水清定然是同一人,维棠只怕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就是不知,是水清被容邵派到维棠身边,或者是水漪被维棠派到容邵身边,”不惊翻过身很没有形象地躺在床上,“还有,她们的样子不像是易容,也不像是幻术,为何长相会差那么多?”
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通。
“别想了,今天累了,爹爹陪你睡会儿。”星月沧澜也和衣上床,将他搂在怀里,二人又低声说了一些暧昧的小情话,都睡沉了。
一连几日,清宫一直很平静,不惊和星月沧澜没有再见容邵,也没有见过白杭。直到某天晚上,清宫遭了刺客。
不惊和星月沧澜都觉得没有必要为容邵卖力,只当做不知道。
谁知过了一会儿赛尔却急匆匆地跑来,让不惊和星月沧澜赶紧到清幽园。清幽园是平时接待客人与议事的地方,刺客的喧嚣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不惊和星月沧澜到了才知晓是这二位刺客是来挑衅的,他们的主子抢了清宫一批珍贵玉石,唯一的条件是想邀请不惊和星月沧澜去对方那里做客。
娘的。不惊的一口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那人一定是维棠。从一开始,这人就对自己的爹爹上了心。他就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人,明知道别人不仅是父子而且还是情人这样的双层关系,居然还这么死缠烂打。真是丢尽天下男人的脸!他这么想着,脸上的肌肉不禁扭曲起来,双拳也握得紧紧的,只恨不得维棠现在就站在他面前,让他可以立即给他几拳。
旁边众人只觉得诡异万分。
他才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忍不住又感叹:做王地男人可真不容易啊。
容邵不在,清宫事务暂由白杭做主。
那刺客一共两人,主要目的不在刺杀,而是挑衅和谈判。
不惊想了想,问白杭道:“白大叔,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我清宫可不是能让人随意侮辱的。”
白杭冷笑一声,扫了一眼那两个刺客,道,“正是,可惜偏巧有人不知好歹。”
刺客中较高的那人诚恳地道:“我家主子没有恶意,只是为见二位陆公子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已。若是二位陆公子能随我们走一趟,我家主人定将那批货完璧归赵。清宫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家主子不会自讨没趣,是不是?”
白杭哈哈一笑,道:“若真要表示诚意,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的。”
那刺客一愣,笑道:“白舵主的意思是?”
白杭轻笑一声,眼中故意带着一丝轻蔑:“你家主人也真是有趣,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怎的现在却不肯告知本舵主?”
刺客的脸色有些尴尬,道:“这……”
不惊微微一笑,忽然插话道:“白舵主,如果信得过本公子的话,就让我父子二人随他去一趟便是。”
星月沧澜勾唇浅笑,偏头看他一眼,并不插话,表情在其余人看来高深莫测,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但因为他们均知刺此人不懂法力,只当他身上迫人的气势是自己的错觉。
“喔?”白杭一愣,随即笑道,“小陆,莫非你知道他是何人?”
不惊故意瞄了那刺客一眼,道:“知道,也不知道。”
“此话怎讲?”白杭奇道。
不惊摊手道:“不就是那位‘维棠’公子?不知他是真是假,是以‘知道也不知道’。”
“哈哈哈……”白杭沉吟片刻,道,“也罢,就如你所言,本舵主给你们三日时间。早去早回。”
那两个刺客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你们且等等,我与爹爹去收拾一番。”
过得片刻,两人再次出现,对白杭示意以后,跟在那二人身后走了。
一路飞行,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目的地——一座豪华的楼宇。进了大厅,果然见到维棠坐在桌边,正等得心焦。
见到星月沧澜,他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快步走过来,伸出右手似乎想要碰触他的手臂,又及时地放下。
“陆公子,别来无恙?”
星月沧澜淡淡一笑,道:“多谢阁下关心。”
维棠听出他话语中的呛人意味,神色立即变得有些尴尬:“这……”
不惊连忙打圆场道:“公子请勿见怪,爹爹是因为不知公子姓氏,所以才不知如何称呼。”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维棠的脸色更加不好看,苦笑道:“在下确实是维棠,二位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不惊的神色一冷。好,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子两人讳莫如深地对他笑笑,各自找椅子坐下。
星月沧澜道:“不知维公子找我二人来有何贵干?”
维棠温和一笑,也坐下道:“清宫与青竹山庄签订盟约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在下也有所耳闻。但清宫的名声一向不佳,在下担心二位吃亏,所以才自作主张将二位带回来,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不惊笑道:“维公子的消息蛮灵通的。不过,我二人已经加入清宫,不知维公子是否知晓?”
维棠一愣,随即诚挚笑道:“是,在下也听说过忠心丹的事。二位受委屈了,在下不才,恰好又两粒解药,如二位看得起,可以拿去用。”
不惊一喜:“果真如此?”
“自然。”见他笑了,维棠心下也是一松,脸上止不住笑意,从墙边立柜抽屉中拿出一个小木盒。揭开一看,两粒药丸被两块透明的玉石包裹保存,煞是好看。
维棠拿出玉石,一块递给星月沧澜,一块递给不惊。
“我已让人准备好房间与热茶,二位吃了药就可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定能康复。明天我们再叙旧。”
不惊兴冲冲地站起身,激动地握住维棠的肩:“多谢维公子,维公子考虑得真周到。”
“不客气。”维棠文雅一笑,“不过,有一点尚需留意。”
“什么?”不惊眨眨眼。
维棠道:“解药的威力极大,届时会诱发法力外泄,容易伤人,陆公子不会法力,你们……可能需要分……”他有些窘迫。
不惊了然一笑:“本公子明白了,维公子有心了,多谢。”
不惊点了点头,拉了星月沧澜跟着领路的仆人走了。
维棠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一抹极具深意的笑容。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向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飘去。他轻轻地推开门,迈入房间。暗淡的月光之下,可以隐约看见床上有一人,睡得正香。
黑影悄然走到床边,揭开被子,爬上床,然后放下了纱帐,纱帐后面,人影起起伏伏。
“我终于……”
夜色似乎更浓了。
清晨,当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床上,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想到昨晚热烈的情事,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神色渐渐变得温柔,偏头凝望枕边人,却脸色大变,噌的坐起来!
“董雕?怎么是你?”
他旁边的人已三十多岁,赫然是院子里地仆人!
董雕被惊醒,看到自己与主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也满脸羞愤与惊恐:“公……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维棠一改往日温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满脸铁青,戾气四溢。
董雕浑身颤抖:“我,我……我……公子饶命……”
“说!”维棠沉着脸,手上的劲又加了几分。
董雕结结巴巴道:“昨天……晚,晚上,小,小的……来,来服侍二位客人……二位客人说……说晚膳没吃多少,怕肚子饿找不到人,就,就好心让小,小的住在这里……小,小的不敢不敢怠慢客人,所,所以……”
被摆了一道!
第428章 撕下面具
维棠的脑子转得极快,想到昨晚不惊在自己的肩膀上握了一下,莫非就是那时被他动了手脚?不然的话,他即使再欲求不满,也不可能抱这么个货色。
不过,只要他们两人都吃下了那“解药”——哼!
“本公子看得上你?为何不立即滚开?”维棠疾言厉色。
董雕脸色苍白:“小,小的想走,但是,公,公子……一直,拉着小,小的不放……”
维棠一脸阴霾,手上一用劲,董雕连一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立即血溅四壁。
他盯着墙壁看了一会儿,仿佛要将那墙壁看穿,冷哼一声。再转身时,他又是平时温文尔雅的维公子。
等他整理完之后,走出房门,见到星月沧澜一人站在荷花池边,不由得心中一动。那人,虽然现在这张脸并非那么出色,但他可以猜得到,下面一定隐藏着更俊美的面容。看他白衣飘飘,若能拥他入怀……
他若有似无地一笑,向星月沧澜走出去。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惊也不见踪影,是否说明药已经生效了?那药丸名为“无情”,可以让两人忘掉对对方的情意。
“陆兄,早。”
星月沧澜回过头来,尚未说话,身后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爹爹!”
“跑那么快做什么?”星月沧澜好笑地扶住不惊,看他气喘吁吁,还真像一个小孩子。
不惊嘿嘿一笑,对维棠道:“维公子,早。”
维棠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色微微一变,挤出一个笑,道:“早。”
“维公子,抱歉。”不惊突然道。
“为何道歉?”维棠一笑,好奇地问。
不惊遗憾地啧了一声:“昨晚的那两粒药丸,被在下糟蹋了。昨晚我和爹爹本来准备沐浴之后才吃药的,但因为太想脱离忠心丹的控制,我二人一边沐浴,一边就着茶水吞药丸,岂止,一不小心却将两枚药丸落入水中……辜负维公子一番好意了。解药难得,想必已经没有多余的了。”
维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当然知道不惊这些话事假话,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身上下药,显然是对自己起了戒心。既然有了戒心,又怎么可能吃下自己给的药丸?
自己是小瞧这少年了。
他看向少年,少年满脸歉意,那双眸子亮晶晶的,似乎能看穿人心,如同清潭,深不见底。
不过,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机会便是。
任你有再大的能耐,如今却已是瓮中之鳖。
他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表情也多了几分凄然,道:无妨,只是可惜了。“可惜的是什么,只有他最清楚。
”二位请自便,稍后会有人来请二位用早膳,在下先行一步。”
看着维棠走远,不惊重重地哼了一声。
星月沧澜冷笑道:“不得不佩服,他确实很会装。小家伙,你既看不懂他,我们直接离开便是,没有必要留下了伤眼。”
不惊摇头道:“不。他大概觉得本公子很好对付,那么,本公子就让他心服口服。”游历多年来,他从来未用毒药伤人、这一次,只怕要例外了。他看得非常清楚,维棠远未放下对星月沧澜的执念,他若是再敢对星月沧澜不敬,必杀无疑。
“爹爹,我们先回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不惊从乾坤袋里掏出瓶瓶罐罐,在两人的衣服上涂涂抹抹。跟着两位刺客到这里之前,他假意称回去收拾衣物细软,其实是让天雷回神界取药去了。这里面的药物不只有那郁秀的杰作,还有许多是他自己闲来无事配来玩的,应有尽有。有这些法宝在身,即使他想让维棠听命于他也不无可能。
一连两天,维棠多次想方设法对不惊和星月沧澜二人下手。无奈他不忍伤害星月沧澜,偏偏星月沧澜又和不惊形影不离,是以一直没有得逞,反而他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不惊浇花时不小心将水洒在他身上,让他痒了整整半天;好不容易碰到星月沧澜的衣角整只右手都肿的发紫,一靠近星月沧澜六尺以内就不停地打喷嚏……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对手是一位厉害角色。
如果不惊存了杀自己的心,自己早已死了七八次不止。
他们双方其实都很明白,现在他们只不过都在等着撕破那张面具而已。
不惊看到维棠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时,微微一笑,那时阳光正灿烂,少年的笑容在维棠看来有些刺眼,威风吹起他的发丝刷过他的脸,少年偏了偏头,斜着瞄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过路人。
“不打算装了吗?”不惊环手抱胸,看着他站在六尺以外。
现在的维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神情冷漠,目光残忍,气息冰冷。这,才是藏在面具后真正的他。
不惊感觉得到,暗处,不知何时,多了不少陌生而浮动的气息,就像是伺机而动的猎人。只可惜,他们所认为的猎物,不是他们懂得了的。
星月灿烂就在不远处的大树下,躺在躺椅上看书,听见声音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们,并未起身,视线又落回书上,仿佛这边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这态度使得维棠的脸更加阴沉。陆沧,陆沧,他就对自己的小情人这么自信?
随后,他又笑了,笑得邪恶而危险。
“装得再像也对小公子没有用,又何必再装?”
“现在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惊状似赞赏地颔首,神情丝毫不见紧张。
维棠敛了笑容,冷声道:“陆放,你太小看我了。”
“不,不,”不惊向星月沧澜看了一眼,道:“本公子从来不小看自己的对手。”
维棠低声一笑:“是吗?那你还敢与不懂法力的陆沧单枪匹马地走进我的地盘?”
“本公子既然敢来,自然就有万全之策,”不惊莞尔一笑,随意在身边的树上一靠,“维公子若是不信,何妨一试?”
维棠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似乎在盘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他不知道不惊的法力到底有多强,但他知道他非常擅长用毒。
不惊也不催促,在他面前来回走了几步,不紧不慢地道:“你和清宫之间究竟有何矛盾,与本公子无关。但你最好不要把本公子的人扯进来,不然的话,哎,即使天大的计谋,只怕也要因为本公子的介入功亏一篑了。”
“狂妄小儿!”维棠沉声道。
“多谢谬赞。”不惊说这句话时,却是看着星月沧澜的,俏皮地眨眨眼。
星月沧澜听到这一句熟悉的话,同时转过头来,远远地迷人一笑,神色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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