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上
不对劲,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这是天琳心中唯一的想法。
朝堂上几乎进行了大换血,她熟悉的面孔十个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这个认知让天琳不觉眼光深沉的看向了君夏。
这一看更加令她吃惊,君夏居然化了妆。
这本不该大惊小怪,但是依她对这家伙的认识,她从来就不喜欢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即使是淡妆,那么现在代表了什么?或者是她想掩饰什么?
而且,从她上朝开始,君夏就没有和她对视过,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寒寂月的声音响起,“九王爷巡军归来应该累了,陛下希望你先在府上休息几天,然后再在宫中为你接风。”
他的话令天琳眼光更加深沉,可是随即敛去,行礼回道:“谢陛下,凤后。”
下朝后,天琳本想马上去找君夏,可是宫人们说陛下觉得累了,过几天再说,她也不便发作。
离开宫中后,马上直奔丞相府。
来到丞相府,下人通报后,易言听闻天琳来了便马上出来相见。
“天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才回来,我刚下朝,表姐呢?”天琳微笑回道。
“还在睡觉呢。”想到爱妻,易言的眼神溢满温柔。
“表姐怀孕都已经八个多月了吧?什么时候分娩啊?”
“太医说大概十多天后吧!”
“那你一定紧张死了。”天琳取笑道。易言疯狂的紧张她可是见识过的。
她的取笑让他不自觉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一位下人进来说商暮云醒了。
“表姐醒了,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当然。”易言起身带路。
来到卧室,天琳惊奇的看着商暮云硕大的肚子。
“表姐,你的肚子好大啊!”她惊呼。
“我也这样觉得,太医说可能是双胞胎。”易言小心翼翼地扶起商暮云,让她靠着他回答天琳的问题。
“那很好啊!”
“小青,你去拿一些茶点过来。”易言对一旁的下人说。
当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后,天琳轻松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表哥,表姐,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沉声问。
夫妻两人对看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由易言开口,徐徐道来这半年里,君夏是如何让寒寂月当政,而现在又是怎样的一个局面。
天琳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当易言说完后,她问:“那你们有查到什么吗?”她相信如果寒家真的有什么举动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这样放任自如。
谁知道夫妻俩一脸沮丧的说:“没有!”
“没有?怎么会?”天琳一脸错愕。
“不要说你不相信,就连我们也不相信,但事实是,两个月前我们就派人去悄悄地收集寒家的消息,可奇怪的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风平浪静得让人难以相信。而且我们无论怎样查,最后的线索都会回归到起点。”易言说。
他的话令天琳深思了起来。什么也查不到只代表了两种可能,一就是他们多心了,寒家并没有造反的心,二就是他们的势力已经完密得找不出痕迹,而她的直觉告诉她,答案属于后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不自觉地,天琳的目光移向易言和商暮云的身上。无论怎样,她都一定会保护她所重视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他们,她就要天地同悲。
“算了,反正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所以你们只要安心地等待宝宝的出世吧!”天琳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她的话令商暮云莞尔,心低也不自觉地放下了心,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天琳的能力。
“表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天琳站了起来说。
“我送你吧!”易言也站起来说。
“不用了,表哥你还是陪陪表姐吧!管家送我就行。”说罢就随管家出了丞相府。
坐在马车上,天琳要马妇载她到品颜阁。
“王爷,你回来了?我家楼主还惦记着你呢,他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刚刚送走一个客人的兰芯看见在马车上下来的天琳,马上迎上去道。
“兰芯,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狂呢?”天琳说。
自从三年前认识楚狂后,天琳有空就会来逛逛,渐渐地,全京城都知道九王爷是楚楼主唯一的入幕之宾,甚至有人传王爷会把楚狂娶回家当正夫呢!
“刚刚来了个熟客,楼主去招待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等吧,我去把他叫来。”兰芯边说边把天琳带到追忆阁,让她稍等,便关上门出去了。
不想坐,天琳走到窗边,看向蓝天,她的心底一片迷茫。
和楚狂认识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她总是不时地来这里和他聊聊天,她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传她是他的入幕之宾,但他们都是离经叛道的人,这些流言自然不放在眼里,可说他们清清白白嘛,他们又暧昧得可以,本来她还不想打破这层关系的,不过,时局似乎不允许啊!
想着,不觉低叹了一口气。
“怎么叹气了?有什么心烦的事,说给我听听。”熟悉的嗓音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谁,而且下一刻,楚狂的双臂就像蛇一样缠上了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别人看见这一幕,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就有鬼了。
“怎么不说话?”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楚狂轻问。
好想她,每年她一去巡察军区,他就非常的想她,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益发的严重,他怕他的感情再难控制了,但是,那即将发生的事却如鸿沟一般横旦在他面前,令他却步。
转过身,与和自己同高的他对视,天琳轻声问:“狂,你对凤后参政这件事怎么看?”
她的话令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但随即掠去,但还是让天琳看见,让她的心益发地沉重。
“这是君临历来的传统啊!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也认为男子应该安安分分地在家里,不抛头露面吗?”他故作不解地问。
听完他的话,她一把把他推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是一片寒霜。
“狂,你知道我从不会这样苛求男子,相反,我很敬佩那些聪明不输女子的男儿,如你,如易言,如凤后。”她轻柔地说,却令楚狂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过,如果这些聪明的男子会做出一些伤害我所重视的人的事,那么,我对他们绝、不、留、情。”最后几个字里冷残的语气令他心一惊。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看着离他极近的女子,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你应该知道的,狂。”她依旧轻声说。
“我不知道。”她知道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刚回来吗?
不答话,天琳站直身子,楚狂也从桌上起来,眼带防备地看着她。
他的防备她看在眼里,也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这令她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没有萌芽的机会了。
“楚家,寒家,月家一直都有秘密联系吧?”虽然是疑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楚狂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整了整衣襟,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她背对着他说:“不要做出让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事。”说完,便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楚狂才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痛苦。
“天琳,希望你会原谅我。”他低喃,可心里却明白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平服了一下心情,他站起来,关上门,走到内室,执笔写了一封信,装好。
然后一弹指,马上从窗外跳进一道黑色的人影。
“参见楼主。”来人跪下道。
“马上把这封信送到宫里的那个人手里,小心行事。”
“是。”那人说完,就如来时一样飞快地消失了。
天琳,下次再见,我们就可能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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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里的人看完这封信,低声说了句:“凤天琳,你似乎留不得呢!”
第43章
驱逐
十月五日,夜
这晚,君夏和寒寂月难得有闲情逸志在御花园里散散步。
“君夏,为什么还不接见王爷?她已经来求见几次了。”寒寂月问。
低着头,状似在玩睬影的君夏头也不抬地说:“只是还不想见她罢了,而且我最近总是特别的累,再过一段时间吧!”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王爷的性子……”他略带迟疑地说。
“哦?天琳的性子怎样?”她依旧低着头,眼底浮光掠过,可是他看不见。
“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在进宫前就听人说……呃,王爷因为手握军权,所以行事比较……目中无人,甚至……甚至有人听她说过……”他停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顺着他的意,她问。
“说……王爷她说,只要是她想保住的人,即使是陛下也撼动不了,当然,我只是道听途说,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君夏,你还是……防范一下王爷吧,毕竟,她手握全国军权,要造反实在是易如反掌呢!”
他的话终于使她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眼底是一片平和。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难道是他的错觉?她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平和之中居然……含着淡淡的了然,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平静地对待他吗?会吗?
甩甩头,将那不悦的想法抛诸脑后,再看向她,她的眼底又恢复到熟悉的温柔。
果然是他看错了。
“月,别说天琳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她轻声问道。
“好。”点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口。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孙燕姿/天黑黑)
柔柔的歌声在空中回荡,有种莫名的哀伤。
寒寂月怔怔地看着君夏,她眼底的感情浓烈得令他……不忍直视。
“卡嚓!!”突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谁!!!”君夏一声大喊,下意识地拉过寒寂月,将他护在身后。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向她飞来,手中寒光闪动的剑也刺来。
君夏反应神速地拉着寒寂月就地一滚,夺过了那致命的一剑,来人想不到她居然能闪过,不禁错愕了一下,这让他们有了逃脱的机会。
紧扣着他的手,君夏拼命地跑着,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什么要为了要和月独处而使开了所有人,看吧,落单了吧!
一个拉着一个,行动明显减慢,眼看黑衣人就快追到,寒寂月脱口而出,“君夏,放开我你自己跑吧!”
“不!”她头也不回地说,加重力道握着他的手,“快来人啊!”她高声大叫。
她的大叫令杀手加快了动作,一弹指,又冒出了三、四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的目标是我,一会儿我会想尽办法拖着他们,你看准时机就跑吧!”她低声交代着,看着这阵势,即使侍卫来到他们可能已经死了,既然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不,我不要。”他低吼,他不要她为了保护他而有事。
“听话。”再说一句,她放开了他的手,主动攻击那些黑衣人。
还好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天琳拖着去学跆拳道,硬逼着她考到黑带三段,现在倒能派上用场了。
怪异的招式令黑衣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两人被她打中,摔倒在地,趁着这一机会,她猛地一推寒寂月,说:“走。”
他想留下,可是这样会造成她的负担,咬咬牙,跑。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追,却被眼明手快的君夏挡着路。
“你的对手是我。”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所爱的人。
四个黑衣人对看一眼,达成共识,一致向君夏攻来。
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剑痕,渐渐地她已经处于下风。
这时,一个黑衣人发现漏洞,瞄准机会就向她攻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君夏闭上眼了。
月,别了……
“当”的一声,是剑被人挡掉的声音,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寒寂月。
“月,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人攻了过来,寒寂月拦腰抱起了君夏,反手一挡,手中黑色的鞭状武器居然可以震开那些人,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天,是一把软剑。君夏在心底惊呼,月会武功,而且还不低,那为什么刚刚不使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涌进她的脑海了,她混乱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又飞了进来,手执长剑,挡在了君夏和寒寂月的前面。
什么?居然是清梦?怎么连清梦也会武功?天啊,谁来告诉她是怎样一回事啊?
只见清梦抬手,剑法快而狠,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后便被制服了。
“嗒嗒……嗒嗒……”宫中的侍卫这时才都向跑来了。
“先把这些人关进牢里,听侯发落。”
“是。”
“陛下,你没事吧!”清梦跪在地上说。
“朕想,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朕好好解释解释了吧。”看着他握剑的手,君夏沉声说。
“君夏,先请太医来为你疗伤吧!”看着她不断渗着血迹的伤口,寒寂月急急地说。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就先疗伤吧!”再向仍跪着的清梦说,“你也跟上来。”
“是。”清梦听命的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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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夏的伤口虽多,却并不深,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陛下,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然后准时敷药就可以了。”太医交代后便退下了。
而清梦则一直跪在房中间,等候君夏的发落。
“我没事。”先安抚了一旁的担心的寒寂月,她才出声问清梦。
“清梦,你进宫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五年了。”他恭敬地回答。
“听说,当年你是由王爷举荐进宫的,是吗?”
“是的。”
“那,王爷知道你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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