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郝主任大声说，“前段时间热播一部电视剧，叫《英雄无悔》。是讲，一个人，既然选择了自己钟爱的事业，就要花费一生的精力去为之奋斗，做出一番成绩来，不能后悔，也不会后悔！但是，金庸笔下的武侠人物郭靖所学的武功降龙十八掌里，第一招叫‘亢龙有悔’”，出自《周易·乾》，原意为居高位的人要戒骄，否则会失败而后悔。这一爻卦，在物理而言，有物极必反的作用。在人事而言，有乐极生悲的现象。所以，我借用一下，人在做任何事情，若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去考虑最终的结局与后果，以及种种可能与变化，可能导致失败或悲剧后果。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了，考虑到了种种可能，但是仍做出了选择，就没什么后悔的了。我想，来到军营，你们的选择，无论是无悔，还是有悔，都是英雄，年轻人，就得有这种豪气。”
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经久不息。
接下来的日子，仍是教育、训练、体能，交互接替着进行。
尚班长去集训队之后，我们的班长换了一个叫李波的排长。听他自己介绍说，他是滨海陆军学院毕业的，大专学历，少尉军衔，家是黑龙江的。尽管他也想和我们融合起来，但是，由于有了尚常宏的先期带领，我们的印象还是尚班长给留下的烙印最深。
尽管集训了近两周的时间，但是，对于我们的未来，大家仍是懵懵懂懂的，直到这那个星期三的下午。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按照计划，前两个小时进行学习条令条例。
这回李波排长拿的是《政策汇编》，他说，“今天要我们学习的内容是《军队军衔工作条例》和《军官服役条例》”
“这样，咱们都是地方大学生，学历高，接受能力快，咱们学习方法也改变一下”，李波排长扬了扬手中的《政策汇编》，继续说道，“咱们大家轮流念，其他同志认真听，认真记。然后，就学习中有不明白的问题，大家可以互相讨论，也可以问我，我尽我所知来给大家解答。”
这种自主学习的方式，对于地方大学生来说，是大学课堂上经常采用的一种学习方式，大家都不陌生。
于是，从赵忠奎开始，大家依次读了起来。由于篇幅较长，每个人都念了几个章节，
整整花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大家才把两个条例读完。
学完这两个条例，困扰在大家头脑里数日的谜团终于解开了。
“报告排长，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大学本科毕业，先授中尉军衔，然后，四年后晋上尉，八年后晋少校，十二年后晋中校，十六年晋上校，二十年后晋大校，二十四年后晋少将，二十八年后晋中将，三十二年晋上将？”在排长说可以自由讨论了之后，翁迪抢先提出了问题。
李排长被逗乐了，笑着说，“理论上是这样，那时候你多大了？”
翁迪掐着手指算了下，自言自语道，“今年我二十四，加上三十二，诶呀妈呀，我五十六才能干到上将啊，这也太慢了。”大伙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李波排长忍住笑，换作一本正经的口气，说：“这个军衔啊，是职务带军衔，就是说，你得先能提大军区正职，或者提上总参谋长、总政治部主任，或者军委副主席，你才能晋上上将。”
“可是，从军衔和职务来判断谁是上级咋判断啊，只要军衔高就是上级，对吗？”李彦宏也问上了，“可是，那样的话，我本科毕业，要授中尉，可你是少尉，那我岂不成了排长你的上级了？对不对。”
“这个，不能那样看。比如说，尽管我现在是排长，少尉军衔，没有你们将来的军衔高，但是在集训队中，我的身份是班长，你们的身份是兵，所以，现在我是你们的上级。如果你们中的某位，将来授了中尉，留在我们团。但你仍不是我的上级，我也不是你的上级，而是同级。因为，我们的职务都是排长，你是副连职，中尉军衔，但是，高职低配，担任排长职务。除非你提正、副连长、正、副政治指导员了，才是我排长的上级。”
“排长，那我是学机械设计的，将来可能得从事技术工作。如果，我一直在野战部队服役的话，在师以下部队，最高能晋到什么军衔？”齐彬抢着问道。
李波排长回答道：“如果你评了助理工程师，则能晋到中尉至中校；如果继续评上了工程师，则可晋到大校；要是评上了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则最高可晋到中将。；
“哈哈！你技术的最高也就晋升到中将就到头了，还得被我们指挥军官管着，我们最高可以晋到上将呢！”杨文斌接过话茬，大笑着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可是，每个军衔最终晋到哪个衔级，是由你所担任的职务决定的，而职务的任免和晋长是由《现役军官服役条例》规定的。”李波排长适时给大家做了科普。
“是啊，刚才我听到了，各级职务都是有最高任职年龄的，好象是，担任排级职务的，三十岁；担任连级职务的，三十五岁；担任营级职务的，四十岁；担任团级职务的，四十五岁；担任师级职务的，五十岁；担任军级职务的，五十五岁；担任大军区级职务的，副职六十三岁，正职六十五岁。”李坤说，“那我当排长没提上去的话是不是三十岁就能转业了？”
李波回答说：“你们是副连职排长，属于高职低配，转业年龄按连职计算。”
“哦，原来是这样！”大伙恍然大悟。
“那么这批招收我们入伍，就是补充来源了？”赵忠奎说，“刚才学习时我就注意到了，说营以下军官有三个来源：担任营级以下指挥职务的，应当经过初级指挥院校培训；优秀士兵经过院校培训，可以提拔为军官。经军队院校培训提拔军官不能满足需要时，平时可以挑选优秀士兵经过人民解放军总部指定的其他训练机构培训合格后提拔为军官，也可以招收军队以外的高等学校毕业生和专业技术人员入伍，任命为军官。”
“那我们理科走技术的，平时任职最高年龄，就是按这条呗”，翁迪指着《政策汇编》，念道，“专业技术军官平时任职的最高年龄：担任初级专业技术职务的，四十岁；担任中级专业技术职务的，四十八岁；担任高级专业技术职务的，六十岁。”
“我有个问题，”孙坚举手说，“我想成为一名将军，或者最差在部队看到退休，得需要什么条件？”
李排长说道：“要想在部队退休，得符合任意条件之一；一是担任师级以上职务和高级专业技术职务的军官，退出现役后作退休安置。二是未达到服现役的最高年龄，基本丧失工作能力的军官，退出现役后作退休安置。”他笑了笑，“第一条，比较难，第二条，也比较难！”
“你就第二条了”大伙哄笑着和孙坚开着玩笑。
谁知他却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目标是第一条，毕业选择当兵后，同学们就称呼我军长了。我的志向是，最低也要干到军长，最好能升到军区司令员或者政委。”
这回，谁也没哄笑，都鼓起掌来，为这份雄心，在座每个人入伍的初衷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呢。
第十章 战车，托载步兵飞翔的翅膀（）
训练的日子是充实的，训练的日子是枯燥的，训练的日子是痛苦的，训练的日子是快乐的。
五味杂陈的味道，充斥着地方大学生士兵的生活。
但是，从学生士兵们黝黑的皮肤，整齐的步伐，洪亮的口号，矫健的英姿看来，训练的成果是显著的。
李波排长欣喜地看着学员们的成长，像哺育自己的孩子一样尽职尽责。早晨出操时，总是比学员们早到五分钟，就寝时晚走，并且在熄灯后，等大家睡着时，悄悄地摸进寝室，穿着一双布底鞋，打着蒙了一层黑布的手电筒，给学员们掖被子，摆拖鞋，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尽心。
开始学员们并没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直到有一天，团里纠察队来检查，表扬了这个班物品摆放得好时，大伙才知道这个现象。学员们第一想法是遇到“神”了，怎么会睡前摆得歪歪扭扭的鞋子第二天早晨会自己变整齐呢？直到有一晚，杨文斌半夜上厕所，和刚要进门的李排长碰了个照面，这个秘密才被揭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伙已经习惯了紧张而充实的生活。
这天，正好是周五，上午本来的计划是队列训练。
可是，集训队在足球场集合完毕后，李利海副指导员下达的科目，却改成了观摩“车（炮）场日”。
大伙都很兴奋，因为，尽管来到了机械化部队，并且，看到了那么多连队战士乘车训练的图片，对于真正的陆战之王坦克、装甲车，却还没有见过实物。
“左转弯，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炮火中诞生，硝烟中扬名，一起唱！”值班班长下达了队伍歌曲。
“炮火中诞生，硝烟中扬名，我们的团队有光荣传统，喋血北疆，逐鹿中原，攻如猛虎，守如泰山，辽沈、平津打出团威，朝鲜战场创建奇功。抗战中留芳，救灾中驰名，我们的团队有光辉历程，英雄连队，先进人物，灿如银河，多如繁星，向着现代化阔步向前，誓为人民再立新功。”学员们扛着红色的肩牌，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昂扬的军歌，向着装甲车场的方向走去。
装甲车场在营区的西部，占地面积估计得好几万平米，几十个足球场那么大。
各连队官兵都扛着连旗，雄纠纠气昂昂地唱着队列歌曲，向车场行进着。车场的大门很气派，大门连上有两个战士持枪站岗。大门是电动的，敞开着，迎接来保养的战士们。进门前，各连队值班员向车场值班员报告着参加车场日的人数。
轮到地方大学生集训队了，值班班长整队，跑步向值班员，敬礼报告，“值班员同志，地方大学生集训队参加车场日，应到24人，实到24人，请指示！”，在车场值班员下达可以入场的命令后，带队进了车场。
车场里面正对大门，立着一个高高的四棱形碑状建筑物，大约十米高，上面顶着一台装甲车辆的模型，大理石的外装饰面上，镌刻着“装甲车场”四个大字。
整个车场被大红三四米高的砖墙围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进了场地里面后，李副指导员下达了观摩的顺序和要求。
“根据团里的计划安排，今天上午的训练内容更改为观摩车场日。车场日是装甲机械化部队为保养车辆而设立的经常性制度，是保持装备完好率的重要手段。今天我们观摩的内容，一是观摩一下我们团队主要武器装备，了解其基本性能。二是观摩一下日常保养的基本内容，使大家有个初步的直观印象。要求，一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许乱摸乱碰武器装备，特别是不能乱按按钮。二是注意保密。必须遵守保密守则，对了解到武器装备参数只许记在心里，不许在信件和电话中议论，严防失泄密。”，李副指导员布置完，问道，“以上要求，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学员们异口同声地大声答道。
这时，各个场区的履带车辆都已从车库里开了出来，车头朝前，在库前排成整齐的一列。
首先观摩的是坦克区。一排排坦克傲然矗立在那里。将学员们集中在一门坦克前后，一名下士开始给大家介绍起来。
“这是我团装备的主战坦克，X九式坦克。下面我介绍一下它的战技术性能：战斗全重XX吨，乘员4人，单位功率20马力每吨，车长为XX米，车高为XX米，百公里耗油300升，最大行程XXX公里，平均速度50公里每小时。最大上坡度XX度，越壕宽X米，涉水深XX米，配备XXX毫米坦克炮一门，XX毫米坦克机构两挺，XX毫米高身机枪一挺，炮弹XX发，电台两部。。。。。。”
听着小战士的介绍，杨文斌听着具体的数字就头疼，根本记不住。就因为不爱记数字，他才选择了学习文科，可现在还是要接触这些枯燥的数字，他显得有些无奈。
可是，面对着这辆庞大的货真价实的铁疙瘩，他还是充满了兴奋。
小的时候，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给他玩，他就和小伙伴们用高粱秸扎成机枪，玩战斗游戏。看到电视上的小孩子玩坦克玩具，他曾想，如果自己长大了，一定买个仿真的玩具坦克，过过童年时未能过的武器瘾。现在，面对着自己梦想中出现过N次的大玩具，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听到战士说下面可以自由参观的命令后，大家一窝蜂似的围了上去。打开坦克炮塔，看看乘员舱，打开驾驶室，看看乘员舱。打开通风窗，近距离看发动机和变速箱的结构。学习机械制造专业的李彦宏和宋峰悄声在那里探讨着各个部位的工作原理。而其他几名同志则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大家伙开动起来，如何操作。
各个部位都看了个够之后，他们恋恋不舍地离开这个区域，来到下一个区域火炮区。
同样，各种型号的火炮都开出了库房，几名战士正在车外进行简单的擦拭和保养。
“这里是我部的主要火力支援武器自行火炮，它具有较高运动速度、较好的越野性能和一定的装甲防护力，为炮兵歼击、压制性武器装备。它的战技术性能如下：战斗全重XX吨，乘员4人，单位功率21马力每吨，车长为XX米，车高为XX米，百公里耗油200升，最大行程XXX公里，平均速度50公里每小时。最大上坡度XX度，越壕宽X米，涉水深XX米，配备XXX毫米榴弹炮一门，XX毫米高身机枪一挺，炮弹XX发，电台两部。。。。。。”。”
与上个场地一样，介绍完之后，同样，大家自由参观。
在齐彬看来，这大个头的坦克和火炮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履带式的，都有一门火炮，炮塔上都有高射机枪。
“报告，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下吗？”他看了一下自己正在旁边陪同观摩的教官，又看了一眼李副政治指导员，“在我看来，这坦克和自行火炮从外观上是一样的，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陪同观摩的另一个中校军官接过了了话茬：“坦克与火炮最大的区别是，第一点，坦克是直瞄火器，火炮是间瞄火器；第二点，两者的射程不同，坦克的射程在几千米以内，而火炮的射程则可达到几万米。”
“哦，原来还有这么多性能上的的区别啊！”大伙这才恍然大悟。
学员们解决了疑问，又来到了第三个场区，这里清一色的是一排排的装甲车辆，但是和刚才见到的坦克和火炮从外形上有很大的区别，只见到了履带和高机，却没有见到炮塔。
等大家集合好后，在一辆车前列队完毕，一名下士开始了介绍：“这是我部的主战装备，是机械化步兵的翅膀装甲运输车。它的主要战术技术性能是，战斗全重XX吨，乘员X人，载员X人，单位功率XX马力每吨，车长为XX米，车高为XX米，百公里耗油300升，最大行程XXX公里，平均速度XX公里每小时。最大上坡度XX度，越壕宽X米，涉水深XX米，配备XX毫米高射机枪一挺，电台X部。。。。。。”
下面大家自由参观。
学员们好奇地钻进了驾驶室和载员室，体验着坐在装甲车中的感觉。
杨文斌先是跳进了前部的驾驶室，坐在驾驶位置上，戴上坦克帽，盖上入口铁盖。里面漆黑一片，只能从潜望镜里看到外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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