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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泪水,数星星,数到一百零三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忍着不流泪?于是,凤歌的泪水便从眼角落到枕头上,将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若是祈言看到这个时候的自己,他会后悔说出今天让凤歌卧底的话吗?
凤歌不知道,她闭上眼,带着眼泪和疼痛,渐渐的晕了过去。
睡梦中的凤歌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一个男声,听起来特别熟悉,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那男子伸手摸着凤歌额头,过了良久才道:“可会怪我?”
凤歌觉得是在梦中,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会。”
那声音又道:“可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
凤歌笑道:“因为是你,所以不会。”
之后那声音没有了,凤歌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回话,便努力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幽冥司冷冷清清的房间,以及撒了一地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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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凤歌青鸾暗旸,并祈言神君四人坐在凉亭中石凳上。
祈言喝了口茶,道:“你们刚才商量的如何了?”
青鸾回说:“区区一个噬魂藤而已,我和小凤儿岂会将它放在眼里!”
凤歌瞪了青鸾一眼,连忙笑道:“青鸾就爱开玩笑,我们三个不过是无头苍蝇而已,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对付噬魂藤。还请祈言神君指点一二,我们好回去交差。”
祈言点头,看向暗旸道:“你久在幽冥司,可将巫山与噬魂藤的情况说来听听。”
闻言,暗旸点头道:“各位也知道,人界分四季,天界四季如春,而我们幽冥司的四季分处四方。巫山在的,是皑皑白雪的冬月。数年前,噬魂藤凭借妖力占领巫山后,便开始招纳幽冥司各路恶鬼,又在巫山夹道上设了阵法,凡是从巫山过路的妖魔鬼怪,全被他卷进阵法里吸了魂魄和修为。而越这样,噬魂藤的妖力便越强大,直到如今这种地步。”
祈言轻轻唔了一声,随后道:“这么来看,噬魂藤是靠吸人魂魄提高自己修为的。”
暗旸点头,“确实如此。自从巫山有了噬魂藤霸道,整个幽冥司人心惶惶,就连鬼差索魂都得绕路走。”
祈言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凤歌和青鸾,他道:“你们有何看法?”
青鸾皱眉道:“噬魂藤修炼这种邪术,虽然厉害,但肯定是有缺点的。我们只要对症下药,肯定能将他击败!”
祈言点头,随后看向凤歌。
凤歌见祈言看着自己,只好想了想后开口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着我们需要有个人打入噬魂藤内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祈言端起茶盏,在唇边吹了吹。
“本君想的也是里应外合,可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祈言瞅了眼青鸾,道:“青鸾公子素来反应灵敏,为人也机灵聪颖,想必可以担当此重任吧!”
青鸾一怔,诧异道:“为何是我?这种事情办好了不见得有多大功劳,办不好可就是被噬魂藤就地法办的!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去!”
闻言,祈言叹了口气,目光又转向凤歌,他还微微挑了挑眉尖,“既然青鸾公子不愿去,那就由凤歌公主代劳吧!”
还没等凤歌说话,青鸾早已经断然拒绝,“不行!小凤儿不能去!太危险了!”
祈言挑眉,看着青鸾护着凤歌的样子,不自觉勾唇一笑,道:“要么你去,要么她去!就这样!”
青鸾紧紧握着拳头,愤怒道:“为何非要我二人去!你是九重天的神君,本领比我们大的多,怎么自己不去!”
“青鸾!”凤歌扯了扯青鸾的衣服,示意他闭嘴,恰好,这一幕被祈言神君看在眼里,又是一个冷笑。
“祈言神君,我去,不就是当卧底么,我去就是!”
“小凤儿!太危险了!”青鸾急到。
凤歌轻轻摇头,既然祈言有意刁难,自己又有个理由当缩头乌龟,让青鸾替她挡剑呢?
“好!”祈言压着怒火道,冷道:“为了取得噬魂藤信任,委屈凤歌公主,先自断经脉,再在身上烫上堕仙印!”
“不行!”青鸾愤怒抗议,“自断经脉!那不是要了小凤儿的命吗?!到时候别说是修为十万年的噬魂藤,就连随便一个鬼差都能将小凤儿置之死地!如此,她还怎么自保?!”
祈言喝茶,“青鸾公子莫要惊慌,置之死地而后生么,不付出些什么,怎么换取噬魂藤的信任?”
青鸾愤愤,拍案而起刚想指责祈言,就被一旁的凤歌拉住。
“小凤儿!他这样对你你还维护他!”
凤歌一笑,道:“没事,堕仙印我从来没有烫过,就当是尝试一次吧!”
“小凤儿!”青鸾气的跺脚,“你,你真傻!!”
凤歌知道她傻,凡事遇上祈言,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好,凤歌公主修整片刻,便自断经脉吧!”
祈言的本意并非真要凤歌自断经脉,也并非非要她去卧底,他只想逼迫凤歌,让她主动开口服软,哪怕只是一个耍赖也好。
可是,凤歌却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还对他那样客气见外!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扯着青鸾的衣袖!
越想祈言心里火越大,而就在青鸾劝说凤歌回心转意的时候,清波剑不知从哪里飞来,寒光一闪,擦着青鸾的衣服而过,将青鸾同凤歌二人隔开。
与此同时,青鸾的袖子应声而落。
祈言收回清波剑,眼都没抬淡淡道:“手滑而已,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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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凤歌怎么也想不到,飘飘然绝尘的十八天倾芜宫祈言神君,会出现在幽冥司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他一身蓝衣立在凤歌等人面前的时候,着实让众人一惊。
同来的,还有幽冥司司主冬尨。
冬尨先是赔罪说来晚了,随后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祈言神君,同你们三人共同收服巫山噬魂藤!”
听到祈言神君,暗旸诧异不已,他凑到青鸾耳边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临阵倒戈的?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
青鸾一本正经回:“人不可貌相,难道你看我一眼就能知道我以后是拯救天下的人?”
暗旸垂眸,很认真的思考着青鸾的话。
此时的凤歌,自然是百感交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九重天上的仙君,竟然是祈言!而祈言那么忙,竟然也答应了!这事情多少有点蹊跷。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说不喜欢祈言神君,让他回去吧!所以,凤歌还是准备装傻充愣,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道:“祈言神君能来,我们赢得几率也增大了不少哈!”
祈言的目光依然锁定在凤歌身上,她的假意寒暄,她的奉承浅笑,没一个能逃得过祈言的眼睛。
这时候,凉亭在拐角的地方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众人望过去,却因几棵树的遮挡看不到人影,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冰刃想接的声音。
冬尨皱起眉头,先是观察了祈言神君的表情,见他并未有何不悦后,才派暗旸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暗旸去去就回,跟着来的还有几个鬼差绑着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的,却看见凤歌青鸾之后兴高采烈道:“青鸾,小凤!你们怎么在这儿?”
见到熟人楚池,凤歌刚想上去寒暄,却想起身旁的祈言来,不得不将一肚子话憋在心里,假装不解道:“这是谁啊?青鸾,你认识吗?”
青鸾喝了忘尘水,自然记不得楚池!他皱眉摇头道:“不认识!”
见此,楚池不干了,他挣脱鬼差的束缚,指着青鸾和凤歌骂道:“你们两个背信弃义的东西哈!想当初咱们仨儿在凤楼里面拜把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不认得我啊!现在可好,我到了孤苦无依的地步,你们,你们竟然弃我于不顾!”
凤歌汗颜,楚池还真能编,什么时候他们仨拜过把子了?凤歌怎么不记得?
不过这句话,似乎真的将青鸾唬住了,他将信将疑的对凤歌道:“他会不会是我下凡时候认识的人?”
凤歌的余光瞥见祈言,他竟然也看向她,似乎转待她的回答。
凤歌张张嘴,还没有说话就被青鸾抢了先。
青鸾道:“我喝了忘尘水不记得了,小凤儿你没……”
凤歌连忙掐了青鸾的腰,疼得他呲牙咧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傻子也知道,青鸾下面要说的是“小凤儿,你没喝忘尘水,难道也不记得他吗?”
见凤歌青鸾并不说认识这人,冬尨对暗旸道:“他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暗旸回说:“他叫楚池,在凡界已经死了,被鬼差抓来幽冥司,却趁着人多时候逃跑了。刚刚就是为了抓他才造成的喧哗!”
冬尨皱眉,“六界轮回乃是天道,岂容他放肆!暗旸,你亲自将他押往孟婆那里,确保他投胎之后再回来!”
暗旸点头,“是!”
随后,众鬼差押着楚池就要离开。
楚池一边挣扎一边高呼道:“青鸾!小凤!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好歹我们还有过同生死共患难的经历啊!你们不能袖手旁观的!”
听楚池这样说,凤歌心里颇为纠结啊!她并未喝忘尘水,记得楚池也记得祈言,可是,若是此刻帮了楚池,祈言必定知晓她还未忘却凡尘事,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折磨她,当真是很难猜!
真烦人!凤歌多么希望她和青鸾一起喝了忘尘水啊!
“等等!”
是祈言特有的深沉的嗓音,世上只有他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只听祈言道:“冬尨,我认识他。”
一句话,摆明了立场,又救了楚池。凤歌却看到祈言的眼神望到了她这里,凤歌脸色一变,僵硬的躲开。
鬼差放了楚池后,他整了整衣服,对祈言做了一揖,随后对凤歌青鸾冷哼一声。
祈言问道:“你为何不愿投胎?”
闻言,楚池眸色一黯,苦笑道:“我不想忘了许如清啊!以前她总说我无情,不过百年时间就将她忘的一干二净。开始我还不懂,后来她走后才知道,想念一个人竟然可以深到骨髓里!就连投胎,都是背叛!”
凤歌诧异道:“许如清去了哪里?”随后察觉不妥,又补充说:“既然你那么爱她,为何不去找她?”
楚池道:“找?去哪里找?她是神女长生不死,六界之间恐怕也是畅行无阻!可我呢?生,是落魄乞丐,死,也不过无名幽魂。就连这几个小小鬼差,都能将我制服。你说,我还能去哪里找她?!”
凤歌哑然,似乎她走了之后,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这时候祈言道:“许如清本是凡人,却阴差阳错得了忘心境,故而命格异变超脱六界。之前许如清请求本尊,愿意将自己的灵魂永锢忘心境内,变为镜灵,永生永世。”
楚池身形一晃,难以置信道:“你,你是说,她,她……”
祈言道:“现在想想,或许是她也不愿将你忘记,才甘心囚禁在忘心境中罢!”
楚池缓缓闭上眼,两滴清泪划过脸颊,无声的落在凉亭的地板上。
祈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银镜,道:“若是追根究底,一切因全是由我而起。若不是当年将忘心境碎片弄丢,你二人也不止于此。楚池,你们二人说通之后,再将忘心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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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凤歌和青鸾双双抵达幽冥司的时候,青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暗旸这家伙还是那么穷!随便从凡界搬了一块墓碑,刻上幽冥司三个大字就在六界中浑水摸鱼!”
幽冥司确实寒酸,相比九重天天门的华贵气派,幽冥司只一块破石头上写着“幽冥司”三个字,连看守的人都没有,的确差强人意。
不过,幽冥司里的臭蝙蝠暗旸解释说:“你们懂什么!这叫简朴!简朴!!”
好吧,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让凤歌理解不了,并不在乎多这一件!
二人进去后由侍女带到一个凉亭里,说司主正在待客,让他们稍后片刻。
凤歌和青鸾等的时间长了,便开始打手玩儿。小时候他们家经常玩这种消磨时间的游戏,亏的青鸾让着凤歌,凤歌赢得多了,自信心爆棚,才没有将这个游戏拉入黑名单里!
青鸾手在上,百无聊赖的躲着凤歌。
“小凤!青鸾!”
听到有人叫他们,二人相视一眼,不用猜都知道是幽冥司里的那只臭蝙蝠,暗旸。
说起来,暗旸和幽冥司司主还是拜把子兄弟呢,在幽冥司里也算是个二把手。不过暗旸的为人呢,凤歌只能说,还没有青鸾靠谱!
此时,暗旸一身黑袍的小跑过来,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二人。
青鸾连忙拦住他,不许他靠近凤歌,青鸾骂道:“大白天的你这只臭蝙蝠出来吓什么人!”
暗旸一脸笑容,嘿笑道:“这不是想念你们了么!听说,你俩被家族出卖,发配到幽冥司里除妖?真的假的?这么好?”
凤歌和青鸾的脸抽了抽。
凤歌道:“小暗旸,我这次过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松子带来防身!”
暗旸这家伙,最怕的就是松子挠他,只要是想整暗旸,用松子,一用一个准儿!
闻言,暗旸连忙放开青鸾,恢复成正常的样子,笑道:“看你说的,松子它老人家,怎么能随便出梧桐林呢!”
凤歌嗤笑,喝茶不语。
青鸾白了暗旸一眼,鄙视道:“没出息!竟然被一只松鼠吓破了胆子!”
暗旸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说正事,你们是来收噬魂藤的吧?”
凤歌青鸾点头。
“我跟你们说啊,噬魂藤这家伙呢,目中无人还嚣张跋扈,借着巫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说到一半,暗旸觉得不对劲,他纳闷道:“怎么,只有咱们三个?不是说这次行动一共有四个人吗?另一个呢?”
凤歌耸耸肩,“可能不来了吧!九重天上的神仙,十个里面有九个临阵脱逃的!”
暗旸怔怔的点头,随后追问道:“那另一个呢?”
凤歌一笑,回道:“另一个是祈言神君!”
暗旸不解,“祈言神君?”
青鸾接话,“九个临阵脱逃,另一个临阵倒戈,就这样!”
凤歌给了青鸾一拳,随后道:“好了,说正事吧!”
暗旸哦了一声,问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易守难攻。”
“对,巫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曾经有一次我们幽冥司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