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在自己心里就有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黄药师想罢,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水湄,说:“是弟妹告诉我的!”
水湄瞪大了眼睛,姐姐,她怎么为什么会设这个局?她和黄药师若不是有姐姐的关系,我们可能会是两条不想交的平行线!姐姐怎么会突然想着撮合自己和黄药师?
突然水湄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刻冷了下来,冷声对黄药师说:“你是不是将扬州的事说给姐姐姐夫了?”
黄药师恍惚了一会儿,良久,说:“虽说那次的事大部分是我连累了你,但我还不至于是个嘴碎之人!不过,你既已经是我的人了,半年后你可以跟我回桃花岛成亲!”
水湄听了,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么想,这是变样的道歉?
水湄猜测了许久,心里起伏不定。
黄药师看着水湄多变的脸色,静静的等着水湄开口。
许久,水湄脸上恢复了平静,然后淡淡说道:“我们两个本就没有发生什么,虽说你看到了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不过我也不是世俗之人,不会认为我以后会是你的人,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娶我!”
黄药师哑然了,刚想说什么,水湄又说:“还有,你也不用愧疚,我的余毒不关你事,是我武功不到家罢了!”
黄药师看着水湄,发现这次水湄是从所未有的认真。又想起水湄说的话,难道那次真是自己误会了?
黄药师皱了皱眉头,然后坐在一旁的桌椅上,敲打着桌子。过了一会儿,黄药师眉头展开,然后饶有耐心的为自己泡了一杯茶。那轻松的模样,也让水湄心浮气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看来自己猜对了,黄药师不可能对自己产生感情,他说出娶自己的话,一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他应该对自己负责,二是自己为他残毒流入五脏六腑让他更是产生愧疚之心,三来,恐怕是我和他粘亲带故。水湄在心里摇了摇头,东邪终究不是圣人,他也会为礼教俗世所束缚。
“你为什么不愿意嫁我?”黄药师看着水湄说道。
水湄想了想,然后说:“你不是我心上之人,我也不是你是心上之人!若是因为那个可笑的原因就这样嫁了,自己会留下心结!”
黄药师笑了,又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就拖到二十岁还云英未嫁?”
水湄也笑了笑了,说:“对,还就是你说的这样,所以你呀,也拿出你东邪的气势来,那些统统不是问题!”
黄药师听了,放下心,她既已经这样说了,证明两人还是有着共同的性格。想到这里,黄药师又感受到那种年少轻狂时心情,离经叛道,潇洒写意。
黄药师脸上浮出笑容,水湄也正好抬头,见到那清俊的浅笑,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悸动。水湄暗骂自己经不住沉不住气,不过黄药师这浅笑样子还真的很迷人!想到这里,水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黄药师为水湄斟了一杯茶,水湄也不矫情,接了过来,浅吟了一口。
“半年后,你还是和我去趟桃花岛吧!”黄药师和水湄商量道,
水湄放下茶杯,说:“怎么了,难道桃花岛要发生什么事?”
黄药师说:“你也知道蓉儿大了,我该考虑她的婚事了!”
水湄听了,显得十分兴趣的,说道:“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黄药师含笑说:“江湖上配的上蓉儿没有几个!不过,我知道欧阳锋有个侄子,十几年前我见过,长相和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加上欧阳峰这些年的培养,想来他也会是一个不错的青年才俊!”
水湄一愣,难道黄药师现在就起了心思将黄蓉配给欧阳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将蓉儿许配给欧阳家?”水湄询问道,
黄药师摇了摇头,说:“哪能就这样决定,半年后,我会邀欧阳锋叔侄来桃花岛,也有好好考校他的意思。还有就是你的毒,我也想听听欧阳锋的看法!”
水湄想了想,说:“姐夫,你和欧阳锋交情不错?”
黄药师说:“我们当初五个,可以说是互相忌惮,互相欣赏。不过找他们办些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我们还是会互相给点面子的!”
水湄点了点头,然后揶揄黄药师说道:“姐夫,你想招欧阳家的为婿,你难道没想过若是蓉儿在流落江湖这段时间已经有了心上人,你难道还会棒打鸳鸯不成?”
黄药师听了,又想到消息上的郭靖,心里一阵厌恶。
“蓉儿可不是什么人想想娶就娶的!”
水湄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暗道黄药师你还真会在蓉儿的婚事上面栽个跟头,同时心里也有了看桃花岛招亲这出戏的心思。
水湄欣然说:“既然如此,我和你去桃花岛!”
第 25 章
却说黄药师见水湄同意去桃花岛,黄药师也了了自己一段心事。
黄药师十分轻松的对水湄说道:“马上就要到新年了,弟妹这次让你早点过府去。”
水湄微笑道:“我会早点过去,这次姐夫可是会回桃花岛过年?”
黄药师说:“这次我不回去,在冯府过了元宵后,我要启程去嘉兴。”
水湄十分奇怪,难道他有了蓉儿的消息?于是水湄问道:“怎么会突然去嘉兴?”
“善德已经找到蓉儿了,只不过现在她还在金国上京,我们推测她在明年春天会去嘉兴!”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来?”水湄又问。
黄药师说:“现在既有了消息,我也不担心了,这次若不让她玩个痛快,以后难免天天要防备着她偷跑出去。”
水湄说:“这样也好,我在元宵后也会去临安一趟,说不定我还会遇到蓉儿!”
黄药师听了,皱着眉头说:“你余毒未清,怎么能让人放心你独自出门!”
水湄一愣,他的语气像是丈夫关心妻子一样,又见黄药师一副平淡的样子,水湄便认为自己多想了。
“这次我可能会和六扇门的人一起去,更何况我那余毒对我的武功还是没有任何妨碍的!”水湄说道。
“你是非去不可?”
水湄点了点头,黄药师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去了临安,那里的江湖事你不要去掺和。”水湄也同意了!
时间很快,新的一年就到了。杭州城开始张灯结彩,潇湘楼和冯府也早以贴上春联,挂上红灯笼。家丁个个穿着新衣,带着喜气!
水湄靠在长廊的栏杆上,想着这几天黄药师的动机。
每天黄药师都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水湄身边,然后和水湄一起研究武功和医术,有时,黄药师还会和水湄闲聊一些江湖趣事。
总之,近段时间,一向不多话的黄药师却对水湄却是滔滔不绝。
水湄开始几天还没觉得怎样,只是觉得黄药师为了弥补自己而对自己多加指点。可是当自己明白各种疑问后,黄药师竟然有耐心陪自己插花晒药,更是和自己聊些小事。更奇怪的是,每当黄药师出现在自己面前,冯府的人却都会心有灵犀的消失不见。
“湄儿,怎么一大早就一个人跑到这里?”黄药师突然出现对水湄温和的说。
水湄听到黄药师的声音,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今天她为了逃避他特意起了个早来到冯府最偏僻的院子,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水湄勉强的扯出笑容,然后说:“这里安静,我准备在这里练习武功。”
黄药师好似没有看到水湄的勉强,边说边来到水湄身边坐下。“可是遇到什么疑问了?”
水湄见了忙不着痕迹移开身体,最后站了起来。说:“疑问倒是没有,只不过你两月前教的玉箫剑法使得有些不顺畅罢了!”
黄药师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水湄身边,将腰上的玉箫解下递给水湄,说:“玉箫剑法是我自创剑法,剑法多以攻敌穴道为主。不过这套武功却是我自玉箫中化出的,你不如用这玉箫使一遍,可能会让你更加明白这套武功。”
水湄疑惑的接过他递来的玉箫,他不是最宝贝这只玉箫吗?怎么今天这么轻松的交给自己。但见玉箫晶莹剔透,翠色好看,而且拿在手上竟是温中带寒,是一种极品玉石所著,难怪这能够承受黄药师浑厚的内力。突然,水湄看玉箫内壁上刻着‘慎之’两字,那字显得十分秀气,水湄肯定是出于女子之手,应该是冯蘅的手笔!
水湄突然想到后世对东邪的真名有过多种讨论,于是,水湄问道:“姐夫,世人都知东邪是黄药师,我想药师应不是你的原名,难道你的名字是玉箫上刻得‘慎之’?”
黄药师看着水湄,又见她摩擦着玉箫两字,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回答道:“‘慎之’是当初我初出家族时父亲送我的字,他希望我在江湖能够谨慎克勤。至于我的原名,是一个‘固’字,而‘药师’是因为祖母信佛而取得小名。”
水湄听了,哑然一笑,又想起姐姐在黄药师刚来冯府时对自己说的话,想着是不是在八卦一些黄药师的事!
黄药师见水湄踌躇不定,笑着说:“你若有兴趣,不必如此犹豫!”
水湄听了,脸上有了些许羞色,忙掩饰住自己的表情,说:“姐姐说你是十六岁就入了江湖?”
黄药师听了,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其实,我十岁时就离开家门,若不是那六年在江湖的求生挣扎,十六岁那年我也没有勇气叛出家族。现在我还记得当初父亲最后赐自己‘慎之’两字时的痛心和母亲的伤感。后来,我再次回去时,家里的人就都逝去了,这也给我留下了莫大的遗憾!”
黄药师说这些时显得十分颓然,水湄也把头低了下去,世人只看到身为五绝的绝世荣光,却不曾看到他也是经过的挣扎与努力所堆砌成的。
水湄觉得自己勾起他的伤心事,有些过意不去。洋溢出笑容,对黄药师说:“姐夫,这些年我听过你的事迹,可大家都说你乖张孤僻,恃才傲物!”
黄药师挑眉,然后对水湄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水湄沉思了一会儿,调笑说:“我觉得你这个人虽说脾气差了点,但是还满重情重义的!在行事手段上也是‘正中带有七分邪,邪中带有三分正’。不过,我最喜欢的,最羡慕的,却是你活的够肆意!”
黄药师听了,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水湄,揶揄道:“没看出来,你这丫头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全杭州的人怕都是被你温柔淑静的模样给你骗了!”
水湄听了,自我感觉良好,对黄药师嘲笑说:“这些人是不是也包括姐夫在内?”
黄药师有些无语,才想着逗她一下,立刻就被他将军了。水湄见黄药师不说话,也不再继续深缠下去,持着黄药师的玉箫飞出长廊,对黄药师说:“姐夫,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如何?你若能抢回你的玉箫就算你赢,然后我应你一件事。反之,你若抢不到,你就得就依我一件事?”
黄药师听了,笑说:“就依你,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
水湄撅了撅嘴,不服气的说道:“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上次你是让我的不成?”
黄药师好笑的摇了摇头,说:“上次我可只是用了七分力,可是你还是被我擒下来了!”
“少得意了,当初是我大意了。现在这几个月我的武功进益很大,你的武功招数我还都清楚,这是胜是负还是未知数。”说完,水湄运转螺旋九影,片刻间划出数道残影!黄药师也飘了过去。
这最后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他们都互相对对方有了很大的了解!两个人的情路,从相知到相恋的感情到底比一见钟情和青梅竹马的感情要深刻的多!
第 26 章
新年十分热闹,冯善德是杭州府的城主,初一刚过,杭州城的的官员士绅都送上飞帖以示拜年,有些与冯府关系不错的也都领着家人来府拜年。
古代过年习俗多,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礼法,小事从年吃与衣,大事年时的年礼,拜年的时期。这些都的仔仔细细,不能逾了礼数又不能减免,否则就会惹人笑话,有时甚至还会闯出大祸!
这段时间,姐姐身为冯家女主人和皇室郡主自是十分忙碌的。水湄见她这种忙碌也有五年了,那一堆堆的人情往来让水湄有些瞠目口舌。
水湄自觉自己是没法子过那种豪门当家主母的日子,那一堆堆的杂事人情,比起现代的商场征战还要复杂。开始两天,水湄还和赵芳打理年物,后来就缩回院子和黄药师过着你追我赶的生活。
自古至今,每到元宵节的晚上,人们就纷纷走上街头赏灯、猜灯谜、放焰火、放鞭炮,尽情欢乐。同时,元宵节也是一个浪漫的节日,古代的年轻女孩不允许出外自由活动,但是过节却可以结伴出来游玩,而元宵节赏花灯正好是很光明正大的机会,未婚男女借着赏花灯也顺便可以为自己物色对象,是男女青年与情人相会的时机。无数诗人也为此留下许多著名诗篇,最有名的莫过于欧阳修的“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书;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辛弃疾也写了“众里寻它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脍炙人口的绝句。
元宵到了,水湄难得兴起和闲下来的赵芳去逛灯会。
水湄一身紫衣,带着面纱和端庄明艳的赵芳站在一起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后面的侍卫婢女让许多有心人也打消了念头,而水湄和赵芳更不会在意了,只是兴奋的观赏各种花灯。
街上的彩灯多极了,有宫灯、走马灯、花卉灯、飞禽走兽灯、名人灯、神话灯……各种彩灯群集,显得非常好看。
到了西街长廊灯会,更让人眼前一亮。各种花灯琳琅满目,无数俊男美女都聚集在一起。书生才子更耀人眼球,一个个灯谜的解出,一篇篇的诗词让各家名门闺秀大开眼界。
水湄看着众人解谜写诗,心里暗叹自己的文学素养低,每一家的闺秀多少作了诗和猜了谜,而水湄肚子里却只有少量名诗存货。正郁闷想着以后也是不是学学写诗弄画,一盏白玉仙鹤灯出现在自己面前,水湄看着跟前的蓝衣才子,有些郁闷了!
“姑娘,这盏白玉仙鹤灯是在下特意做的,希望姑娘收下。”
水湄哀怨的看了旁边的赵芳一眼,他,水湄有些映象,是城里最年轻的解元,叫做王缃。以前赵芳邀他到过府上,还问水湄对他的映象如何。
水湄看了旁边的赵芳一眼,发现她正在看自己热闹。水湄心里一恼,但是这灯万万不能接了,毕竟依现在的习俗若自己一旦接了,就是同意他的追求,恐怕灯会后就直接来提亲了。
水湄正想着如何回绝,有一盏轻巧的荷花灯出现在水湄面前,可是水湄抬头一看,却是黄药师,黄药师冷冷的看了王缃一眼,然后对水湄微笑说道:“湄儿,这花灯送给你!”
王缃奇怪的看着黄药师,心里却奇怪叶姑娘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不识礼数的怪人,但是王缃觉得这种人可是入不了端王郡主的眼。
王缃转过头看向水湄,一脸希冀。
自己与叶姑娘虽为见过,但是她的大名却早就如雷贯耳。皇上亲封的明宜县主,端王郡主之妹。但是,叶姑娘二十未嫁已经是杭州城有名的话题,自己也刚守完三年孝,现在也二十有二,又未娶妻,配这位县主刚好。一旦成亲,冯大人会照拂自己,也会在圣上记名,明年的进士及第是一定的。于是王缃亲自做了一盏白玉仙鹤灯准备与她情定元宵,自己咋一见到叶姑娘,心里就极为震撼。原来以为她二十未嫁八成是名无盐之女,她虽带着面纱,绝色的面庞若隐若现,一身的紫衣更衬的高贵明丽,这让王缃