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的青丝湿哒哒的粘在背上,在剧烈的震动中,一缕缕的滑落……
如一场夏日的暴风骤雨,又如一场无休止的春雨……
在这长久的“战争”中,云舒的体力早已招架不住,她几乎呜咽的呻。吟道:“不行了……真的不能够再……”
猛然一阵抽搐,云舒的身体收紧的瞬间,体内的花茎也瞬间收拢。这一紧之下,巨大的吸力将桑弘羊的火热包裹并吸纳,意。乱。情。迷中,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直洒花心,使得云舒又抖了一抖。
两人几乎是同时瘫倒在地,桑弘羊将云舒搂到怀中,扶着她的脸亲吻道:“娘子,你还好吗?”
云舒徘徊在晕厥的边缘,哪里说得出一句话。
桑弘羊顺着她的胳膊,腰间和大腿按摩了一阵,云舒才觉得略好一点。两人一起躺着歇了一会儿,桑弘羊的体力略有恢复,便抱着云舒起身,向碧心池走去。
两人下到水中,桑弘羊托着云舒,温柔的帮她擦洗,并亲吻着她的脖子,慢慢的唤醒她。
云舒睁眼看了看他,呢喃道:“好累好累……”
桑弘羊点头道:“你休息一会儿,别说话。”
云舒哪里放心,郁闷的问道:“这副模样怎么回去?”
桑弘羊显然想好了对策,说:“我背着你回去,就说你掉进了水里。”
云舒任由他摆弄,石头上的衣服早已干了大半,桑弘羊帮她穿好之后,背起她慢慢往山下走去。
正文 289、狼烟(上)
289、狼烟(上)
当桑弘羊背着云舒回到住所时,红绡看到两人的模样,吓的跌碎了手中的托盘,急忙走过来搭手。
“公子,您跟公主这是怎么了”
声音里尽是惊慌。
云舒把头埋在桑弘羊的背后,羞于见人,桑弘羊却面不改色的说:“公主脚滑不慎落到水潭里了,你去准备热水和干衣服,让公主好好洗一洗。”
“喏”红绡干脆利落的吩咐下面的人开始准备。
桑弘羊就直接把云舒背到了洗漱间,交给了红绡。
“你先洗一洗,我派人去给皇上传个讯,一会儿可能要晚了。”
云舒点点头,声音细弱的说:“你快去吧,小心皇上责怪。”
洗澡的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红绡扶着云舒坐进浴桶中,关切而紧张的问道:“公主,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云舒急忙摇头,说:“我没事,就是衣服湿了,而且爬山有些累,待我洗一洗,睡一觉休息会儿就好了。”
红绡不放心的点了点头,看她面色通红,精神也不好,忍不住又问道:“公主,你脸这么红,是不是穿着湿衣服被山风吹病了?奴婢还是去请太医来看看为好”
云舒从水里伸出手,一把抓住红绡的小臂,说:“我真的没事,没有发热也没有头疼,只是有些累。你这样去喊了太医来,被人知道我在山上落了水,岂不惹人笑话。”
云舒既然这样说,红绡再不敢说请太医的事。
云舒洗了头和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去床上躺着,红绡在床边拿着干毛净帮她拧头发。
早上起的太早,加上方才那样一阵折腾,她真觉得身子骨都要散了,眼皮沉的要命。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桑弘羊走过来,让红绡退了下去。
桑弘羊接过红绡手中的毛巾,继续帮她擦头发,并说:“等头发干一点再睡,小心头疼。”
云舒“嗯”了一声,却瘫在床上没动,只是望着他。
他迅速的清洗了一番,换了干净衣服,此刻显得神采奕奕。
云舒心中哀怨的想到,他怎的就不会累?那么操劳,还把她背了回来,出力不少啊……
桑弘羊见云舒的眼神似哀似怨又似疑惑,就问道:“在想什么?”
云舒赶紧抛却脑海里的想法,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怎么还没去皇上那里?”
桑弘羊笑道:“刚刚听皇上身边的人说,皇上昨晚和王顺常玩的晚了些,此刻还未起身,我们外臣今日午后过去便可。”
大家初到上林苑,自然比在未央宫时要放纵一些。皇上这次只带了王顺常、尹顺常两人陪驾,卫子夫下月就要生产,被留在宫里,陈**想来,却也被刘彻留在了宫里,让她好好守着卫子夫生孩子,若有什么意外,就要拿她这个六宫之主是问。
陈**虽不高兴,但看到与她亲近的王顺常被刘彻带走陪驾,便默默的允了。
云舒想到陈**,就闭了眼,淡淡的说:“看来这个王顺常颇得圣宠啊。”
对后宫这些事,桑弘羊不直接发表看法,只是笑了笑,抚摸着云舒光洁的额头说:“随她们如何,想那些做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云舒点点头,就沉沉的睡了。
桑弘羊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外走去,刚伸展了一下胳膊,就见青衣寺人缩着脑袋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
桑弘羊认出,这个人是皇上身边的寺人之一,平时常跟他们传递消息。
“小公公怎么这样慌张?”
那寺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雁门关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皇上请各位大人立即前去”
桑弘羊顿时肃然,拱手道:“公公先行一步,我马上过去。”
雁门关狼烟又起,桑弘羊和刘彻原以为伊稚斜至少会等到秋收时再来劫掠,没想到这么快就已整顿好匈奴的内乱,统帅大军出袭,比他们预想的要早
看来是他们小瞧伊稚斜了……
桑弘羊心事重重,喊来红绡,告诉她自己的去向之后,就往刘彻那边赶去。
刘彻眼睛有些浮肿,脸上有宿醉的痕迹,但是神情已经很凝重。
桑弘羊、卫青、韩嫣等人聚齐之后,刘彻把军报拍在桌案上,说:“五万铁骑,如同洪流般从天而降,一夜之间洗劫了三座城池雁门关岌岌可危,李广将军领兵抗敌,可是连匈奴铁骑的尾巴都没有追上”
上一次马邑之围,汉军是用计谋设下埋伏,才赢了军臣单于。若真要说两军对垒,汉军骑兵远不如匈奴骑兵矫健和凶悍,李广追击失败,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可是这样,已把刘彻气的胸膛上下起伏。
刘彻知道此时发脾气已是无用,冷静下来问道:“桑弘羊,兵曹的马鞍打造的如何?已发了多少套去雁门关?”
桑弘羊心中早有数目,达到:“已发两万余套,尚有五万套在发送途中,按照现在的速度,雁门关十万大军要到八月才能全部配齐装备。”
刘彻下令道:“传召下去,让他们夜以继日的赶造。我们将士的骑术虽不如匈奴人,可是有了马鞍、马镫,也不至于不可一击。箭矢、长矛、遁甲,这些预计秋天之前造完的装备,也要抓紧赶制”
他另外又对韩嫣说:“让墨清查清楚匈奴出兵和收兵的路线,李广将军在荒漠上漫无目的的追寻,有什么用?”
几人在一起商讨,卫青突然单膝跪下,说:“陛下,微臣请战”
刘彻望向卫青,有些意外。
卫青统帅期门军,是刘彻的贴身护卫官,他却自请出战上战场跟当护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统帅和作战的战略也截然不同,刘彻没想过这么早就放卫青出征。
卫青神情肃然的说:“微臣空有一身武力,却无法保家卫国,看匈奴肆虐而不能抗敌,实乃心中屈辱微臣不才,虽从未领兵打仗,但愿为李广将军的马前卒,报效国家”
刘彻看着卫青,并未立即驳回他的请求,而是仔细思考起来。
期门军是刘彻最信任的武装力量,是宫廷禁军,负责皇家安全,也是刘彻这些年潜心练就的一直强军。里面每个军士拿出来放到军队中,都可为官,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云舒一觉睡了个饱,她懒洋洋的睁开眼睛,身上还有些酸,但是精神却已经很好。
她坐了起来,看到红绡坐在珠帘外面做手工,就喊了一声:“红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红绡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掀起珠帘走进来,说:“公主,午时刚过。您饿了吗?要不要用午膳?”
消耗太大,又没吃早饭,云舒很饿,就点头说:“摆膳吧。对了,公子呢?”
红绡扶她起来,说:“公子急匆匆去皇上那里了,刚刚又派人传话回来,说不用等他用膳,让公主先吃。”
云舒尚不知是什么事,吩咐道:“那就另外留些吃的,免得公子突然回来。”
红绡去喊了天青进房帮云舒梳妆,自己去传午膳。
云舒吃了饭之后,无所事事,外面艳阳高照,晒的厉害,云舒只能待在房中,跟着红绡学做鞋——她的手工做的差极了,打发时间而已
她正艰难的握着大头针跟鞋底做着抗争,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公主午休起来了吗?”
守在院子里的宫人就说:“公主没有午休,奴婢进去通报一声,请稍候。”
云舒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向外看去,一个穿着水绿衫的美人站在树荫下,手中提着一个小盒子,急切的张望着。
红绡也听见了,她走到门前,跟传讯的宫人碰了下头,回来跟云舒说:“公主,尹顺常前来拜访,公主要见吗?”
云舒坐直了,说:“见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尹顺常欢喜的走进来,给云舒福礼之后,捧上小竹盒,说:“参见公主,我特地做了些凉糕,送来请公主品尝。”
红绡上前接下东西,云舒笑着请她坐下,客气的道:“外面这么热,尹顺常何不等太阳下山了再来,当心暑气侵体。”
尹顺常笑着说:“这点日头算什么。那凉糕要吃新鲜的,所以我做好之后便给公主送来了,若隔久了,就不好吃了。”
云舒点点头,对红绡说:“去把凉糕端出来,我尝尝味道,别辜负尹顺常的一片心意。”
尹顺常脸上越发欢喜,趁着云舒品尝的时候,说:“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只因为我家乡做的这个东西跟别处不太一样,里面放了葡萄榨出的汁,别有一番滋味。公主吃着可还好?”
云舒十分给面子的称赞了一番,说:“这样的好东西,尹顺常可送给皇上尝了?”
尹顺常脸色一愣,旋即露出苦色,说:“皇上并不常见我,我也不敢随便造次,怎敢往皇上面前送吃的。”
云舒默默的笑了笑,这来上林苑才一天,不过是刘彻昨天跟王顺常玩的晚了些,她就找到自己面前哭诉,难不成还要她这个出嫁的公主插手刘彻的私生活不成?
正文 290、狼烟(下)
290、狼烟(下)
云舒假装不懂她的意思,只笑眯眯的说:“那等皇上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再给皇上尝尝吧。”
尹顺常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控制住,低头去端手边的茶盏。
云舒看了一眼白瓷绿荷花样的茶盏,对红绡说:“天气燥热,撤了这热茶,换莲心茶上来吧。”
红绡托着盘子换了茶,云舒向尹顺常推荐道:“你尝尝这个莲心茶,虽然有些苦,但是余有回甘,夏天喝起来最好。”
尹顺常端起莲心茶喝了一口,苦的皱了眉,在云舒面前不敢失礼,只好强行把茶咽了下去。
云舒看她这般怕苦,却带着关切,说:“莲子心味苦性寒,能治心热,可清心、安抚烦躁、祛火气,泡的茶亦能治疗失眠之症,尹顺常要多喝一些才好。”
尹顺常听着这个话的意思不太对,惊愕的抬起头看云舒,却见她笑眯眯的一边喝茶一边吃她送来的凉糕,刚才的话似乎是随口而说,别无深意。
喝了两口茶,尹顺常总觉得怪怪的,跟云舒坐在一起,猜不透她的想法和意思,便找了借口走了。
走出云舒所住的弄溪院,尹顺常回头望去,恨恨的想道:平阳公主能够造就一个卫子夫,她怎就不肯帮我一把?我的姿色丝毫不比卫子夫差,比那王顺常美多了,是她笨的不明白我的讨好之意,还是王顺常给了她什么好处?
又想到云舒品茶的那番话,尹顺常终是死了心,颓然的离开了。
云舒却在屋里悠然自得的吃了半盘凉糕,并把剩下的交给红绡,说:“去拿井水镇着,等公子回来给他尝尝,味道的确不错”
桑弘羊直到下午申时才回来,进门先用井水洗了一把脸,才来到云舒身边,问道:“休息好了吗?”
云舒点头道:“我挺好的,你呢?片刻都没歇过。”
桑弘羊略显的有些疲惫,说:“还好,只是已经不早了,等到晚上早点睡吧。”
云舒又问:“吃过了吗?”
桑弘羊说:“只随便吃了些东西果腹,现在有些饿了,还有吃的吗?”
云舒让红绡把中午留的食物和凉糕都端了上来,并问道:“什么事这么急,连午饭也没好好吃。”
桑弘羊嫌屋子里不够凉,让红绡再去弄几块冰来,红绡领悟到他是让自己回避,便带着门外的宫人一起下去了。
桑弘羊这时才说:“伊稚斜发兵打起来了,洗劫了三座城池,战况颇为惨烈。”
云舒吃了一惊,说:“这么快?”
桑弘羊一脸沉重的说:“是啊,他这次带了五万骑兵,算上去年折损的,这五万兵力估计是集结了匈奴各部的主要力量。他能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内说服各部首领出兵,真是不可小视”
云舒附和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之前支持於单的部落,以及他母族的那些亲人呢?也都归顺伊稚斜了吗?”
吃了几口饭,桑弘羊摇头,说:“伊稚斜手腕太硬,直接斩杀了几人,然后强行吞并,余下的部落,哪怕不支援他,却也不敢反抗了。”
云舒感叹道:“难怪伊稚斜能够这么快出兵,他在吞并其他部落的同时,把他们的物资也聚拢了起来,听他一人号令,调配起来极为迅速。他素来喜欢以战养战,哪怕是对自己人,也是如此。”
桑弘羊听的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碗筷,问道:“以战养战?”
云舒点头,说:“相公,但看我们去年跟匈奴开战以来,国库投了多少银子进去?战马、粮草、军械、城防工事,哪一出不需要钱?一年之内,赋税都加了几次,这样下去,不仅国库会亏空,百姓也不堪重负,迟早会出事。
却看匈奴人为什么年年掀起战事而不疲?他们打仗可以从我们这里夺取东西,战争是他们的物资来源,他们以战养战,以战养民,仅此,就是天壤之别。”
桑弘羊听的有些发呆,他们从来都是想着怎么杀尽匈奴人,把他们赶到大漠边缘,让他们不再敢侵犯自己的边境,却未想过能够通过战争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
云舒想起很多关于汉匈之战的事情,历史中的卫青之所以能够六击匈奴全胜而归,正是因为他的想法跟别人不同,他能够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战争双方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物质基础,大汉的物质基础是粮食,钱物,匈奴的物质基础是牛羊和战马。卫青打仗,并不重在杀人多少,而在于获取敌人物资,以战养战,使敌人失去生存的基础。
卫青能够在春天做出火烧匈奴草原、饿死牛马羊,就知道他有多看重物资后援的重要性。
想到这些,云舒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们战马不够,那么从匈奴那里抢过来好了,反正他们的马匹众多而且优良。我们粮饷运送不及时,那就地自取好了,匈奴人的牛羊肥美鲜活。若能做到以战养战,百姓和军队的压力都不会这么大。”
桑弘羊思索的点头道:“的确是好想法,只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有些困难,我们若长途奔袭至匈奴腹地,匈奴敌军以逸待劳,他们本就骑术精湛,我军骑士怎能抵抗?”
“我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