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在泡温泉。
他如果不是暴露狂,就应该是在泡温泉。
温泉氤氲的雾气迷了凤歌的眼,她看不真切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
“一起洗?”
凤歌愣了愣,觉得这个男的太没有礼貌了,他难道看不出她是个女子吗?好吧,就算凤歌平时的形象有点难以辨别性别,但,难道他看到男子也会叫来一起洗澡的吗?
难不成,他有龙阳之癖!
凤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吓,随后平复下来竟然不怎么紧张了,对方既然有龙阳之好,那她还怕什么?凤歌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报复的新生代凤凰,自然是不会歧视有特殊癖好的人群的,大不了就当对方是自己的姐妹好啦!
“没事没事,你洗,我看着就行。”
说完,凤歌真的靠在旁边的石头上,眯着眼想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这可是个商机,以后可以拿来和别人炫耀的!就是那谁谁谁,对啊,就是他,他竟然是个龙阳之好,喜欢男人呢!
“你还是下来吧!”
那人的话未完,凤歌就已经身不由己的落入泉水中,她挣扎几下,靠着自己狗刨的技术成功扒着岸边的石头,连连咳了几声。
一个蓝衣衣角出现在凤歌面前,再向上看,就被阳光晃着,看不真切。那人的声音在凤歌头上响起。
“看来,这往生池中的水,又要换一遍了。”
听他这么说,落水的凤歌并没有多么生气,因为本来就是自己不对,被人拉下水也是咎由自取。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见他准备离开,凤歌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咳了几声开口问道:“这位仙友,不知天门,怎么走啊?”
那人低头看了眼**的凤歌,她面容精致,发质似墨,时不时会落下一两滴水。
“出了往生池向东,大概走上一盏茶的时候,你能看见一个通天台,上面没什么东西,空荡荡的。你上去,然后从最高处跳下,就离开三十六天了。”
凤歌疑惑道:“为何,和来的时候的路不一样?”
那人平静道:“三十六天每层每天都有阵法不停变换,你进来时是一个解法,离开时自然又是一个解法了。”
凤歌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道了声谢,目送那蓝衣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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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梧桐林四公主凤舒和十七天落尘元君的亲事召告了四海八荒,五行六界。各路仙君使者纷纷齐聚十七天,一来为庆祝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二来也为一睹传说中梧桐林七位公主的芳颜。
传说中的美人榜上,梧桐林的七位公主全部挤身于榜前十五位,着实给梧桐林长脸,使之绝尘而去笑傲八荒。
不过,梧桐林凤凰一族向来低调内敛,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在人前炫耀的。而十七天的落尘元君就更不是什么张扬的人,所以他们二人成亲,竟然摆出如此大的阵仗,让所有仙君摸不着头脑。
凤歌被她三姐强迫脱了一身白衣,勉勉强强穿上了一件桃色的衣服。她跟在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后面,怀里抱着一只棕毛松鼠,磨磨唧唧的朝十七天而去。
同是送亲的司命星君见凤歌如此退缩反常,脑袋瓜里一转,就知道她的心思。司命星君故意和凤歌落在后面,二人同乘一片祥云,并肩向前去。
司命星君望着越来越远的迎亲队伍,开口道:"小凤,咱哥俩认识多久了?"
凤歌想了想,摇头道:"少说也有好几万年了。"
司命星君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对祈言神君还有没有那个心思?"
听到祈言,凤歌微微垂眸,整个人的心情都掉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毕竟下去了这么一趟,和他接触了一番,感觉和原来不一样了。以前呢,是简简单单的喜欢,现在,每每想起他,整个人的心情都会很低落。"
司命道:"那你想怎么办?"
"还没想好,走一步是一步。"
司命点头,随后想起什么,开口道:"青鸾公子也归位了,不过他去十一天取了忘尘水,八成是要忘了凡间的事情了。"
凤歌皱眉,"他这样是在逃避,易紫依那么爱他,他觉得对不起她才会喝忘尘水的吧!"
司命星君看了眼情绪低落的凤歌,转移话题道:"小凤,你知道易紫依是谁吗?"
凤歌摇头。
"易紫依就是西王母身边的紫月仙子,这次她碰巧下凡历情劫。"
凤歌唔了一声,随后问道:"紫月仙子?就是那个和祈言,额,祈言神君有过节的仙子吗?"
司命点头。
凤歌点点头,怪不得易紫依有命和祈言结为夫妻,原来是西王母身边的仙子。
"这么说,我这趟下去凑热闹,还是挺值的。祈言神君,紫月仙子,青鸾和我,四个神仙共同历劫,算得上史无前例吧?"
司命星君讲双手插进袖管里,迎风眯着小眼睛,神秘兮兮的道:"可不止你们四个。"
凤歌诧异道:"还有谁?"
"小凤,虽然说神仙下凡是喝了滤仙水的,法力记忆什么的都没有了,但神仙就得起神仙,无论到了哪里,都必须高人一等!"
凤歌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就算你下凡了,但仙根还是有的,所以不是随便一个凡夫俗子就能骑到你头上去的!"
"你,你是说许如清?"
提起许如清,凤歌刚刚好点的心情立刻沉了下去,若不是许如清,彼时她应该扯着祈言一起赖床吧?
凤歌摇了摇头,算了,凡间的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许如清本是**凡胎,但那次,"司命星君望着凤歌道,"你和青鸾公子在下届搞得阵仗太大,惊动天帝的那回,许如清的命格就被破坏了,所以她可以长生不老,又因为有忘心境这种上古神物护体,任幽冥司的谁,都不敢抓她!"
听司命星君说完,凤歌的脸微微变色,她低声道:"你说,上次的事情惊动了天帝?"
司命皱眉点头,他要表达的可能不是这个点。
"那,天帝可有什么惩处?"
司命道:"天帝说,让你们梧桐林自己看着办吧!"
瞬间,凤歌原本还算正常的脸一下子黑里发白,白里透青,青中还有红。她抱着怀里的松鼠,楚楚可怜的道:"松子,以后姐姐可能不能再照顾你了,姐姐就要被我亲娘灭口了!呜呜呜……"
松子也是一副失落的样子,大大的尾巴还扫了扫凤歌的脸颊,以示安慰。
司命拍了拍凤歌的肩膀,想了半天,蹦出几个字来,他略微叹息道:"好自为之!"
凤歌哭道:"司命,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就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吗?"
司命道:"我觉得咱们俩,不用那么见外!"
说着二人就看见了前面在天河旁边等待的送亲队伍。凤舒的凤撵停在队伍中央,微风拂过流苏飘动,隐隐可见凤舒穿着嫁衣的模样。
凤歌微微叹息,她也曾穿过一回嫁衣,不过那是她以为她快要死的时候,没有心情好好看看自己最美时候的模样。
正想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从三十六天下来,祥云密布瑞气腾腾,除去人多,落尘元君应该请到了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迎亲。
凤歌想到什么,问一旁的司命道:"落尘元君住的可是十七天?"
司命点头。
凤歌心头一紧,连忙安慰自己道:"天上的邻居应该没有我们梧桐林和鸾鸟家那么好吧?成亲而已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不会来凑热闹的!"
司命摇头道:"那可说不定,落尘元君素来人缘好,就算是佛天的佛祖们,也有赏面子过来庆贺的。"
凤歌手心里出了汗,嘴边喃喃道:"十八天那位还在下面历劫,大抵是仇玄仙君送些贺礼来意思意思就行吧!"
司命又摇头,"祈言神君比青鸾公子回来还要早,不过一直没有来天上是真的!听说,他先跑去了幽冥司。"
这句话,让凤歌的汗水再也压不住,像雨水从云里落下来一样从她的皮肤里直往外冒。她在松子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惹得松子呲牙咧嘴的要咬她。
"司命星君,您受累,帮我看看迎亲的队伍前头,那个穿蓝衣服的,不是祈言神君吧?"
司命眯着眼睛看过去,苦于自己经常写脚本,眼力不如常人,只能看到天河对面有几个人影在来回晃动,颜色勉强分的清楚,至于样貌,猜都不知道该猜谁!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司命又看了看旁边人,一个身穿黄衣的仙君坐在蓝衣服旁边,一手晃着纸扇一手端茶,看起来像是南影神君。"旁边那个,应该是和祈言神君交往深厚的南影神君。"
司命星君回头,早已经不见了凤歌的身影,只留下地上的松子一下子跳上司命的怀里,卖萌求安慰。
早已经化为真身飞远的凤歌传来密音,"哥们儿,松子拜托你了!"
司命一笑,心中了然,他传音过去:"躲着不是办法!还有,今晚的宴会可不能忘了来!不然,你四姐会杀了你的!"
再说天河对面等着吉时过去迎亲的队伍,坐在首位喝茶的是一身蓝袍的祈言神君。他百无聊赖的以手撑面,眸色深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影神君放下茶盏,摇着纸扇含笑道:"你刚回来,做甚要揽这费力事情?落尘那小子人缘好,不差你我二人。"
祈言神君回道:"我来证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见祈言不语,南影神君只好笑道:"我听说你这次下凡,好好过了一把暴君的瘾!紫月仙子,虽说和你不和,但你也不至于那样残忍的对待她的父亲吧?"
祈言喝了口茶,"可能是活的时间短,唳气未除吧!"
南影笑道:"难道你现在就除了?"
祈言不语,抬眼看着远方,视线所及,一只白色凤凰绝尘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视野里。
祈言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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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祁言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金殿之上,周围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映在他精致的脸上,长睫毛下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多总管轻轻推门进来,看见祁言失神的样子不自觉皱起眉头,他端着一盅热粥进来,轻轻奉到祁言面前。
“皇上,御膳房新做了种粥,请您尝尝。”
祁言微微回眸,看着多总管盘子上清淡的粥,开口道:“去给歌儿送……”
话未完,声已消。
祁言勾唇苦笑,若是还能给她吃些好吃的,该多好。
“多总管,你说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骗我!”
多总管心惊,连忙跪在地上屏息。
祁言拿起那盅热粥,脑海中想起以往凤歌吃粥时的情形。
她总喜欢拿着勺子先转几圈,然后放在嘴边吹一会儿才入口。有时皱眉说太淡了,有时会吧嗒吧嗒嘴,问祁言喝不喝。
虽然回忆凤歌的种种是幸福的,但一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凤歌明明答应他,留在他身边,却在同一天晚上背弃了他,祁言就有些失控。
不知不觉手上力度加大了,“啪”一声,盛粥的碗碎在祁言手里,里面滚烫的热粥将他纤长的手烫的彤红,手心里的碎渣子也划破皮肤,引了血出来,随着清粥落在石板地上。
旁边的多总管连忙收拾,虽然心疼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在心里默默着急。
而祁言,任由多总管擦干净自己的手,淡淡道:“宫里瓷器的质量越来越差了。”
多总管点头称是。
随后,祁言自嘲一笑,“她在,肯定会如此抱怨。”
多总管手一颤,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从那日雨夜回来,凤姑娘……皇上就将尚书房封了,任何人不准进,就连之前放在里面没能及时拿出来的奏折,都一并尘封了起来。随后祁言便住在了这大殿里,接见大臣时和平常无异,但一旦独自呆着,总会失神很久,自顾自的和多总管说一些伤心的话。
这时候,一阵疾风而过,大殿半掩的门被风吹开,飘摇了好久才定下来。多总管抬手挡着眼,待风过之后定睛,竟看见一个青衣男子手握着一柄寒光剑,指着祁言的胸膛。
那青衣男子冷冰冰的望着祁言,“我要带小凤儿走!”
祁言缓缓抬眸,看见来人是青鸾后,对多总管道:“你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
多总管纠结片刻,应声而下。
大殿的门被多总管关上,诺大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剩下二人一站一坐,时不时能听到蜡烛爆灯花的声音。
青鸾又开口道:“我要带小凤儿走!”
祁言起身,不顾青鸾指着他的剑锋,一步步走到清波剑前,双指一挑将清波剑握在手里。他转身出剑,偏过青鸾的寒光剑,正对着他的咽喉。
二人各持一剑,互指对方要害。
“打赢我,让你见她。”
话音刚落,青鸾的寒光剑便朝祁言刺去,只觉光芒一闪,寒光剑擦着祁言蓝袍而过,并未伤他分毫。
见此,青鸾将剑横扫,却和清波剑交锋,只是片刻,祁言便压下他手中的剑锋,手腕一绕化开攻击。
二人前前后后过了数十招,互有惊险的时候,但所幸未曾受伤。
说时迟那时快,祁言竟然迎着青鸾剑锋而上,到快要刺入身体的时候,他微微侧身避开,手中的清波剑直指青鸾咽喉。
祁言道:“再来!”
又是一盏茶的时候,二人时常僵持不下,但总会被祁言用简单明了的方式打破僵局,从而制服青鸾。
到后来,祁言有些不尽兴,索性根本不躲开青鸾的进攻,虽然时不时会被寒光剑刺伤,但进攻的手段更为凌厉,让青鸾颇有些招架不住。
又一次,祁言将剑比在青鸾的心口。
青鸾看着祁言一身蓝袍被血染红,皱眉问道:“你到底要如何?”
祁言收剑笑回:“疼的麻木了。”
青鸾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疼?你娶了别人,小凤儿都原谅你和你回来,你还疼个屁!”
祁言将清波剑背在身后,望着青鸾道:“她骗了我。”
闻言,青鸾皱眉不解,“她没有回来?”
祁言摇头,“我带你见她。”
任凭青鸾如何和凤歌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也猜不到凤歌这样看的开的人会自杀。
青鸾被祁言带到一个冰窖,里面冰床上,凤歌一身白衣平躺着,脸上表情平和安宁,只是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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