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经被喜欢幼童的变态抓到过,但那家伙不仅是个虐待狂,还喜欢把孩子的尸体做成标本,那次如果不是煽动了两个更弱的孩子和他一起逃跑,他差点就死在了逃脱的路上。
初次遇到上条的时候,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虽然这个男人戴上眼镜之后看上去非常温和,浑身毫无一丝杀戮之气,但他始终记得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周身那种冷彻到骨髓里,近乎凝固的杀意。那不是任何喜欢血腥,喜欢屠戮生命的人会有的感觉,那是更彻底的,更单纯的,只为了掠夺生命这件事本身而存在的杀意。
那种将杀人刻在灵魂深处,融会在血脉中的感觉,比任何东西都更恐怖。
他在那个瞬间将这个男人定位为强者,他无法反抗的,超过之前所见的任何人的强者。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虽然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再出现过那样的杀意,但用无比华丽的技巧杀死那些入侵者的时候,那个男人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却让他更加恐惧,有杀意说明这个男人至少将对方列为“要杀的对象”,可是毫无杀意,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把这些生命放在眼里。
就好像他划断的不是脆弱的动脉,不是柔嫩的血肉,而只是路边的一块小石子,一根枯木。
没有东西可以映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
然而,那一瞬间,他却觉得那样的漆黑,比任何颜色都要美丽。
美得令人战栗。
抬起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手的男人,在接触到对方疑问的眼神时,西索摇摇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知道这个男人能给他一段时间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现在他所想到的已经不只是这些了。
这个男人让他看到了某种可能性。只要他还喜欢自己一天,这个可能性就存在一天。
他想抓住这个机会。
他想知道自己现在开始可以走多远。
他想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变得那么强。
至于这个危险的想法会不会让他提早死亡?
管它呢,流星街里哪一个人不是每天都在面临死亡的恐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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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然不知道现在的西索在想什么,但是估计就算知道,他也不过就是挑挑眉而已。
毕竟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把这孩子当成笼中鸟养养肥,主神给他的任务是养蜘蛛,而他现在牵着的这个,更是原作中连以后的蜘蛛都不想正面接触的战斗狂。
要是小西索没有想要变强的想法,他才真的要头疼了。
所以回到他们的新家之后,还没等小西索开口,上条就随手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
那是一把血红色的手术刀。
和原作中不一样,这种凝固了他的血和不知名结晶碎片组成的手术刀就算离开了他的手还是可以存在,完全可以拿来当普通的刀子用。
当然锋利程度完全不是一般的刀可以比较的。
“给你的,拿去玩。”看着孩子吃惊的眼神,上条笑得很温和,“如果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想随便进来,就把这个捅进他身体里去好了。”
“还有,我叫上条水树。”看着西索瞬间变得晶晶亮的蓝灰色眼睛,他满意的拍了拍孩子的头:“你刚才表现很不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医生。”
“是的!”孩子的目光立刻更加灿烂了起来,他握着手术刀,大力点了点头,“是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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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毁坏自我形象的宣传很起作用,没过几天,就开始有认识不认识的人打着各种名目往他家送小孩了,而治疗的预约也排到了两位数。
知道最开始的那些患者肯定都是被几个有实力的老头子们丢来做试验的,上条也懒得认真对付,反正这里的人身体条件够强横,轻易死不掉。他干脆麻药也不用,长歪了的骨头直接打断重接,断裂的筋脉划开皮肤挖出来涂好药直接缝上,至于内脏破裂,划开腹腔清水冲冲缝合好后再塞一颗消炎药,一连串顺序完全参照他在阿富汗物资缺乏时的流程,那个时候都能得到80%以上成功率,放到这里再配上主神出品的药剂,效果好到足够老头子们把他当宝供起来了。
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下次一定要在去主神那里扛一堆药的信念。
而同时,他“血腥医生”的名号也在流星街里越传越响。
倒是小孩子这里进行的不很顺利,毕竟蜘蛛也不全是美人,而被送来当“礼物”的,多是被□得和洋娃娃一样乖乖巧巧的类型,他又不是真恋童癖,自然不会对这样的小孩子有什么感觉,带回来也就随便找个房间丢在一起,除了偶尔随意差遣一下几个比较年长的当童工做做家务之外,完全采取放养政策。
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反而让小西索自以为摸清了他的喜好,这小子完全本性暴露,越发不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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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我们今天也能玩游戏吗?”小跑着冲进书房,男孩子脸上全是兴奋和期待的神色。
“嗯?”上条放下书,扶了扶眼睛,“怎么?西索还没有放弃吗?”
“当然!”孩子立刻笑了起来,“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应该夸你愈挫愈勇吗?看着西索因为期待而闪闪发亮的眼神和兴奋得红扑扑的小脸,上条好笑的扬扬眉,“是吗,那么开始吧。”
男人说着,摘下眼镜,他周身的气质倏然一变,唇边扬起冰冷嘲弄的笑意,冰寒刺骨的几乎实质化的杀气立刻锁定了眼前的孩子。
只要西索能在西园的杀气下坚持十秒,上条就答应让西园教他战斗技巧,这就是他们的“游戏”。
自从某天西索终于忍不住,拿着手术刀要上条教他战斗技巧,却被正好出来放风的西园用一个嗜血的冷笑直接钉在原地之后,这个游戏就开始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西索知道了上条多重人格的存在。而为了区分,西索总是喜欢管西园叫“老师”。
不过,为什么这孩子会认为,“医生”和“老师”是被承认才可以叫的“尊称”呢?
上条一边透过共用的视觉看着外界的两人互动,一边有些好奇的想。
“3秒,有进步。”翻手看了看表,西园收敛起浑身的杀意,看着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的孩子,他微弯的唇角勾出一个嘲弄的笑,“如果照这个速度的话,也许我死之前,还来得及教你点什么。”
“那是因为,老师实在太厉害了!”虽然浑身被冷汗浸透,只能狼狈得大口大口喘气,但是西索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兴奋了,努力撑起身体,他对着西园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能被老师夸奖,我很高兴!”
“那就再给你点奖励好了。”眼底划过一丝赞许,西园随手从一边的桌上拿了个早上刚送到的苹果丢给西索。
“这是什么?”捧着新鲜饱满的水果,孩子露出了半是惊喜半是疑惑的表情。
物资缺乏到从来没看见过苹果吗?因为无论上条还是西园都不是很喜欢吃水果,他倒真没注意过这种细节。回想着上条记忆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西园挑挑眉,“苹果,吃的。”
孩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我可以吃吗?”
“随你。”
鲜艳圆润的果实在阳光下宛如艺术品,带着自然特有的,但是流星街里却没有的淡淡的清香,西索捧起苹果对着阳光看了许久,然后小心的咬下一口。
甜美的果肉和甘爽的汁水立刻在唇齿间渗透开来,那种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让孩子的表情瞬间愣住了。
小男孩傻乎乎的样子配上算得上可爱的脸孔,看上去还真有点像他手里拿个红通通的苹果,西园恶劣的笑了一下,“不错,和你很像。”
“啊?”西索愣了一下,他似乎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苹果,“我……像这个?”
“没错,”想到上条记忆中原作里这个孩子后来的口头禅,西园笑得更恶劣了,“难道不是吗?新鲜,甜美,最重要的是,有价值。耐心等待,也许能长成不错的果实。”
‘喂喂,伸二,不要乱给小孩子灌输些奇怪的东西啊!’
‘水树,用你的话来说,这个叫'培养'。’
“有价值吗?”蓝灰色的眼底划过一丝光芒,西索抬起头,“那么,没有价值的呢?”
“那就是烂苹果啦,腐烂的,味道和垃圾一样糟糕。”在指间现出一把手术刀随意把玩,西园的眼神冰冷,“没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样的冰冷让西索的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了一下,再次端详着手中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他忽然扬起一个笑脸,“老师,我明白了!”
“是吗。”感觉到他笑容背后某种更加深刻的情绪,男人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重新带上了眼镜。
作者有话要说:某果农的苹果论终于出现了~~
是西园干的!不关上条的事!(亲妈努力澄清中)
06
06
做做手术,养养小苹果西索,有事没事出去溜达几圈看看能不能找到蜘蛛,时间过得也很快,但是相对于在《咒怨》中七日的充实,这里这种只能等待的被动让上条的情绪一直好不起来。
掌握资料进行布局才是他的强项,这种不能把节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让他相当的不愉快。
最先被上条的负面情绪所影响的,就是情绪波动本就不太稳定的西园。
不过相对上条,西园的发泄就简单多了。
随便血洗了两波不长眼跑来攻击的人群之后,男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继续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二十几具尸骸完全被切割成了支离破碎的肉块,鲜血和内脏混杂在地上,如同拙劣艺术家的抽象涂鸦,唯一一具完好的女性尸体背上是自颈部至腰间的纵长J字形伤口,几乎贯穿身体的伤口差不多把她整个人砍成了两半。
‘伸二,你的恶趣味越来越严重了……’将男人的整场杀戮从头看到尾,上条无力的低语。
‘水树,我只是想试试看你记忆里那种战斗方式是不是可行而已。’像魔术师转硬币一样旋转着指间的手术刀,西园的冷笑邪气而嘲讽,‘不错,还蛮好用的,就是麻烦了点。’
‘那你不用连J字都刻上去吧?人家赤尸是'DR。JACKAL',你呢?’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刻个'N'或者'K'吗?'DR。KAMIJYO'?’
‘我的意思是,就算人家是冲我们来的,你也不用切得那么碎……’知道西园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一定又把他的白大褂染得一片血红,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人声,上条挑了挑眉,‘伸二,这次换我。’他实在对西园这种每次都要把他们共同的身体染上一身血迹的嗜好很感冒。
“血腥医生”,怎么听也算不上是个有品位的名号。
‘无所谓,反正我心情好点了。’耸耸肩,西园不在意的把身体的控制权交到了上条手里。
从外套口袋里抽出眼镜,上条随手拨下耳后的发丝,嘴角轻扬,露出他惯例的微笑。
时间停顿的好处就是连头发都不会长长吗?很好,也省得他要在流星街里找发型师的烦恼。
这么想着,他转了个方向,刻意放重脚步,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虽然名为街长,但是他从来不管事,12街的实权,还是掌握在议会那群老家伙的手里。除了发布成人不得随意伤害8岁以下的孩子的命令之外,他就没有再做过什么,所以总还是有不长眼的不认识他的白痴会在他例行散步的时候把他当成可以攻击的目标。
但是显然大多数人都把这个总是穿着医生特有的白袍,带着眼镜,笑得一脸温和的危险人物的特征记在了脑子里。
他刚转了个弯,前方的打斗声就一下子消失了。
听着那些开始疯狂逃离的脚步声,上条扬了扬眉,看来最近不时放西园出来玩一玩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当然要是他不要每次都玩掉一件白大褂的话就更好了,要知道这里不是主神空间,衣服是不会自己变出来的。
就算现在可以随便定作,但是那还是需要时间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他脚下的步子却不停,虽然那个方向不是他回家的路,但是反正时间还很多,他不介意再散一下步。
至于家里的西索,至少现在,应该还没有人胆子大到敢闯到他家里去。
一步,两步,三步,边想边走,他很快就到了那群人原本打斗的地方,现场散落着一些看上去还很新鲜的面包渣,看来是因为抢夺食物发生的争斗。
在流星街这个地方,这简直太常见了。
然而就要走过的时候,边上垃圾堆里一阵轻微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小手,正死命抓着一块废旧的铁片,似乎挣扎着想从几乎把他活埋的垃圾里爬出来。
小孩子?怎么?还没死吗?
挑了挑眉,上条凑了过去,就在这时候,一个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死板庄重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
“发现一名幻影旅团成员,保护直到旅团成立,将得到奖励点数500点,死亡则扣除奖励点数1000点。”
上条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不是吧,主神这次也太过分了吧!竟然让他挖垃圾堆?!
‘所以才说,你绝对是得罪主神了呀。’
‘伸二,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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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天,住在上条家的孩子们都知道,医生从垃圾堆里捡了个快死了的孩子回来。
最后给孩子打了一针营养针,上条收起医疗用具:“好了,丽夏,你在这里看着他,3个小时后找西索换班,有什么问题就来叫我。西索,先跟我去吃饭。”
“是,医生。”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立刻应了一声,她是现在住在这里的八个孩子中最年长的,因为甜美的外貌和一双罕见的紫水晶色眼睛,本来是要被送给一个酷爱少女标本的人体收藏家的,结果正好原主人外出时被仇家暗算,多亏上条才捡回了一条命,之后就被当作“谢礼”送到了上条这里。十岁的女孩子懂事得惊人,在发现现在的主人并不会对她做什么之后,很快就在这个新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现在俨然是上条的贴身小女佣,也是除了西索以外,唯一可以称呼上条为“医生”的孩子。
上条对这个聪明乖巧的女孩子很放心,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他牵着西索走出房门,向楼下餐厅走去。
新捡的小蜘蛛已经稳定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才开始觉得庆幸。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因为嫌脏,而很奢侈的用瞬间移动这样消耗念动力的技能从垃圾堆里把小蜘蛛挖出来的话,现在他的1000点可能已经没有了。因为,当他正式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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